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房内。
夜辰跪在地上,垂着脑袋,双手耷拉在大腿上,仿佛等待审判的罪人。
苏九深点燃一根烟,缓缓开口,“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风泽斩钉截铁,“没有让手下看管好江小姐......”
“还有呢???”
苏九深掐灭香烟,往他身旁走来,绕了一圈后,停在他身前。
目光犀利,审视般看着他。
“九爷,请明示!”
“你居然还想私自抱着江若霖去医院!”苏九深拔高嗓音,“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擅自做任何事!”
“听懂了没有?”
“是!”
“好,你下去领家法吧。”
苏九深口中的家法,其实就是打扫花园两个礼拜。
包括扫落叶,捡枯木,浇花,翻土......
不过不能让任何人帮忙,只能自己一人完成。
看似简单,实则两个礼拜下来,往往累的腰酸背痛,肌肉肿胀。
“好的,九爷,我这就去领罚。”
“等一下。”
风泽刚到书房门口,苏九深又喊住了他。
“九爷,您说。”
“加强警备,尤其是接下来的几天,一定要派人24小时值班,江若霖那里也是,派女佣轮流跟着她,寸步不离,就连睡觉也要盯着。”
睡觉也要盯着?
这,这会让她反感的吧。
而且,她现在睡在主卧,如果盯着她睡觉,岂不就等同于盯着苏九深睡觉?
还没等他开口问,他继续道,“接下来几天我要出一趟远门,我希望在我离开的这几天里,她不要再出任何意外了!”
“如果昨天的事情重蹈覆辙,那就不是家法那么简单了......”
“九爷放心。”风泽挺直腰杆,“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出错了。”
“嗯嗯。”苏九深坐到椅子上,向后仰躺地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风泽走出书房,轻轻将门带上。
良久,苏九深才睁开双眼,打开抽屉。
拿出了一封信。
这是他上大学的时候,安雅写给他的情书。
距此,已经过了七个春秋。
当时,他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别提有多么的欣喜。
可是,事不遂人愿,安雅在毕业之后,就出国留学,远走他乡。
她不声不响地离开,没有和他透露一点。
就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曾经的山盟海誓全都化作泡影。
那他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
任人抛弃的棋子?
还是用过之后就丢的玩具?
在她离开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眼泪哭干的晚上。
从那以后,他发誓,此生再也不会碰一个女人。
......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将这封情书随身携带,生怕弄丢了。
可是,只要每每拿起它。
过往的记忆就会如潮水般涌来。
他的心也会激起一阵阵绞痛。
比杀了他还要痛。
......
思绪随着浓重的烟雾回到了当下。
是时候,该和过去道别了。
“啪——”的一声,火光闪烁。
打火机上的星火从信封的边角向四周蔓延。
火花倒映在他的瞳孔中,猩红而又热烈。
他挥舞着手臂,注视着信封一点点燃烧。
最后,变成虚无。
“安雅,我终于放下了......”
翌日清晨。
苏九深乘坐直升飞机前往B市。
他的母亲病重住院,要做手术,他实在放心不下。
夜辰想陪他一起去。
“夜辰大少爷,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甩都甩不掉。”
夜辰摊开双手,耸耸肩,“我没什么事情要做啊。”
“你的那几家赌场你不用去管吗?还有你马上要完工的拍卖场,你都不去看一眼吗?”
夜辰咧着嘴笑,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原来他指的是这些。
“哎呦,九爷,这些事情我的属下去做就够了,哪里还需要我亲自去操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