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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畅销书籍》精彩片段
“玩耍?”嬴政不露声色,问道:“说的具体点。”
“他在宫内骑马!”胡亥一股脑儿说了出来,想了下,继续道:“肯定是他外大父王翦给的,后宫可以骑马吗?”
“骑马?”嬴政听到这个来了兴致,后宫内自然是不可以骑马的。
连他自己也不骑马,毕竟,这后宫也不大,不需要骑马。
而将士们进这王宫,也是不准骑马的,可子婴在宫内骑马,这确实违反了规定。
嬴政来了点兴致,对着赵高问:“赵高,宫内骑马,当如何刑罚?”
听到父王的话,胡亥内心激动,子婴犯了错,在大秦,犯了错就必须受罚,这是铁律。
他期待地望向赵高,想要从他口中听出具体刑罚,如果是黥面这种重罚就好了。
赵高此刻内心已经把胡亥骂了一遍,大王把这个难题抛给自己,就是想看胡亥告状是不是自己的意思。
可这摆明了不是自己的意思,自己哪里会和子婴过不去,思索了下,他回道:“三岁小儿不懂礼数,警告即可。”
“啊?”胡亥一愣,没想到处罚这么轻,忍不住惊呼。
实际上,这等行为触犯了王室威严,可子婴本身就是王室的人,具体的刑罚可不好定,一切大王说了算。
听了这些,嬴政哈哈大笑:“警告可不行,三岁的小儿在宫内骑马,这种事不允许,走,与我一起去看看。”
说罢,带头走去。
胡亥心中大喜,父王都这般说了,估摸今日饶不了子婴。
不光国夫人去过三次,胡亥自己可去了十次八次,每次去,都看到子婴在自己的院落内,骑着小马流荡。
那小马洁白无瑕,细长的马尾悠然晃荡,可把胡亥馋哭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马匹。
这一次,父王去了,保不准,能把这小马赏赐给告密的自己,想到这里,胡亥顿时美滋滋的。
一众人朝着子婴的院落走去,不一会就到了跟前。
还未进院,就听到了小马的嘶鸣声,和子婴的欢笑声:
“成了!这下都成了!”
“父王,我没说错吧。”胡亥这时候得意地笑着。
嬴政点点头,几岁的孩子容易记仇,他也能理解。
可自己并不是来惩罚子婴的呀,估摸着待会他要失望了。
于是,嬴政大步踏入院内,也没让侍卫通报,进入院内,就看到子婴骑着一匹白马,笑意很浓,一旁一个侍卫拿着一把剑站在一边,
于是朗声道:“到底是什么成了啊?”
经过了一个月的试验,失败了数十次。
子婴终于掌握了马蹄铁和马鞍的制作方法,刚才坐上白马,在院子里骑了一圈,在马鞍上稳妥无比。
这一套发明算是齐全了。
正高兴头上,就见大父带着一帮人过来了。
黑夫吓了一大跳,来这宫内一个月第一次这么近见过大王,立刻跪下。
子婴心中大喜,直接翻身下马,小跑了过来。
这一动作,可把嬴政给吓坏了。
三岁的小孩可以骑马不错,可上马和下马都得别人来扶着。
成年的马匹,成年人上去都有难度,这还得不断的练习才行。
下马也一样。
就算,子婴这一匹是一个小马,可三岁的子婴竟然安然落了下来。
望着冲过来的子婴,嬴政一时间还在思索子婴是怎么下来的,可子婴已经抱住了自己的大腿。
嬴政带着笑,一个月不见孙子,也是想的紧了,直接把子婴抱进了怀里。
这一幕,可把后面的人羡慕不已。
好似从雍城回来后,子婴就再也没来过了。
联想到国夫人,在后宫组织人员给将士们绣红巾,于是李斯道:“是有些时日了,保不准是在国夫人那呢。”
自从大王缩减了王宫的用度后,国夫人也不闲着,组织宫内大大小小的闲散人员,给前线的将士绣制红巾。
这红巾本是秦国锐士,为了分辨自己人的一种装饰,王宫所做的这些,一般可以拿到奖励获取军功的将士。
一听李斯这般说,嬴政笑着点头,“离秋,也真是懂事啊。不知,齐国的青铜到哪了,今日无大事,你陪我走一遭吧。”
“诺!”李斯连忙领命,听到大王称呼国夫人的名讳,显然大王今天的心情很好。
可李斯总觉得,大王怎么像是迫不及待见自己的孙子呢?
也是,这般聪慧可爱的孙子,谁不喜欢?
……
刚出了书房门,就见了赵高赶来。
赵高手捧着一摞红巾,快步上前,笑道:“参见大王。”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回大王,这些是宫内夫人和小公子们绣的红巾,瞧这一个是胡亥绣的。”赵高拿了上面的一个,就要递给大王看。
嬴政看到这些心里宽慰,可手上并未接,抬了抬手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赵高有点失望,本想着让大王看看胡亥的手艺,可大王这般说了,也只得跟在后面。
……
国夫人的院子内,此刻,一排排的人端坐着,拿着绣针在认真地低头工作。
这些个人,都是被国夫人叫来的。
“大王以身作则,我等虽为妇孺,可也要为秦国出力!”这是国夫人的原话,可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红巾,他们可以做。
近一个月的努力,也绣了百十来条。
和坊间相比,这制作的速度也太慢了,可毕竟是王室绣制,多少带点纪念意义。
而在院落的边缘处,一些个小孩也低头认真绣着,没法子,国夫人下了命令,大家都得遵守。
此时,一个童音怯生生道:“为何我们在绣,胡亥却在一旁玩耍?”
不远处的胡亥,正在玩着老鹰捉小鸡,喧闹的声音与安静的院子成了强烈的反差。
也不能说他啥事没做,断断续续绣了一个月,好不容易绣好了一个,就被赵高拿走邀功去了。
趁着这个时间,胡亥又玩了起来。
“人家是国夫人的子嗣,咱管不着。”又一个童音小声道。
“哼!又不是亲生的!”
“你可小声点说话,别又被那家伙听到了,给你使坏呢!”
“真是没天理,宫内所有人都要做的事,就他胡亥不要做!”这个声音主人,明显愤愤不平。
“可不止有胡亥不做,你忘了?”
“你说子婴?他才三岁啊!”
“怎的?我也才三岁啊!”
两个童音低声细语吐槽着,可这时,门口出来通报声:
“大王到!”
还在玩耍的胡亥,立刻吓得跪在了地上。
……
嬴政走的极快,还未通报完,他就已经踏入了院子。
一眼就望见这玩耍的胡亥,可嬴政并未理会。
带着笑意走向国夫人。
国夫人心中欢喜,自己绣了一个月,今天大王终于来了。
于是赶忙上去迎接:“参见大王!”
“参见大王!”
“参见父王!”
……
院落内,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听着大家略带倦意的嗓音,嬴政心中很是宽慰。
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庞。
这些都是自己最亲近的子嗣,能做到这个地步嬴政很是满意。
至于刚被赵高扶起的胡亥,嬴政正眼都未瞧一下。
小说《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吩咐好了,众人吃好干粮在山坡后,等待着运粮队进入埋伏圈。
只要入了峡谷,那就是千骑冲刺的时候,管他什么楚军,直接一波冲锋全部带走。
等了半晌后,斥候再度来报,人快来了。
可离得近了,也看的更清了,押运粮草的楚军,约莫有一万多骑兵。
听到这些,王贲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项燕一边打着函谷关,一边还派出一万骑兵来护送粮草队?
既然如此重视,那岂不是说项燕自己的粮草本身也不多了?
“将军,一万骑兵,外加上这些个脚力……我们人数不够啊!”听到斥候的传报,副将担忧道。
此刻,在峡谷的另一边,已经可以看到运粮队的前线队伍,只见‘项’字旗迎风招展。
这不但是一支万人骑兵队伍,还是项燕的亲卫骑兵!
这群骑兵是楚军绝对的精锐!
自己这边只有三千骑,楚军三对一还绰绰有余。
可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王贲不出手,那项燕得到粮草后,必然不会太惊慌。
就算拿不下函谷关,也能转头来围攻大梁城。
大梁城的危机,还是无法解除。
仔细观察了下峡谷内的环境,王贲属于偷袭方,此刻清晨还有一丝薄雾,优势在王贲这。
于是王贲转头对着身边的人,问道:“待会冲杀的时候,切记,莫要弱了声势,楚军不会想到在这会有伏兵,必然会乱了阵脚,至于这些个农夫脚力怎会反抗?何况,人多反而可以多捞点军功,有谁怕的现在站出来!”
这些个骑兵都是跟随王贲冲杀多年,既然将军下了令,自然不会退缩。
何况,这种环境的伏击,是最能获得军功的时候,听到王贲的话,一个个眼神都亮了起来。
大秦的锐士,谁不想要军功?
短暂的沉默后,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将军,下令吧,俺还想多捞点军功回去娶媳妇呢!”
人群被这话惹得哄堂大笑,王贲也是跟着笑了,道:“想娶媳妇,那就看你能不能捞到军功了,记住咯,脚力不算军功,待会跟着我冲!”
杀良冒功的事情偶有发生,王贲的队伍军纪严明,断然不会发生这种事,可还是嘱托了一句。
楚军领头的屈将军,却是烦闷不已,这次的押运任务本就轻松无比。
项燕亲率大军围攻函谷关,这是楚国多少年来未有的壮举,可却让自己在这里运什么粮草,若是函谷关破了,自己可是错过了立功的大好时机。
屈家在楚国的地位岌岌可危,现在也就剩下了自己一个支柱。
这般想着,楚军的部队,已经大部分进入了峡谷,山坡的另一边,王贲立刻翻身上马,大声道:“想娶媳妇的,跟我冲!”
说罢,率先冲了出去,副将紧跟而上,其余的将士也冲将而去。
顿时,喊杀声四起。
听着四处传来的喊杀声,屈将军还未反应过来,整个队伍已经乱作一团……
……
战斗只持续了半个时辰,王贲这骑兵的突然袭击,打的楚军措手不及。
狭长的队伍,瞬间被冲散,领头的楚将还想着要收拢队伍来对敌,可这队伍里不止有楚军,还有大批的脚力。
这群人,哪里见过这个仗势,嘴里说着不要杀我,人却四散而逃。
楚军无法形成阵型,很快就被王贲给冲散了。
一碰就碎!
楚军的精锐骑兵,直接四散奔逃。
战斗比想象中的容易,楚军溃逃后,王贲立刻让手下去寻这些个脚力。
十万旦的粮草,没了他们,自己可怎么运往大梁城?
当然,直接烧了也可以,可自己眼下也缺粮啊。
“都别跑了!我们是秦军!自己人!不杀你们的!”在将士们的劝说下,大部分的脚力还是找了回来。
王贲站在高坡上,看着属下们打扫着战场心情畅快,这一下,大梁城的危机解除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这一次突袭,没有击杀多少楚军。
没办法,大雾天,人家又是骑兵,第一时间也就几百人被冲下马斩杀了。
没有拿到军功的,自然很是懊恼,可这也没办法,机会摆在面前,你没拿到能怪谁?
场内的楚军尸体,人头都被割了去,这是重要军功凭证,可现场的一幕,让王贲有点疑惑。
只见一部分人,得了好几个军功,身上却只留了一个,把剩余的人头,丢在了一个地方。
这并不是一个两个这般做,而是只要超过一个人头的,都丢在了这里。
王贲很是不解,这可是军功啊!
军功在大秦意味着什么?荣华富贵!后世子孙安定的生活。
可这帮子人,怎么把军功丢在一个地方不要了?
王贲看的清楚,这些个人头,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楚军,并不是那些个脚力。
若是拿平民来冒充,可是要重罚的。
人头越堆越多,不一会,竟然堆成了小山一般。
这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有点吓人,可在秦国的军人眼里,这些都是正儿八经的富贵!
越来越不解,王贲伸手让副将过来。
还在整顿着队伍的副将,得了诏令立刻就赶了过来。
“去看看怎么回事!”王贲指着像是一座小山的人头说着。
副将纳闷,回头一看,心里也是一惊,赶忙骑马过去问话。
不多久,副将回来了,脸上却带着玩味的笑意,“将军,喜事啊!”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王贲此刻甚是不解,也不想听副将废话。
“那是他们给小公子留的。”
“什么?”王贲愣了半晌,才搞明白小公子是谁,“给子婴留的?”
副将重重点头,“弟兄们都感激小公子的计谋,救了大家,这些侥幸得了两个军功的,就拿出来一个,要与小公子共享军功。”
副将心里也是感慨,这事情虽然有点匪夷所思,可在王贲军队里,也说的过去。
这帮子弟兄最是重情义,小公子给他们指条明路,还没费什么大力气就得了这些个军功,自然要分出了一部分。
王贲听了,直接怒道:“胡闹,让他们都收了回去。”
子婴可是大王的子孙,公侯伯爵,生下来就是最高等级‘公’,怎么会要这点军功?简直是胡闹!
可副将却是没动,继续说道:“将军,弟兄们也是真心实意,何况,你不也想想,这事传出去,岂不是一段佳话?”
这话王贲听进了心里,昌平君反叛,自己的妹妹和妹夫都受到牵连,被贬去了雍城。
唯独这外甥子婴,留在了咸阳。
此刻,他身边,除了大王外,没有个亲人,谁能帮他?
大王的子嗣,可是有十几个之多,何况子婴还是要小一辈。
想到这里,王贲叹了口气,“这情分,我记下了,替我谢谢弟兄们,这些个‘军功’收好咯,回去就给咸阳发军报!”
听到王贲没有再反对,副将立刻行了一礼道:
“诺!!”
王翦一愣,看着自己的旗子,没想到自己的外孙,竟然都知晓两方的实力。
联想到咸阳传来的消息,自己的外孙定了奇袭陈郢粮草队的计谋,最后被封了爵,原本以为这只是谣传。
是大王疼爱子婴,故意给子婴整的一出戏。
可今日,看着子婴这般严肃的表情,王翦却是疑惑,这一切难道是真的?
可转念一想,却是摇了摇头。
能在必死的局面中,找到一丝曙光,这是何等的眼光?
原本王翦还以为,奇袭陈郢运粮队,是王贲那小子自己主张的,完了之后,还故意搞什么赏赐子婴。
这在自己看来,不过是为了外孙子婴,可以在咸阳城内过活的手段而已。
可看着子婴认真的眼神,王翦疑惑不已。
眼下,游戏开始,子婴已经将六十万大军放在了函谷关,王翦看了也是心里咯噔一下。
子婴知道大军要东出函谷关,这就表明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要和自己来一局‘沙盘演练’。
子婴淡然一笑,“我要开始咯。”
也不等王翦发话,子婴率先用了一个旗子插在了陈郢上,低声道:“我先拿陈郢。”
紧跟着,把剩下的五个旗子,全部放在了陈地。
然后望着王翦。
王翦望着这样的摆兵布阵,略一思索,心中疑惑,“你怎么不继续攻击了?”
他还想看子婴这样放是凑巧,还是胸有成竹,可子婴却是说道:“我都这般行动了,楚国不可能没有动作。”
秦军先出函谷关,占了先机,所以先拿下陈郢,楚军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子婴到了陈地,想必楚国已经有所动作。
王翦心中震动,没想到子婴竟然真的懂得战况,转而心中大喜,这可是自己的外孙啊。
继承了自己的谋定而动,岂不是很正常。
虽然懂得这些个战略方法,可活学活用又是两样,自己好歹驰骋沙场这么多年,怎么会输给一个三岁的孩子上?
于是王翦直接将四个旗子,也放在了陈地。
意味着,四十万大军,与秦军主力相持于陈地。
“到你了。”放好后,王翦催促子婴道。
他想看看,子婴到底会用什么方法,来打败楚国。
可子婴这时候,却是说道:“游戏结束,我赢啦!”
“嗯?”王翦望向舆图,子婴压根就没有走动旗帜,哪里说自己赢了,于是问道:“你怎么赢的?”
子婴知道,想要让王翦服气,得用真本事。
于是指着舆图道:“你看,我已锁住楚军,除了陈地的兵力外,我还有陈郢以及大梁城,三个方向成了犄角之势,楚军是万不可能突破我的防线的。”
“可你也没赢啊?”子婴虽然说得对,可楚军的主力还在呢,这小家伙怎么就说字赢了?
“两军相持,拼的是什么?”子婴反问道。
王翦闻言正要回答,接下来却是愣住了,是啊,两军对峙,拼的是什么?
是国力啊!
秦国地大物博,拿下了韩、赵、魏、燕国等领土,实力雄厚,纵是楚国江南水土丰沃,也无法与大秦相抗衡。
这等于是五国伐楚了,这让楚国怎么耗得起?
王翦哑然,想要反驳什么,可又觉得自己的理由有点无力。
虽然子婴才三岁,可自己毕竟是外大父,这样欺骗自己的外孙,王翦断然不会。
想了半天,王翦也想不通破局之法,时间越久,王翦的内心却是越发的激动。
这不就是自己找了许久的作战方针?用这样的方法,必然可以稳操胜券,一定可以拿下楚国。
听到王翦这话,子婴当然不信,可总不能和自己三岁孩子较真吧。
有了剑,子婴想了想继续道:“可我年纪尚小,得找个人帮我拿着。”
“持剑人?”蒙毅摸着太阿剑,心情激动,这等宝剑,哪个男人不喜欢,“小公子何必找别人,我就可以。”
蒙毅毛遂自己,可子婴摇了摇头。
毕竟是大父的护卫,蒙毅不可能做子婴的护卫。
于是子婴望向王翦,“外大父,能给找个人吗?”
雍城内,最不缺的就是军人,给自己外孙找一个持剑人,自然没有问题。
可子婴说这话后,王翦不知怎的,鼻子却是一酸。
子婴助我破楚之法,却又不敢明说,可见小家伙的谨慎,现在又找自己要一名持剑人,目的不言而喻。
这哪是要什么持剑人?这是要一个护卫啊。
原来这小子拐弯抹角要了这把太阿剑,是在这等着呢,可见,子婴在深宫内也并不安全。
起码,他自己觉得自己不安全。
想到这里,王翦又想起了大王小时候,在赵国的颠沛流离,这和小子婴太像了啊。
那时候的大王没人疼,可现在的小子婴还有自己这个外大父啊。
于是拍着胸脯道:“当然可以,我大秦最勇猛的锐士,只要你看的上,随便挑。”
听到王翦的保证,子婴歪着脑袋想了下,“那我就要黑夫,来当我的持剑人。”
如果说,在战国时代,留下名字的人有多少?
想必现代人都能说出个不少,可这些都是历史中的重要人物,呼风唤雨左右历史进程的大人物。
谁能给自己当什么持剑人?
而另一位,让人记住姓名的,就是这位黑夫了。
中国写家书的第一人。
按照时间计算,此刻的黑夫应该正在雍城大营,明年就要开赴楚地与楚国决战。
也应该是明年,黑夫就会写出那一封家书。
子婴上辈子是历史系的学生,对这个名字,自然是熟悉。
自己既然穿越而来,这黑夫也跟着沾了光,前线是不用去了,可直接当自己的护卫。
王翦和蒙毅自然不知道黑夫是谁,两人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个名字。
大秦的锐士那般多,这些个将领哪会每个名字都晓得。
“黑夫?”王翦想了半晌,疑惑道:“这人很强吗?我咋没听说呢。”
是啊,一些精锐之士,哪怕爵位不高,王翦多少还是认得的。
子婴思索了下,立刻道:“这是奶娘告诉我的,多半是个熟人。”
王翦点点头,原来是子婴的奶娘,那就都对上了,可王翦却是一摆手道:“这熟人介绍的,并不靠谱,外大父给你挑几个好的,你再选选。”
子婴立刻摇头,“我就要他。”
王翦闻言,脸上露出了笑意,看来小家伙还是想要自己人放心。
由此可见,子婴在王宫内,所处的地位并不太好。
王翦的内心,又是一阵悲凉,自己的外孙在王宫内过的并不好啊。
“好,都依你。”
……
子婴不得不佩服这个时代的效率,吃了早饭后,黑夫就被领到了自己的跟前。
跪在堂下,黑夫低着头心里紧张。
原本今日是没有操练的,本可以休整一天,可却来了人,把自己领到了王翦老将军的府邸里。
自己虽为咸阳人,可也没进到这大户人家里。
一路低着头,害怕自己冲撞了谁,到了屋内,听的蒙毅说了声,“到了。”
就跪在了下面。
他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见自己。
恰如子婴所担忧,嬴政听到子婴的话,立刻想到了芈华。
可转念一想,他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芈华已经离了王宫,哪里有机会和子婴说这话?
何况,恩爱了十几年,如果不是昌平君叛秦,芈家断然不会这般的下场。
别的不说,嬴政可以肯定,芈华不会害自己。
当初不会,她有太多刺杀自己的机会,怎么会跪着等待处罚呢?
现在就更不会,因为,压根没这个机会……
看着子婴真诚的小脸,嬴政忽地笑了,想想也是,这三岁的子婴能认识多少秦国的大将?
也就是自己的亲人,才能这般的熟悉。
估摸他不是说王翦,也会说王贲。
可却真的被这小家伙给猜中了,嬴政的最佳人选,自然是王翦。
当初伐楚时,嬴政问王翦,需要多少人可以灭楚,王翦报了个五十万。
而李信,只要了二十万,最终李信惨败于城父。
而王翦,却是告病回家养老。
如今,这秦国内,最适合的人选,也就只有王翦了。
嬴政点点头,搓揉了下子婴白嫩的小脸道:“被你猜中了,却是你外祖父。”
听到这话,子婴重重地松口气,“那大父为何发愁?”
“你不懂……”嬴政说罢,单手拿起桌子上的竹简,子婴的目光迎了上去。
这才看清,这份竹简竟然是王贲发来的求救信。
项燕四十万大军,围困大梁城已有三日,而城内粮草只够月余,王贲希望大王可以尽快运抵粮草。
子婴深吸一口气,没有出言,此刻他若是表明自己能看懂书简的文字,岂不是太逆天了?
恐怕会当场吓坏自己的大父,所以子婴选择了闭嘴。
片刻后,嬴政放下书简,继续刚才的话题,“当初大父错怪了你外大父,导致他生气,回了老家养病去了,你说这时寻他,岂不是要我去求他?”
子婴当然知道其中的缘由,也很理解嬴政的心情,可还是好奇地问:“大父,你为何不下一道书信,命外大父回都城呢?”
嬴政摇了摇头,“你不懂……礼贤下士啊……你外大父值得这般礼遇。”
似是下了决心,嬴政笑道:“等到了春天,孤带你去雍城,见见你外祖父。”
嬴政的话已经很明确,等到了春天,自己再去请王翦出山,而当初他下的命令,也是让大军在雍城集合。
一方面,是考虑到军士操练,另一方面也是给王翦的明示了。
可子婴听了,却是不住地摇头,“春天,那还得很久,子婴想娘了……”
“想娘了……”嬴政心里喃喃低语,自己当初三岁,何尝不想娘?
看到子婴这般可爱懂事,嬴政却是不想真的让他等三年,自己春天去找王翦,自然会带回扶苏和王燕。
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又可以团聚。
可子婴要的不是这个,他知道,自己必须在历史的进程中做些什么,于是认真道:“大父,你不是不想去求外大父吗?我可以替你前去。”
看着一脸认真的子婴,嬴政哭笑不得,明明是这小子,想要去找自己的爹娘,却非要找个理由。
思索了下,如果子婴真的去了雍城也挺好,等到自己去的时候,倒不显得这么尴尬。
于是也没立刻答应,只是道:“这得看你的表现了……”
一听有戏,子婴立刻往嬴政怀里拱去,想着怎么也得让大父答应。
子婴在嬴政的怀里拱来拱去,小手乱摸,时不时还揪着自己的胡须,往日里,各个对自己都毕恭毕敬。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般对自己无理,可毕竟是自己的长孙,也不舍得惩处。
但,哪能任凭子婴这般嚣张?
嬴政的双手,直接伸向了子婴的咯吱窝,逗得子婴哈哈大笑。
爷孙俩在这书房内,玩的不亦乐乎,连门外的侍卫都忍不住互相望了望。
“大王,多久没这么开怀大笑了?”其中一位侍卫低声道。
“多久?”那名侍卫思索着,作为大王的亲卫,跟随在身边也有不少年月,良久后回道:“我跟随大王五年,第一次见大王这般爽朗的笑着。”
这句话倒是不假,平日里,王宫内谁敢和嬴政这般嬉闹?
虽说子嗣众多,可也没一个敢如子婴这般,和自己打闹。
而子婴这几日的表现,嬴政非常意外,看的自然是更欢喜了。
“大王……大王!!”忽地一声叫声,打断了享受天伦之乐的嬴政。
嬴政颇为不满,望向门口,只见李斯拿着竹简,脸色焦急。
立刻恢复了往日严肃的面孔,嬴政直接站了起来,子婴也乖巧地站在一旁不言语。
李斯本不想打扰爷孙俩,可前线战报紧急,他不得已必须得上报:“大王,函谷关来信,关外斥候已经查明,项燕四十万大军,正奔赴函谷关而来!”
“果然!这项燕,还是太贪了,莫不是想要一举歼灭我大秦?”嬴政一声冷笑,转而问道:“大梁城如何?”
“据信中所说,大梁城并未攻破,可他们不知怎地知晓城内守军不多,才有备无患,前来攻伐函谷关!”
李信蒙恬回咸阳时,就已经带来战报,项燕的大军,正在攻伐大梁城。
这样算起来,王贲竟然抵挡了半月有余,五万兵力面对四十万大军,大秦锐士全然不虚。
当然,这也依仗大梁城的坚固,项燕短期内拿不下大梁城。
可最让人诧异的,还是项燕四十万大军冒进前往函谷关。
“想必项燕也是明白,此刻,乃是我大秦最虚弱的时候,攻打函谷关,才是他们楚国唯一的机会。”
李斯附和道:“楚国打不起消耗战,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嬴政点点头,转头望向了一旁墙上的舆图。
这时候子婴才发现,书房的一面墙是整个六国的大致地形图。
而在咸阳外的函谷关,插上了不少的自制小旗子,大大小小的城池以及兵力分布,竟然这般详细。
此刻,嬴政正把标写“楚”字的旗子,挪向了函谷关。
而李斯继续道:“大王,项燕想是不怕大梁城的王贲偷袭,所以才赌上这一遭,可这样一来,粮草运不到大梁城,王贲……坚持不了多久。”
嬴政负手而立,望着舆图静静地思索。
子婴这时候,已经把前线的战事地形,大致看了个清楚。
他忽地指着舆图上,问:“那个地方,不是有粮草吗?为什么不去那拿?”
李斯闻言,望向舆图,原来小公子子婴说的,竟是昌平君反叛之地,陈郢!
确实,此刻舆图上,标注着陈郢有十万的粮草,守军数量不详。
正是因为这十万的粮草,未送达城父前线,间接导致了城父的溃败。
陈郢是当初楚国的都城,城高墙厚不亚于大梁城,让王贲去陈郢打粮草?都不知道有多少守军,这怎么可能打的下来?
李斯正想给子婴解释,一旁的嬴政却是开口:
“子婴说的有道理!”
此刻的奶娘正搂着子婴,捂着他的眼睛不让看,听到国夫人的话,直接愣在原地。
“不行!”子婴连忙站起身,望着已经走来的两名侍卫,大声说道。
看到小公子护在奶娘跟前,两名护卫不敢继续上前,万一真伤着小公子,恐怕无法交代。
可子婴护着奶娘的举动,还是让在场的众人心中感慨。
刚才,胡亥的两名侍女直接被杖毙,他都不敢吭一声,而子婴却是挺身而出。
子婴拦着两位护卫,可眼睛却是望向了国夫人。
没想到这秦国的后宫内,竟然这般残酷,几个公子间的嬉闹,直接要杖毙下人。
这点,倒是子婴知晓的少,在这后宫内,大多数的侍女是没有身份和地位的。
她们大多是穷人的女儿,以及战败的他国选拔而来。
就比如,刚才被杖毙的两名侍女,就是赵国人的女儿,有幸被选为侍女,到这深宫内有口吃的。
而像子婴奶娘这般,咸阳本地人,家里的夫君又是从军的军医,倒是不多见。
可在国夫人的眼里,奶娘也等于奴仆。
见子婴护着奶娘,国夫人倒有些意外。
面对这等血腥之事,一个三岁的孩子,能站起来就不错了。
这院子里的其他孩子,不都是一个个的低头望着脚趾,大气不敢喘。
国夫人寻思着,这兴许是喂的久了,生出了感情,上前护着也能说得通。
“母亲!您可要为孩儿做主啊!”胡亥忽然跪倒在地,大声哭着道:“孩儿的侍女受了惩处,那子婴目无长辈,他奶娘可不能这般放过了。”
说罢用手擦着眼泪,用的还是被咬破的手,顿时一脸的血渍印在脸庞。
看起来,凄惨无比。
一直未出声的赵高,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无声低语了一句:“这胡亥,还是得调教一番,竟然这般沉不住气。”
这僵持的局面,胡亥突然冒出来这句话,使得国夫人反而被动了。
原本杖毙这奶娘,不过是一视同仁罢了,可被胡亥这么一说,反而像是公报私仇。
国夫人和子婴,有什么仇?
这要是在宫内传开,吹进大王耳朵里,岂不是凭遭猜忌?
当初华阳夫人让大王一同娶了芈华夫人和国夫人,两位夫人在宫内互有较量,这是心知肚明的。
可这才几日,芈华夫人被贬,国夫人就找机会寻子婴的麻烦,岂不是落人口舌?
赵高想的远,可转念一想,这胡亥才五岁,还有调教的空间。
昨日在章台宫内,这子婴语出惊人,赵高反而想看看,这子婴今日如何过得了这一关。
听到胡亥的哭言,国夫人还是皱起了眉头。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没有理会子婴的目光,望着两名侍卫道:“还愣着干嘛?把小公子请开。”
听到夫人的话,侍卫也不敢怠慢,两人互望了一眼,顿了顿,其中一人轻叹一声,小声道:“欠我一坛酒。”
说罢,就冲着子婴大步跨来。
子婴盯着走来的侍卫,张开双手护住了奶娘,喝道:“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说罢转脸望向国夫人,“本就是孩童间的嬉戏,夫人为何要取人性命?”
国夫人没想到子婴竟然和自己讲起了道理,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听到子婴的问话,赵高倒是并不惊讶,昨日他可是听到更加让人震撼的,‘我大秦不养闲人’。
这句话,让多少大臣汗流浃背?
最后大臣们一致认为,这是那儒家的淳于越,私下教导扶苏时,说的一句话,被子婴听了来。
这让不少的官员,更加鄙夷儒家。
虽说子婴说的在理,可奴仆们的性命都掌握在主人手里,而国夫人,就是这后宫最大的主人。
今天这件事,本就可大可小。
可胡亥的两个侍女,都被杖毙了,若是真放了这奶娘,国夫人这脸往哪搁?
已经下不来台的国夫人,只得硬着头皮道:“胡亥的手都快被你咬断了,这是嬉戏打闹?这群奴仆不护着主人,自当该罚。”
胡亥闻言,精神一震,转而提高了自己的哭声。
“她不是奴仆。”子婴据理力争,“她是我的奶娘!”
“都一样。”和三岁小孩讲道理,国夫人显然有点不耐烦,“回头我给你找十个奶娘,你不动手,还在等什么?”
那侍卫闻言,只得伸手去拉子婴,纵使子婴嘴上说着‘放开!’‘我要见我大父!’这类话语,侍卫也不为所动。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这时候,肯定是国夫人大。
可他也不敢太用力,只要一边哄着一边拉着,可子婴却直接扑在了奶娘身上,用自己的身躯护着她。
自己趴在奶娘身上,子婴可不认为他们敢动手。
见子婴扑在自己身上,奶娘感动异常,她伸手擦了擦眼泪,自己虽不想死,可今天这结局已定,她逃不掉的。
可别国夫人不耐烦了,真伤着子婴,于是笑道:“小公子,你下来吧,他们跟我们玩呢。”
子婴当然知道这是哄着自己,死活也不愿意下来。
奶娘,可是这宫内除了大父外,自己最亲的人,虽说时间不长,可一件小事,就让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打死,这让他如何接受?
见另一位侍卫也来帮忙,子婴转头盯着国夫人,恨恨道:“你敢动我奶娘,今后我们就是仇人了!”
一个三岁孩童的威胁,谁会在意?
此刻的国夫人,真的不耐烦了,她催促着侍卫快点。
饶是子婴愤怒挣扎,可还是被一名侍卫给抱了起来,一旁的胡亥见状,竟忘了疼痛带着一丝爽快的笑意。
此刻的赵高,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小公子道理说得倒是明白,可这个世道,不是讲道理的世道。
眼看着自己离着奶娘越来越远,耳畔回想起奶娘的话语,‘我有两个儿子呢!’、‘亏得夫人,让他寻了个医师的缺’、‘一月有三百钱呢’。
而奶娘此刻,最后望了子婴一眼,带着笑别过头去,跪趴在了地上。
另一名侍卫见状,也不含糊,反转长戈,高高举起就要对着奶娘的后背挥下。
子婴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地吼道:“不!!!”
可同时,却有另一声高亮的声音盖住了子婴的声音。
“大王到!!”
函谷关外,项燕抵达这里已经有些时日,可迟迟不进攻,倒让守关的蒙武摸不准头脑。
项燕来的第三日,数辆高大的攻城车抵达,蒙武磨拳霍霍,让将士们准备好迎敌。
可却是一日无事,项燕压根没有进攻。
“莫非,这项燕只是来看下函谷关的雄壮?”
可这项燕留着不走,总是一个麻烦事。
而到了第五天,整个楚军大营动了起来,等待许久的蒙武以为终于要进攻了。
早早地让人搭箭,运石头,连油锅里的油都烧好了,可四十万大军就这般的退去了。
望着远去的大军,蒙武一脸懵逼,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这项燕,可就真个在这函谷关外,待了几日,啥也没干。
……
项燕站在戎车上,望着远处的函谷关,心中忍不住悲愤。
万无一失的运粮计划,可没想到,这王贲就真个敢出城来偷袭运粮队。
一万多的骑兵,竟然丝毫没有抵抗,这本是重大的失误,自己的几十万大军被迫后撤。
“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就丢了粮草?”刚听到军报的项燕,真是想要一刀砍了这屈将军。
跪在地上的屈将军只是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可事情已经发生了,项燕也只得接受。
按照军法,这屈将军犯下大错,自当于营帐前斩首示众。
可项燕,却道:“脱了盔甲吧,回你的屈家去吧……”
至于再进攻函谷关,无疑是白白牺牲而已,项燕心中感慨:“这大秦,气数未尽啊……”
楚国三大士族,屈景昭历史悠久,可到了这一代,整个屈家也就没落了。
项燕没有斩杀这位将军,跟了自己这么久,多少有点感情,可脱了军服后,这屈家恐怕没人再庇佑了。
……
咸阳王宫内。
自从不要去国夫人那里请安后,子婴有了大把的悠闲时间。
这个时代,并未太重视教育,三岁的小儿,并不用去上什么幼儿园。
自从定了大梁城的计策后,子婴就在想,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迅速提升大秦的国力?
粮食?
每次看到李斯,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总是感叹,如果这粮食足够,自己哪用费这个心力。
子婴也细细研究了一番,除了提升水利和工具外,并没有办法快速提升粮食的产量。
往后一千多年,大规模的人口爆炸,靠的可不是这些个技术,而是红薯玉米这些个作物。
可自己现在去哪里弄?
找李斯旁敲侧击问了后,才知道,大秦的战船并不发达,相比之下,齐国和楚国的战船要比秦国强上一个档次。
看来,想要去航海寻找食物种子,还得等六国灭亡之后。
子婴暂时放弃了这个打算。
思前想后,子婴想到了一个可以立刻提升大秦实力的东西。
马鞍和马蹄铁!
可这玩意的打造,还得寻觅一个合适的时机,自己年纪太小,奶娘毕竟是女流之辈,自己还得找一个随从护卫。
正想着从哪里找个信得过的护卫时,赵高走进了院子。
看到子婴坐在院落里,正晒着太阳,赶忙上前行礼道:“小公子,大王有请。”
望着这初升的太阳,子婴疑惑道:“这不是上朝的时辰吗?”
“自然,大王是在殿内等着你呢,百官都等着呢。”
“嗯?”子婴一愣,“等我干什么?”
赵高并未多言,立刻招来了奶娘道:“去了你就知道,快,抱着小公子,跟我走。”
……
章台宫内。
嬴政高坐在高台上,笑着望着眼前的李斯。
“大王,王贲将军获得的这十万旦粮草,可是缓解了臣的压力啊。”李斯显得颇为兴奋。
这一正一反之间,等于楚国少了二十万旦的粮草,作为总后勤的他,压力小了许多。
嬴政大笑道:“不错,王贲很不错,有胆有谋。这一次是立了大功,该赏的都要赏。”
城父之战,秦国甚是憋屈,这一次项燕吃了大亏,已然退了回去。
也算是给秦国扳回了一城。
听到大王要给赏赐,不少人十分羡慕。
虽是羡慕,可却不妒忌。
大秦的军功制,讲究的就是一个公平,只要你能杀敌,确认后就会赏赐爵位,绝不含糊。
有了爵位就代表了地位,既有土地也有奴仆,还可保一家人的吃穿用度。
尤其是这殿内的大臣,虽然身居要职,可并未丝毫爵位在身。
他们大部分都是招贤令,引来的各国贤才。
比如李斯,来自楚国,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李斯在楚国这辈子都见不到楚王。
而自己也无法得到升迁。
可来到了大秦,现在的李斯已经升为廷尉,掌管着军队的吃穿用度,被大王封为座上宾,这在楚国是绝无可能。
但,纵使李斯身为廷尉,也只是属于新人,并不属于老秦人。
新人,是不能当兵上阵杀敌的。
这也就意味着,这些新人无法获得军功。
而想要用新人的身份,来获得爵位这也很难。
李斯估计,自己最多也就能封个卿的爵位,这在大秦的新人中已经是最高。
可老秦人的这些个将领,最高是可以封侯的。
谁不想荫庇子孙?
李斯心中暗叹,自己还得继续努力啊!
就在这时,赵高领着子婴走入了章台宫。
看到子婴进来,不少人面面相觑,而李斯却若有所思。
这袭击陈郢运粮队的计策,乃是爷孙两人合力想出来的。
现在,计谋成功,秦军大获全胜,楚国的危机解除了,莫不是大王要来赏赐子婴?
想到这里,李斯又更羡慕了。
反正是大王自己的长孙,想赏什么,还不是大王自己说了算。
果然,子婴上了高台,就被大王直接抱在了腿上,极尽宠爱。
嬴政对着赵高道:“行了,人来了,把王贲的军报念出来吧。”
众人闻言一愣,军报的内容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十万旦粮草入了大梁城,危机已解。
可大王让赵高还读什么?
赵高噙着笑,转身从袖口取出军报,随手一抖打开后,念道:
“臣得王命,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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