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稚月吓着了似的,眼眶通红,手忙脚乱地叫出声:“连翘!”
“连翘你怎么了?“
可还没等把跌下去的连翘扶起来,景稚月自己就白着脸咳了起来。
“咳咳咳!”
她在慌乱中捂着嘴剧烈咳了几声,咳着咳着,人就软趴趴地往地上倒。
她没骨头似的瘫在地上,染了一手血的手拉住满脸惊愕的景夫人,带着哭腔说:“娘,我……”
“咳……”
就一眨眼的功夫,回门的主仆俩晕死过去一个。
一个持续咳血还抹了景夫人一手。
景夫人被这一幕惊得猛吸凉气,一个字都没能挤出牙缝,吐血过多的景稚月不负众望的晕了过去。
景稚月双眼一闭,不管天不问地。
周遭是如何吵闹,如何沸锅的,她都不管。
被粗使婆子背着回到了出阁前住的揽月院,床上一躺专心养神。
揽月院里早就空了。
宣平侯去上朝了。
二少爷在大牢。
府里除了十二岁的三少爷景慕云,唯一能主事儿的就是二小姐景摘星和景夫人。
可景摘星是出了名的温柔体弱,在自己的院子里鲜少外出,从不管闲事。
目前能去处理景稚月在门前闹出的麻烦的人选,只剩下了景夫人。
府里的主子们一时顾不上揽月院,外头也乱糟糟的。
景夫人只派了两个二院的丫头守在这里,连大夫都没给请。
揽月院中一片冷清的凄凉,跟景稚月预想的情形完美契合。
她仔细搜罗着脑子里的构造路线,拿出浸了迷药的帕子捂在掌心,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无声无息的把两个小丫头放倒在地。
帕子一收,撒腿就朝着景连海的院子狂冲。
等景夫人收拾好门前的乱子,就来不及动手了。
要偷账册,打的就是兵荒马乱的时间差!
景稚月仗着熟悉的地形优势,避开巡逻的人,找到幼年时发现少有人知的一个狗洞,顺着狗洞爬进了景连海的院子。
景连海被捕,景夫人和宣平侯救人无法,索性打杀了一批在他身边伺候的下人出气。
所以景稚月一路惊险行来避开了所有人,险而又险的翻窗进了景连海的书房。
她不会武,但古法中医讲究与天时地利相和,八卦易经布阵阴阳融会贯通。
所以轻而易举就避开了书房里的重重机关,顺利找到了设置在暗墙里的暗格,从暗格中翻出了一本看起来很是有些年头的账册,还有一叠子书信。
时间紧保命重,她没顾得上细看,就把账册和书信一股脑塞进只有自己看得见的空间里。
这空间天生地养无数珍贵药植,还可储藏死物。
若非有这个神秘底牌在手,在谢空青提出如此无理要求时,她应该就已经心梗气死了。
东西到手,景稚月拍着胸口长吁出一口气,把掌心的冷汗往衣摆上随手一擦,准备原路返回。
可她刚从狗洞爬出来,透过树丛就看到有人走了过来。
景稚月心里哀嚎不止,一个急刹扭身朝着反方向跑,看到后头也有人的时候,差点眼一黑晕死过去。
这都是什么该死的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