他翘着腿从容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脸色因酒精泛红。有时候他会直起身子,缓缓地俯身去拿茶几上的杯子。你俩渐渐离得很近,他身上的酒气慢慢笼罩住你,形成一个囚笼。然而靠得再近,你和他也只不过是短暂地交汇,又迅速地分离。他有时会莫名地勃然大怒,抽回自己的手,骂你是一只肮脏的老鼠,让你滚回你的地下室里。不久,你便又听到了楼上传来女人的娇吟和男人的粗喘。你以为他待你是不同的。哪怕他视你们为牲口,哪怕你知道你们之间隔着两个社会,隔着两种文明。你萌生了不该有的情愫,同时也被这情愫、被他折磨着。后来,地狱开了一扇门,来了一个商人。他说自己需要纺织女工,因此到这来,愿意用钱买下你们。“你们”里面,有你。这是你在送咖啡的时候听到的。你激动得落了泪。离开吧,离开这魔窟,离开这个恶魔,你想安稳地活着。晚上,你套了一件劣质的宽松背心,擦着澡后还湿漉漉的头发。你在想今天的那个商人,想未来的路。地下室的门突然被粗暴地砸开,高大的男人横冲直撞,抓住你的头发把你拖到了那张狭小的桌子边上。他一身酒气,手上还拎着半瓶红酒。你双手护着被他拉扯的头发,头皮疼得你龇牙咧嘴。“你想走是不是?你想跟那个富商走是不是!”他冰冷的唇摩擦着你耳际,毫无形象地嘶吼,扯你头发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大。你疼得泪水止不住的流,嘴上不住地哀求他:“……没有,没有,长官……求您放了我吧……求求您……”“那你为什么要哭?喜极而泣不是吗?你这张嘴最擅长骗人!你这张脸也最会勾引人了!”他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那件单薄的背心被还在滴水的长发打湿。你没穿内衣。他瞳孔一缩,视线划过你的唇,你的脸,像一只捕猎中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