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便是目前京都城最热焦点之一,京都十大男子之首,正手能翻云返手可覆雨的,大堰国唯一的异姓王爷——楚王爷,楚萧言!
这位威风凛凛的楚王爷此时正在京都郊外的一处别院里躺尸。
喝着茶,看着书,一派悠然自得。
不怎么精致的小院里,开满了花,红红绿绿的一片,每每到了这个季节,满园的香气藏也藏不住。
院中的那颗柳树枝叶随风飘着,那根断了的枝干也长出了新芽。
门口的几块石头锃锃发亮。
喜鹊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男人忽的回想起昨夜的种种,周遭的气息冰冷如霜。
纵使程老的解药再好用,也只是对于一般的毒来说。
这次,是他棋差一招。
他差一点就丢了最宝贵的东西。
这让他如何能忍?
楚萧言楚大王爷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师父!”一声叫喊声震得他太阳穴直突突。
“师父!您怎么才回来?您是去跟哪家小娘子相会了!这都几天了,您不要徒儿了么?”程老刚进门,白旖洛就撒泼一样拽着程老的袖子不松开,一个劲的摇。
像一个无赖的小孩要糖吃。
“放手放手!有没有点规矩,说什么浑话呢!”程老一脸嫌弃,甩开了白旖洛的手。“你这顽徒,是想晃死你师父。”
“师父您这话说的可是伤了洛儿的心了!”白旖洛低了眉眼,嘟着嘴,作势还捂了下心口。
“徒儿可是希望您长命百岁的呢!师父您去哪了?为什么才回来?徒儿好生担心呢!”
“你个臭小子!”程老宠溺的打了下宁酒儿的头,“老夫自然是去采药了,只是昨日恰逢大雨,便在山洞中躲了一夜。
程老转头向屋内看去,一个高挑身影若隐若现。
他眯了下眼,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你小子倒是艳福不浅。哼!屋里的美人儿是谁?”
“师父,说起这个你可得夸夸我。”白旖洛扬了扬下巴,一脸傲娇。
“此事……说来话长……”白旖洛摇着头,像个说书先生。
“那就长话短说!”又是一计敲头。
“好啦好啦,就在您离开的那天,下了场大雨嘛,这个人呢就翻进了咱们的院子。那您也知道您徒弟我一向心地善良,所谓救人于水火之中,济世望风云以外。”说着,一把拿出腰间的折扇,一手执扇,一手背后。程老白了他一眼,装模作样。
“我把他救了!”说着白旖洛“嗖”的一下,弯下腰,将自己的脸放低,大脸出现在了程老的眼前。
老人家吓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你想吓死为师吗?”要被吓死的老人家重重叹了口气,“就知道不该心软收下你的。”
白旖洛立马讨巧的闪到程老背后,像只粘人的小狗。
给他按起了肩,力度刚好,“师父别这样说,您啊,与徒儿此生有缘!”
……
一个月前。
白旖洛已经求了程老三日要拜他为师了。老人家誓死不从。
白旖洛哪里会放弃?
她的字书里就没有放弃这个词儿!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也就是那一日,也是这样的大雨,白旖洛不顾秀竹和李嬷嬷的阻拦,怀着“不成功便成仁”的雄心壮志,在程老的屋门前跪了一个时辰。
看着白旖洛犹如落汤鸡一般,老人家终于被感动了,那颗坚若磐石的心被动摇了。
白旖洛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奸笑,心里暗自得意。
这算什么?就她上辈子而言,这种大风大雨大雪经历过多少次了,就这么点雨,这程度都是小意思。
可她还是想多了。
她太高估自己了,她如今的这副身子根本经不起她这么折腾。
程老前脚刚迈出门,就看她晕倒了,躺在泥泞的雨水中,满地的凄凉。
那天白旖洛发热了,病了整整两日,嘴里一直嘟囔着“爹……爹……不要走……”
程老看着床上病恹恹的女孩,只有十几岁,也不知经历过什么,让她对自己这样狠绝。
旁边的秀竹和李嬷嬷也是哭哑了声。
“我们可怜的少爷哎……好不容易活了过来,这又半死不活了,这可要了老奴的老命哎……”李嬷嬷声泪俱下,拳头直直捶在自己胸口。
“少爷!您要是醒不来了!奴婢也跟着您去了!呜呜呜……”秀竹已经跪在床前,双眼不停抹着眼泪。
程老看这俩人看的眼睛直抽,这要是出了点事不得要了他的老命?
虽说命不久矣,可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啊!
能好好活着,谁想死?
可这一命抵一命的事还少么?
女人果然还是太可怕了!
两日后,白旖洛病好了,也终是如了愿。
程老让她重新敬了茶,拜了师,从此程老便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
白旖洛推着程老头儿进了屋子,房间里英俊的男子抬起眸子,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程老,点了下头。
程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头上不禁冒出点点汗珠。
这位祖宗怎么在这里?
还中了毒?
白旖洛并没有注意两个人间无声的交流。
“师父,这位是楚公子。中了……咳,”白旖洛脸红了一瞬。
程老上前,执手。
“有劳了。”楚萧言向上挽了挽袖子,露出一小段手臂。
片刻之后,程老的脸色由白到红,由红到黑,最后恢复了正色,转头瞥了眼站在窗边的白旖洛。
此时的白旖洛眼睛看着窗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心里打着小鼓,右手不断搓着左手的小拇指,以掩饰紧张的情绪。
“楚公子,您所中之毒,毒性之大,好在及时得到救治……现在已大碍。”
程老捋了捋胡子,恢复了正常“待老夫为您用施针三日,余毒可清。”
楚萧言微微点头,“有劳大夫。”
程老还有徒弟?
什么时候的事?
我怎么不知道?
白旖洛暗暗呼出口气,吊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程老轻轻鞠了个躬,拉着白旖洛转身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