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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着大气跑过来,惊慌失措地看向我,蹲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给我说了无数次对不起。我说:「周杨,是我不小心把他弄没了。」他说:「没关系,你没事就好,周莹(他妹妹)说你在医院的时候,我都快要吓死了。」
主角:林漫周杨 更新:2022-09-11 10: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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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漫周杨的其他类型小说《将就生活到何时》,由网络作家“周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喘着大气跑过来,惊慌失措地看向我,蹲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给我说了无数次对不起。我说:「周杨,是我不小心把他弄没了。」他说:「没关系,你没事就好,周莹(他妹妹)说你在医院的时候,我都快要吓死了。」
远到我提起那个五个月大的孩子,都不再感到痛惜。
我和周杨没能到他口中的一个又一个的地方,除了他临走前陪我看过一次日落,我们没能实现任何一个愿望。
周杨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给我做了引流,我非常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怅然若失。
他喘着大气跑过来,惊慌失措地看向我,蹲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给我说了无数次对不起。
我说:「周杨,是我不小心把他弄没了。」
他说:「没关系,你没事就好,周莹(他妹妹)说你在医院的时候,我都快要吓死了。」
他绝口不提孩子,满眼是我的样子,让我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痛苦了。
两天后,当我看见本地新闻报道,他曾念念不忘的女孩,在那个商场做活动,遭到人恶意袭击,他陪同受害者上了救护车……
而那一天,我失去了和我骨肉相连五个月的孩子。
我在家收拾东西,踩在椅子上,不小心滑倒,之后腹部开始阵痛,给他打电话却没人接,挪步到楼下的时候,血已经流到了脚踝,是邻居给我叫的救护车……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我们不曾是别人口中人人艳羡的小夫妻,他还是他,可我却早已不是我了。
我没有力气去恨,没有精力去怨造化弄人,全然只剩下一颗麻木的心……
他红着眼睛跟我解释:
「你相信我,林漫,当时宣传部负责人不在,安保处给我通知,我没想那么多,是谁我都会去帮忙的。手机在混乱中被挤掉了,才没接到你的电话。真的,你不要看网上那些人乱说,我就只是帮忙把人送到医院,没有抱,我甚至没正面看她一眼。」
我说:「我知道。」
我越是这样说,他就越难过,可我没有别的话要说了,我真的知道,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可我还是觉得很委屈,很难过,天都要来戏弄的感觉,真的不怎么样……
他看着我,缓缓蹲下,靠在墙角,抱着头哭了,哭得身子一颤一颤的……
那样一个高大的男人,在无数时刻给我安全感的男人,无助地蹲在墙角里哭了……
那件事在我们本市新闻网上不断发酵,舆论纷纷,帖子也到处飞——
「看来夫妻感情不和啊,怪不得两年了都没生个孩子。」
「七八年的初恋哪能说忘就忘。」
「我觉得这个二十线小舞星和这个商场经理还挺配的。」
……
我的心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霾,我很努力很努力,它还是散不开。
我想我应该出去走走了,所以,我报名了我曾经犹豫很久的支教活动,那个地方很远,设施也比较落后,我曾经犹豫是因为周杨,现在想要去也是因为他。
我只给他留了一张纸条:小乌龟想去大海里游游了,然后轻装上阵,开启了一段新生活。
没有机场狂追的桥段,他明白,所以他放我走了。
他在微信上给我发消息说:
「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我在这边为你打江山,你去外边好好透透气,但是不要太久啊,我怕我会忍不住去找你。」
我想了很久,还是回复了他「好」。
支教的地方虽然是个偏远的山村,但是风景很好,空气很新鲜,村民也很和善,那里有两所小学,一所中学。
我除了培训当地的几位老师,偶尔也会教教学校里的孩子,虽然有点忙,但是让我觉得很有意义很充实,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周杨每天都会给我发信息,给我汇报他吃了什么,几点睡的,几点醒的,开了几次会,嘱咐我好好照顾自己,想吃什么告诉他,他给我寄……
有时候我会忘记回他的消息,他也不说什么,第二天仍是按部就班给我发。
他给我寄过两个充电宝和一支手电筒,寄了很多我平常很喜欢的零食,隔三岔五寄些日用品,有防晒的,有驱蚊虫的,还有两双新买的运动鞋。
他好像会比我先知道这边的天气,然后早早告诉我穿厚还是减薄,提醒我记得拿伞。
五月中旬,从家带来的运动鞋已经磨坏了鞋底,我踩着硌脚的板鞋坡上坡下地走,从学校回来,看着脚上的水泡,才想起来周杨给我寄过两双运动鞋,曾被我当闲置品堆在房间角落……
六月某天清晨,看着外面的大晴天,他却一再提醒我拿伞,我不耐烦地拿了背包就去上课,结果放学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把黄土地打得泥泞不堪了。
我站在门口等雨停,认真翻着他给我发的每一条信息,不禁鼻头一酸……
我告诉他:「周杨,我没带伞。」
他说:「没关系,我陪你一起等雨停。」
然后给我打来一个视频通话,我们已经两个月多没见面了,他好像瘦了,看见我的时候,他在笑。
他问我过得好不好,我说还行,我也问他,他说不好。
他说:「林漫,我想你了,我可不可以来找你?」
「你怎么跟小孩一样?」我说,「我在这边工作,你来了我也没时间陪你。」
他点了点头,没再给我说要来的事,我告诉他我在这边一切都好,也让他照顾好自己。
他也跟我讲了很多,我认真听着,挂断视频的时候,我告诉他年底应该会回去,他笑了笑说好。
八月,是我在那个地方待的第五个月,天气很热,没有空调,只能冲凉水澡来解热。
村民们会支着桌子在树下、路边吹晚风,很晚才回去,我也跟着他们一起在街头吹晚风,有时候还会分到井水浸过的西瓜。
我常常一个人映着昏黄的路灯走回住的地方,不知道哪天开始,我感觉被人尾随了,拿手电筒照过去,又什么都看不见。
后来,那个人会扔来一俩个石子,我装作和人打电话,加快脚步赶回去,之后,我不敢再去了,一个人在房间里吹风扇,半夜竟然有人拿石子砸我的窗户。
我向村支部反映了情况,他们说最近的确有个精神不正常的男人出没在村子,他们说会处理,让我不要害怕。
回去后我依旧放不下心,做了一夜的噩梦,醒来发现有个人坐在我的床边。
我吓得攥紧了毛毯,他说:「别怕,我是周杨。」
我做梦一般看向他,他静静坐着,像是在等我确认。
他说公司放了个小长假,就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不可控地落了满脸的泪。
他靠过来点,把我抱在怀里:「怎么还哭上了?」
我没有给他提起被尾随的事,我说应该是高兴的。
他陪我在那儿住了一个星期,像一个小跟班儿似的,跟着我从学校到宿舍,又从宿舍到学校。
我伸手抚了抚他的背,告诉他:「没事儿,其实我根本不信算命的。」
立冬那天他做了一桌子菜,我下班回到家,诧异地看着餐桌问他:「今天家里要来客人吗?」
「没有。」他指着桌上几样菜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没给你做过,想让你尝尝。」
周末那天本来计划去拍写真,但下雨了,我们颇有仪式感地在家吃起了火锅,饭后他收拾战场,我追着剧。
他收拾好后,坐到我旁边,我偎在他怀里,跟他闲聊起备孕期间吃什么好,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感觉他的身体僵了一下。
「小林有需求,我肯定得伺候好了——」
我白了他一眼:「跟你说正事儿呢!」
「我知道啊,但是我找大师算了一下,大师说咱俩的孩子适合在元月出生,我算了算,那得四五月怀上。」
「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了?」
「这其实是在信缘分呐,你不是也信吗?」
我嗤地笑了,没跟他计较。
从那之后,他开始变得特别忙,可能快年底了,他没有时间陪我逛街,不跟我一起吃饭,晚上不知道要加到几点的班,一连三天都会见不着他。
之后他回家,我告诉他不要太辛苦了,晚上总等不到他回家我真的很孤单,他没说什么,只是紧紧把我抱住,我也抱着他,感受着那久违的温度……
11 月 16 日,那天是周五,我跟周杨约好了在一家主题餐厅吃晚饭,下班后我满心欢喜地开着车准备赴约,却接到周莹的电话。
她哭着告诉我周杨在医院,让我赶快过去。
我一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就到医院去了?顿时心如乱麻,一路疾驰着赶到了医院。
周杨刚被抢救过,正躺在 ICU,我只能隔着玻璃窗看到他。
他们告诉我周杨患了破伤风,斧头上有铁锈,他那个伤根本就没好。
村里的诊所根本没有破伤风抗毒素,当时情况紧急,不能保证能从镇医务所拿到药,所以他骗我说只是需要消消毒,南河发大水,把什么都冲没了……
医生告诉我周杨感染属于比较严重的那类,而且进入发作期已经近一周了,目前只能针对性干预,没多大希望恢复。
我的两条腿像被抽走了筋一样,咚地瘫在了地上。
没多大希望就是还有一丝希望吧。
11 月 19 日,周杨从 ICU 转到重症单人病房。
他的意识很清醒,从外看也并没有明显的病态,他还能给我说很多话,我都笑着回应他。
下午四点他发作了一次,面部、颈部、腹部强烈痉挛,之后就说不出话了,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再看我。
晚上十一点,我躺在陪护床上,他躺在病床上问我:「林漫,吓到你了吧。」
「没有。」
「你害怕吗?」
「我不怕。」我说,「我怕的是你不理我,我们是夫妻,应该共患难的。」
我从很多种途径搜寻这种病的救治方法,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一个星期后的那次发作让周杨哭了,他说他很痛苦,因为发作的时候他没有一刻是不清醒的。
六天后,他出现了呼吸暂停的情况,被送去抢救室,我几近崩溃地求医生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晚上八点,他又回到了病房,戴着呼吸机,持续昏睡。
12 月 5 日,他可以摘掉呼吸面罩,保持正常进氧。
平安夜,我躺在陪护床上给他讲我小时候的事儿,他像变法术似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苹果,隔着床间隙伸手递给我,他的手在抖,我赶忙接住。
「这是你送我的第三个平安果。」
「嗯。」
12 月 27 日,周莹在医院照看着他,我去家收拾了点日用品。
到电梯口碰见了胡晓亮(周杨的助理),也是他的好朋友。
「嫂子,正好,把钥匙给您,」胡晓亮说,「周经理让我从他书房里拿了点文件。」
我点了点头,听他问候了几句便上了楼。
下楼路过门口的垃圾桶,恍见一个纸盒子。
那个纸盒子分明是胡晓亮手里刚拿的,我琢磨着扔文件为什么要让他朋友专程来一趟,所以拿起了那个纸盒子。
打开它之后,我的心完全被揪了起来。
那里面是一堆关于那个山村的报纸,通往那里的机票、火车票、汽车票,这些票有一沓。
远不止他和我见面的那两次,还有份十一月初的体检报告,一份旅游计划书,旅游计划是从他许诺我生日愿望那天开始写的,每一个地方,他都做了很详细的攻略。
盒子最下面有一叠工作便签纸,上面是他的随笔:
16 年
「林漫做好了晚饭等我下班,原来家的感觉是这样。」
「我好像还挺喜欢林漫的」
17 年
1 月:周杨,你也是够怂的,回窝的事儿都不敢提。
4 月:该怎么挽回人渣才有的迟疑。
6 月:走路记得牵林漫。
9 月:父亲离世,有点孤单。
11 月:对不起,对不起。
18 年 4 月 2 日:去林漫工作的地方看看。路不好走,费鞋,路太黑,供电不稳定。
4 月 23 日:给她寄运动鞋,充电宝。
5 月 19 日:没有超市,寄零食。
6 月 26 日:那边蚊虫较多,寄喷雾。
7 月 23 日:有人跟踪他,她害怕了,抓到那人没揍他,竟然是个疯子。
8 月 4 日:光明正大地去。
9 月 15 日:时间过得真慢。
10 月 21 日:还有三天就是和林漫结婚两周年纪念日,必须去一趟。
……
「能不能再多活几天,林漫还有很多愿望没有实现,但好像没机会了。对不起,下辈子,我一定先爱上你。」
「如果哪天再次伤害了你,一定不是我本意。」
「我爱你,LM.」
……
我含着泪带着笑看完这一纸盒子的东西。
把东西放到副驾驶位,我开车疾驰在路上,大桥头堵车,我下车抱着东西奔向医院。
等红灯的时候,周莹给我打电话说周杨不在了。
我的心突突跳着,脑子却被拉成一条直线,定在原地,脚一步都挪不动,抱着盒子的手越来越冰冷……
周莹找到我,把我接到医院,我不敢看他,没有一丝勇气踏进那个房间。
那人一手禁锢着我,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斧头。
我逼自己冷静下来,不发出任何声音。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周杨告诉那人,「不要冲动。」
那男人吞吐不清地嚷嚷着:「我要老婆,这就是我老婆!」
一边说着,一边拿斧头的尖端逼近我。
「好,好。」周杨试探着问那疯子,「你要去哪吗,我送你。」
「滚!」疯子大吼,然后对我说,「咱回家。」
周杨看向我,我轻摇了下头,被迫转身和疯子一个频率地向前走。
第五步,周杨从后面掰开疯子的手,疯子惊吓的同时我迅速跑开了。
疯子左右摆动,周杨把他钳制在地上,要夺走那把斧子的一刹那,疯子抡起斧头砍在了周杨的左腹,血瞬间殷出来,透过衣服滴落在地上——
疯子大笑了几声跑了,我惊恐地跪坐到周杨身边,邻里看到也都跑过来……
周杨被送到村里唯一一个诊所里,大夫进了里屋给他缝合,他在里面待了很久,我怕得浑身发冷,手心却汗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杨出来了,唇色有些发白,精神倒是很好。
他说就一点皮外伤,不用担心,大夫说最好去镇上再消一消毒。
我问大夫:「没消毒吗?没打破伤风吗?」
周杨拉住我说:「当然打了,就是这里消毒设施不全,怕感染,我再去镇上的医务所好好消一下毒就好了。」
大夫一脸困苦相地告诉我:「南河要发大水了,得尽快!」
听到这,我的心头霎时一凉,我拉住周杨,告诉他我要和他一起去,他不允许,但没时间推搡了。
镇上离这儿并不近,天已经很晚了,没了通往镇上的专车,我借了一个电动三轮载着周杨,到半山腰遇到一大批群众,有个人喘着大气拦住我:
「南河要发大水了,有的房子恐怕要塌了,大家都往山上跑,你怎么还下去?」
周杨从后面拉了拉我说他应该没事儿,不要再下山了,很危险。
镇诊所的大夫是个老前辈,我应该可以确定他不会很快离开。
我把车开得又快了些:「水不是还没淹过来吗,大水发过来不知道要在山上待几天,你的伤感染了更危险。」
那天的我们像犯了大罪的囚徒,任命运摆布。
天色是昏黑昏黑的,越靠近山底风却越大,整个山镇像一头巨大的猛兽要将我们吞噬,镇上的民众一波接一波向山上跑,眼前尽是兵荒马乱……
我不管不顾地冲到南坡,镇诊所大开着门,我冲进门,发现老大夫倒在了地上,我把老人家扶起来,周杨没有坐在三轮车上等我。
他走过来也帮我一起搀扶着老大夫。
我问老大夫:「紧急的药箱,还有刀伤需要的药在哪,我帮您拿上,现在先送您出去。」
我和周杨把老人送到南坡上,有人来接应,然后拿着喇叭对坡下喊:「快走了,紧急撤离了,南河要发大水了!」
我不管不顾冲到坡下,准备跑进屋拿药箱。
轰轰隆隆的一闷响——
眩晕得不清醒的意识里,还是能感觉到有一个人死命把我护在他怀里。
周杨撑在我身体前面,我们两个蹲在一个狭小的角落,房梁斜立在我们面前,挡住了其他塌落的重物,地上的水刚没过脚踝……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伸手抚过他的肩膀、手臂、后背……试图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林漫,这时候耍流氓不合适吧?」
我一点都笑不出来,听着他略显艰难的喘息,又开始止不住地抽泣。
我问他:「你的伤口是不是很疼?」
「还好。」他说,「都说不让你来了,如果你出不去,你知道我会有多自责吗?」
我摇着头对他说:「对不起,周杨,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他费力地伸手抚上我的脸:「你别哭啊。」
空气冷而潮湿,地上的水已经蔓过小腿腹,浑身冰冷直至骨髓。
周杨把头搭在我肩上,我靠着墙,断断续续昏睡到一束光从缝隙里照进来……
「林漫,我爱你。」
我们四目相视——
我笑了笑,认真地告诉他:「我也爱你。」
「咱俩要是早点认识就好了,最好是青梅竹马,然后我肯定义无反顾地娶你。」
我说:「你少来,这辈子你必须对我负责。」
「对不起,本来你可以很幸运的,却摊上我这样一个人。」
「和自己的初恋结婚有什么不幸运的?」
他笑了,还是那样好看,那样从容,仿佛此刻没有经历任何病痛。
我们在那里待了 19 个小时,冰凉的水一直埋到我的腰线。
以前简单的日子太多,从不曾想过还有这样的磨难,直到感觉死神离自己很近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一切都那么脆弱易变,我们是被鞭打着跪在了命运面前。
我祈求着,祈求着……
直到听见外面有人在呼喊,老大夫告诉村里的人我们还被困在山下,村大队还有热心的村民带了工具,挖了三个小时,把我们救了上来。
周杨发了热,还好隔天就退了热,在我面前蹦哒了两下,告诉我他的伤也没大碍,让我别老那么小心翼翼的……
我们在山上待了六天,城镇开始重建,负责人也让我提前结束工作。
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又重新回到了熟悉的城市,小区楼下仍有人唱歌,学校仍能让我感觉朝气蓬勃,周末的公园依旧欢声笑语,我和周杨的家还是那个家。
日子平淡且幸福,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从那回来,周杨开始变得分外珍惜眼前,他几乎是在用所有能用的时间做计划,然后一一兑现。
11 月 1 日
「林漫,你是不是明天没课?」
「昂,怎么了?」
「咱们去看海吧。」
「你不用上班吗?」
「我请过假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他以一个坚定的眼神和一个温柔的笑作为回应。
我们坐着高铁到离家最近的一个地方看了海,因为不是假期时间,所以海边的人并不多。
他牵着我,我们漫步在海滩上,一直等到日落。
脚下是醇柔的沙地,海风凉而并不刺骨,夕阳也漫步着,一点一点把天空揉成自己的颜色。远处的海也被晕染,那是一场盛大的日落,比我想象中还要震撼许多……
我们找了家民宿住了一夜,第二天去吃了当地的特色美食,我挽着他的胳膊,快乐地忘乎所以。
忘乎所以,必然就有不好的东西来打破——
在附近公园里逛的时候,有个算命先生极其热情地把我们拦下,兴致使然,我想,算就算一卦吧,算命先生略显专业地让周杨回避,周杨坐在前面的椅子上等我。
果然扰乱了我所有的好情绪,周杨一边笑着一边逗趣地问我怎么了。
「那算命的成心跟我过不去吧,说了一堆我不爱听的,虽然前半部分猜的大致都对。」
周杨拢着我肩膀,边走边问:「他说啥惹着我家小仙姑了?」
「他说我命有不吉。」
周杨突然停下,站到我对面说:「把你的手给我。」
我疑惑着伸过去。
他也伸出手,十指交握住我的手,说:「现在好了,你所有不好的运气都传给我了。」
「呸呸!才不用你——」我蹙着眉想要把手抽走,他突然一把把我拉进他怀里抱着,抱得很紧。
「怎么了?」我问他。
「没事儿,就突然想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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