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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主人公是的书名叫《豪门罪妻:盛少缠妻太狂野》,是一部关于主人公的火热小说,凭借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叶灵也怕。此刻,他脸色阴沉得可怖,比刚才在中庭还要骇人。她垂着眸,盯着他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裤管。她想,原来不管什么时候,他都精致完美得无懈可击,最狼狈的人始终是她。“说话!”男人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吓得叶灵心肝乱颤,她躲避着他冷厉的目光,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当年小产,她大出血,伤了子.宫。后来她去医院复查,医生告诉她,她这辈子恐难再怀上孩子。复查回去,她就打算告诉盛君烈这件事,只是她还刚开了口,就被盛怒中的男人强行占有了。
主角:叶灵盛君烈 更新:2023-08-07 20: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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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灵盛君烈的其他类型小说《豪门罪妻:盛少缠妻太狂野》,由网络作家“卿筱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主人公是的书名叫《豪门罪妻:盛少缠妻太狂野》,是一部关于主人公的火热小说,凭借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叶灵也怕。此刻,他脸色阴沉得可怖,比刚才在中庭还要骇人。她垂着眸,盯着他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裤管。她想,原来不管什么时候,他都精致完美得无懈可击,最狼狈的人始终是她。“说话!”男人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吓得叶灵心肝乱颤,她躲避着他冷厉的目光,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当年小产,她大出血,伤了子.宫。后来她去医院复查,医生告诉她,她这辈子恐难再怀上孩子。复查回去,她就打算告诉盛君烈这件事,只是她还刚开了口,就被盛怒中的男人强行占有了。
叶灵情不自禁地抖了抖,她怕盛君烈,这种惧意从他们成年后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深深刻在她的骨子里。
那天是盛氏集团新任执行总裁的就任大典,她是刚进公司实习的小菜鸟,站在队伍的最末尾,看见盛君烈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进来。
他穿着剪裁合宜的黑色西装,白衬衣自带高光,衬得他眉眼昳丽,五官勾魂摄魄。他站在台上致词,随后雷厉风行地开除了几个行贿受贿的高层,并且一键举报,让这几个高层吃了牢饭。
他行事杀伐决断,狠辣无情。他就任后,公司高层大换血,那段时间公司里血雨腥风,人人自危。
在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公司的职员提到他,都怕得要死,称他为“冷面阎罗”!
叶灵也怕。
此刻,他脸色阴沉得可怖,比刚才在中庭还要骇人。
她垂着眸,盯着他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裤管。她想,原来不管什么时候,他都精致完美得无懈可击,最狼狈的人始终是她。
“说话!”
男人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吓得叶灵心肝乱颤,她躲避着他冷厉的目光,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年小产,她大出血,伤了子.宫。后来她去医院复查,医生告诉她,她这辈子恐难再怀上孩子。
复查回去,她就打算告诉盛君烈这件事,只是她还刚开了口,就被盛怒中的男人强行占有了。
盛君烈死死盯着她,深邃的双眼像滴了两滴墨漆黑一片,让人无法看懂他的心思。
叶母站在旁边心惊胆战,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君烈啊,小灵说话不经大脑,她就是故意气我……”
“岳母,”盛君烈强势地打断叶母的话,“我先带叶灵去医院检查,她是不是故意气您,检查完就知道了。”
说完,他一把攥住叶灵的手腕,拽着她往停车场走去。
叶母还从来没见过盛君烈生气的样子,她心里惴惴不安,想跟上去看看,又畏惧盛君烈的怒气。
她在叶灵面前再怎么横,也不过是仗着叶灵是她的亲生女儿。遇到真正强势的人,她就立即变身成鹌鹑,这是她这么多年在豪门大户里学会的生存之道。
犹豫间,盛君烈已经拽着叶灵走远了。
盛君烈把叶灵扔进副驾驶座,他开车前往私家医院,路上,他给了叶灵最后一次机会。
“从这里到医院还有半个小时,你可以选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叶灵扭头看向车窗外,外头夜色浓郁,车窗像一面光洁的镜子,倒映着她惶惶不安的脸。
她要怎么说?
当年她只是起了个头,提到那个意外流产的孩子,他就发了狠。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他狠起来有多可怕。
她死死咬住下唇,一声不吭。
盛君烈握着方向盘的手,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他手背上青筋毕露。直到前方出现医院的红十字架,他知道她不会开口了。
车子拐进医院,“嘎吱”一声停下。
盛君烈从车上下来,浑身裹挟着狂躁暴怒的气息,他把叶灵从副驾驶座上拽下来,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被迫仰起头来与他对视。
“叶灵,你知道欺瞒我的下场。”
叶灵看着他的眼睛,他浓黑深邃的眼睛像两汪深潭,仿佛要将她吸进去溺毙,她别开视线,不再看他。
盛君烈被她这副消极反抗的模样气笑了,他退开一步,冷笑连连,“好,我看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拽进了医院。
私家医院有全套设备,一系列妇科检查做下来,只用了十分钟。
妇科主任办公室里,盛君烈坐在椅子上,他身上矜贵强大的气场给周遭平添了几许压迫感。
妇科主任咽了咽唾沫,斟酌着用词,“盛先生,您太太上次流产造成子.宫内膜变薄,输卵管管腔粘连,再加上长期服用避孕药,体内孕酮指数低于正常值,所以……以后极难怀孕,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盛君烈在车上已经猜到了大概,但他并不知道叶灵的身体情况已经糟糕到这个地步,可即便如此,她也没对他吐露半个字。
妇科主任见他不说话,空气中持续下降的低气压让她冷得想打颤,她尝试着开口,就听见眼前的男人问道:“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妇科主任愣了一下,她在电脑上搜索了一下叶灵的病例,说:“两年半以前吧,她来复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闻言,盛君烈冷峻的脸上顿时山雨欲来。
两年半以前,她居然瞒了他整整两年半,他只要想到他这两年半里喂给她的避孕药,他以为他在羞辱她,实际上现在全成了羞辱他自己。
那个时候,她心里是怎么想他的?
妇科主任见他脸色阴沉得吓人,她踌躇了一下,还是说道:“另外,我们刚才给盛太太检查时,发现她对避孕药过敏。”
盛君烈呼吸一窒,妇科主任的话像一根钢针穿过他的喉咙,强烈的钝痛下,他眼前阵阵发黑,连呼吸都不顺畅。
“轰隆”一声,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至。
叶灵蜷缩在病床上,胃里一阵痉挛,睫毛簌簌抖动着,盛君烈这会儿只怕已经知道实情了。
他会怎么收拾她?
他会离婚吗?
离婚两个字从心头滑过,她的胃疼得更厉害了。其实离了也好,他们不用再互相折磨。
于两人而言,都是解脱。
本来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如今只不过是拨乱反正,各归原位罢了。
“砰!”
病房门被人暴力踹开,叶灵惊得睁开了眼睛,看见一道裹挟着雷霆之怒的高大身影大步跨进病房。
此刻的他,眼神阴鹜暴戾,看起来像魔鬼,分外可怕慑人。
她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结果因为太着急,反而卷着被子一起滚到地上。
“扑通”一声,别说叶灵摔懵了,就连盛君烈也愣了。
他僵站在原地,面色却沉下来,看她拼命在被子里挣扎,急得脸颊通红,他后知后觉她竟然如此怕他。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他缓缓走过去,停在她身旁,他俯身要去把她抱起来。
然而惊惧之下的叶灵却会错了意,以为他要打她,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吓得瑟瑟发抖,惊惧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你不要打我。”
盛君烈动作一僵,简直要气笑了。
什么时候,他在她眼里已经成了一个会打女人的恶棍了?
他忍着满腔的怒意,将她连人带被的从地上抱起来,轻轻放在病床上,他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叶灵在被子里愣了愣,过了一会儿,她才悄悄将被子扒开一条缝,小心翼翼探出头来。
那模样就像初次破壳而出的小鸡崽,对壳外的世界充满未知的恐惧。
与盛君烈冷沉的目光对视上,她畏惧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垂下眼睫不敢再看他。
盛君烈晒笑一声,过去是他盲目自大了,以为她怕他,是由爱故生怖。如今才发现,她只是单纯的惧怕他。
一股尖锐的痛楚从心脏一直蔓延到身体每个角落,连手指都疼得发抖,他摸了摸烟盒,到底没有拿出来。
“为什么你从来不说?”
叶灵攥着被角的十指用力到指尖泛白,他果然知道了,现在是要和她算总账了么?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她从床上坐起来,缓缓开口,“我想说的,复查回去那天,但是你没有给我机会。”
那天也像今天一样,暴雨倾盆。
她回到别墅,佣人告诉她盛君烈在楼上婴儿房,她找了过去,婴儿房里被拆得七零八落,摇篮、小木马……都被盛君烈砸得稀烂。
盛君烈倚墙而坐,在一片废墟里,像一头失去幼崽的雄狮,颓废而悲伤。
她知道,他是真心期待过这个孩子的到来,哪怕他不爱她,也是真心爱着她腹中的孩子。
否则他也不会为了给这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娶了卑贱如泥的她。
她在门口站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走进去,她在他面前蹲下,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今天去医院复查,结果不太好,以后恐怕……当初我俩结婚,是因为孩子,现在孩子没了,如果你想离婚的话,我不会反对。”
不知道哪句话**了他,盛君烈忽然暴怒,将她推倒在地,他强壮的身躯压了上来,眼眶被强烈的恨意熏得通红,“离婚?叶灵,你把我当什么?”
“我没有。”对她而言,盛君烈是高不可攀的神,她敬他畏他,却从不敢亵渎他。
盛君烈盯着她,他眼里的恨意那样深那样沉,像要活生生将她撕碎,他忽然倾身而下,咬住她的咽喉。
“叶灵,我真恨不得弄死你!”
同样的话,将叶灵从回忆中拽回现实,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就听盛君烈继续说:“你让我这几年活成了一个笑话。”
叶灵心里一揪,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对不起!”
盛君烈死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他忽然觉得好笑,也当真笑了出来,笑声里却藏着浓稠的悲怆,“我多高贵啊,还要你一个受害者和我说对不起。”
叶灵的心像被钢针扎了似的,泛起密密麻林的痛意,她的眼泪落得更急,“对不起,当年是我打乱了你的人生,如果你想……”
“闭嘴!”盛君烈忽然厉声打断她的话,“我说过,除非我亲自提,否则你永远没有资格提那两个字。”
叶灵愕然抬头,“你……”
盛君烈神情恼怒又狼狈,他强势地开口,“这件事你知我知,你要敢让第三个人知道,你试试!”
叶灵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了,却不离婚,她有点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为什么?”
盛君烈看着她的眼睛,他记得他回国接任盛氏集团,最初那段时间,他手段狠辣,人人都畏惧他。
他走到哪里,都是死气沉沉一片。唯有她,是这人间地狱里唯一的亮色,她脸上总是带着纯净的笑,眸子里面全是明亮的光。
可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脸上没了笑,眼里也没了光了?
他倾身过去,捏着她的下巴,如毒蛇吐信那般,缓缓吐出一句话,“叶灵,你背叛了我,我要你这辈子都待在我身边,为你的过错赎罪。”
这是她该赎的罪,对他,以及他们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
离开医院,叶灵坐在副驾驶一句话没说,她其实并不是个话少的人,但和盛君烈在一起,她常常不知道该说什么。
除了公事,似乎说什么都是错。
手机**响起,盛君烈接了个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淡淡“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随后,他打了方向盘,将车停在高架匝道口,冷漠开口,“你自己打车回去。”
叶灵看了看车来车往的高架桥,又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破碎的裙子,“这里是高架桥,我裙子也碎了。”
“所以呢?”盛君烈的声音连一点起伏都没有,是那样的冰冷、无情。
叶灵与他对视了几秒,一声不吭地开门下车。
她刚把车门关上,黑色迈巴赫就迫不及待地驶出去,眨眼功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夜很深,幸好雨不大,毛茸茸地浇在脸上。
叶灵裹紧了西装外套,贴着绿化带慢慢往前走,身畔不时有车辆疾驰而过,在与她相距不足半米的距离内,上演生死时速。
没走出多远,手机在包里震动个不停,她停下来,接通了电话。
“小灵,检查结果出来没有?”叶母气都不带喘的,“你说说你,说话没个把门的,君烈误会……”
叶灵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就算检查一万遍,结果还是一样,我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这个消息对叶母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她愣了半晌,声音都变了调,“怎、怎么就不会有了,你以前不是怀过吗?”
叶灵看着眼前呼啸而过的汽车,眼眶泛酸,“我挂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手机一直在包里嗡嗡震动,她没接,又继续往前走。
下了高架桥,前面是市里最奢华的商业区,国金中心外墙上挂着一个特大的LED显示屏,此刻正在播放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的片段。
叶灵站在广场中央,仰头望着大屏幕上坐在钢琴前的女人,她穿着一条红色晚礼服,头发绾起,露出优美的脖颈。
她纤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滑动,密集的琴声簌簌流出,响彻在无人的广场上,节奏越来越快,情感也越发浓烈奔放,听的人心潮都跟着澎湃起来。
镜头缓缓往前推移,大屏幕上出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是她,”叶灵心头一紧,“简云希!”
简云希是盛君烈的初恋,也是风靡帝都大学的女神,她在校期间成了无数男大学生心头的白月光。
此时在镜头前的简云希光芒万丈,一身如火红衣,似要燃烧起来。台下掌声雷动,她的演出大获成功。
镜头忽然扫向观众席,在评委席后的第一排,坐着一个身影颀长的男人,他穿着一身正装,眼神专注而热烈地注视着台上。
那人不是盛君烈是谁?
雨势忽然变大,模糊了她的视线,叶灵冷得打了个寒颤。
肖邦钢琴国际大赛每五年在波兰首都举行一次,而半个月前,盛君烈独自去了波兰首都华沙。
原来,他是去见简云希了。
叶灵回到公寓,她冲了个热水澡,蜷缩进被子里,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叶灵皱着眉从睡梦中醒来,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半了,她下意识伸手去推身旁的男人。
手伸出去,却落了个空。
她猛地坐起来,按开灯,看见旁边床铺整洁如新,才发现盛君烈一晚都没有回来。
叶灵很不适应,三年来,除非盛君烈出差,否则他从不夜不归宿。
叶灵怔怔地坐了半晌,才面无表情地进浴室洗漱,又去厨房给自己准备早餐。吃完早餐,她步行去公司。
刚到公司门口,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她跟前,后座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男人面无表情地从车里下来。
他还穿着昨天去宴会那一身,衬衣皱巴巴的,也不知道上哪去鬼混了一夜。
盛君烈身材接近一米九,浑身自带威压。更别提他薄唇桃花眼,就算整天绷着一张脸,也是一副风流薄情样。
他从叶灵身边经过,目不斜视地走进去,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
叶灵深吸口气,急忙小跑跟上去。
进了总裁专属电梯,叶灵偷偷打量他绷着的俊脸,“那什么……我不是要管你,你昨晚没回来……”
“怎么,我现在需要向叶秘书汇报我的行程了?”盛君烈面色微冷。
叶灵抿了下唇,默默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她本就不该多嘴,瞧,这不就自取其辱了?
盛君烈瞧她这副委屈小媳妇的模样就来气,他拽了拽领带,火气一下子蹿了上来,“你做这副表情给谁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委屈似的。”
叶灵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他不高兴的时候,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
“我没有。”
盛君烈嘲弄一笑,“QUEEN娱乐最近缺人手,你一会儿就收拾东西下去报道,以后不必再跟着我了。”
叶灵心底一震,猛地抬头看向他,“你要让我去QUEEN娱乐?”
QUEEN娱乐是盛君烈亲手为简云希打造的娱乐王国,经过半年的策划和筹备,将于月底正式开业。
昨晚她回去后,搜了不少关于简云希的新闻,知道她即将回国。盛君烈这个时候把她调离他身边,应该是要给他的初恋腾位置。
“怎么,你不乐意?”盛君烈微微倾身上前,“还是你就想留在我身边,等着随时被我……!”
最后一个字,他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的,粗鄙又下流。
明知道他又在羞辱她,叶灵的心跳还是控制不住地乱了一拍,她抿了下唇,往后退开一步,“好,我去。”
见她答应得爽快,盛君烈的脸色并没有好看一点,他大步跨出电梯。一路上众人纷纷向他礼貌问好。
他绷着一张脸走远,众人才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叶灵的人事调令很快下来了,同为秘书的李露凑到她身边,看她收拾东西,“阿灵,人事调令怎么下得这么突然,你是不是得罪盛总了?”
李露是少有几个知道叶灵和盛君烈私下关系的人,白天,叶灵是盛氏集团总裁的首席秘书,晚上,叶灵是盛君烈的私人物品,
可如今,他却要把叶灵下放到QUEEN娱乐去,怎么感觉像失了宠的妃子,被打进了冷宫。
盛夫人对孙子的事情一直很佛系,以前她的小姐妹中没有人升级当奶奶,她也不着急,
但现在楚夫人突然升了辈份,看她抱着小六一笑得合不拢嘴,她心里既羡慕又嫉妒。
也就佛系不下去。
叶灵抿了一下唇,没吭声。
她以为盛君烈会像以前一样,随便找个借口搪塞盛夫人,但是他也没说话。
她抬头望着他,宴会厅里亮堂堂的,映照得男人的眉眼俊美且冷锐,他沉默地盯着她,并不打算替她解围。
“我跟你说话,你看君烈做什么?”盛夫人等得不耐烦,语气都凌厉了几分,“明天你跟我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之后就留在家里备孕。”
“妈,”叶灵心里发苦,他们母子,一个催着她生,一个不要她生,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公司最近很忙,我抽不开身,等过两个月......”
“你有什么好忙的,难道公司少了你就经营不下去了?”盛夫人强势地打断她的话,“叶灵,你别忘了,当初我们同意你嫁进盛家,是看在你怀了君烈的孩子的份上,不想让盛家的种流落在外。”
叶灵当然不敢忘,未婚先孕将她钉在耻辱柱上,每次盛夫人提起这件事,她都羞愧难当。
盛君烈瞥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淡淡道:“明天我带她去医院检查,您就别操心了,楚姨好像在找您。”
盛夫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她看了一眼朝这边张望的楚夫人,说:“她找我还不是为了炫耀她的小孙子,你们俩可得给我争气,到时候怀个三胞胎四胞胎,气死她!”
盛君烈:“......”
等盛夫人走后,叶灵的胃开始隐隐作痛,她低声说:“我去下洗手间。”
盛君烈皱眉看着她走远,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烦躁,他从侍应生手里拿了一杯酒,一口气灌下去。
烈酒烧着胃,让他满腹戾气横生。一抬眼,他看见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离开宴会厅,那人不是楚钦是谁?
叶灵从洗手间出来,巴赫的钢琴曲回荡在走廊上,她不想回宴会厅,转身去了中庭。
夜色笼罩,中庭内灯光璀璨,只是不巧,她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人了,她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小灵。”
叶灵浑身一震,耳边乍然响起盛君烈先前的警告,她连忙加快步伐离开。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道阴影自身侧掠过,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灵,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叶灵闻声抬头,就撞进一双发红的眼眸里,那双眼睛受伤又委屈地看着她,她的心狠狠一抽,窒息般的难过涌上心头。
“楚钦,我们不该见面。”
她和楚钦是青梅竹马,楚钦比她大半个月,楚夫人生下他后,身体很不好,怕亲自喂养会拖垮自己的身体,只好忍痛断了。
后来叶母生下她,她吃得太少,楚夫人就把楚钦抱来给叶母喂养。可能就是因为这份独特的亲密感,让她和楚钦之间的关系一直很特别。
直到后来发生了那场意外......
走廊上光线很暗,衬得楚钦看她的眼神明亮而炙热,他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腕,“小灵,你别走,我......我好想你。”
刚才在宴会厅里,他远远看见她和盛家人在一起。他看得出来,盛君烈对她并不好。
他很后悔,三年前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选择了放手。
“楚钦,你喝多了。”叶灵用力将手腕从他掌心里抽出来,侧身越过他往前走。
“叶灵!”楚钦站在她身后,痛心道:“我知道你过得一点也不幸福,你以前很爱笑的,但是今晚我一次也没看见你笑过,你还要在我面前粉饰太平吗?”
叶灵脊背一僵,她还来不及说话,就看见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暗处缓缓走入光中。
光影变幻,那人眉目冷酷且锋利,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
“哦?”盛君烈在叶灵身旁站定,大手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强势一带,然后转过身来面向楚钦,“她幸不幸福,看来楚二少比我这个老公还要关心。”
说着,他低头看着叶灵,抬手捏着她的下巴,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恶意,“不如,我们恩爱一下,让他放心。“
叶灵吓得不轻,胃里一阵痉挛,更痛了。
她没有忘记盛君烈对她的警告,现在被他撞见她和楚钦单独在一起,不知道他会怎么收拾她。
楚钦看他几乎要亲上叶灵,他嫉妒得红了眼睛,“盛君烈,你根本就不爱小灵,为什么不放她走?”
“谁说我不爱了?”盛君烈搂着叶灵腰的手一用力,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他语气轻浮
盛君烈瞧她那敷衍的态度就来气,他冷哼一声,大步跨出了电梯,叶灵赶紧追出去。
房间在顶层,只有一套总统套房。
盛君烈进行指纹识别后,率先走了进去。
叶灵站在门口,探了颗脑袋进去,看清里面奢华的装修,满目金灿灿的,差点闪瞎她的钛合金狗眼。
“你住这儿?”
盛君烈没搭理她,直接踩着拖鞋去了卧室。
叶灵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她撇了撇嘴,万恶的资本家,这得多少钱一晚上啊?
她在玄关处换了拖鞋进去,想到小徐还不知道是个啥情况,她连忙从皮裙口袋里掏出手机来。
小徐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她,她之前关了静音没听见,连忙给小徐打了回去。
小徐听见她的声音,才松了口气,“叶总,我按了半天门铃你都没来开门,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叶灵走到落地窗玻璃前,玻璃窗光洁如镜,将她的身影映照得格外清晰,她看见自己穿着盛君烈西服的样子。
现在很流行男友风穿衣法则,像这样把自己整个裹在男朋友的衣服里,只露出一双大长腿,既清纯又性感。
她抿了下唇,有些羞涩。
电话那端的小徐没等到她回答,轻声唤她,“叶总、叶总,你睡着了吗?”
叶灵轻咳一声,拉回自己跑远的思绪,她说:“我没睡,我现在不在酒店,具体的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那边查到什么了吗?”
“嗯,我查到叶先生在三个月前认识了个女孩,美籍华人,母亲是偷渡来拉斯维加斯的,之后患上了重病,需要很多钱医治,叶先生一直和她来往,听时氏集团分公司的职员说,两人是恋爱关系。”
叶灵红唇紧抿,“恋爱关系?”
小徐说:“对,不过什么病需要五百万美金,这病也太烧钱了。”
叶灵电话有漏音,所以严兆听得清清楚楚,他在旁边说:“不是一次性借了五百万,而是分阶段的。”
小徐立即认出了严兆的声音,“严助理怎么来拉斯维加斯了?”
叶灵不解地看向严兆,他为什么这么清楚?
严兆想起刚才盛君烈嘴硬说的话,他就说:“我陪盛总过来旅游,见识见识不夜城。”
这借口......
小徐刚用过,也不好戳穿他,他继续说:“赌坊的五百万美金是实打实输出去了,卷走的五百万美金估计还在叶先生手里,现在就是要先把人找到,赌坊和公司那边都在找他。”
叶灵沉吟,就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叶灵,你叫他到这边酒店来,大家互通一下查到的信息。”
叶灵回头,就见盛君烈换了件衣服出来,她和小徐说了一声,又把这边酒店的定位发给他。
挂了电话,叶灵看着盛君烈,在异国他乡见到他,她心里忽然就踏实下来,仿佛有再大的困难,她都不怕了。
“你怎么知道我哥出事了?”叶灵问他。
盛君烈在沙发上坐下,径自拿起茶几上的菜单翻看,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叶灵讪讪地挠了下头,心说看在他今晚救了她的份上,她不跟他计较。
叶灵躺了一会儿,身后有个热源一直烘烤着她,在这盛夏的夜里,她热得直冒汗。
除了热,心里还很别扭。
她拿开他的手臂,没一秒,那手臂又缠在她腰上,然后大半边身体都压了上来,沉甸甸的。
“我去上个厕所。”叶灵说。
搭在她身上的手臂没什么动静,她推了推,盛君烈才放开她躺平了,声音里带着酒气,“快点回来。”
叶灵去了洗手间,把马桶盖放下来,她蹲坐在马桶盖上,双手抱着膝盖,坐那儿发呆。
其实一切都没有变。
他喝醉了回来,依然喜欢搂着她睡觉。
但一切似乎又变了。
因为她再也没有办法坦然在他怀里安眠。
叶灵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浑身都凉透了,她才出去。
她爬上床,看见盛君烈抱着她的枕头,睡得正沉。
她嘴角抽了抽。
看来他不是喜欢搂着她睡觉,他只是习惯了怀里要有个东西,至于是她还是枕头,或是别人,都没关系。
盛君烈一早醒来,察觉怀里有个东西,很软,他蹭了蹭,手感不对,他就睁开了眼睛。
垂眸一看,才发现自己搂着个枕头。
他把枕头扔在一边,坐起来抓了抓头发,起床气很重。
卧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他捞起手机打了个电话,那端很快接通,传来叶灵刻板的声音,“盛总,早上好!”
盛君烈舔了下后槽牙,“起床为什么不叫我?”
“抱歉,盛总,我已经不是您的首席秘书,不提供叫起服务,您要是没有别的事,我挂了。”叶灵公事公办地说。
说着,电话那边就真的挂了。
一股火从心里猛地蹿了上来,盛君烈扭头就朝旁边的枕头砸了一拳,这女人胆子肥了吧!
叶灵把手机放在一边,盯着发呆的小徐说:“刚才说到哪里了,继续说。”
小徐:“......”
天呐,他刚才听到了什么,怪不得有传言说叶灵和盛总关系不简单,听她刚才话里的意思,好像确实不简单。
叫起服务?
叶灵拿笔帽敲了敲桌子。
小徐干咳一声,“昨晚第二期播出了,周勖在实时野榜的数据又飙升了不少,微博粉丝涨了好几万,我觉得这是个好苗子。”
“嗯,”叶灵沉吟了一声,“你去人事部让他们发布几条招聘信息,我亲自面试。”
“好。”
小徐离开没多久,办公室里来了个不速之客,对方一身矜贵的黑色西装,脸色比西装还黑。
“你故意的?”盛君烈站在办公桌旁,将近190的身高让整个办公室都显得逼仄起来。
叶灵坐在椅子上没动,仰头望着他,“我熬了醒酒汤温在锅里,你喝了没?”
盛君烈气势汹汹地过来,原本以为她会冷冰冰的呛他几句,他就找到借口在她的新办室里撒野。
哪知敌人的战术突然升了级,居然打起了温情牌。
盛君烈穿着黑色西装,宽肩窄腰大长腿,五官轮廓冷峻分明,气场如同暗夜帝王般强大而薄冷。
他在他们面前站定,冷嗖嗖地盯着盛晚晚,那眼神,很凌厉。
盛晚晚吓得后退了一步,刚才的盛气凌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哥,我和大嫂闹着玩的,对吧,大嫂?”
叶灵心情复杂,她不希望他们兄妹因为她争吵,刚想当个和事佬,就听盛君烈严厉道:“谁家小姑子敢这么和大嫂闹着玩?”
盛晚晚脸色煞白,在这个家里,她最怕的人就是她大哥,所以以前她都是背着她大哥给叶灵小鞋穿。
这个虚伪的女人,她凭什么嫁给她大哥,又凭什么让楚钦哥哥对她念念不忘?
“大哥......”
“马上向你大嫂道歉。”盛君烈打断她的话,声音冷冽如冰。
他并非在意叶灵,只不过他的人,他可以把她当成玩物一样困在身边作弄欺辱,却容不得旁人辱她半分。
盛晚晚倏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要我向她道歉?凭什么,我都说了是闹着玩的了。”
盛君烈的眼眸如鹰隼般犀利,凌厉的语气半分不减,“道歉。”
简短有力的两个字让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叶灵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盛君烈冷冷地朝她看过来,仿佛在说他教训妹妹,没她插嘴的份。
叶灵乖乖闭上了嘴。
盛晚晚气得眼眶都红了,她知道她大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她今天不道歉,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忍着屈辱,向叶灵道歉,“大嫂,我心直口快,不该那么口无遮拦的说你。”
这歉道得很没诚意,叶灵却不想和她计较,只想赶紧息事宁人,她说:“没关系。”
盛晚晚何时受过这种气,她忿忿不平地跺了一下脚,扭头跑回了房间。
盛景遇尴尬地摸了下鼻子,连忙追上去。
两人离开后,走廊上只剩叶灵和盛君烈,叶灵浑身不自在,“其实......你不用替我出头的,她说我我又不会少块肉,害得你们兄妹不睦就不好了。”
“替你出头?”盛君烈冷笑,下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叶灵接道:“我配吗?好,我知道了,我不配。”
她的自问自答让盛君烈愣了一秒,明明语气丧丧的,就是让他觉出几分可爱来,让他满腔的怨怼与恨意都不知该如何安放。
这女人看着温顺好欺负,像只乖顺的小猫,但再乖顺的小猫也会亮出爪子来挠人。
她不和晚晚计较,是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犯不着为她的话生气。
因为她始终游离在这个家之外,像个旁观者,哪怕她已经嫁给他三年,她也始终没把她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
思及此,盛君烈被自己的想法虐到了,心好塞!
盛晚晚冲回房间,哗啦啦砸了一地东西,盛景遇进云时,差点被一个花瓶砸到脚。
“就知道你会生气。”
盛晚晚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大哥居然让我给那个女人道歉,她配吗?我看你们都是被她清纯的外表给骗了。”
盛景遇倚在墙边,说:“你以为大哥让你道歉,是为大嫂出头么?”
“难道不是吗?”
盛景遇摇了摇头,“大嫂是大哥的妻子,你打她的脸,就是在打大哥的脸。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护短得很,他自己的人他怎么欺负都可以,就是容不得别人说半句不是。”
“可我是他的亲妹妹。”盛晚晚不甘心地吼道。
“还好你是他亲妹妹,他只是让你道歉就完事,换了别人,未必能这么善了。”盛景遇说。
“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就是在大嫂这事上犯轴,还有,你以后再口无遮拦,千万别拖我下水,刚才大哥看我的眼神,仿佛我已经是个死人。”
盛晚晚:“......”
吃完早饭,盛夫人让张妈把那两大袋补药拿盛君烈车上。临出门前,又热了一碗药,盯着叶灵喝了。
叶灵苦着脸喝完,跟着盛君烈上车。
盛君烈看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皱着眉说:“有那么难喝?”
叶灵嘴里苦,胃里也不舒服,忍不住顶了他一句,“是比避孕药好喝多了。”
盛君烈磨了磨牙,目光掠过她纤细的脖颈,他有点手痒,想拧断她的脖子,“你不用激我,你嫁进盛家,不就是来给我生孩子的么?”
“那就请盛总高抬贵手,不要一边逼我喝补药,又一边逼我吃避孕药,您一会儿生一会儿不生的,我很为难。”叶灵说。
“说得好像我不给你吃避孕药,你就生得出来一样。”盛君烈语气冷冷的,精准地戳到了叶灵的痛处。
她心里一痛,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她就知道,他俩除了公事,说什么都能杠起来。
接下来几天,叶灵一直忙着手里的工作,除了简云希,她和其他几个艺人已经面谈过,了解了他们的综合能力。
正好最近有两档热门综艺,一档是选秀,一档是旅综,她把人塞了进去,先让他们增加一些曝光度,在观众面前混个眼熟。
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叶灵拿起来接听,那端传来男人冷漠的指令,“下楼,跟我去机场接人。”
叶灵不知道他要去接谁,还是拿上包匆匆出了门。
走出公司大门,她看见门外停着一辆白色保姆车,她脚下一顿,车门“刷”一声从里面打开。
盛君烈很不耐烦地看着她,“上车。”
叶灵上车,坐在盛君烈旁边,男人正在看文件,头也没抬一下,“云希的经纪人找好了吗?”
叶灵抿了一下唇,“还没有,大牌一点的经纪人很难请动,名气太小的经纪人又怕委屈了简小姐。”
这是他俩第一次谈关于简云希的话题,叶灵心口有点憋闷。
“那你先带着她,”盛君烈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你在娱乐圈的人脉还不错,我听说那几个小艺人都被你塞进热门综艺去了,我倒是小瞧了你的能耐。”
明明是夸奖人的话,偏偏被他这么阴阳怪气的说出来,感觉就不对了。
叶灵撇了撇嘴,心想,他把他的心头宝交给她带,他是想膈应谁,简云希能答应吗?
叶灵不想和简云希有任何交集,前女友与现任妻子的关系,让她想想,都尴尬得能在鞋底抠出一栋别墅来。
盛君烈到底是怎么想的?
“多亏这两年盛总教导有方,我跟着您学会了不少处事之道。”叶灵赶紧恭维道。
其实也不算恭维,叶灵确实在他身上学会了很多东西。
盛君烈冷笑一声,“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是吧?”
叶灵笑得讪讪的,“您干嘛拆穿我?”
“别一口一个您字,我三十不到,没那么老。”盛君烈没好气地说。
呵呵,包袱还挺重,那每天都摆着一副棺材脸老气横秋的人是谁?
叶灵心想,她和他果然八字不合,一说话就抬杠,不知道他和简云希相处时是不是也这么讨嫌。
但她很快就知道了。
保姆车停在机场航站楼外面,盛君烈率先下车,西装裤包裹着他颀长匀称的长腿,微微紧绷的布料勾勒出小腿的线条,劲瘦流畅,超好看。
叶灵晃了一下神,就听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还不下车?”
“哦,哦哦。”叶灵赶紧甩了甩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她匆匆忙忙下车。
盛君烈身高腿长,步子迈得大,没几步就把她甩在了身后,她只得小跑着追上去。
到了接机口,才发现来接机的人不少。
“我们来接谁呀?”叶灵气喘吁吁地问道。
盛君烈面无表情地看着出机口,“接云希,她今天回国。”
叶灵愣了一下,她的助理和简云希那边的人对接过行程表,简云希下周才会回国,怎么是今天?
很快,旅客们络绎不绝地从里面出来,叶灵踮起脚尖,往人群里看去。
她与简云希不熟,即便研究了几天她的资料,也不可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她。
直到一个明艳飒爽的女人小跑过来,一把抱住了盛君烈,热情地与他来了个贴面礼后,她才认出来,这个戴着棒球帽,一身青春朝气的女人是简云希。
“君烈,我好想你,我终于回来了。”简云希还抱着盛君烈,一张妆容精致的小脸红扑扑的,美艳得不可方物。
叶灵就站在他们旁边,看着相拥的两人,这一刻,她仿佛与他们之间隔了一个天堑,那是她挤不进去的鸿沟。
盛君烈没说话,也没推开她,目光温和地看着她,仿佛隔着时光,在看他最思念的爱人。
简云希被他看得有些动容,眼眶微微潮湿。
当年她意气用事,赌气去了波兰,以为他会追过去。却没想到,她等了两个月,等来了他与别的女人结婚的消息。
旁边陆续有人认出了简云希,正对着她拍照。眼看两人深情对望,就要在机场上演激.情热吻的画面。
叶灵上前一步,挡住了镜头,说:“冒昧打扰两位一下,咱们可不可以上了车再继续互诉衷肠?”
对视的两人似乎终于察觉了她的存在,盛君烈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旁边旅客突然开始骚乱起来。
“那不是钢琴皇后简云希吗?她回国了,她旁边那个帅哥是谁呀,两人看起来好亲密。”
“啊啊啊,简云希好漂亮,真人比电视上漂亮多了,她要进入娱乐圈了吧,她肯定会大火的,快拍照留念。”
“那是大明星,大家快拍她。”不知道人群里谁嚎了一嗓子,本来还只有一小部分人在拍照,这下几乎所有人都拿起手机往这边挤。
盛君烈眉心一蹙,他意识到情况棘手,连忙把简云希护在怀里往外走,说:“车在外面,我们先出去。”
眼看人群开始涌过来,叶灵连忙挡在他们前面,“大家不要拍…不要拥挤,注意安全啊......”
然而,凑热闹是人类的本性。
尤其是娱乐时代,明星至上。就算是个小网红出现在机场,都会引起不小的骚乱,更别提还有人故意起哄架秧子。
叶灵被人群推搡着往后退,她还要顾好简云希的行李,十分狼狈。
不知道谁推了她一把,她脚下一滑,一下子摔坐在地上。她还来不及爬起来,就有人直接从她身上踩过去。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他们疯狂地追逐着“明星”,从叶灵手背上腿上踩过去。
“你们踩到人了......”
到后面,叶灵都疼得麻木了。
她很困难地扭头望去,人群最前面,盛君烈护着简云希步履匆匆地走出机场,从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人群散去,叶灵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手痛腿痛浑身都痛。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才缓过神来。
电话接通,那端传来男人劈头盖脸的冷喝,“你跑哪去了?”
叶灵耳边嗡嗡作响,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眼眶发烫,一股委屈蹿了上来,她差点落泪,“我、我还在机场。”
是她低估了简云希在国内的人气,没料到接个机她也会被人认出来,如果她提前知道要来接她,一定会做好安保措施。
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大概有人在拍打车窗,盛君烈不耐烦地开口,“我们先回去,你自己打车回公司。”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叶灵呆呆地站在机场中央,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说不出的可怜。她把手机放回兜里,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手背火辣辣的痛。
她垂眸看去,她右手肿得跟馒头似的,手背上掀起了一块皮,整个手背都被血给染红了,连衣袖上都是血,触目惊心。
另一只手也没好到哪里去,她闭了闭眼睛,勉强将那股酸涩逼回心里。
她忍着疼,拖着行李箱往机场门口走去。
她刚走远,身后有人走出来,那人戴着鸭舌帽和墨镜,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从她高挑纤细的背影来看,确定是个女人。
她冷笑一声,“叶灵,你活该!你霸占了盛太太这个位置三年,现在正主回来了,你也是时候该让出来了。”
叶灵坐在出租车上,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回到公司,还来不及处理手伤,就被盛君烈一个电话叫去了顶层。听他的语气,火气还不小。
叶灵没有耽搁,乘电梯上楼,刚走进总裁办公室,就被迎面飞来的文件砸了个正着。
“轰隆”一声,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至。
叶灵蜷缩在病床上,胃里一阵痉挛,睫毛簌簌抖动着,盛君烈这会儿只怕已经知道实情了。
他会怎么收拾她?
他会离婚吗?
离婚两个字从心头滑过,她的胃疼得更厉害了。其实离了也好,他们不用再互相折磨。
于两人而言,都是解脱。
本来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如今只不过是拨乱反正,各归原位罢了。
“砰!”
病房门被人暴力踹开,叶灵惊得睁开了眼睛,看见一道裹挟着雷霆之怒的高大身影大步跨进病房。
此刻的他,眼神阴鹜暴戾,看起来像魔鬼,分外可怕慑人。
她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结果因为太着急,反而卷着被子一起滚到地上。
“扑通”一声,别说叶灵摔懵了,就连盛君烈也愣了。
他僵站在原地,面色却沉下来,看她拼命在被子里挣扎,急得脸颊通红,他后知后觉她竟然如此怕他。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他缓缓走过去,停在她身旁,他俯身要去把她抱起来。
然而惊惧之下的叶灵却会错了意,以为他要打她,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吓得瑟瑟发抖,惊惧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你不要打我。”
盛君烈动作一僵,简直要气笑了。
什么时候,他在她眼里已经成了一个会打女人的恶棍了?
他忍着满腔的怒意,将她连人带被的从地上抱起来,轻轻放在病床上,他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叶灵在被子里愣了愣,过了一会儿,她才悄悄将被子扒开一条缝,小心翼翼探出头来。
那模样就像初次破壳而出的小鸡崽,对壳外的世界充满未知的恐惧。
与盛君烈冷沉的目光对视上,她畏惧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垂下眼睫不敢再看他。
盛君烈晒笑一声,过去是他盲目自大了,以为她怕他,是由爱故生怖。如今才发现,她只是单纯的惧怕他。
一股尖锐的痛楚从心脏一直蔓延到身体每个角落,连手指都疼得发抖,他摸了摸烟盒,到底没有拿出来。
“为什么你从来不说?”
叶灵攥着被角的十指用力到指尖泛白,他果然知道了,现在是要和她算总账了么?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她从床上坐起来,缓缓开口,“我想说的,复查回去那天,但是你没有给我机会。”
那天也像今天一样,暴雨倾盆。
她回到别墅,佣人告诉她盛君烈在楼上婴儿房,她找了过去,婴儿房里被拆得七零八落,摇篮、小木马……都被盛君烈砸得稀烂。
盛君烈倚墙而坐,在一片废墟里,像一头失去幼崽的雄狮,颓废而悲伤。
她知道,他是真心期待过这个孩子的到来,哪怕他不爱她,也是真心爱着她腹中的孩子。
否则他也不会为了给这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娶了卑贱如泥的她。
她在门口站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走进去,她在他面前蹲下,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今天去医院复查,结果不太好,以后恐怕……当初我俩结婚,是因为孩子,现在孩子没了,如果你想离婚的话,我不会反对。”
不知道哪句话刺激了他,盛君烈忽然暴怒,将她推倒在地,他强壮的身躯压了上来,眼眶被强烈的恨意熏得通红,“离婚?叶灵,你把我当什么?”
“我没有。”对她而言,盛君烈是高不可攀的神,她敬他畏他,却从不敢亵渎他。
盛君烈盯着她,他眼里的恨意那样深那样沉,像要活生生将她撕碎,他忽然倾身而下,咬住她的咽喉。
“叶灵,我真恨不得弄死你!”
同样的话,将叶灵从回忆中拽回现实,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就听盛君烈继续说:“你让我这几年活成了一个笑话。”
叶灵心里一揪,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对不起!”
盛君烈死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他忽然觉得好笑,也当真笑了出来,笑声里却藏着浓稠的悲怆,“我多高贵啊,还要你一个受害者和我说对不起。”
叶灵的心像被钢针扎了似的,泛起密密麻林的痛意,她的眼泪落得更急,“对不起,当年是我打乱了你的人生,如果你想……”
“闭嘴!”盛君烈忽然厉声打断她的话,“我说过,除非我亲自提,否则你永远没有资格提那两个字。”
叶灵愕然抬头,“你……”
盛君烈神情恼怒又狼狈,他强势地开口,“这件事你知我知,你要敢让第三个人知道,你试试!”
叶灵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了,却不离婚,她有点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为什么?”
盛君烈看着她的眼睛,他记得他回国接任盛氏集团,最初那段时间,他手段狠辣,人人都畏惧他。
他走到哪里,都是死气沉沉一片。唯有她,是这人间地狱里唯一的亮色,她脸上总是带着纯净的笑,眸子里面全是明亮的光。
可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脸上没了笑,眼里也没了光了?
他倾身过去,捏着她的下巴,如毒蛇吐信那般,缓缓吐出一句话,“叶灵,你背叛了我,我要你这辈子都待在我身边,为你的过错赎罪。”
这是她该赎的罪,对他,以及他们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
离开医院,叶灵坐在副驾驶一句话没说,她其实并不是个话少的人,但和盛君烈在一起,她常常不知道该说什么。
除了公事,似乎说什么都是错。
手机铃声响起,盛君烈接了个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淡淡“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随后,他打了方向盘,将车停在高架匝道口,冷漠开口,“你自己打车回去。”
叶灵看了看车来车往的高架桥,又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破碎的裙子,“这里是高架桥,我裙子也碎了。”
“所以呢?”盛君烈的声音连一点起伏都没有,是那样的冰冷、无情。
叶灵与他对视了几秒,一声不吭地开门下车。
她刚把车门关上,黑色迈巴赫就迫不及待地驶出去,眨眼功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夜很深,幸好雨不大,毛茸茸地浇在脸上。
叶灵裹紧了西装外套,贴着绿化带慢慢往前走,身畔不时有车辆疾驰而过,在与她相距不足半米的距离内,上演生死时速。
没走出多远,手机在包里震动个不停,她停下来,接通了电话。
“小灵,检查结果出来没有?”叶母气都不带喘的,“你说说你,说话没个把门的,君烈误会……”
叶灵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就算检查一万遍,结果还是一样,我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这个消息对叶母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她愣了半晌,声音都变了调,“怎、怎么就不会有了,你以前不是怀过吗?”
叶灵看着眼前呼啸而过的汽车,眼眶泛酸,“我挂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手机一直在包里嗡嗡震动,她没接,又继续往前走。
下了高架桥,前面是市里最奢华的商业区,国金中心外墙上挂着一个特大的LED显示屏,此刻正在播放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的片段。
叶灵站在广场中央,仰头望着大屏幕上坐在钢琴前的女人,她穿着一条红色晚礼服,头发绾起,露出优美的脖颈。
她纤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滑动,密集的琴声簌簌流出,响彻在无人的广场上,节奏越来越快,情感也越发浓烈奔放,听的人心潮都跟着澎湃起来。
镜头缓缓往前推移,大屏幕上出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是她,”叶灵心头一紧,“简云希!”
简云希是盛君烈的初恋,也是风靡帝都大学的女神,她在校期间成了无数男大学生心头的白月光。
此时在镜头前的简云希光芒万丈,一身如火红衣,似要燃烧起来。台下掌声雷动,她的演出大获成功。
镜头忽然扫向观众席,在评委席后的第一排,坐着一个身影颀长的男人,他穿着一身正装,眼神专注而热烈地注视着台上。
那人不是盛君烈是谁?
雨势忽然变大,模糊了她的视线,叶灵冷得打了个寒颤。
肖邦钢琴国际大赛每五年在波兰首都举行一次,而半个月前,盛君烈独自去了波兰首都华沙。
原来,他是去见简云希了。
叶灵回到公寓,她冲了个热水澡,蜷缩进被子里,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叶灵皱着眉从睡梦中醒来,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半了,她下意识伸手去推身旁的男人。
手伸出去,却落了个空。
她猛地坐起来,按开灯,看见旁边床铺整洁如新,才发现盛君烈一晚都没有回来。
叶灵很不适应,三年来,除非盛君烈出差,否则他从不夜不归宿。
叶灵怔怔地坐了半晌,才面无表情地进浴室洗漱,又去厨房给自己准备早餐。吃完早餐,她步行去公司。
刚到公司门口,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她跟前,后座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男人面无表情地从车里下来。
他还穿着昨天去宴会那一身,衬衣皱巴巴的,也不知道上哪去鬼混了一夜。
盛君烈身材接近一米九,浑身自带威压。更别提他薄唇桃花眼,就算整天绷着一张脸,也是一副风流薄情样。
他从叶灵身边经过,目不斜视地走进去,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
叶灵深吸口气,急忙小跑跟上去。
进了总裁专属电梯,叶灵偷偷打量他绷着的俊脸,“那什么……我不是要管你,你昨晚没回来……”
“怎么,我现在需要向叶秘书汇报我的行程了?”盛君烈面色微冷。
叶灵抿了下唇,默默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她本就不该多嘴,瞧,这不就自取其辱了?
盛君烈瞧她这副委屈小媳妇的模样就来气,他拽了拽领带,火气一下子蹿了上来,“你做这副表情给谁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委屈似的。”
叶灵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他不高兴的时候,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
“我没有。”
盛君烈嘲弄一笑,“QUEEN娱乐最近缺人手,你一会儿就收拾东西下去报道,以后不必再跟着我了。”
叶灵心底一震,猛地抬头看向他,“你要让我去QUEEN娱乐?”
QUEEN娱乐是盛君烈亲手为简云希打造的娱乐王国,经过半年的策划和筹备,将于月底正式开业。
昨晚她回去后,搜了不少关于简云希的新闻,知道她即将回国。盛君烈这个时候把她调离他身边,应该是要给他的初恋腾位置。
“怎么,你不乐意?”盛君烈微微倾身上前,“还是你就想留在我身边,等着随时被我……!”
最后一个字,他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的,粗鄙又下流。
明知道他又在羞辱她,叶灵的心跳还是控制不住地乱了一拍,她抿了下唇,往后退开一步,“好,我去。”
见她答应得爽快,盛君烈的脸色并没有好看一点,他大步跨出电梯。一路上众人纷纷向他礼貌问好。
他绷着一张脸走远,众人才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叶灵的人事调令很快下来了,同为秘书的李露凑到她身边,看她收拾东西,“阿灵,人事调令怎么下得这么突然,你是不是得罪盛总了?”
李露是少有几个知道叶灵和盛君烈私下关系的人,白天,叶灵是盛氏集团总裁的首席秘书,晚上,叶灵是盛君烈的私人物品,
可如今,他却要把叶灵下放到QUEEN娱乐去,怎么感觉像失了宠的妃子,被打进了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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