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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修版重生:嫁给禁欲权臣后,她被宠上天》精彩片段
之前她对苏清妤的嘲讽和愚弄,如今都原原本本打到了自己脸上。
程如锦在边上小心劝道:“三表妹别生气,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徐六少爷宠着你,你还怕什么?”
苏宜慧脸色惨白,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远处的苏清妤,最后直接晕在了丫鬟怀里。
苏清妤远远地看了一眼被抬走的苏宜慧,掩藏住眼底的愤恨,端着茶面带笑意地进了正厅。
很快两家的聘礼就交割完了,苏承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送走了下聘的几人。
苏清妤心急玛瑙的伤势,见没什么事了,转身便往内院走去。
苏承邺在她身后呵斥道:“你给我站住,今天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就算沈家下聘的时候看重苏清妤,也改变不了她嫁给死人的事实,苏承邺并不觉得这个女儿还有什么用处。
相比之下,还是要嫁到徐家的苏宜慧,更有可能给家里带来助力。
苏清妤停下脚步,却未回头,只是冷声说道:“我要回去看看我的丫鬟,父亲也去看看三妹妹吧,万一留疤影响婚事就不好了。”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碧水阁下人住的厢房内,玛瑙正半靠在珍珠的肩头,小口喝着药。
见苏清妤进来,玛瑙和珍珠便要起身行礼,被她拦住了。
“别动,你好好喝药,身上还疼么?”
此时的玛瑙穿着单薄的寝衣,屋里点着炭盆倒是不冷。
听苏清妤问话,玛瑙笑着答道:“不疼了,大小姐别惦记。奴婢皮糙肉厚的,好的快。”
苏清妤心情复杂地看着玛瑙,前世她差点死在玛瑙的短刀之下,这一世玛瑙又为她挨了一鞭子。
一桩事抵一桩事,她们之间,算是两清了么?
玛瑙见苏清妤盯着她发愣,以为她还在担心,便安慰道:“大小姐不用担心,这都是奴婢该做的,三少爷嘱咐奴婢,一定要护住小姐。”
苏清妤心头泛起一抹苦笑,三表哥还真是会给她送人。送来的两个人,一门心思都记挂在他身上,这叫什么事。
她收回心思,对玛瑙说道:“这些日子别下地,好好养着。”又对珍珠说道:“找两个稳妥的小丫鬟照顾她的衣食起居,一定要养好了,别留下病根。”
玛瑙有些急,“不行,我得贴身保护小姐。”
苏清妤安慰道:“这些日子我也不怎么出府,再说翡翠也快回来了。”
主仆三人正说着话,琥珀忽然急匆匆挑了帘子进来。
一边搓手哈了两口热气,一边说道:“小姐,芙蓉苑那边传出消息,说是三小姐发热了,还一直说胡话。”
苏清妤想起卫国公那一鞭子,心下了然。同样挨了一鞭子,但是卫国公是武将出身,力气不是苏承邺能比的。再加上苏宜慧娇生惯养,又气的够呛,没准就严重了。
她淡淡嗯了一声,说道:“死了告诉我一声,我亲自主持丧仪,一定给她风光大葬。”
想了想又问道:“父亲在芙蓉苑?”
琥珀摇头说道:“侯爷去了韶华堂。”
苏清妤冷笑出声,自己女儿病重,他还惦记着顾若云,看来她爹不止对她冷血。
这事倒是苏清妤误会苏承邺了,苏承邺本来已经走到芙蓉苑门口了,却被顾若云的的丫鬟请去了韶华堂,说是云夫人有要紧事说。
不明所以的苏承邺又转道去了芙蓉苑,进去的时候顾若云准备好了酒菜,正在等他。
沈昭并未理会程如锦,而是走到老夫人的轿子前,虚扶了一把,完全当自己是家里晚辈一般的姿态。
沈家大夫人陈氏也迎了出来。
“叔母来了,快请进。”
“我可有日子没见到清妤这丫头了,真是越长越标致了。”
苏清妤看着陈氏关切的目光,心里冷笑,陈氏这样,她只觉得恶心。
她和沈昭的婚事是十年前两家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定下的,这几年沈家权势越来越盛,陈氏便有了想退婚的意思,私下里没少给她白眼,觉得她配不上沈昭。
前世沈三爷离世后,陈氏便转变了对她的态度,和之前判若两人。当时她还以为陈氏终于看见了她的好,接受了她。却没想到,一切都是利用。
沈三爷骤然离世,大房和二房根本来不及伤心,就开始争权夺势,谋夺产业。苏清妤不光出身侯府,还有个做皇商的外祖家,是沈昭眼下最需要的助力,陈氏这副嘴脸,也不过是想抓紧落实婚事罢了。
一行人进了庆元居的宴息室,就见沈家老夫人正在临窗的炕上坐着,一身素衣,眼眶红肿。
见苏老夫人进来,她忙让身边的婆子扶着她起身,上前拉住苏老夫人的手,“弟妹,你来了?快坐。”
苏老夫人扶着她坐下,宽慰道:“嫂子节哀,之修走的突然,你要保重身子。”
“我就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他还不到三十岁,还未娶妻生子,怎么就遭了祸了。”沈老夫人说着,又捏住棉帕轻轻擦拭了两下眼角。
陈氏心里记挂着沈昭的婚事,便上前劝道:“母亲,叔母,你们年纪大了,切莫太过伤心,免得伤了身子。”
又吩咐沈昭,“你带着清妤去给你三叔上香,小心护着,别被人冲撞了。”
沈昭躬身应是,带着苏清妤和程如锦去上香。
一路上,沈昭一直和苏清妤说着沈家最近的琐事,语气亲近,看不出一点对这门婚事的抵触。
苏清妤余光描向身边的程如锦,见她一直紧咬着下唇,时不时幽怨地看着沈昭,就差直接扑到沈昭身上了。
而沈昭则会时不时给程如锦一个眼神,开始是安慰,后来直接是警告。
苏清妤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前世她是多瞎,愣是没看见这俩人私下里眉来眼去的样子。
因男女有别,所以内院也设了小灵堂,女眷们都在内院上香。
上香的地方离庆元居不远,内院的管事婆子在此处守着,还有几位沈家的小姐在跪着烧纸。
苏清妤恭敬地走上前,接过婆子递过来的香,跪下磕了三个头。
磕头的时候,苏清妤在心里很认真的跟沈三爷道了歉。说一会可能会扰了他的丧礼,让他不要怪罪,她也是不得已。
心里嘀咕完,她起身插好香,退到了一旁。
再回到庆元居的时候,沈家三小姐沈月正给老夫人送参汤进来。
“祖母,您好歹喝两口,不然身子受不住。”沈月一身孝服,在边上劝着。
沈月是沈家大房庶女,亲母早亡,自小就在陈氏身边当嫡女养着,也记在了陈氏名下。
前世沈月和苏清妤交好,几次帮苏清妤说话,甚至不惜顶撞陈氏。
因沈三爷离世后,沈家大房和二房争权争的厉害。可两房的主事人加一起,也比不上半个沈三爷的能力,沈家接连出事,一度举步维艰。
苏清妤被杀之前的半年,沈月由陈氏做主,嫁给了端亲王做继室。那端亲王已经四十多岁,后宅光小妾就不少于几十人。
为这事,苏清妤几次求沈昭,但是都没能改变沈家的主意。那时候老夫人又病重,整日昏睡着,陈氏一手遮天,沈月到底嫁去了端亲王府。
沈老夫人没喝汤,吩咐沈月和沈昭,“你们带着苏家两位小姐下去说话,不可怠慢了。”
沈月和沈昭躬身应是,带着苏清妤和程如锦出了正房。
因是丧礼,不是寻常的聚会,几人不好说说笑笑,便找了一处雅致的花厅说起了闲话。
“来人,上极品紫笋,清妤妹妹喜欢。”沈昭薄唇轻启,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灼灼地看着苏清妤。
“多谢沈昭哥哥,难为你还记得我喜欢喝紫笋,哦,对了,表妹怕是喝不惯紫笋吧?”
沈昭也不知怎么想的,脱口说道:“再上一壶桂花茶,加一勺椴树蜜。”
说完自己也愣住了,连忙下意识看向苏清妤,见苏清妤已经转身跟沈月说话了,才松了口气。
程如锦刚才还委屈巴巴的神色,立马就舒展开了,笑着说道:“多谢沈昭哥哥。”
等到下人们上了茶,苏清妤看向程如锦的花茶,“表妹这点喜好,连沈家的下人都知道了?”
沈月并未听见刚才沈昭的话,诧异不已,“这是个什么喝法?我怎么没见过?”
苏清妤解释道:“表妹是江南人,喜欢甜一点的花茶,我们府上是常年备着的。”
沈月便更狐疑了,嘟囔道:“程小姐名声这么响亮么?连我们府里的下人都听说了?”
沈昭心下慌乱,解释道:“是我之前听清妤妹妹说的,刚才便吩咐了一声。”
又觉得不能再在这陪客了,万一被苏清妤发现了端倪,事情就麻烦了。
便起身说道:“我还要给三叔写祭文,就先回书房了,月儿陪好客。”
沈昭离开之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程如锦又伸手抚额,低声说道:“我有些头晕,可否去客房休息片刻?”
顾若云气急败坏地回了韶华堂,打砸了半个卧房才算消气。
整个韶华堂,敢进门劝的也只有大丫鬟绿茹,因为绿茹是自小跟着她的,也是她最倚重的人。
“夫人,您别生气,小大姐没多久就出嫁了,您的好日子长着呢。”
顾若云紧绷着唇角,咬牙说道:“绿茹,去告诉周不仁,我答应他的提议。”
绿茹一怔,低声问道:“他说了那么多次,夫人都拒绝了,怎么忽然又答应了?”
顾若云白皙的手指抚摸着青釉莲花茶盏的纹路,眼中射出一道凌厉的精光。
“从前我想着能接管那四家粮行,所以我不愿意和周不仁合作。现在既然看不到机会,那就得换条路了。”
“到时候林氏母女没了赚钱的产业,我看她们还怎么在家里颐指气使。既然侯府是谁养家谁说的算,那我就只能下点猛料了。”
绿茹却有些迟疑,“夫人,您和周管家的事若是被侯爷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真的要和他合作么?不如您好好服侍侯爷,以后少爷和小姐前程也不会差。”
顾若云哼了一声,说道:“侯爷只是嘴上哄着我,实际上什么好处都不肯吐出来。”
“至于周不仁,我自然能拿捏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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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腊月,苏宜慧和徐良平在护国寺的事渐渐没人再提,听说徐阁老把孙子关在了家里一个来月,刚刚才放出来。
徐家见这事生不起什么波澜了,便低调的来苏家下了聘礼。毕竟两人已经圆房了,婚事宜早不宜迟。
替徐家来下聘的一位是端亲王,也算是徐家的亲家,还有一位是礼部尚书丘大人。不管徐家聘礼下了多少,只看来下聘的两人,就给了苏家十足的颜面了。
苏承邺听说这两位来了,顿时喜笑颜开。
聘礼的交割在正厅门口,苏清妤要提点管事们清点聘礼小心入库,所以听说徐家来下聘,便匆匆走了过来。
一抬抬的聘礼进了苏家的大门,院子里摆的满满当当。
不远处,苏宜慧一身大红色的火狐皮斗篷,耀眼夺目。她身边的程如锦也如同冬日里一朵娇嫩的小白花,两人手挽着手,一起朝着苏清妤走了过来。
“三表妹,徐家这聘礼也太阔气了,可见徐家是真的拿你为重。”
程如锦自从和苏清妤撕破脸,便也不装了,这些日子和苏宜慧打的火热。
一句话说的苏宜慧喜笑颜开,下巴已经快要抬到了脑门上。
屋内端亲王和苏承邺还有老夫人寒暄了几句客套话,才递上了聘礼单子,说道:“苏侯,老夫人,徐阁老对这门婚事很是看重,苏家小姐有福了。”
苏承邺接过聘礼单子刚要看,就听外面传来了小厮报聘礼单子的声音。
“聘金五万两白银。”
“喜饼两百斤。”
“三牲海味六抬。”
……
苏承邺猛然站起身,“徐家给了五万两银子的聘金?”
这怎么可能呢?当年端亲王嫡女嫁给徐家嫡长孙,给的就是五万两的聘金,让整个京城为之侧目。
可苏家庶女和端亲王府嫡女肯定不能相比,徐家嫡长孙和庶出的孙子更不能比。
徐家怎么给了这么多?
此时的端亲王也愣住了,他记得聘礼单子上的聘金是五千两,怎么外面念的是五万两?难道是念错了?
可这下聘不光是念单子,还要苏家清点才能入账,苏家没人提出异议,那就说明真的是五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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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财物?当年程家满门流放,所有产业金银都归了国库。
顾若云被苏承邺托关系救出来的时候,买件衣裳的钱都没有,哪来的财物?
就算在苏家几年,有老夫人年节赏的,那也不会有这么多吧?
程如锦已经走上了前,直接掀开了两个箱子,一个里面都是白银,一个里面装着古董首饰,单拿出每一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小厮们还在往出抬箱子,一箱箱的珠宝古玩,古籍孤本暴露在众人之下。
程如锦不可置信地看着顾若云,“表姑母,今日我审问下人,好几个人都说你是幕后主使。她们说贪墨的银子都进了你的口袋,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表姑母真的做了这样的事。”
程如锦痛心疾首说完这番话,又走到了老夫人身前。
“祖母,我挪走那三十万两银子是有原因的。”
“母亲走了之后,我查了内宅的账目,发现账面看着是平的,但是里面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后来我又悄悄查了外院的账目,又发现父亲买了很多珠宝古董,但是库房内的东西却对不上账目,差了几十万两的东西,我以为父亲是被谁蒙骗了。”
“恰好大舅舅那边遇到了点难处,我就先把银子都还给了大舅舅。我是这么想的,咱们两家是姻亲,咱们家有难处,大舅舅也不能袖手旁观,总好过都被旁人骗走。”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些东西和银子,都到了表姑母的手里了。”
程如锦的话说了两个问题,一个是苏承邺和顾若云苟且之事,还有顾若云贪墨之事。
这两件事都不是程如锦一个晚辈能处置的,她也等于变相在催促老夫人做决断。
苏老夫人看向苏承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两个先去梳洗换身衣裳,一会儿去松鹤堂回话。”
又看向雪z姨娘等人,“你们也都过来吧。”
莲姨娘觉得女儿还小,就让乳母带着苏顺慈先回去了。
众人跟在老夫人身后,一起去了松鹤堂,那几箱子财物,也一起抬去了松鹤堂。
半个时辰之后,苏承邺带着顾若云到了松鹤堂的偏厅,众人按照长幼坐下。
老夫人此时一个头两个大,她也没想到苏承邺会给顾若云那么多东西,还被当众翻了出来。后宅的事不患寡而患不均,顾若云连个妾都不算,谁能服气?
她心里无比庆幸,还好林氏去庄子上了,不然以林氏的脾气,怕是更加不好收场,还容易动了胎气。
程如锦见都不说话,她也不急,坐在那静静喝茶。
过了好一会儿,老夫人才开口说道:“承邺,这件事你怎么想?”
苏承邺此时也是一团乱麻,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他还没仔细琢磨。
此时见老夫人问,便说道:“既然都知道了,那就纳若云为妾吧,之前一直瞒着,也是因为她的身份有些特殊。”
“至于那些东西……都是我送给她解闷的。”
“贪墨一事还要详查,也可能是下人胡乱攀咬。”
一番话下来,摆明了是要保住顾若云。
程如锦却忽然开口说道:“父亲纳妾的事,我一个做女儿的无权过问。但是那些东西,必须全部拿回来。”
苏承邺眉心紧皱,看向程如锦,“你这叫什么话?为父送出去的东西,岂有要回来的道理。”
程如锦哼了一声,说道:“父亲是不是忘了,您买这些东西花的银子,都是我母亲的陪嫁产业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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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一句一句琢磨女儿的话,每一句都翻来覆去的思量。
她本不是寻常妇人,见识和眼界都比一般闺阁女子要强。
想到自己嫁到苏家的日子,忽然便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
虽和大多数女子的归宿不一样,却能比大多数人过的肆意洒脱。
只是女儿才十五岁,若是以后遇上对心思的意中人又当如何?
罢了,真有那天,她再替女儿筹谋就是了。
想到此,林氏抬头笑着说道:“那就依你,好在沈家老夫人仁厚,也不会为难你。人活一世不易,你想做什么便去做。”
“娘别的本事没有,保你一世衣食无忧还是能的。”
沈昭忽然就红了眼眶,前世若是母亲在……
她挪了挪身子,依偎在林氏身边,“娘,您明日就去温泉庄子住着,我再去表哥那借个大夫去庄子上给您安胎。”
林氏转头宠溺地看着她,“你百日后出嫁,我还是在家帮你打点这些事吧。”
沈昭摇摇头说道:“不用,又不是嫁给活人,没那么多繁文缛节。母亲安心养胎生下嫡子,就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再说……这府里万一有人想害娘怎么办?”
母女俩正说着话,大丫鬟白露走了进来。
“夫人,晚饭摆好了,可以用饭了。”
林氏问道:“做大小姐喜欢的菜了么?鲥鱼和松仁炒鸡做了么?”
沈昭忙说道:“娘,这百日我吃素。”又吩咐白露,“让厨房给我炒一个蜜饯黄芽菜,再拌个燕笋,别放荤油。”
“明日我送娘去庄子上,后日是沈三爷头七,我还要去护国寺给他做场法事。”
头七的法事沈家也会做,她只尽她的心意就好。占了他夫人的位置,总要做点什么。
林氏赞许地说道:“你这么做是对的,既做了决定,该承担的便要承担。”
等到沈昭陪着林氏用过了饭,回到碧水阁的时候,已经是亥时初了。
掌管首饰和小库房的大丫鬟琥珀,过来帮沈昭卸了钗环。
沈昭淡淡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问道:“上个月大表哥送来的颜真卿孤本字帖呢?拿出来我看看。”
琥珀一愣,随后说道:“回小姐,那本字帖被表小姐借走了。”
沈昭脸色一沉,一边对着镜子左右看着发髻,一边问,“这事你问我了么?”
又冷哼一声,“借?她程如锦借我的东西,可还回来过?”
琥珀吓得连忙跪到地上,解释道:“奴婢……奴婢看小姐也不大练字,表小姐开口了,奴婢不好回绝。”
沈昭透过铜镜冷眼看向琥珀,“你不好回绝?什么时候你能做我的主了?”
前世就是这样,她的首饰和稀奇玩意,很多都不明不白去了程如锦那。
而她那时候觉得程如锦和表姑母都是真心对她好的人,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记得前世出嫁之前,琥珀就被程如锦要去伺候了。
现在看来,这丫头八成早就有了二心了,亦或者是想左右逢源。
沈昭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琥珀。
“凡是借给表小姐的物件,都给我写下来。”
琥珀去写清单的功夫,她亲手点了檀香,淡蓝色的烟细细地升了起来,让人凝神静气。
珍珠端了热茶和果子进来,沈昭在外折腾了一下去,确实又累又乏。
捏起一块芝麻糕,咬了一小口,又喝了口热茶。
然后皱眉看向茶盏,“这不是紫笋?”
沈昭最喜欢的茶是顾渚紫笋,茶汤清亮味道甘醇。
可手里这盏茶……
就听珍珠低声说道:“小姐,这是胎王菊,败火的。”
沈昭哭笑不得,这丫头不会以为她是嘴硬心里苦吧?
“换紫笋来,这东西我喝不惯。”
珍珠见状撤下了茶,转身出去了。
沈昭擦了擦手,看向拿着纸过来的琥珀。
“都写清楚了么?”
琥珀连忙回道:“都写清楚了。”
沈昭接过那张纸,看了看。
掐丝珐琅的盒子,嵌玛瑙的梅花瓣金簪,海外来的螺黛,猫眼石簪子,颜真卿的字帖,前朝的孤本医书……
林林总总,将近二十件。
她看完把纸放到一边,冷冷地看着琥珀。
“你和表小姐,还有别的事么?我只问你这一次,你最好如实说。”
琥珀连忙摇头,“没有,奴婢和表小姐并无私下的来往。只是……”
“只是什么?”沈昭冷声追问。
琥珀深吸了口气,说道:“表小姐身边的大丫鬟玉秀经常来找奴婢,有时候会打听小姐的事。因她每次来都带着吃的,有时候还送我首饰。奴婢不好意思,可能……可能说了些不该说的。”
沈昭沉吟着没说话,玛瑙却先开口了,“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小姐对你不薄,平日咱们院子的赏赐也不少。去年你老子娘病了,还是小姐帮忙请的大夫抓的药。”
玛瑙性子急,说话爽利不留情面。
“你都说什么了?”沈昭清冷着声音问道。
珍珠换了八分热的顾渚紫笋上来,沈昭端起茶盏,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莲花缠枝纹路。
琥珀回忆了一下,说道:“有两次小姐约了沈小姐去花会,她问什么时候去,都有谁之类的。”
“还有就是打听小姐平日说了什么,都在做什么。多数我都是搪塞过去了,她问的多了,我才答上两句。”
沈昭低垂着眉眼,想起之前两次约沈月去参加花会的场景,那两次程如锦都找借口跟着去了,沈昭也去了。
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白莲花似的表妹,还真是心思深沉。
“琥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以后表小姐院子里的人和你来往,你照常跟她们聊天。她们说了什么,问了什么,都来详细的回禀我。”
“你是府上的家生子,爹娘,叔叔婶子都在府上做事。若是让我发现你背叛我,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记住了么?”
最后一句,气势陡然上升。琥珀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奴婢记住了,多谢小姐宽恕,奴婢以后都听小姐的。”
沈昭淡淡地嗯了一声,就让她下去了。
碧水阁的地笼烧的很旺,沈昭换了一身家常的素色长裙,头上斜插了一支点翠的簪子,去了东次间的书房。
八角玲珑宫灯的光芒映在沈昭的脸上,半明半昧。
此刻,她正专心致志地抄着《往生经》。
珍珠见已经三更天了,小姐还没休息的意思,便上前轻声劝道:“小姐,要不明天再写吧?不早了。”
沈昭此时却一点困意都没有,这经文写着写着,脑子竟格外的清醒起来。
珍珠见劝不动,又担心她饿了,便去小厨房煮了一碗菜粥,给沈昭当宵夜。
苏家各院都有小厨房,老夫人和林氏的小厨房,是能做大菜的。几位小姐少爷的小厨房,则只用来煮个夜宵,也没配专门的婆子,都是丫鬟们自己来。
沈昭忽然闻到了一阵香味,这才觉得饿。一碗菜粥下肚,眼皮便开始打架了,匆匆去洗漱,躺倒床上就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沈昭被珍珠叫醒,“小姐,该起了,今日要送夫人去温泉庄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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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妤赤脚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那张冷艳到极致的脸,面皮还在。
她用力喘着粗气,努力平复心头的恐慌。
刚刚的噩梦还在脑中闪现。
不对,那不是噩梦,她能确定,那是她真实经历过的。
她甚至还能隐约感觉到脸上残存的痛感。
珍珠已经拿了丹羽织就的绣鞋过来,帮苏清妤穿上。
又问道:“小姐好些了么?一会儿还要和老夫人去祭奠沈家三爷,要不要再躺会儿?”
苏清妤一怔,沈家三爷的葬礼?那是宣德十七年冬天的事。
所以她是又回到了宣德十七年?
老天爷都嫌她太蠢,看不下去了么?
苏清妤面上不动声色,吩咐道:“给我换一身素净的衣裳,我现在就去松鹤堂。”
沈家这位去世的三爷,是沈昭的叔叔。年纪轻轻便已经入了内阁,却在办差回京的途中遭遇马贼突袭,摔下山谷,尸骨无存。
前世就是在沈家三爷的葬礼上,两家定了成亲的日子。因沈昭要守孝,所以沈家决定百日内两人成婚,算是热孝中成亲。
按照程如锦的说法,她和沈昭就是在今天的葬礼上成了好事。
苏清妤眼底划过一丝狠辣之色,今日,她就送沈昭和程如锦一份大礼。
珍珠帮苏清妤选了一套月白色的锦缎襦裙,外罩纯白色狐皮斗篷,头上只簪了一根暖玉簪子。
昨日才下了一场清雪,青石板路上结了一层冰霜。珍珠仔细扶着自家小姐,顺着抄手游廊缓步往松鹤堂的方向走去。
抄手游廊边上种了不少寒梅,此时一团团簇拥的红色,开的正好。
苏清妤一边盘算去沈家祭拜的事,一边不紧不慢进了松鹤堂。
过了穿堂到了宴息室,两个穿着浅色缠枝袄裙的丫头轻轻打起帘子,又向她行了礼。
进去之后,绕过八扇四季迎福紫檀木嵌白玉屏风,就看见一张堆漆螺母罗汉床摆在临窗。
五十多岁的苏家老夫人坐在其上,穿着一身暗色的祥云革丝褙子,头上戴着镶翡翠的金簪。虽然年过五旬,一双眸子依旧幽深犀利,绷着脸的时候,不自觉就能让人屏住呼吸。
“祖母安好。”
苏清妤刚见完礼,就听身后响起了脚步声,表小姐程如锦走了进来。
“祖母好,表姐好。”
按理说,程如锦应该叫老夫人一声姑外祖母,但是老夫人怜惜她无依无靠,便一直让她跟着众姐妹一样叫祖母。
程如锦祖籍江南,身量比苏清妤要矮上一头,说话娇娇柔柔。雪白的大毛斗篷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露出来,一脸的单纯无害。任谁看了,都想把她疼到心坎里。
苏清妤不自觉双拳紧握,恨不得拔下头上的簪子扎到她脸上,再亲手把脸皮撕下来。
但却还是笑着回了句,“表妹好,今天这身真是好看,妆容也娇艳,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些心虚。
程如锦扯出一抹笑意,“陪祖母出门,不敢不精心打扮,怕丢了苏家的脸。”
她说话的时候,两只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又低着头,后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程如锦一向这个样子,把寄人篱下的卑微感,表现到了极致。
就像此刻,老夫人即便心有不满,但还是安慰道:“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头上那支红宝石的梅花簪子不大合适,卸了吧。”
又转头打量苏清妤,赞许道:“清妤这一身的打扮和妆容正合适,够庄重,又不失礼。”
程如锦也看向苏清妤,紧咬着下唇,眼底水光氤氲。
若是从前,苏清妤肯定会上前安慰几句的,此刻却只扫了她一眼,神色清冷。
程如锦伸手卸下红梅簪子,想了想,又擦了唇上鲜艳的口脂。
几人又说了两句闲话,老夫人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去换了一身素净的打扮。
廊下的暖轿已经候着了,仆妇们抬着暖轿,送老夫人和两位小姐到垂花门处乘车。
青帷华盖的马车停在二门外,管家苏忠在边上候着。
“老夫人,今日朱雀大街马车太多,您就和两位小姐共乘一车吧,也好有个照应。”
老夫人点头说道:“是该这样,咱们是去诚心祭拜,不可太高调了。”
事实上,也是高调不起来。
别看苏家如今还有个爵位,可和沈家比,还是差了不止一丁半点。
祖孙三人上了马车之后,老夫人又嘱咐苏清妤。
“今日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万不可在沈家丢了脸面,这门婚事,一定不能出现变故。”
苏清妤瞄了一眼脸色紧绷的程如锦,恭敬地说道:“是,孙女记住了。”
马车一进朱雀大街,速度明显降了下来。
透过马车的窗帘缝隙,苏清妤看见不远处沈家大门口一片皓白,沈家几位老爷正在门口迎客。
好在沈三爷要停灵七七四十九天,祭拜的人不会赶着一日来,不然这朱雀大街怕是都进不来马车了。
马车直接从西角门进去,往内院方向驶去,来沈家祭拜的女眷不多,都是和沈家沾亲的。这次老夫人带着苏清妤来,也是因为和沈家有婚约。
二门处,沈家二夫人杨氏带着丫鬟仆妇在那迎客,见是苏家老夫人来了,忙亲自上前搀扶。
“叔母来了,早上我们家老太太还念叨您呢,正好您来了,还能宽慰宽慰她。”
因沈家还没崛起的时候,两家的老太爷有点交情,便论了辈分。
内院的软轿已经等着了,祖孙三人上了轿子,去了沈老夫人住的庆元居。
沈家富贵,京中都是数得上的。
只看这雕着繁复花纹的紫檀木软娇,就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轿帘看着像苏州出名的云纱锦,轿子顶端还镶了夜明珠,奢华靡费。
苏清妤深知沈家的奢靡,并不为意。
可坐在轿子里的程如锦,却惊了眼,晃了心神,想嫁进沈家的心也更坚定。
轿子落下之后,丫鬟婆子上前搀扶各自主子,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伺候。
苏清妤出了轿子,入目就是青色云纹细布的衣角。
她缓缓抬起头,看见沈昭那张清隽的脸,不自觉双拳紧握。
却在沈昭看向她的时候,又巧妙地低垂下眉眼,掩藏住了恨意。
“清妤妹妹来了,祖母刚才还念叨你呢。”
十八岁的沈昭一身孝服,如同前世一样,站在那迎她。
苏清妤回了个礼,唇角强扯出一抹浅笑。
程如锦忽然走上前,盈盈俯身,腰z肢娇软。
一开口,音调便柔的能震到人心坎里。
“见过沈昭哥哥1。”
苏清妤点头说道:“回头包二十两银子给她送去。”
话音刚落,寒烟阁破旧的院子门就被人一脚踢开。
苏承邺带着人呼呼啦啦走了进来,身边跟着雪/姨娘,两人都是脸色阴沉。
苏清妤眉目微蹙,站起身迎了出去。
“父亲怎么来了?有事?”
只见苏承邺扬起手腕,就朝着苏清妤的脸打了过来。
眼看着宽大的手掌就要落到苏清妤的脸上,可下一刻,苏承邺的手腕就被边上的翡翠抓住了。
翡翠抓住手腕往边上一扯,苏承邺就踉跄着歪了两步,差点摔到地上。
雪/姨娘厉声呵斥,“放肆,你一个下人,敢对侯爷动手?”
翡翠却退到一边,一言不发。就算她被罚,也不能让小姐挨打,三少爷送她来这,就是为了保护小姐的。
苏清妤上前两步,伸手扶起苏承邺,“父亲到底怎么了?女儿哪里惹你生气了?”
苏承邺一把甩开苏清妤,指着她厉声问道:“账上的钱呢?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私自挪走了三十万两。”
“银子在哪?赶紧给我拿出来。”
若不是这两日雪/姨娘一直说给苏宜慧置办陪嫁的事,他也不会去支银子,没想到去了账房,白先生说现在账上只有一万两银子了,其余的三十万两,都被大小姐拿去还林家的账目了。
苏承邺此时怒火中烧,恨不得掐死苏清妤。
苏清妤知道这事瞒不住,她也没想瞒着。
“父亲,银子自然是还给林家了,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谁允许你还的?那笔银子我还有用,现在马上给我要回来。”苏承邺沉声说道。
苏清妤眉心一拧,堂堂平宁侯,是怎么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可见这侯府,从根上就烂了。
“父亲,这笔银子已经欠了十多年了,大舅舅给免了利息已经很照顾咱们了。”
“传出去说平宁侯欠大舅哥的银子不还,也不好听,我怕落人口实,见账上有银子就还了。”
“若是再要回来……那对外要怎么说呢?”
“说父亲本来没想还?不好吧?”
苏清妤全程说话温和平缓,不急不躁,像是在耐心的解释。
可这话听在苏承邺耳朵里,就成了赤z裸裸的影射。像是被人当众抽了耳光,脸面直接被踩在了地上。
“你……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主。”
“你母亲就是这么教你的?”
苏承邺不提林氏还好,他提起林氏,苏清妤低垂的眸子里立马泛起恨意。
他还好意思提母亲?这些年母亲兢兢业业操持家里,他却在母亲眼皮子底下养着外室。但凡他看见一点母亲的好,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母亲教导的很好,她教导我做人要坦坦荡荡,无愧于心。”
苏清妤的语调明显冷了下来,语气里透着不耐。
雪/姨娘在边上看了半天,还等着拿回钱给苏宜慧置办嫁妆。
苏承邺已经答应她了,给苏宜慧按照三万两银子置办嫁妆。可等了半天,发现苏清妤根本没有拿钱的意思。
她便忍不住走上前,“大小姐,你好狠的心,眼看着妹妹议亲,你却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你让你妹妹怎么出嫁?”
苏清妤看着雪/姨娘歇斯底里的样子,忽然轻笑出声,“姨娘,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家里好,毕竟这笔钱就算我不拿走,也会到外人手里。”
雪/姨娘不解,“你什么意思?谁是外人?你说你妹妹是外人?”
“这件事不解释清楚,沈家和赵家,绝对不会罢休。”
忠义侯宋昝也冷哼了一声开口说道:“还有我宋家,绝不会看着沈三夫人受欺负。”
两人都是在边疆厮杀几十年的人,此时气势全开,苏家在场众人都吓得不敢开口。
苏承邺顿时脊背一阵发凉,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心里不禁怨怪卫国公,下聘为什么不和聘礼一起来呢?
他抬起手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赔笑着说道:“两位真是误会了,我就这一个嫡出女儿,心疼还来不及呢。”
卫国公却不信他说的,冷声说道:“早就听说忠义侯宠妾灭妻,家里还弄了个平妻,今日看来,外面的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
“这事我一定要上封折子弹劾,我要替之修去圣上那讨个公道。他是为国捐躯,未过门的夫人却被人羞辱至此,简直是寒了忠臣的心。”
“我还要想问问平宁侯,若是之修活着,你还是今天这副嘴脸么?”
苏宜慧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站在一边脸色通红,心里恨极了这帮人,她之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狼狈。
此时听卫国公这么说,苏宜慧忍不住小声嘟囔,“沈三爷活着才不会娶她。”
可此时院子里静谧无声,苏宜慧的嘟囔声,就格外的清晰。
苏家长辈还没来得及呵斥苏宜慧,卫国公就已经捡起了边上的鞭子,紧接着啪的一声,直接抽到了苏宜慧身上。
“啊。”
“本国公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庶女插嘴了?”
苏宜慧的惊叫声和卫国公的质问声重叠在一起。
苏承邺心里生气卫国公在苏家动手,面上又不敢得罪人,只能继续缓和紧张的气氛。
“国公爷别生气,这个孽女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另外还请您移步厅堂喝口茶,清妤啊,你不是最擅长煮茶,煮一壶毛尖给几位长辈尝尝吧。”
此时的苏承邺对苏清妤的态度简直是温声细语,甚至隐隐带着祈求。
卫国公也知道,他是来下聘的,不是打架的。就算给苏清妤撑腰,也要掌握好一个度,不能太不给苏家颜面。
正好苏承邺递上了台阶,他也就顺势下了。
笑着对苏清妤说道:“那姨父今日就跟你这丫头讨一杯茶了,你可别嫌我们麻烦。”
苏清妤笑着回道:“哪能啊,您别嫌弃我才好。”
说完,又吩咐身边的人先去小茶房准备。
老夫人示意继续清点聘礼,再加上几位管事的刻意迎合,院子里再次恢复了喜气洋洋的气氛。
苏宜慧本想让下人们搀扶着去上药,可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有人喊,“徐家的聘礼到了。”
在屋内坐着的端亲王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心说这叫什么事啊。
但是事情总得继续办,便说道:“之前沈家聘礼的大头都念完了,不如到一边交割,这边念徐家的聘礼单子,咱们也好早点回去。”
苏家几人都没什么意见,卫国公也赞成。院子里交割聘礼便分成了两伙人,好在虽然忙,但是不乱。
苏宜慧听说徐家聘礼到了,便停住了脚步,打算听一听再走。
小厮高昂的声音传了过来。
“聘金五千两白银。”
“喜饼一百斤。”
“三牲海味四抬。”
……
苏宜慧忍着后背的剧痛听着聘礼,听完只觉得全身更疼了。
沈家聘金五万两,徐家五千两,高下立见。
没一会儿,苏元恺和苏宜慧就走了进来。
苏宜慧一脸的委屈,走到苏清妤身边,还狠狠地瞪了一眼。
雪z姨娘见儿子和女儿进来,也回过了神,说道:“宜慧,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省得你大姐姐不认账。”
苏宜慧看了苏清妤一眼,说道:“昨天晚上,大姐姐喊我去她屋里说话,我去了之后本来说的好好的,忽然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和男人的说话声,我吓坏了,问大姐姐是谁。大姐姐拿起手帕,就把我捂晕过去了。那帕子上肯定有迷药,她是故意的。”
苏宜慧说完之后,苏元恺上前说道:“祖母,父亲,那位周少爷已经招认了,说他和苏清妤早就认识,两人这次在寺里幽会是约好的。”
“苏清妤还说,要把妹妹也送给他,还好徐少爷路过,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兄妹俩一番话说下来,自认为没有一点瑕疵。屋子是苏清妤住的屋子,又有人证,只要祖母和母亲信了三分,周正再咬死和她有了首尾,这件事就算成了。
苏承邺看向苏清妤,怒斥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们苏家的嫡长女居然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苏清妤面上不见一点惶恐之色,略带嘲讽地看了苏元恺兄妹一眼。
开口问道。
“大哥和周少爷认识么?”
苏元恺一怔,梗着脖子说道:“不认识,我们怎么会认识。”
苏清妤轻笑了一声,说道:“大哥和周少爷可是莫逆之交了,两人都是香春楼云霄姑娘的入幕之宾,算是不打不相识。”
“之后便经常在一起喝花酒,逛赌z场,常去的赌z场是永安大街那家。”
“父亲可以让人去香春楼和赌z场打听打听,都认识他们。”
苏元恺整个人僵在原地,随着苏清妤的话出口,他的脸色也越来越慌。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苏清妤笑了一声,“早上花三两银子查的。”
这事其实是前世她听说的,倒是没想到今日用上了。
“大哥,你和周少爷关系那么好,难道不是一起上山的?”
“你们为什么上山?”
说完,不等苏元恺解释,就扬声说道:“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翡翠捧着一个暖炉走进来递给苏清妤,赫然是之前苏宜慧的那个。
苏宜慧眼睛瞪得老大,这个暖炉她上了马车才发现不见了,以为忘在了护国寺,怎么在她手里?
苏清妤把手里的暖炉放到苏承邺和老夫人中间的桌上。
然后说道:“这暖炉外面包着的锦缎,上面绣着荷叶,我让人去打听了,和三妹妹贴身丫鬟翠柳的针脚一样。”
“还有这个暖炉,是入冬的时候府上采购的,每人的样子都不一样,府上有账册登记着。”
“这暖炉里点的香,也不是寻常女儿家用的,现在找大夫看,还能分辨的出来。”
“父亲,祖母,昨日我做完了法事就回了房间,后来又觉得正房后面的树林子有些吓人,便去厢房想和珍珠挤一挤。”
“我并不知道三妹妹为何去我的房间,更不知道周少爷是怎么冲到我房间的。”
“请父亲和祖母详查,或者直接把周少爷送到刑部好了。我也想知道,他为何大半夜进了我的房间,三妹妹的香炉里又被谁下了催情的药。”
一番话说完,老夫人也不捻佛珠了,一双犀利的眸子盯着苏元恺兄妹。苏承邺也一脸的不可置信,面色阴沉的可怕。
苏清妤拿起那对玉如意,仔细看了起来,从手感和细节她就能确定,确实是沈老夫人的。
可沈家的东西,怎么在徐家的聘礼中呢?前世这东西可是一直在沈老夫人那的,到底是哪里错了?
苏清妤正愣神的功夫,苏宜慧忽然走到了她身后,紧接着手肘就往苏清妤身上撞了过去。
“啊。”
苏清妤被撞的猝不及防,一个站不稳,身体的重心也向前倾去,手里的玉如意直接飞了出去。
眼看着玉如意就要掉在地上,玛瑙快速上前,弯下腰迅速抓住了玉如意。
苏清妤长出了一口气,还好东西没事。
在一边的苏宜慧却忽然上前,一个巴掌打在了玛瑙的脸上,“你算什么东西,谁让你动我的聘礼的?”
说完又斜眼看向苏清妤,“大姐姐是故意的吧?你是不是因为我嫁的好,就看我不顺眼,进而毁了我的聘礼?”
苏清妤不解地看向苏宜慧,冷声说道:“你在说什么?玉如意不是没事么?还有,你凭什么打我的人?”
此时整个院子都因为姐妹俩的争执安静了下来,苏承邺,苏老夫人,端亲王,丘大人都走了出来。
苏宜慧哭着跑到苏承邺面前,“父亲,大姐姐要嫁给死人,怎么能碰我的聘礼?她是什么居心?”
“还有她那个卑贱的丫鬟,也抓了我的玉如意,这若是让徐家知道,还不知道怎么想我们家。”
苏清妤沉着脸看向苏宜慧,不耐地说道:“我没听说过这样的规矩,谁规定的下人不能碰聘礼?”
“若是损坏了,我自然赔给你,可现在东西完好无损,你别无理取闹。”
“还有,刚才是你在我身后撞了我一下,不然我也不会脱手。”
苏宜慧闻言委屈地哭了起来,“父亲,我没有撞她,不信你问如锦表姐。”
程如锦闻言上前说道:“我刚才一直和三表妹在一起,她确实没碰大表姐。”
“倒是大表姐……看三表妹聘礼的时候,明显很不高兴。可能她也是一时糊涂,祖母就饶了她这次吧。”
看似是在替苏清妤求情,实际上坐实了苏清妤嫉妒妹妹,故意损坏聘礼的罪名。
一直在边上跟着学记账的苏顺慈见状,连忙小跑着上前,站到了人前。
“父亲,祖母,我亲眼看见三姐姐撞了大姐姐,我能给大姐姐作证。”
苏宜慧皱眉看向苏顺慈,这个妹妹不是最胆小怕事了,怎么今天胆子这么大?
她瞪了苏顺慈一眼,“这没你说话的份,退到一边去。”
紧接着,就见苏承邺摆摆手,就有下人把苏顺慈拽到了一边。
按理说,玉如意完好无损,苏承邺该开口化解这场姐妹间的小争执。但是因为那三十万两银子,苏承邺心里对苏清妤一直颇有怨怼,便想趁机敲打敲打她,让她知道在侯府谁才是天。
这个嫡女最近太过放肆,他正愁没找到机会训斥她呢。
再说苏宜慧得了徐家的看重,他心里也更偏向苏宜慧。
“这件事是清妤不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苏家和徐家颜面无存,传家法。”
苏清妤眉心一拧,因为一个没摔坏的玉如意,用家法惩罚她?
苏家人的势利眼还真是一代传一代,都刻在了骨子里。
玛瑙不动声色地靠近了苏清妤,今日谁敢伤大小姐,她就跟谁拼命。
苏承邺还在等着管家拿家法过来,苏清妤却一步步走到了苏承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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