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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我亲自塑造的反派,还能攻略不了?全集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萧涎?”幺幺惊讶道。
她倒是没有想到救了她的,会是萧涎。
萧涎朝她一步步走来,目光变的更加晦暗不明,幽深。
在她面前站定,他单手伸向腰间,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幺幺。
幺幺接过,恍惚的擦拭自己脸上的污泥。
萧涎开口道,“你,认识我?”
幺幺一愣,笑道,“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
“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幺幺行了个礼。
萧涎轻抿着唇,道,“那你为何,知晓我的名字?”
幺幺方才情绪一激动直接脱口而出他的姓名,不过还好,她也很快想好了解释,“自然是与我同行之人告诉我的,他认得你。”
“同行之人?”
萧涎眉头蹙起,看向她身后。
幺幺道,“他不在,他...有事先回去了。”
“对了,他叫萧祈之。”
萧祈之。
这个名字萧涎倒是认得。
是冉冉曾经在深山里救过的人,倒是见过几面。
方才这女子的身后,的确是有个男子来着。
幺幺静静的等待他的反应。
萧涎收回目光,看着她点了点头,显然是相信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片刻,也没说话,这让幺幺觉得有点尴尬。
她咳嗽了两声,道,“不管怎样,还是要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幺幺摸了摸身上,又摸了摸头上,这才发现,方方才值钱的东西都扔给那些劫匪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
她挠了挠头,干笑道,“东西都被劫匪抢走了,实在不好意思,没有什么能够谢你的。”
萧涎看着她,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裙摆,“无需做这些。”
“拔刀相助罢了。”
幺幺在心里感叹,不愧是她写出来的正义凛然的男主。
她说,“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涎没有任何别的反应,淡淡道,“路过。”
幺幺又多谢了几句,萧涎说来的路上看见了许多穿黑衣的男子,怕是有劫匪的余孽。
幺幺吓得立刻躲在他的身后,双手合十哀求道,“好公子,那你能送送我吗?”
萧涎依旧面无表情,然后,点了点头。
幺幺嘿嘿一笑,拍了下他的肩膀,“你真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是皇宫中的人,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姐罩着你!”
幺幺双手背在身后,在他跟前走着。
萧涎冷淡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缝,脸上逐渐浮现起了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容。
方才在市街拱月桥下的那一眼,让萧涎回想起了很小的时候。
那是还没有遇见张疏月之前。
不知为何,见到这女子的第一眼,那尘封的记忆就被打开。
明明没有看清当时那女子的脸,明明连声音都快忘记了,可是看见这女子的一眼,看见她离开,心里那股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萧涎向来是个行动派,为了解除心里的疑惑,将张疏月送回客栈后,便跟着她离开的方向,出了市街,恰巧听到她的呼救声,便赶来救了她。
还好赶上了。
萧涎有些庆幸。
萧涎话少,一路上都是幺幺在同他讲话,乐此不疲,到了皇宫外,她才停止了一些话题。
幺幺说,“我到了,谢谢你。”
萧涎点头。
幺幺看了看宫门,又看了看萧涎,“你不问我为何是宫里的人,又是何身份?”
救了一个宫里的人,难道他真的不好奇吗?
萧涎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皇后叫柳烟儿。
幺幺本不打算隐瞒,日后他总要随女主进宫的,到时候肯定会碰面。
幺幺说,“我有个小字,叫幺幺。你唤我幺幺便好。”
“幺幺?”
萧涎念出这两个字,声音萦绕在他唇周,像在反复理解这个名字。
眼看着宫门要开,幺幺说,“我要回家了,日后还会再见的,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啦!”
萧涎看着她脏兮兮的脸,和亮的过分的眼睛,鬼使神差的点头。
幺幺拿出手中粉色的手帕,道,“这个我弄脏了,下次见面还给你。”
萧涎又要点头,又兴许觉得一直点头有些奇怪,便轻轻道了一声,“好。”
与萧涎分别之后,幺幺狼狈的扶着腰走回了宫中。
结果刚好碰到一并去寻找她的锦衣卫。
方才她被劫匪堵住了身后,应当有一人逃出来通风报信了。
见几人慌得站不住脚,幺幺抬起手,“在这呢,没死。”
方才和萧涎待在一起时不觉得有多痛,现下才知道自己的腰疼的有多么厉害。
脚上和腿上都被磨出了血液,哪哪都疼。
锦衣卫和宫女太监们都看见了她,连忙慌张的朝她奔来。
“皇后娘娘!”
“.......”
接下来的话幺幺听不清了,整个身子一软,朝身后倒了下去。
躺在地上,看着月光照亮的天空,眼睛也缓缓合了上去。
——
“母后同你一起去的宫外!为何你不和她一起回来!”
“她受了多严重的伤你知道吗!”
“太医说她腰椎受损,差点断掉!这辈子都有可能恢复不了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幺幺才悠悠转醒。
耳边传来男孩带着哽咽的声音,幺幺听清楚了这是谁的,开始喊他的名字,
“浮生....”
“你!....母后!太医!传太医!”
萧浮生手中拿着的鞭子被扔下,连滚带爬的跑到幺幺窗前,抓住她的手,眼泪决堤而出。
“母后,你痛不痛?”
幺幺意识也逐渐清醒,自己的手已经被萧浮生的眼泪给打湿,她笑着摇头,“早就不痛了,怎么哭成这样?”
萧浮生抽着鼻涕,指着一旁站着的萧祈之,道,“都怪他!让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母后,我们应该怎么惩罚他?”
幺幺看向萧祈之,才发现,他也一直看着自己。
她收回目光,放在地上的鞭子上,去捏萧浮生的鼻子,“你是不是又打他了?”
萧浮生撅着嘴巴,很不开心,“儿臣没有!你同我说过,他也是您的儿臣,日后不可以欺负他,所以...所以我就只是骂了他几句,他本来就有错!”
听完这句话,一旁站着的萧祈之,掌心控制不住的握紧了。
幺幺摇了摇头,蹭去萧浮生脸上的泪水,“做的好,很听母后的话。”
“但是此次出宫是母后带他去的,而且此次劫匪前来谁也料不到,所以,谁也不能怪,知道吗?”
萧浮生吸了吸鼻子,乖巧的点头。
幺幺对这个小孩喜欢的紧,又和他说了好一会话才找借口要吃东西让他去帮忙准备。
房里又剩下了幺幺和萧祈之两个人。
心疼?
这次词,对萧祈之来说,有些生疏。
幺幺见他发愣,将他的手扯开,抱着人回到了床上,“好啦,淋过雨不洗澡会感冒生病的,到时候会很难受,我去给你烫水,你歇会。”
萧祈之听话的点头。
幺幺出去后,萧祈之手上端着那碗粥,一口一口的送进嘴巴里。
没有味道。
没有放盐。
是一碗又冷,又乏味的粥。
萧祈之没有停下吞咽的动作,依旧喝着。
后来幺幺回来了,给他洗完澡才来的及收拾自己。
在雨里站了六个小时,浑身乏累,原本就感着冒,现在,更加雪上加霜。
她的头疼的厉害,早早地洗漱好上了床。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见萧祈之下了床,又好像看见他站在了门前,和一个人说着话。
“小旗子,你别乱走....”
幺幺下意识开口,可是脑子混沌的不行,她已经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
萧祈之的身影愣了下,对着门外的人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合上了门。
听着女子的呓语,萧祈之摸索着,慢慢走向她。
上z床时,手好像碰到了一个东西,很烫。
烫的萧祈之指尖颤抖,迅速收了回来。
刚刚,好像是她的脸?
萧祈之不确定,于是又将手伸了过去。
方才他身边的暗卫说,她在雨中陪他站了三个时辰。
这么烫,应当是发烧了。
触着幺幺脸的手并没有拿开,反而贴的更紧。
她,长什么样?
萧祈之突然好奇起来。
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任何概念,因为他连自己都没见到过。
生下来就什么也看不见,双目失明他也早已习惯。
只道人人都是有血肉的怪物,同他一般。
只是手中的这张脸,摸起来好像不一样。
指尖顺着幺幺的头,滑过了她的鼻尖,停顿两秒,又来到了嘴唇。
很热,还吐着气息。
为什么这里会有气息发出呢?
萧祈之继续摸索着同一块地方,手指细细触碰。
幺幺嘤咛一声,梦到了蜘蛛在脸上爬,五官几乎都要扭曲了起来,用尽力气抗拒,手掌胡乱摸着自己的脸,“走开....”
萧祈之手被打下,也将他想探究的心思收了回来。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静养的猫也从床上跳了下来,擦过萧祈之的手,躺在了幺幺怀中。
幺幺在睡梦里听到了一声猫叫,下意识抱紧了它。
......
骗子。
萧祈之抿了抿唇,握着拳。
一边说心疼他,一边拒绝他的触摸,又迎接猫的怀抱。
萧祈之往后退了一步,坐回了床上,头也不回的躺下,背对着幺幺。
幺幺病的很严重。
她连起身给萧祈之做饭的时间都没有了,早晨挣扎的想起床,结果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
这小祖宗也大发善心,说,“今日未曾下雨,你且先休息,会有人来送饭。”
幺幺听着,眼睛都要睁不开,只好随意的点点头。
幺幺高烧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吃饭都是被猫儿喊醒的,萧祈之也每次都会剩下一些给她。
幺幺轻声道,“谢谢。”
萧祈之没有说话,只是点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睡了一觉起来之后,滚烫的额头比前些天好了许多,但幺幺依旧浑身乏力。
这一天两人一猫正吃着饭,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负涂吓的连忙钻到了床底,幺幺察觉到不对,也放下了碗筷。
门被踹开,领头的是一位太监,身后跟着许多人。
幺幺认得他,连忙起身拘礼,“李公公。”
冷宫里一下子涌入这么多人,倒是让幺幺心神不宁。
难道皇后又想到了别的伤害萧祈之的法子?
幺幺微微一笑,试探的问,“公公此来....”
“咱家自然是奉皇后的命令。”
幺幺握紧了拳头,忐忑的说,“六皇子....昨日在雨中跪了许久,伤了膝盖,身体不好,恐怕...无法走动。”
“等过些天六皇子膝盖好了,婢子再带他去面见皇后可好?这样,不会失仪。”
“呵。”李公公轻笑一声,慢慢走在幺幺身前,低头看她,“六皇子身体不好这些皇后和咱家都知道,所以此次前来,不是找他的。”
幺幺猛地抬头,睁大了眼睛。
就连一直坐在桌旁的萧祈之也不禁侧过了头。
李公公和身旁的侍女让出一条道,手中拂尘一指,“请吧。”
幺幺心提到了嗓子眼,皇后找她做什么?
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幺幺内心不自觉的害怕,在心里呼唤着系统。
系统只回答了她四个字:“蝴蝶效应。”
幺幺说,“我自然知道是蝴蝶效应导致的,那我会不会死?”
她有种感觉,被皇后抓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系统:“从您穿进去的这具身体后,命数就已经改变,所以,主人还是要谨慎点。”
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这讲了和没讲有什么区别?
幺幺扶额,乖乖的跟着他们走了。
外面大雨早已停下,空气中都是湿润的雨气混杂着青草的味道,令幺幺头脑清醒了不少。
她眉头微微蹙起,内心忐忑不安。
进入了华殿后,幺幺看见一位女子正坐在高台之上,背对着她。
听到人来的动静,缓缓转过了身。
“参见皇后。”
幺幺跪在地上行了个礼,才来得及看清皇后的样貌。
她是那么的年轻,脸上即使铺了重重的妆容,也是掩盖不了骨子里的稚嫩。
这皇后,年龄很小,但是周身散发的气场与尊严,是掩盖不住的。
皇后坐在凤椅上,淡然一笑,笑容犹如牡丹绽放,明艳动人,她对着其他人吩咐,“下去吧。”
“是。”
众人全部都下去,此刻房中,只剩下了她们二人。
“听说这几日,都是你在照料祈儿。”
幺幺咽了咽口水,“是,奴婢谨咐皇后娘娘所托,在冷宫中陪伴殿下。”
皇后嫣红的唇缓缓勾起,倒了一杯茶水,“是吗?”
“听闻前几日照顾的还不错,祈儿身上的伤,也好的快了些。”
幺幺如临大敌,重新附跪,“娘娘!那自是六皇子身体康健,若是娘娘觉得伤好的快,奴婢....奴婢可以再多多照顾一些。”
她自然听出了皇后的意思,没想到萧祈之身上的伤好得快,这皇后就怀疑是她在从中关怀照顾。
幺幺说,“奴婢是您亲自挑选的,只不过上次照顾的过于重了些,怕把人玩死,所以才多有照料。”
“猎物,养肥了才好吃,这不是您说过的吗?”
幺幺语速极快,混合着原身残留的记忆,一并说了出去。
心跳如雷贯耳,她不能让皇后发现一丝破绽。
要不然,便是她还没有攻略成萧祈之,却又丢了性命。
而萧祈之,则会交给下一个恶魔。
与此同时,殿外的一个黑色的身影,闪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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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是小孩呀!”
幺幺叉着腰笑骂道,“现在知道是小孩啦?以往谁跟我说自己是男子汉来着?”
“我.....”
萧浮生垂下了头,然后小脸一扬,“那母后要快快回来,儿臣想和你一起去逛御花园!”
“好好好。”幺幺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脑袋。
此刻御花园中游玩的人愈发多了,只有那矮崖处的凉亭没有人。
进了那封闭式的凉亭,张疏冉关上了门,开始紧张的查看她的伤口。
她每轻柔的触碰一下,便问,“这样按会痛吗?”
幺幺摇头,“不是这一块。”
张疏冉又换了个地方,“这里呢?”
幺幺倒吸了口冷气,“就是这!”
张疏冉让幺幺趴在石桌上,一边隔衣针灸,一边道,
“此处是腰肌内里受了伤,应当伤到里面的神经,躺久了,站久了都会疼痛难耐,我给你施针缓解一下,然后再给你开几服药,大概五个疗程会有好转,但治标不治本,日后我若是有空会多多给你用这套针法替你疗伤的。”
幺幺感激不尽,“好,谢谢你。”
施完针后,两人出了凉亭。
被针灸一下,幺幺当真感觉到了没有那么酸痛了。
只是出了门,她却发现了不对劲。
原本这矮崖上是没人的,可是四周,却多出了好些人。
这些人有来宫的宾客,也有不认识的,纷纷往这矮崖上挤。
幺幺听到他们中间有人吆呵,
“方才有人说这处有早昙花盛开,不知是真是假。”
“早昙花盛开那可是祥瑞之意啊,就算是假的咱也得去看看!”
这么多人一同涌入,幺幺和张疏冉一时竟然被分开。
方才为了针灸幺幺把身上的发饰什么的都取了下来,现在在人群中不怎么显眼,都没人注意到他们之间塞了个皇后。
“皇后娘娘....”张疏冉也在找她。
她腰上有伤,万一被碰着哪里就不好了。
两人在人群中对视,不一会儿,张疏冉竟然被挤在了湖边。
心头的奇异闪过,幺幺还来不及深究,便看见有一双手,慢慢伸向了张疏冉。
“小心!”
她张大了眼睛,快速朝那边挤过去。
只是依旧来不及,那双手猛的一推,张疏冉竟然直接被推远,就要掉入湖中!
幺幺咬着牙,用着惯性迅速上前,扑向张疏冉。
指尖刚碰上张疏冉粉金色的衣袖,幺幺突然感觉自己屁股被踹了一脚。
她这才反映过来,那个有意之人的目标,其实是她。
“谁他妈踹我屁股!”
比脑子反应更快的,是她的嘴巴。
被这一踹,她没抓住张疏冉,幺幺也稳不住身形,朝湖中倒去。
她用尽全力转过头,恰好看见了一抹黑色的身影,在人群中消伱。
“噗通”一声,张疏冉和幺幺一同掉入水中。
窒息的感觉又传来了,幺幺迅速捂住口鼻,可水依旧从她的口鼻灌入了不少。
她在水中睁开眼,寻找着张疏冉的位置。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张疏冉是会一点水性的,她虽然不会游泳,但先前练武的时候憋气很在行。
果然,张疏冉在距离她五米的位置,同样在找寻她的身影。
幺幺求助似的在湖中挣扎,伸出的手也快坚持不住了,意识也要逐渐模糊。
该死,这落湖就要过不去了是吗!
正当她意识消散之际,恍惚看见了一道白色的身影,也坠入水中,朝她的方向游来。
白色的身影,好像是萧祈之。
幺幺犹如见到了救世主一般,睁大眼睛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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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阮幺幺是被冷醒的,她浑身冰冷,只有额头是烫的。
伸手去摸萧祈之的脑袋,果不其然,也烫的厉害,眉头紧皱在一起,汗水将脸上的白布也一并给打湿。
阮幺幺撑着乏累的身体坐起,裹上外袍,出了门。
所幸当时她写的靖国是一个比较富裕的时代,且没有真正的深宫那么严格。
冬天已至,她抱了两床大棉被和小袄子回来时,便看到跌下床,扑倒在地的萧祈之。
心中一惊,她连忙把被子和衣裳放在床上,将人扶了起来,蹲在他身前拍拍他膝盖上的灰,关切的问,“你怎么摔跤了?是不是因为发烧了?很难受吗?”
阮幺幺将人放在床上,根本不期待他能开口说话,没想到他却是动了动嘴唇,“看不见,是。”
简短的几句话,回应了阮幺幺的几个问题。
虽然简短,但这也足以让阮幺幺感到意外,能跟她说话,是不是算一个比较好的开始?
她迅速回过神,将拿来的袄子给他穿上,又将棉被拿下,换成了厚厚的一层,“你盖好,待会就不...阿切!待会就不冷了。”
“我去给你熬药。”
萧祈之坐在床上,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能让那些宫女太监知道自己在照顾六皇子,于是她好说歹说,只拿到了这一碗汤药,她擦了擦鼻子,吹了吹碗里的汤药,轻轻抿了一口,感觉没那么烫,才递给萧祈之,
“给,一定要喝完哦,这样身体才会好的快些。”
萧祈之难得乖巧的接下,那个碗几乎比他的脸都要大,双手艰难的捧着,整张脸都要埋在里面了。
这么看,倒是有些可爱。
阮幺幺痴痴地笑着,不一会儿,萧祈之抬起了头。
以为自己被抓包,完全忘记了他看不见,阮幺幺心虚的别过头去,咳嗽了一声,躲避他的视线。
萧祈之将药碗递了过去,阮幺幺垂眸一看,里面还剩大半碗,似乎察觉到了阮幺幺不解,萧祈之说,
“见你咳嗽,应当也感冒了。”
阮幺幺心脏突然悸动,无关其他,只是有种突然就有些自己儿子长大了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昨晚她说的话起了作用?所以他在刻意在讨好自己?
她看了眼萧祈之,摆了摆手,将汤碗递回去,“不了,此药苦的很,我不喝苦的。”
拙劣的回答,只能骗骗他这种五岁小孩了。
萧祈之唇角动了动,没有多说什么,将碗收了回来,接着埋头喝。
阮幺幺看着他那双眼睛,喉头滚动,抬手揉了揉他的头,“会好的。”
眼盲只是萧祈之黑化的第一个阶段,他什么也看不见,又没有背景和皇上的宠爱,此时对皇室的其他皇子构不成任何威胁,反而对他有好处,可以让他蛰伏,在之后篡位的路上,更加畅通无阻。
后来会有神医出现,使用换眼之术将他治好,至于是什么时候,她也只是一笔带过。
萧祈之没有听懂她这句话,头往她那边凑了凑。
阮幺幺失笑,“没啥。”
萧祈之身上依旧伤痕累累,阮幺幺伸了个懒腰,站起了身,“你在这等着,姐姐去给你采药!”
萧祈之刚喝完,把药碗放下,嘴唇上还沾了一些药渍,他说,“姐姐?”
人家毕竟是六皇子,阮幺幺觉得自己好像占了便宜,她捏起衣袖胡乱擦了擦他的嘴唇,“一个称呼罢了,就当我占你便宜,我先出去了,你伤的严重,一直抢太医的药也不是办法,所以咱得自力更生。”
“在这乖乖待着,哪也不要去,不然那些人又得揍你了哦。”
她恐吓着,因为她不在,有人又欺负了他怎么办?
萧祈之比昨晚听话多了,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下。
阮幺幺嘴角浮起一个轻松的笑,轻轻的带上了门。
门内,萧祈之乖巧的模样瞬间消失,内心的戾气肆意生长,就像一只受伤柔弱的利兽终于扯下了柔弱的伪装,伸出了爪牙,他脸色越来越冷漠。
许久之后,他蹭了蹭嘴角,用力的想要抹去她触碰过的痕迹。
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嘲讽的勾起了唇角。
姐姐?
真有意思。
——
萧祈之宫里的侍女除了她其实还有其他人,只不过那些人不打他就不错了,根本不会想着来照顾。
这样也好,阮幺幺也比较自由,当她一个人背着小箩筐从皇宫后门的狗洞出去上山采药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在意。
春雨过去,山上能采得东西很多,以前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时候,阮幺幺对这些药材也都甚是熟悉,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装满一箩筐的药材后,箩筐把她的脊背压得弯了下去,整整采了一个上午,她连饭都没吃,阮幺幺已经累的大喘气,两眼昏花,扶着树木,“累死,累死老娘了.....”
刚想撑着树木继续走,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脚被拽了一下。
她直接吓到飞起,是真的飞起。
“卧槽!”她立马跳出来三米远,还不忘踹了一脚。
身后传来了一声男孩的闷哼声,阮幺幺惊魂未定的抚着心口,小心翼翼的看过去。
这里野草横生,高度及腿,于是她先前并没有发现躺在草丛里的人,此刻看过去,这人身着白衣,浑身血污的躺在草地上,摸着被踹疼的胸口,半睁着眼睛看向阮幺幺,朝她伸手,
“救救我.....”
男孩身体上传来了不同程度的剧痛,腹部由于方才女子的一踹,原本就被划开的伤口流出了源源不断温热的血液,眼前一片迷茫,他看见了自己身前,似乎站着一位女子,求生的本能令他想要抓住她,但是手却在触碰她衣角的那一刻,又滑落了,他再也支撑不住,晕死了过去。
阮幺幺不自觉的觉得这一幕有一些眼熟。
青山绿水,皇宫后山,受伤的男孩….
她慢慢的走过去,蹲在男子身前看了几秒,然后,不敢置信的,摸向他的腰间。
果不其然,他腰间别着一块金色的令牌,上面明明晃晃的写着一个大大的“齐”字。
在看到这个字后阮幺幺低骂了一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气运?采个药都能让她碰上她的另一个儿子,书中的男主?
男主是流落在外的靖国皇帝的儿子,萧涎。
萧涎是皇上最爱的妃子,已故的齐皇后所生的儿子,因为某些原因,一夜之间,齐家上下十几口人被一团火烧了个彻底。
那个时候她刚生下萧涎,死去之前拼死将儿子送出了宫,留给自己最忠诚的老奴照顾。
齐家只剩下了萧涎这最后一个孩子。
老奴年纪大,他们无法生存,只能靠乞讨生活,而老奴则是得罪了一个乞丐,谁知那乞丐凶神恶煞,拿出了刀,叫了好几个兄弟对老奴拳打脚踢,为了保护老奴,男主自然也受了伤。
最后老奴还是死了,此刻的小男主也被那些人所砍到,逃落在此处。
阮幺幺心虚的摸了摸鼻,不禁咂舌,这几个主角,怎么一个比一个惨?
她胡乱撕扯下自己的衣摆,围在他的腰间,止住了一些血液。
然后她将箩筐放下,迅速的跑回宫内,去膳房顺了几瓶太监们存的酒,然后又跑到针织坊拿了一些针线——昨日帮萧祈之拿药的时候,她特地观察了这宫中的布局,和她当时写小说想象的画面,一般无二,所以她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来到萧涎身边时,他已经彻底没有了意识,昏睡在那里。
阮幺幺看了看天色,抓紧时间为他上药。
看着他伤口溃烂的程度,她摇了摇头,“小可怜,若不是不能影响剧情发展,姐姐高低也把你整回房里好好养伤。”
看着那狰狞的伤口,阮幺幺咽了咽口水,“对不住了,将就下吧!”
说完,她闭着眼,将酒倒了上去。
环境实在艰苦,她只能用酒精来消毒了。
萧涎毕竟也才七岁,立刻被疼醒,他下意识想阻止,被阮幺幺一手握住,“别怕,一会就好了,现在不治,你得疼一个月。”
女子声音温柔的萦绕在他的耳畔,他艰难的睁开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不知为何,她的声音像是能够镇定人心,萧涎不再挣扎,将手放下,重新闭上眼睛,紧紧的抿着唇。
阮幺幺拿起火油灯,将针烫了烫,用线穿进去,还在不停的安慰着他,“你伤口很大,需要止血,待会要是疼,可以喊出来的,别怕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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