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胸口咳嗽,那口气好久才提上来,我正想进浴室吐掉,声嘶力竭的一嗓子透过墙壁传了进来,“廷哥!
沈良洲闯进来了!”
他话音未落,似乎被什么人一脚踹飞,尾音闷在了胸腔,伴随痛苦的哼叫,戛然而止。
屋内的淫靡与浓情也在这一刻灰飞烟灭,我瞬间僵了,懵了,瞪大眼睛盯着那扇门,铺天盖地的惊惧席卷我。
祖宗来了,我脑海都是这四个字,我手忙脚乱擦拭着身体和脸。
脚步声自走廊尽头飞快逼近,皮鞋踩在地面,发出心惊肉跳的钝响,最终停在一墙之隔的门外。
张宗廷反应更敏捷,他抬手一掀,被子抖落开,他扣住我的腰,将我卷到底下,一阵地动山摇,震耳欲聋间,木门崩塌落地,我看清立在门框下高大清隽的人影。
上面还有一章哦~别漏掉我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手拉住被子蒙盖头,自欺欺人躲避着这一刻的山崩地裂,哪怕一眼都无法面对他。
我不信张宗廷,我不相信他对我说的每个字。
我当他挑拨离间,当他迷惑我心。
他是土匪,他无情冷血。
我宁愿毫无保留相信祖宗,也不会为一个几面之缘的亡命徒而怀疑我的男人。
我躲在黑暗与窒息中瑟瑟发抖,水榻被颠簸得直颤悠,发出吱扭的动静,像极了做爱时凶狠撞击的律动。
无数种设想翻涌过我脑海,我从未如此恐惧过,偷情捉奸这样的事,是天下男人的大忌,何况不可一世的祖宗。
他负手而立,锋锐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狼藉,落在混乱的床头,面容顷刻间掀起一层惊涛骇浪,但仅仅两三秒,便如数掩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几个被踹倒的马仔踉跄起身,对床上的张宗廷说,“廷哥,沈良洲硬闯进来的,我们拦不住。”
张宗廷挥手,他们低着头退后几步,他就在我旁边,他的呼吸,他的气味,他那声别有深意的笑,都似乎连了电,过渡到我身上,我抖得更厉害。
“沈检察长,来我这里做客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他阴恻恻扫过空荡的门框,非但没恼,眉目的笑意不减反增,说不出的瘆人。
祖宗横跨过崩塌的门板,他身材本就精壮挺拔,这样的姿态更是高不可攀,凌厉逼视着张宗廷,“张老板,我的女人你还真敢碰。”
张宗廷舔了舔嘴唇,手忽然伸过来,抚摸着我颤栗的胸口,动作很轻,但细微的凸起还是暴露了这份纠缠,祖宗眯眼,微扬的下巴肌肉瞬间紧绷,我隔着被子都感觉到那股威慑的寒意,我狠狠张嘴咬他的手,他发出一声销魂暗哑的闷哼,叫得我头皮发麻,我气得踢他蛋,他闷笑躲闪,祖宗盯着床上起伏的坑洼,神色更阴沉,“乔烟。”
嵌入张宗廷虎口的牙齿,在尝到血腥味的霎那,僵住了。
密密麻麻的冷汗从毛孔内渗出,我根本不敢露出自己的脸,他压着脾气喊了第二遍,“乔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