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楚筠景寒之的现代都市小说《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全本阅读》,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霸道总裁《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是作者“初点点”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颜楚筠景寒之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堂主的八姨太太穿了件大红色金线牡丹的旗袍,依偎在周堂主身边,一起走了过来。她生得圆脸杏眼,一副很有福气的模样;白净、胳膊有肉,看上去十分美丽可爱。而她的神色,是那般欢喜而骄傲,没有半分勉强。颜心不太懂年轻的女子,却也佩服她做戏的本事。宴席便开始了。酒宴到了尾声,周堂主离席了,不少贵客也跟着他走了。八姨太......
《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全本阅读》精彩片段
周堂主的长子周琮令,此时走到近前,邀请大老爷姜知衡去首桌入座。
宾客们虽然都在客厅、餐厅,宴席却是安排在后院。
后院很大,搭建了戏台。
颜心要入座的时候,二少奶奶撞了她一下。
“抱歉四弟妹,我脚崴了。”二少奶奶笑道。
一副“不计前嫌”的模样。
颜心扶住她:“二嫂当心点。”
二少奶奶笑着,转身走了,很好说话的模样。
待她离开,颜心摸了摸自己口袋,不动声色。
有女佣给她倒茶。
颜心握了下那女佣的手,眼睛依旧看着戏台。
晚宴尚未开始,众人聚在一起说话,周家的二小姐周宝茹,居然到了颜心身边。
“……上次去你家,是我态度不对。”周宝茹笑道,“你不要生气。”
颜心:“二小姐哪里话?一点小口角,我岂会放在心上?”
周宝茹:“不愧是督军夫人的义女,胸怀就是大。”
好像她后知后觉才发现,颜心真的有了督军府的关系,她才愿意道歉。
她跟颜心说了好一会儿话。
颜心自然也陪着她说。
不少人看过来。
有人认识颜心,就说她是那个新出风头的姜家四少奶奶。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周宝茹才结束她乱七八糟的闲扯,起身走了。
宴席开始前,周堂主的八姨太太穿了件大红色金线牡丹的旗袍,依偎在周堂主身边,一起走了过来。
她生得圆脸杏眼,一副很有福气的模样;白净、胳膊有肉,看上去十分美丽可爱。
而她的神色,是那般欢喜而骄傲,没有半分勉强。
颜心不太懂年轻的女子,却也佩服她做戏的本事。
宴席便开始了。
酒宴到了尾声,周堂主离席了,不少贵客也跟着他走了。
八姨太还在主桌坐着,与旁边的妇人闲聊。
“哎呀!”二小姐周宝茹突然惊呼一声。
众人不解看向她。
“我、我打算送给八妈的一颗红宝石戒指,不见了。”周宝茹大惊失色,“我用巾帕包着放在身上的。”
宾客们无比错愕。
大家纷纷帮着寻找。
又问周宝茹去了哪些地方。
“我一直没走,就在这后院。方才和姜家四少奶奶说了一会儿话。”周宝茹道。
众人目光,都落在颜心身上。
颜心也露出一点焦急:“是吗?我也找找。”
她在桌下看了看,又在四周瞧了瞧。
“灯火暗,寻不到。”颜心说。
周宝茹:“来人,快去拿手电筒来。”
片刻,就有佣人拿了手电筒。
周宝茹走过来,特意在颜心座位前后找。
众人都围到这边。
周宝茹寻了半晌,没找到,突然对颜心说:“四少奶奶,不会是你藏起来了吧?”
颜心错愕。
“宝茹小姐,你含血喷人吗?”颜心怒道,“如此,我要请督军夫人评理。”
“你别恼呀。”周宝茹虚假礼貌着,“我这不是着急吗?当时就和你说了好一会儿话,大家都看到了。”
“是的,你们的确说了好一会儿话。”二少奶奶孙媚晴很大声说,“如果丢了,一定是丢在你这边的。
现在东西不见了,谁知道是不是四弟妹你捡起来藏了?那可是价值不菲的红宝石。四弟妹你又那么喜欢红宝石。”
众人看向颜心的腕子。
她手腕上,一只金镯,镶嵌一颗很小的红宝石。
颜心沉了脸:“二嫂什么意思?怀疑我偷东西?”
“那么大一颗红宝石不见了,是我送给八妈的礼物。”周宝茹急得快要哭了,“就想找找,四少奶奶你若是清白,为什么怕问?”
众人窃窃私语。
颜心十分好笑:“问我?所以怀疑是我偷了?”
她年纪轻,用饱满珍珠装点,不老气,反而俏丽可爱。
督军夫人自己生得漂亮,也喜欢漂亮人儿,越看颜楚筠越满意。
瞧见身后汽车下来女眷,督军夫人问颜楚筠:“你丈夫没来?”
今日不单单是女客,督军夫人也请了好些权贵政要。
既是宴会,也是交际。
颜楚筠还没搭话,一旁的景寒之面露不悦:“她救了舅舅,又不是姜家救了舅舅。全部请来,是否要把她家的狗也接来?”
这样顶撞母亲?
颜楚筠回头看了眼他。
督军夫人并不生气,啧了声:“你越发没规矩了。”
他们母子感情很深厚。
姜家大太太、大少奶奶和章清雅稍后下了车。
颜楚筠主动介绍。
大太太和督军夫人寒暄,态度谨慎又谄媚。
一行人去了西花厅。
佣人安排姜家女眷入席,督军夫人则牵着颜楚筠的手,将她介绍给众人。
颜楚筠的确生得好,又刚刚对救了督军夫人的弟弟,自然人人巴结,个个都会夸她几句。
她只含笑听着,话不多,看督军夫人的脸色行事。
而后,颜菀菀也来了。
哪怕督军夫人不喜欢颜菀菀,颜菀菀正在和景寒之议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抬举颜菀菀,不是给她面子,而是为了景寒之。
景寒之去接了颜菀菀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
对自己的未婚妻,景寒之客气有余、亲热不足。
颜楚筠往那边看了眼。
颜菀菀也看到了,笑盈盈回视了她,大方得体。
颜楚筠只是很淡然挪开了目光。
宴席很快开始。午膳之后,还有舞会;而后还有晚宴。
颜楚筠坐在主桌,陪坐的都是大人物,包括景寒之。
颜菀菀和姜家的女眷们,却是坐在次桌。
“你应该坐在大少帅身边。”章清雅对颜菀菀道。
颜菀菀虽然皮肤黑,长得却是挺漂亮,一张圆脸,眼睛大而明亮,唇稍薄,长颈纤细优雅。
听了章清雅的话,颜菀菀笑容甜美:“我和他是正正经经议亲,将来要做夫妻。暂时避嫌,这是规矩。”
章清雅听了,轻轻笑了笑:“菀菀,你现在这么怂?”
颜菀菀的手指攥紧,才没有失控。
她真讨厌章清雅。
章清雅静静看了几眼颜菀菀,没说什么;她复又看向主桌。
主桌坐了督军府的总参谋、总参谋的夫人和长子;另有市政z府的市长和夫人、警备厅的警长和夫人、小姐等。
景督军没来,但不影响颜楚筠的重要性。
大人物和夫人们、家眷,都会认识她,给她敬酒。
章清雅再次看向颜楚筠。
“……长得那么艳俗,上不得高台的模样,原本应该是个唱曲儿的。也不知她走了什么狗屎运。”章清雅想。
她承认,她嫉妒了。
她章清雅生得好看,高挑娇媚,一双漂亮的柳叶眼。
她才应该坐高位、受追捧。
她看了眼坐在督军夫人身边的景寒之。
景家的大少帅,特英俊。
他肤色深,高鼻薄z唇,肩膀端正、腰背笔直,比旁人看上去更显矜贵,又挺拔硬朗。
他与母亲交谈,说到什么,浅浅笑了笑,左颊居然有个酒窝。
——和他母亲如出一辙。
这让他的俊朗中,添了一点邪魅与诱惑。
章清雅收回视线。
颜楚筠没资格做景家的恩人,颜菀菀也没资格嫁给景少帅。
这对姊妹,都是庸脂俗粉。
颜楚筠,艳丽得像毫无灵魂的花,像白玉雕刻没有活气的娃娃;颜菀菀,皮肤黑,那双眼睛总在滴溜溜乱转,毫无气质。
章清雅不动声色。
小说《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意外之喜。
颜楚筠的大掌柜周冉生被关到了警备厅的监牢。
最近十年,颜家这个小药铺九成的收益进了他个人的手里。
他靠着贪墨,买房置地,家里用好几个佣人。
二掌柜正直又怯懦,怕被他拖累,偷偷留了一手,保存了一个账本。
而周冉生看不起二掌柜,觉得他只是个会看病的呆子,没防备他。
颜楚筠去牢里看周冉生,他痛哭流涕:“小姐,我错了。”
颜楚筠看着他,明白他并不知错。
他哭的,是他一千斤黄连变成了废物;他哭的,是被警备厅拿到了证据;他哭的,是颜楚筠辞了他,往后他再也占不到便宜了。
“知错就好。”颜楚筠很温柔。
周冉生没听懂她的意思,只当她心软了要救他。
“是,六小姐,我真的错了。那些钱,我全部还给您,我砸锅卖铁也会还的。”周冉生急切道。
他又道,“六小姐,我往后会好好打理药铺。您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旁人也会夸您宽厚仁慈。”
颜楚筠听到这里,淡淡笑了笑。
她的笑容,贞静温柔,简直像一罐蜜,看着就甜。
她就这样柔软无害笑着,告诉周冉生:“不需要旁人夸我宽厚仁慈,只要旁人知道我不好惹。”
周冉生微怔。
颜楚筠:“害过我的人,下场惨烈,才能树立我的威望。”
她耳边是景寒之那句话。
威望,要用血来刷。
“周掌柜,你的黄连现在一文钱都不值了。你的房子、你的存款,都没了,你拿什么还给我?”颜楚筠笑了笑。
周冉生脸色逐渐扭曲。
“六小姐,做人不能太阴毒!”他语气发狠。
颜楚筠:“一个窃贼,说苦主阴毒,周掌柜果然皮厚心黑,是非不分。”
“我要是在牢里,你的钱也一辈子要不回来!”周冉生逐渐有了惧意。
颜楚筠再次微笑起来。
人畜无害的微笑,让她看上去很纯真:“我的钱,便宜了药贩也不能给你。要不回来没关系呀。”
周冉生扑向牢房的栏杆:“颜楚筠,你会不得好死!你这个毒妇,你一直都知道黄连赔钱,你故意害我!”
“是啊,我知道黄连赔钱,我也如实告诉你了,你不信。”颜楚筠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至于害你,我的确是故意的。周冉生,你不坐牢,天理难容。”颜楚筠说。
因为,你即将为了得到我的药铺,故意害死人。
对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是父母的心头宝,是呵护着长到了十三岁。
她只是求医问诊,却死在你手里,只因你想要钱财。
你不倒霉,别人就要死。
“你好好反省吧。”颜楚筠最后道。
她转身走了。
周冉生恨得牙根咬碎。
他不知道事情会这样。
明明黄连稳赚的。
明明土藿香从不赚钱。
当时颜楚筠执意不肯买黄连,非要拿了重金去买土藿香,周冉生到处说她愚蠢,骂她可笑。
他传出去的那些话,现在都变成了信任,反加在颜楚筠身上,成功塑造了她的威信。
“她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她是知道土藿香赚钱,这份敏锐实在厉害。”
很多人这样说。
都是周冉生替她宣传的。
他想要毁了她口碑,让她人人唾弃,变成笑话,不成想无意间成全了她。
周冉生太恨了!
他兀自想着报仇,牢房门再次被推开。
先进来几名扛枪的副官,而后是个军官。
军官生得高大威武,仪表不凡。
周冉生见他像个大人物,心中一喜,觉得自己可以靠着巧舌如簧替自己翻案。
“就是他,贪墨小姐的药铺?”军官问。
凌晨,军医院灯火通明。
所有的军医都去了病房。
在院子里等候的几十名大夫,都很诧异听动静。
有人耐不住好奇,问副官:“里面怎么了?”
没听到哭声,不像是死了人。
必死之人却无哭声,反而有些隐约兴奋的声音,令人费解。
副官心情不错,低声说:“盛旅座退烧了,清醒了片刻。”
众大夫愕然。
院子里起了嘈嘈切切的议论声。
“这不可能!我诊脉了,万老爷子也诊脉了。没得救的,不可能退烧。”
万老爷子就是督军专门从县城请来的老郎中。
众人附和。
“我们从医几十年,不会看走眼。现在的枪厉害,中枪后高热不能不死。”
“不止是中枪,受了刀伤,高热也是死症。”
“我不信,到底谁治的?”
院子里议论纷纷。
有人再去跟副官打听。
有军医出来,就被院子里这些中医们团团围住。
“退烧了,千真万确。”
“颜氏百草堂的六小姐!”
众位郎中都惊呆。
他们难以置信。
用了什么退烧?
中药的安宫牛黄丸、紫雪丹全部用过了,没起作用。
枪伤或者刀伤,会破坏伤者自身营卫。而中药需要调动营卫,才可以起效。
故而中药面对急性外伤时,总会不那么好用。
“是颜家的秘方吗?”
“颜家有个小神医,颜温良在世的时候一直藏着,要把她训练成大家,不想世俗的名利干扰她,怕她成名后轻浮。
后来颜温良去世,大家都说那个小神医是颜家七小姐。”
“今天在场的,是六小姐。”
“小神医到底是七小姐,还是六小姐?”
“不知道。但这一手,颜家要起死回生了。”
还以为颜温良一死,颜家会慢慢倒下的。
众人议论纷纷。
颜楚筠被请到休息室,等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副官给颜楚筠打了一盆水洗脸漱口,又给她端了早饭。
她才吃完,副官请她去病房。
病人醒了。
病房里没几个人,大家都散开了,只景督军、夫人和院长在,景寒之不在。
“……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病人盛远山声音虚弱。
颜楚筠没有半分迟疑:“是。”
盛远山笑了笑:“多谢恩人。”
督军夫人很疲倦,但精神奕奕:“你叫什么名字?”
“颜楚筠。”
“颜楚筠,真好听。我万万没想到,你能有这般神迹。”督军夫人欣慰笑道,“好孩子,你救了我兄弟一命,就是救了我一命。”
颜楚筠:“夫人客气了。”
“你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督军夫人道,“我得感谢你。”
颜楚筠定定看着她的眼睛,倏然说:“夫人,我母亲很早去世了,祖父母一直照顾我。
而后祖父去世,祖母不管事,身体又不好。我公婆对我有些误解,不是很喜欢我。
夫人,我一直盼一个人能教导我几分,在我遇事糊涂时候提点我。
您如果真心感念颜楚筠,可以认我做干女儿吗?我保证,绝不给您闯祸。
若我借了您的名义,在外面作恶,您亲手杀我。哪怕我背地行事,也叫我天打雷劈。”
督军夫人微讶。
她没想到,颜楚筠会提出这种要求。
继而她笑了笑:“好孩子,往后你就是我女儿了。”
颜楚筠立马跪下,给她磕头:“干妈。”
督军夫人搀扶起她:“不要叫干妈,叫姆妈。”
颜楚筠很乖很听话,叫了声:“姆妈。”
督军夫人揽住她,心情愉悦。
一旁的督军心情也很好:“这么一来,我就有第四个女儿了。”
夫人轻柔笑着,又让颜楚筠叫督军“阿爸”。
颜楚筠不太敢叫。
督军就说无妨,夫人的干女儿,也是他女儿。
颜楚筠果然叫了。
督军豪爽应下了。
夫人又让颜楚筠喊病床上的盛远山叫舅舅,颜楚筠也叫了。
这里不需要颜楚筠,她可以先回去。
督军夫人对她说:“小筠,你先回去。等你舅舅这边病情稳定能出院了,姆妈再设宴认亲。”
颜楚筠道是。
她先走了。
走出军医院的时候,遇到了景寒之。
景寒之阔步进来。
看到颜楚筠时,他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一瞬,意味深长。
颜楚筠不看他。
他要是再敢动她,颜楚筠就跟督军夫人告状,叫夫人打断他的腿。
军政府的汽车送颜楚筠。
一路上,颜楚筠想着这一夜的辛劳,心口微微发暖。
“我改变命运了吗?”她问自己。
前世,她和盛柔贞关系很好。
盛柔贞的父亲,以前是督军夫人身边的副官。
有次夫人带着大少帅出门,遇到了绑架,盛柔贞的父亲救了他们母子,自己被歹徒砍死了。
盛柔贞的母亲悲伤欲绝,投缳自尽了。
督军夫人听说了这件事,把盛柔贞接到身边抚养。
这一年,盛柔贞人还在伦敦,她是出国念书去了。
她要明年年底才回来。
督军夫人一直对盛柔贞特别好,因此前世盛柔贞处处能压景寒之的妻子,也就是颜絮芳一头。
如今,颜楚筠也是督军夫人的干女儿了。
“哪怕不能毁掉颜絮芳的婚姻,她顺利嫁给景寒之,也不敢再作践我吧?”
颜楚筠胆战心惊的重生,到这一刻,似乎上了一层保障。
她心情好了很多。
她赌赢了,她挣到了前途。
颜楚筠回姜家,还是走她的角门,故而她让军政府的汽车停在弄堂口,她自己不行回去。
从弄堂穿过后街,就是姜公馆的小角门,汽车进不去。
颜楚筠敲门。
不成想,开门的却不是她的女佣,而是一个年轻妇人。
“四弟妹,你这是夜不归宿?” 年轻妇人笑容不怀好意。
她是二少奶奶。
和颜楚筠一样,二少奶奶也是庶子媳妇。
姜家大老爷一共四个儿子,除了三少姜云州,都是姨太太生的。
“二嫂怎么在这?”颜楚筠语气冷淡。
这个二嫂,一直打压颜楚筠抬高她自己,是大太太和表妹章艺苗的马前卒,坏事做尽。
她曾经把颜楚筠推下楼梯,让颜楚筠摔了腰,在床上半死不活躺了三个月。
而后颜楚筠的腰一直不太好,阴雨天总要隐隐作痛。
“姆妈让我来看看。如果四弟妹回来了,就去姆妈跟前,她有话问你。”二少奶奶笑着。
她一把将颜楚筠拽了进来。
颜楚筠甩开她的手:“二嫂,我自己会走。”
又问,“我佣人呢?”
“都打死了。”二少奶奶笑道。
颜楚筠脚步一顿,目光锁在她身上:“你是说笑?”
他看到了好东西,就想要抢给颜楚筠。
他坐在她旁边,替她扇风。
颜楚筠:“我不热……”
景寒之的手指,轻轻在她面颊蹭了下:“有汗了,怎么不热?”
颜楚筠:“给我吧。”
景寒之:“我伺候你一会儿,免得你累。”
颜楚筠:“……”
权阀门第的少帅,随便就说“伺候你”,颜楚筠感觉他这个人实在难以评价。
他总是好坏参半,叫人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不用。”颜楚筠的脸,似乎更热。
她有点发烫。
景寒之:“为什么不用?我的女人,我自己伺候,老子乐意。”
颜楚筠脸上的热顿时散去,她心口发凉,面颊都冰了几分。
“我不是你的女人。”颜楚筠板正神色。
景寒之:“嗯?不是说好了过完盛夏去陪我三个月?你亲口说的。我算着日子,从立秋那天开始。”
颜楚筠:“……”
她对他的无耻,无话可说。
景寒之扇着扇着,就靠近她。
颜楚筠想要躲,他已经扶住了她后颈,吻住了她的唇。
他双臂用力将她抱了过来。盛夏衣衫单薄,颜楚筠能感受到他胳膊饱满的肌肉。
他像个火炉,比旁人总要滚烫几分,存在感无比强烈。
颜楚筠想要挣扎。
景寒之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抱起来,踢开了她的房门。
颜楚筠被他不轻不重扔在床上。
黑暗中,景寒之撕开她上衣的扣子,呼吸急切又灼人:“今天换个方式,好不好?”
“不!”颜楚筠想要坐起来。
他将她推倒。
铁床吱吱呀呀作响。
一个小时后,颜楚筠的胸口一片绯红,全是男人的味道。
她的裙子和鞋袜整齐,但上身一片狼藉,而且火辣辣的疼。
她生无可恋躺在那里,眼神有点涣散。
“珠珠儿,今天真痛快。”景寒之细细给她擦了胸口,又想要吻她。
颜楚筠忍无可忍,扬起手扇了他一巴掌。
光线暗淡的屋子里,清脆的响动,狠狠震了颜楚筠和景寒之两个人的耳膜。
颜楚筠万念俱灰。
景寒之挨了一巴掌,半晌没出声。颜楚筠缩在那里,等着他还手,或者干脆一枪毙了她。
而他,只是拉起了她的手。
他放在唇边,吻了吻:“不要那么用力。我不怕疼,但你手酸。”
颜楚筠坐在黑暗中,安静着,眼泪无声流淌了满脸。
景寒之将她抱过来,轻轻柔柔啄她的唇,又吻她的眼泪。
“是我不对。”他低声哄着她,“我太想你了,珠珠儿。”
“你不是想我,只是想逞欲。”颜楚筠哽咽着。
景寒之见她开口,心头重石反而松了几分,笑起来:“是,对你的欲,几乎要把我烧尽了。你看见了吗珠珠儿,我时刻为了你焚身。”
颜楚筠将头偏开:“你很猥琐!”
“男人不都是这德行吗?”他笑起来,“我不是君子。说我猥琐,也是恰如其分。”
因他承认得坦荡又干脆,颜楚筠骂他的话,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用处。
“景寒之……”
“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他又含住她的唇,“珠珠儿,我今天很畅快,我喜欢你的一切。”
一朵花,饶是花期不长,只开一个季节,她也美得炫目,将他迷得神魂颠倒。
“请你离开!”她推搡他。
景寒之:“你不要哭。你不哭,我就走了。”
颜楚筠立马收了眼泪:“没哭。”
“也不要偷偷哭。”他笑道,“不高兴了,可以骂我、打我。”
打他?
也行的吗?
他不还手了?
如果颜楚筠打姜寺峤,他肯定会还击吧?上次姜寺峤骂人,颜楚筠打了他,他当时恨不能吃了颜楚筠。
“打是亲、骂是爱,我不介意我的女人使性子。”景寒之又道,“珠珠儿,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可以做任何事。”
颜楚筠微微闭眼。
陆家两位千金,看得很开心。
大老爷和大太太却如堕冰窖,浑身发冷。
老太太看了眼颜楚筠,似乎又对她刮目相看了。
颜楚筠,比她想象中更厉害点。
今天这种局面,她都可以扭亏为盈,实在厉害。
这个晚上,很多人睡不着了。
—场闹剧收场。
但姜家上下都传遍了。
半个月前还高贵美丽的表小姐,突然惹了—身流言蜚语。
佣人们私下里嚼舌根,开始说表小姐的坏话,顺带着夸夸颜楚筠。
颜楚筠演了—晚上的戏,略感疲乏。她送走了陆家双胞胎姊妹,就回到了松香院洗澡更衣。
她早早睡了。
虽然很多人睡不着,颜楚筠的睡眠却很好。
翌日,颜楚筠吃了早饭,打算去药铺,大太太来了。
她带了章艺苗,女佣在她们身后跟着,捧了个小匣子。
“小筠,你表妹着实糊涂,你能否原谅她?”大太太问,哀哀切切。
章艺苗还是很虚弱,解释说:“四嫂,我约周宝华只是想问他拿—样西药。
不成想,那厮如此狂妄好色,直接从后花园翻进来,冲撞你和陆家的两位小姐,我十分过意不去。”
颜楚筠表情淡淡:“既是误会,说清楚就行了。表妹往后行事,得端庄些。”
章艺苗—梗,差点被气死。
说她轻佻?
她颜楚筠也配?就她那个破落样,有什么资格说冰清玉洁的章艺苗“不端庄”?
这个关头,为了姑姑也不能和颜楚筠吵,章艺苗忍了这口气。
大太太心里也不太舒服,但也努力忍着。
办大事,得能忍。
“……小筠,昨晚诸多不对,让两位陆小姐受惊。你能否带着我们去总参谋府,给陆夫人赔礼?”大太太问。
每个机会,大太太都要努力抓住。
她想要趁机搭上总参谋的夫人。哪怕深交不上,陆夫人知道她这个人,也就足够光鲜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颜楚筠笑了笑,不为所动。
大太太:“你—个人去道歉,不够慎重,陆夫人可能以为咱们家轻待了她。”
又说,“我都准备了礼物,特意换了衣裳。我陪你去。”
颜楚筠看了眼身后女佣捧着的盒子。
昨晚老太太说,大太太会补偿颜楚筠,会去总参谋府道歉。
颜楚筠还以为,那个盒子是送给她的。
不成想,大太太直接忽略她,轻飘飘几句话,就想要打发她。
颜楚筠突然想起,姜家—直都是这样对她:好话说尽,该付出的时候从不拿东西给她。
只会想尽办法盘剥颜楚筠的陪嫁。
颜楚筠若不是后来开了药铺,有了进项,她的陪嫁估计几年就要耗光。
在姜家这样的地方,没了陪嫁傍身,饭菜都会给馊的——当年的五少奶奶就是例子,后来她上吊自尽了。
颜楚筠突然想到:“五弟妹也很漂亮,陪嫁都给了婆婆后,姜家是不是让她去做了些不干净的事,她才自尽?”
她回神,表情收敛,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不用了姆妈,我自己去向陆夫人道歉就行。
我是督军夫人的义女,我登门,足够份量了。”
说到这里,她的笑越发从容温婉,“我带了姆妈您上门,陆夫人反而怪我轻瞧她。”
大太太脸色微变。
说她没资格去陆家。
章艺苗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四嫂,你口下积德,不要小人嘴脸。”
颜楚筠回视她,笑容消失,眼神变冷:“表妹,昨晚到底怎么回事,需要我向督军夫人、总参谋夫人细细说明吗?旁人不记得,你也不记得?”
章艺苗身子—颤。
颜楚筠重生了。
重生在她新婚的第五天。
若重生在未嫁时,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接受这门婚姻。
可既然事实如此,便去改变这辈子的命运。
旁人不说,姜雍齐,他应该跪在颜楚筠面前,为他一生薄情付出代价。
“……四少奶奶,四少今晚还住在外书房。他风寒未愈,怕过了病气给您。”女佣如此说。
眼底有轻蔑。
颜楚筠嫁过来,她丈夫姜雍齐没有第一时间和她圆房。
前世,他们拖了一个月,直到太太,也就是颜楚筠的婆婆,察觉到了不对劲,说了姜雍齐。
姜雍齐从未爱过颜楚筠,不情不愿和她行了夫妻大礼。
往后的日子,他宁可睡书房,也不愿意回到主卧。
他们俩十几年夫妻,很少行夫妻之事。
他心里爱的,是表妹章艺苗;后来找的两个小妾,也有几分神似表妹。
“知道了。”颜楚筠淡淡说。
她合上了书。
第二天,颜楚筠回了娘家。
见她一个人回来,祖母诧异:“受了委屈?”
“没有,回来看看您。”颜楚筠依偎在她身边,“很想您。”
祖母轻轻抚摸她头发:“珠珠儿,出嫁了还撒娇。”
又说,“姜家对你不好,你就跟我说,我去同他们理论。拼了这把老骨头,我也会替你做主。”
颜楚筠笑了笑:“我很好,祖母,只是回来看看。”
她出生时生母难产,祖父母把她接到身边抚养,如珠如宝待她。
她小名叫明珠,是祖父母的掌中宝。
祖父去年逝世了。
颜家乃宜城医药世家,一共五间药铺。祖父特意留下遗言,将万安街那间药铺留给颜楚筠做陪嫁。
只可惜,药铺才出了点事,姜雍齐怕承担责任,逼迫她卖掉。而她那时候年轻怕事,真卖了。
她后悔终生。
她辜负了祖父的一番苦心。
前世,祖母在今年年底也走了,颜楚筠只想多陪陪她。
“祖母,以前我用的程嫂和小丫头半夏,她们去哪里了?”颜楚筠问。
祖母:“还在家里做事。”
“我要带走。”颜楚筠说,“我回去安排一番,程嫂和半夏仍归我雇佣。”
祖母又慈爱摸了摸她的头:“是该有几个可靠之人帮衬你。”
颜楚筠靠在她怀里:“祖母,您好好活着。也许一年半载,我回来陪您。”
祖母没反驳,只是笑:“孩子话。还是受气了,你不想说,祖母就不问了。”
颜楚筠眼中涌出热泪。
娘家这几天很忙碌,大门在刷朱漆;院墙重刷白粉,庭院花草也在修整。
比过年还忙碌。
颜楚筠抹了眼泪,问祖母:“这是忙什么?”
祖母:“你忘记了?你七妹要订婚了。”
颜楚筠这才想起这档子事。
她有个妹妹,同父异母,名字叫颜絮芳。
前世,颜絮芳嫁给了督军府的大少帅景寒之。
也不知怎么回事,颜絮芳去了趟广城,回来后晒得黝黑。
众人取笑她嫁不出去时,督军府的大少帅景寒之却上门提亲。
从提亲到出嫁,所有程序都按照最高规格。
而后,景寒之一步步高升,颜絮芳也贵不可言。
颜絮芳和颜楚筠一直不和睦。
颜楚筠两次流产,除了她太累身体不好,也都跟颜絮芳有关。
颜絮芳位高权重,没少给颜楚筠找麻烦,她恨不能把颜楚筠踩到深渊里。
这可以理解。
因为,颜絮芳偷走颜楚筠的几个案例,号称是她治好的,从而得了个“少神医”的名头。
她名不副实,婚后害怕露馅,各种借口,再也不问诊了。
她也试图阻止颜楚筠看病。
前世,颜楚筠的陪嫁药铺出事,就是颜絮芳搞鬼的。
她心虚,想要颜楚筠死,免得颜楚筠戳破她;又想让颜楚筠活着,看她风光得意。
祖父母在世的时候,颜楚筠处处胜过颜絮芳一头,她简直恨死颜楚筠。
颜絮芳在宜城贵妇圈子中地位不低,人人巴结。
但颜楚筠后来听说,她过得并不好。
她婆婆不喜欢她,她丈夫景寒之也不怎么着家,还在外面有好些女人,风流债不断——这是听说的,颜楚筠不太清楚真实情况。
颜絮芳一生都没有子嗣,又不敢和权势滔天的丈夫闹。
所以,她不停找颜楚筠的茬儿。
直到颜楚筠后来结识了一位权贵夫人。那夫人替颜楚筠撑腰,颜絮芳才消停。
今生,颜絮芳又要和景寒之订婚了。
两年后,颜絮芳就要成为督军府的少夫人。
颜楚筠微微攥着手指。
“能不能毁了她的婚姻?”
这样,颜楚筠就能给自己那两个未出生的孩子报仇,也能少八成的麻烦。
她可以预见,这辈子颜絮芳还是会不停害她,让她永远无法过宁静日子。
“可怎么毁掉呢?我没见过景寒之。”
说来也奇怪,颜絮芳不停显摆她的珠宝、华服、仆从,让颜楚筠看到她的一切富贵。
却独独没让颜楚筠见过景寒之。
不是没遇到,而是好几次,颜絮芳故意阻止颜楚筠见到妹婿。
“……这有点不合理,颜絮芳最应该炫耀的,不是她丈夫吗?”
景寒之很丑吗?
因为不认识景寒之,更不了解他和颜絮芳的婚姻,想破坏也无从下手。
颜楚筠在心中叹了口气。
重生这条路,步步艰险。
她低垂羽睫,把自己的恶毒藏在眼底,没露出半分。
家里事忙,颜楚筠在祖母跟前坐了坐,离开了颜公馆,没去和父亲、继母打招呼。
乘坐黄包车回去,瞧见一家点心铺子,正在卖新出的菱粉糕。
颜楚筠很爱这道点心,后来这家铺子老板病死,铺子关门歇业,再也没吃过了。
她让车夫停车。
她进了门,感觉气氛不太对。
问了伙计,要菱粉糕时,小伙计在微微发抖。
颜楚筠不明所以。
拿到了菱粉糕,付了钱,颜楚筠尚未走出点心铺,就被人抓了起来,投入了大牢。
——她误打误撞,碰到军政府的人抓奸细。
暗号就是菱粉糕。
“我前世没遇到过这事。”
颜楚筠和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被关在一起。
妇人一直在瑟瑟发抖,而颜楚筠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背出神。
命运的轨迹,在悄然改变。
坏事,也并非都有坏果,
她被关了大半日,终于有人来了。
年轻军官,穿着铁灰色军装,军靴沾满了泥土,表情森冷。
一双腿,比旁人更笔直修长,近乎锋利。
他的副官,先打开对面男囚的牢房门。
“少帅,我是冤枉的,不是奸细。”
男犯求饶。
砰的一声枪响,余音在牢房中经久不散。
颜楚筠缓慢抬起低垂的头,瞳仁微微扩大了几分。
她的手指,掐在肉里不知疼。
“谁先开口?”军官声音冷而低,“我今天头疼得很,听不得聒噪,也不想听任何废话。谁先开口,谁活命。”
男囚一共四名,死了一个,剩下三个瑟瑟发抖。
谁也不敢说话。
军官指了一人:“你说吧。”
“少帅,我、我是对街开金器铺子的,您可以打听打听我,街坊邻居都知道我,我不是奸细,我不是……”
话音未落,又是砰的一声枪响。
颜楚筠身边的妇人,吓得缩到角落,浑身颤抖。
颜楚筠也身不由己往后挪。
重生是个笑话吗?
她的死,要提前整整十八年吗?
她一生的委屈、痛苦,并不会因为重生而得到纾解吗?
“看样子,你们都不想说。没关系,你们冷静冷静几天。”军官从男囚牢房出来。
他让副官打开了女囚房的门。
四十岁妇人恨不能变成老鼠,从地洞里逃走,死死咬住牙关不敢哭出声。
颜楚筠无处可藏。
军官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的颜楚筠,微微俯身,捏住了她下颌,强迫她抬起脸。
“你先说,你的同党在哪里聚集?”军官逼视颜楚筠,冷淡问她。
回答“我不是奸细”,就是死。
这军官不在乎滥杀,他需要用极端手段震慑。
抓到的六人,必定有一两人是奸细。
他要让奸细明白,进了这里,除了坦白和死,再无出路。
而无辜的人,是陪葬,是杀鸡儆猴的鸡。
颜楚筠偏这样无辜。
她的心,缩成一团,眸色却镇定:“大人,您头疼两月有余,我能治。若我能缓解您片刻头疼,能否容我缓慢道来?”
军官神色一紧。
颜楚筠小心翼翼举起右手。
她的手,纤长而嫩,似青葱般,指甲短而莹白,有淡淡珠光。
极其好看的一只手。
柔软无骨的一只手。
军官略微迟疑。
颜楚筠的手,伸向他脐上,轻轻按了按。
军官许是觉得她无害,许是对自己很有信心,没阻止,任由颜楚筠的手触及他最柔软的小腹。
颜楚筠加大了一点力道,沿着正中芯,在他脐上连成一条线到脐下,来回五次。
军官的表情,微微变了变。
难忍的头疼,倏然减轻。一直似针扎头皮的感觉,一瞬间没了。
他冷淡表情中,露出愕然。
“我是颜氏百草堂的六小姐,大人,我能解您疼痛。我们颜家,从来不只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请您给我时间,让我治好您的头疼。也请您法外开恩,让我自证清白。”颜楚筠望向他。
军官的眸色渐深。
他定定看着她。
颜楚筠还以为,他要么拒绝,要么答应。不成想他将她猛然拉了起来,揽在怀里。
他吻住了她的唇。
男人的呼吸,清冽灼热,铺天盖地将颜楚筠笼罩。
章艺苗和姜雍齐—番作态,离开了松香院,颜楚筠慢条斯理吃了早饭。
然后,她带着女佣半夏出门去了。
颜楚筠带着女佣出门。
上午出去,傍晚夕阳将落的时候回来。
程嫂端了饭菜。
晚饭多—道素炒绿豆芽,清爽好吃,颜楚筠很喜欢。
“……晚饭还有这道菜?”她问。
程嫂笑道:“老太太的份例菜,拨了—样时新菜蔬给您。”
颜楚筠有点过意不去。
不管在什么门第,时新菜蔬都是最难得的。
“老太太年纪大了,这些清淡的菜,应该孝敬她。”颜楚筠说,“咱们不该接的。”
女佣桑枝在旁边接话:“四少奶奶,您恐怕是不知道,老太太最不耐烦吃菜蔬。”
“是吗?”
“老太太要么吃炖得烂烂的肉,要么吃咸菜。老人家口味重,清清爽爽的东西,她吃在嘴里反而没滋味。”桑枝说。
颜楚筠笑了笑。
估计老太太也是高兴。
颜楚筠去督军府,不仅仅没被算计到,还赢了大太太和章艺苗。
老太太嘴上不好说什么,心里肯定暗爽。
颜楚筠只吃了素炒绿豆芽,其他的菜给四个佣人分了。
饭后,众人围在灯下做点针线。
冯妈和桑枝都是老太太院子里拨过来的佣人,颜楚筠就问起她们俩关于老太太的喜好。
前世,她和老太太—直不算特别熟。
那时候颜楚筠总是太过于隐忍,老太太看不惯她那性格。
饶是很同情她,老太太背后帮她,却也嘴毒,没说几句好听话。
颜楚筠把自尊心看得太重。
老太太阴阳怪气的,她就不怎么往老太太跟前凑。
她不了解老太太。
冯妈十岁就在老太太院子里,至今二十七年了。
她和颜楚筠聊了很多。
“……冯妈,老太太和大太太婆媳俩,不算和睦吧?”颜楚筠突然问。
众人愣了愣。
这话是不该问的。
冯妈迟疑了下,给桑枝使个眼色。
桑枝会意,特意走到后窗边,推开窗棂,假装透透气,目光盯着外面——防止有人偷听。
女佣半夏当即去客厅门口坐着理线,提防有人进来。
屋子里只剩下颜楚筠、冯妈和自己的女佣程嫂。
“……当初,大老爷和大太太联手,算计老太太,意外害死了九小姐。”冯妈说。
颜楚筠错愕。
“九小姐是老来女,老太爷的遗腹,老太太如珠如宝。大老爷结婚后,想要掌家,老太太不同意。
为了这件事,大老爷联合大太太来闹。有次老太太外出,九小姐就没了。
老太太哭得伤心欲绝,大老爷还说:往后孙女都养在老太太膝下,让老太太别伤心。”冯妈又道。
颜楚筠叹了口气。
儿子真的不防老。
能养孝顺的儿子,需要运气。
颜楚筠自己运气不好,老太太的运气也不佳。
“后来老太太就放手了吗?”程嫂问。
冯妈点点头:“老太太借口忧思过重,无力打理生意,把生意交给了大老爷。”
程嫂:“也是没办法。儿子要夺权,总不能真和他扛到底。日子还得过。”
是的,日子总得过。
“老太太也是那么想的。家业总要放手的,早放手、晚放手—样的。
只是从那之后,老太太的性格就变得孤僻了,也任性。她以前不这样的。
现在不高兴了,就骂骂人,偶然还喝点小酒。
至于孙儿、孙女,老太太—个也不亲近。儿子都靠不住,还指望孙儿孙女?”冯妈又说。
说到这里,冯妈看了眼颜楚筠,“其实,老太太也寂寞的,成天把猫当宝贝。
四少奶奶, 您是刚嫁进来的,和大太太不是—条心,老太太才愿意亲近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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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价
我感觉张南姝和孙牧的故事更吸引人,想多看看他们俩的故事,超喜欢孙牧和南姝
每天都追 结束了感觉失恋了哈哈哈 希望作者继续写下去 期待下一部作品。
终于让我过了一点小瘾,之前每天两章,看的一点不过瘾,谢谢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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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夫人也更爱颜心
第200章 和盛柔贞两清了
第201章 对西府的惩罚
第202章 又送花给颜心
第203章 那个姘头不清白
作品试读
午膳结束,佣人和副官们撤了碗筷桌椅。
西花厅的东南角,打开帷幕,有个小小戏台。
戏台上灯光明媚。
然而,却不是请了戏班,而是请了一支白俄人的乐队。
众人都觉新奇。
片刻后,两个蒙着面纱的印度舞娘,进入了西花厅,开始教宾客们跳舞。
这次的宾客足有五六十人,顿时热闹起来。
景元钊走到颜心身边:“妹妹,我请你跳舞。”
颜心往督军夫人身后藏了藏:“我不会,怕出丑。”
“我带你。”景元钊道,“我会跳。”
颜心还是摇摇头。
督军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去跳一跳,蛮有意思的。”
颜心意味深长看了眼她:“少帅的未婚妻也来了,让他们先跳吧,姆妈。”
督军夫人拍拍她的手,神色收敛:“叫什么少帅,你要叫他大哥。”
又说,“今天你是贵客,头一支舞,专门请你的。你不跳,旁人没资格跳。”
颜心这才点头。
场地清空,宾客们围在四周,把舞池让了出来。
颜心跟盛柔贞学过跳舞。
她记忆力过人,从小学医,懂得学习的技巧,故而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一学就精。”
盛柔贞可羡慕嫉妒了,觉得她特厉害,什么都想要教她。
前世,除了祖父母,盛柔贞是唯一善待过颜心的人。
颜心略微走神:“柔贞还有一年多才回国。”
景元钊握住她的手,又轻轻扶住她细腰,两个人滑入了舞池。
他目光专注看着她,时不时对她微笑。
颜心并不怎么回视他,不接触他的眸子。
宾客们都等着主人家开第一支舞,围在旁边看。
颜菀菀也在。
瞧着景元钊半搂抱颜心,颜菀菀心里一直发沉。
而景元钊的表情,专注中有点宠溺,更叫颜菀菀发狂。
他从不这样看她。
哪怕她是恩人,是他承诺要给“荣华富贵”的女人,他也没这样亲近过她。
颜菀菀面上挤出微笑,很用力。
“颜心要出丑了。”颜菀菀在心里想,“她会跳什么舞?这种西洋时髦玩意儿,我都不会。”
颜心一直被祖父母养在深闺,除了学医什么都不懂。
她甚至不交朋友。
正是因为不交际,颜心从来没有男人捧着,故而她并不知道自己容貌多出色。
她总安静得过分。
颜菀菀想着颜心等会儿要出丑,要狼狈不堪,心里就痛快了几分。
然而,随着乐队的舞曲响起,颜心腰背挺直,踩着鼓点,动作娴熟优雅。
黑色旗袍的衣摆,随着她的舞姿轻微晃动着,行云流水。
众人看呆了。
颜菀菀错愕看着这一幕。
“她、她怎么会……”她失控叫出声。
旁人有人看她,她才赶紧收敛。
颜菀菀太意外了。
这是为什么?
颜心她为什么会跳这种时髦的西洋舞?
景元钊最近才学了跳西洋舞。
他跳得还可以。慢舞曲的话,能跟下来。
原以为,他需要照顾颜心,不成想颜心只是刚开始有点不太熟练,跳了几步就流畅下来。
她动作优雅,很懂得配合他,生得又漂亮。
“跳得真好!”有人忍不住惊叹。
颜心是真漂亮,黑色丝绸旗袍,勾勒得她身材凹凸有致;肌肤白胜雪,乌黑似宝石般的眸子,水盈盈的;小脸樱唇,雪颈纤长。
她太白,而景元钊是深色肌肤。
两下对比,越发冲击视线。
宾客们大饱眼福。
“她好厉害。”
“不厉害,也做不了督军夫人的干女儿。”
章清雅也惊呆了。
自家这个四嫂,今天令她刮目相看。
章清雅不知为何,心里也酸酸的,很嫉妒颜心能出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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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证实了颜楚筠的猜测。
颜楚筠终于明白,为什么姜寺峤会在她的房间里。
姜家要娶她,只是为了将她弄过来,方便害死她。
原来,姜云州一直很喜欢她。
大太太岂能容许?
她连侄女都用心栽培,要她高嫁,岂会让儿子娶落魄门第的颜楚筠?
偏偏他儿子一根筋。
那就叫他死心,顺便要了颜楚筠的命。
婆婆收拾儿媳妇,一万种办法;让她死,也易如反掌。
颜楚筠静静看了眼姜大太太。
“生死,未必在你手里。”颜楚筠收回视线。
她的表情,又恢复寡淡了。
晚膳毕,颜楚筠送老太太回房。
三少爷姜云州视线瞥向她,似被烫了,又赶紧收回。
众人各自散去。
姜云州回书锦院,却瞧见姜寺峤是往书锦苑旁边的外书房去,而不是回他的婚房,姜云州一愣。
他状若无意问:“你一直住外书房?”
姜寺峤:“颜楚筠她前段日子不太舒服,不能服侍我,所以我就躲躲清净。”
姜云州倏然有了怒意。
他冷冷问:“她应该服侍你?你没佣人吗?”
姜寺峤错愕。
“三哥,不是……”
“我和她的事,你知道不知道?”姜云州凑近,几乎逼问他,“你是知情,还是糊涂?”
姜寺峤怕他。
作为兄长,又是家里唯一的嫡子,姜云州有点强势。哪怕他平时表现得很温和。
“三哥,是姆妈让我娶她的,这事你去问姆妈,别迁怒我。”姜寺峤道。
说罢,他快步跑了。
离开了三少爷的视线,姜寺峤才感觉自己太怂了。
他凭什么受这样的质问?
颜楚筠现在是他的妻,他应该反问三哥,为什么还要惦记他的女人。
然而他又没这样的勇气,他一向怕三哥的。
比起圆滑的大哥、浪荡的二哥,三哥努力上进,从小就有威望。
他又是唯一嫡子。
如果姆妈手段厉害,像祖母那样,姜寺峤等庶子是拿不到家产的,将来都要靠三哥吃饭。
他快步回了外书房。
女佣烟兰接了他,给他递上一杯茶,他的心绪才慢慢稳定。
三少爷姜云州回到了书锦院,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去了前头正院。
佣人却说,大太太在表小姐的房里。
姜云州直接去了表妹的小楼。
他怒气冲冲而来。
章清雅见状,让服侍的女佣们赶紧都出去。
屋子里没人,姜云州开口就问:“姆妈,您为什么言而无信?你答应过我,等我学成归来,就让我求娶颜楚筠。”
大太太不慌不忙。
反正木已成舟,姜云州闹不出什么名堂。
顶多发发脾气。
母子之间,还能有什么隔夜仇?
等以后他前途光明、妻妾成群,他会感激大太太的。
大太太放软了声音:“云州,你别生气,这事不怪我。”
姜云州脸色还是极其难看。
大太太继续道:“我怕颜楚筠在家里闷,时常接她来做客。一来二去,她就和寺峤眉来眼去的。”
姜云州的脸,更扭曲。
他痛苦,又不太相信。
可他到底不了解颜楚筠。
他只是苦苦追求过颜楚筠。而颜楚筠,从未回应过他,他送的礼物都被退回。
“寺峤生得好看,年轻女子都爱慕他,颜楚筠也不能免俗。若单单她变心,倒也罢了,大家睁只眼、闭只眼。
谁知道,她居然把寺峤约到家中。两个人在房内衣衫不整,无媒而合,被她母亲和佣人抓到了!”
大太太说到这里,痛心疾首,十分替颜楚筠惋惜的样子。
姜云州似被人狠狠撞了下,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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