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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完整文集阅读》精彩片段
“等惟哥儿送走之后,谢府还得登门道歉。”谢景玉看着对面的女人,“夫人,你同我一道去吧。”
既然已经决定向宣武侯府低头,那就低头到底吧,无论宣武侯羞他还是辱他,骂他还是讥他,他且忍着,再过个几年,安哥儿成大器之后,谢家迟早会将丢失的颜面找回来。
云初微微蹙眉。
她可不想和谢景玉一道去宣武侯看人脸色。
在她和谢景玉说话之时,偏厅的屏风后冒出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长笙,你看那个男的,他就是娘亲的丈夫。”楚泓瑜低着嗓子道,“你说,这个男人比我们父王好在哪里,为何娘亲不嫁父王,要嫁给他呢?”
楚长笙睁着懵懂的大眼睛,也表示不理解。
“噗——”
一个古怪的声音从楚泓瑜的臀部发出来。
楚长笙皱了皱秀气的小鼻子,然后立马嫌弃的捂住了。
“噗噗——”
又是接连两声。
谢景玉正在等云初回答,却听到屏风后好像有什么动静,与此同时传来一股怪味。
他眉心皱起:“像是吃食坏了的气味。”
他不由自主朝屏风的方向走去。
云初一眼就看到了屏风后晃动的两个小家伙的身影。
她简直头大,肯定是瑜哥儿不听话带着长笙从内室溜了出来。
“夫君!”
云初开口叫住了谢景玉。
“那明日我便同夫君一道去宣武侯府请罪吧,夫君记得备好谢罪礼。”
谢景玉停下了步子,目光落在云初身上:“多谢夫人。”
云初只希望他快些走:“夫君不是还要送惟哥儿去庄子上吗,时间不早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闻言,谢景玉这才出去。
他一走,云初就快步走到屏风后,本来还故意板着脸,却见楚泓瑜两条腿的膝盖朝内互相抵着,一手捂着小肚子,另一只手捂着小屁股,不停原地跺脚,整张脸都憋红了。
她忍不住失笑出声:“走吧,娘亲带你去恭房。”
与此同时,谢景玉带人到了谢世惟所居的院子里。
他环顾整个屋子,自从一个月前惟哥儿犯错上家法之后,这院子里的东西就都被云初让人搬走了。
云初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可居住的环境已经算很清苦了,惟哥儿还是没有丝毫长进。
前几日惟哥儿苛待丫环,他就该将惟哥儿远远送走,再不济,也该关几个月祠堂,这样就不会发生今日这样的祸事了。
可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谢景玉的面色很沉,他走进内室,看向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谢世惟,一字一顿道:“世惟,你太令为父失望了,我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可你丝毫不知悔改,一次又一次的犯错,今日,我让人将你送去京郊庄子上长住,你在那里好好养病,同时,也得好好反省,希望下回我们父子见面之时,我能对你刮目相看。”
谢世惟还处在腿断了的痛苦之中,见谢景玉前来,以为父亲是心疼来看他。
可他万万没想到,竟听到了这样一番话,父亲竟然要将他送去庄子上住!
他看向站在谢景玉身后的谢世安,失声喊道:“大哥,你快帮我给父亲求情,告诉父亲我改好了,真的改好了……这次的事就是个意外,是宣武侯世子先要抢我的东西,也是他先推我……”
“够了!”谢景玉怒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还在推卸责任,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何处!”
头疼欲裂。
痛贯心膂。
云初艰难掀开眼皮。
一张脸在眼前慢慢放大,是谢家长子,谢世安。
痛苦昏厥前的场景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云家被抄,祖父自刎,父母锒铛入狱,云家上下一百多口人被判斩首……
这些,全都是拜眼前这个人所赐。
她想也没想,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谢世安猝不及防,被扇倒在地。
“母亲?”
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云初也是愕然至极。
她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谢世安,竟是稚嫩青涩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他身居高位的气场和威势。
二十六七岁的谢世安,怎么会年少了这么多?
她看到了自己的手,白肤若瓷,哪里有半点烧伤的瘢痕。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上来。
谢世安从地上站起来,拱手道:“我做错了何事,还请母亲明言。”
云初的唇动了动:“你今年多大了?”
谢世安不明白她为何问这个,但还是规规矩矩回答:“十二。”
云初的手猛地攥紧。
她比这个儿子只大了八岁,所以,她是回到了自己二十岁这一年吗?
她的目光落在谢世安脸上,那一巴掌几乎使出了她全身的力气,他的脸又红又肿。
可,依旧无法消除她心头万分之一的恨意。
“都十二岁了,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她将那滔天的恨意压下去,缓声开口,“去祠堂跪着,好好想清楚到底哪里错了!”
谢世安满眸惊讶。
他养在母亲身边四年,母亲别说动手了,哪怕是说一句重话,也从不曾有过。
可是今天却……
他张唇想说什么,却对上了云初布满骇人寒意的目光。
他低头:“是。”
母亲的命令,不得不从。
他转身朝外头走去。
云初疲惫的挥挥手。
室内的两个丫环大气不敢出,低着头静悄悄退了出去。
她坐在床沿边上,看向窗外的院子,院墙边的海棠花,是她嫁进谢府第一年种下的。
想想她上一辈子,真是可怜可笑,更可悲。
她是将军府嫡出大小姐,含着金汤匙出生。
祖父是大将军,父亲也是大将军,云家深得民心,因怕功高震主,她的婚事便格外小心。
母亲选了两年,终于为她择了一门好亲事,当年的状元郎,谢景玉。
谢家乃寒门,她算是低嫁,家人认为这门婚事极好,不会被皇上忌惮,亦不会受婆家欺辱。
洞房花烛夜之后,她便怀了身孕,她每天都幻想着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样子。
却没想到,怀孕八个月时,她摔了一跤大出血,孩子早产夭折,大夫说她再也不会有孕。
无子是女子七出之一,谢家不但没有休妻,还好生照料她,给她正妻该有的尊荣。
那时候的她,对谢家感恩戴德。
所以,当知道谢景玉大婚前就有了孩子时,她不敢生出任何怨怼。
当谢景玉提出将所有庶子女养在她的名下时,她感恩丈夫能让她在谢家立足。
想到这里,云初脸上浮起嗤笑。
她死的时候三十四岁,谢家子孙众多,可谓是枝繁叶茂。
这些孩子,全都是她亲自抚养教育,她劳心劳力,呕心沥血,手上的瘢痕也是为了救孩子所致……她一个将军府大小姐学习如何做贤妻,学着担起嫡母的责任,付出了所有能付出的一切,只希望孩子们能平安长大,光耀门楣。
确实,他们也做到了。
可是,在谢家成为朝廷新贵之后,却将矛头指向了云家。
长子谋划了云家叛乱事件。
次子将证据藏在云家。
三子将毒药亲自递到了她这个嫡母手中。
四子、五子、幼子……那些孩子冷眼旁观,就这么看着她喝下了毒药。
鸩酒下肚,痛彻心骨。
她以为自己死了。
却回到了二十岁这一年,谢世安到她身边已有四年了。
谢世安记在她名下后,她倾注了无数心血。
若不是她筹谋铺路,谢世安怎会有后来的成就,怎会有机会算计云家呢?
说到底,是她害惨了云家。
云初将眼泪逼回去。
云家被抄是十多年之后的事,她既然重生回来了,就绝不可能让这件事再发生。
日后连中三元,跻身内阁,手握大权的谢世安,如今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童罢了。
一切还来得及。
云初整理着思绪,慢慢睡着了。
再醒来时,黄昏橘色的阳光从窗台照进卧房,仿佛在做梦一般。
“夫人,您醒了?”
听到动静,丫环挑起帘子走进来。
“半个时辰之前,老太太身边的周妈妈来了一趟,让夫人醒了去安寿堂。”
云初看向走进来的两个丫环。
她从将军府带进谢家的四个贴身陪嫁,只有听风和听雪一直留在她身边。
听雨在她怀有身孕那一年,成了谢景玉的雨姨娘。
听霜在谢府大火时,为救她,被烧断的横梁压死了。
云初看向镜子,听霜正在给她梳妆,脸上带着担忧道:“夫人,老太太找您定是为了大少爷的事,您让大少爷跪祠堂,跪了还不到一刻钟,老太太就让大少爷起来了,这会怕是要兴师问罪。”
云初笑了笑:“我有些饿了,先上饭菜。”
上辈子的她,因为无出,心中有愧,只要老夫人召见,哪怕是病了,也会强撑着去那边。
重生回来,她要是还像原来那般谨慎小心,凡事以谢家为先,那何必再活一次?
听霜连忙让人将吃食端上来。
看着满桌子的饭菜,云初胃口大开。
吃饱后,她换了身衣服,这才前往安寿堂。
上辈子老太太在谢世安入阁后寿终正寝,前来吊唁的人把门槛都快踏破了,可谓是风光无两。
不过现在,谢景玉只是个五品小官,谢世安才十二岁。
谢家,还只是京城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家族罢了。
云初自嘲的笑。
上辈子的她以为谢家穷困,所以自愿补贴嫁妆,怕伤谢家人尊严也一直没提这件事。
可老太太能一口气拿出二万两银子,就足以证明,谢家有一定的家底。
如今回头想一想,她公爹是方圆百里唯一的举人,谢景玉是最年轻的状元郎,谢家在京城确实不怎么样,可在他们当地却极有声望,那么多地主乡绅将田产挂在谢家名下,每年的收入必然不是个小数目。
周妈妈将银票奉上来。
云初后退一步,屈膝道:“这银子给我,也是用在全府日常花销上,老太太还是收回去吧。”
老太太总感觉孙媳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自从孙媳肚子里的孩子夭折之后,就变得特别柔顺,对她这个长辈顺从恭敬。
这还是第一次,用以退为进这招,来拿捏她。
拿捏?
当这个词出现在脑海中之后,老太太立即摇了摇头。
云初无所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只有谢家拿捏她的份!
“初儿,你这话就埋汰我了。”老太太开口,“从前是我不知道,若早知道,哪会有今日这事,这笔钱你补回到嫁妆单子上去,稍后我会让周妈妈将你公爹庄子上所有的收益都放在公账上,以后啊,缺钱了来找我,不许再动用自己的体己,记住了吗?”
云初反手握住老太太的手,满脸都是动容:“果然还是老太太疼我,之前我母亲问起嫁妆里的一个百里牡丹屏风,我还在想找什么借口敷衍过去呢,现在好了,有了银子正好可以再买一个差不多的……”
闻言,老太太惊出一身冷汗。
幸好她大方将银子还了,若是云夫人起了疑心亲自来一趟谢家,那就瞒不住了。
“好孩子……”老太太拍着云初的手,“谢家交在你手上,我放心,辛苦你了。”
云初顿了顿,开口:“平日里都是我独自打理庶务,老太太有些疑心其实也在情理之中,不如这样吧,娉姐儿大了,马上就要相看嫁人了,让她跟着我一同管家吧。”
谢老太太没有表态,若是立即就点头,就显得她很不信任云初一样。
元氏没有想那么多,笑着道:“理该如此,娉姐儿以后定是哪家府上的主母,须得学这些。”
老太太喝了口茶才道:“娉姐儿,你自己的意思呢?”
谢娉满脸笑容:“我愿意学!”
母亲将谢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要是学会了母亲的本事,嫁高门就容易多了。
云初笑道:“明早你请安后,就留在玉笙居跟着我。”
事情说完后,她起身告辞。
听霜手上捧着管家的对牌,还有一大摞银票,跟在后头。
老太太叹了口气,叫云初来,明明是兴师问罪,最后却是她大出血亏了二万多两银子。
谢世安眸光晦暗,他是真的感觉到母亲不一样了……
元氏则跟着云初走了出去:“初儿,今天这件事你别放在心上。”
云初笑道:“母亲,牙齿和舌头都有碰撞的时候,我怎么会计较这点小事呢?”
“这些年你辛苦了。”元氏温声道,“那个百里牡丹的屏风,是让景玉拿去送给余大人了吧,这些拿来疏通官场的礼,你都没记在账上,足以可见你对谢家的用心,晚点我让人把银子送去给你。”
云初正要拒绝,元氏就已经走了。
她抿了抿唇。
她嫁进来之后,卧病在床十几年的婆婆,突然就病好了。
所以婆婆一直认为,她命中带福。
她这个婆婆,对她还算是有那么一点点真心。
只是这点真心,在云家出事之后,就荡然无存了……
云初慢慢走回玉笙居。
行至院子门口,看到好几个丫环围在那里。
原来是院子门口牌匾上的三个字,那个“玉”字少了一点,丫环小厮们正在想法子补救。
“夫人,好好的玉笙居,成了王笙居,实在是怪异。”听雪开口道,“不如去请大人重新写个牌匾?”
云初抬头看着那三个字。
这院子是她嫁进来之前就有的,原先是谢景玉独居,她住进来后,谢景玉就搬到隔壁院去了。
她开口:“玉字不要了,以后叫笙居。”
丫环小厮们互相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玉笙居的玉,是大人名字中的一个字,就这么去掉了真的好么?
听霜冷眼道:“没听见夫人的话吗,还愣着干什么?”
一群人连忙拿梯子工具忙活起来。
云初刚在饭桌边坐下来用餐,元氏身边的妈妈就来了,送了三千两银子过来。
她将所有银子拢在一起,交到听霜手中:“送去给陈伯,让他有多少冰就买多少,银子不够可以去钱庄借。”
听霜趁着夜色去了。
这一夜,云初睡得还算不错。
早上睁开眼,天还未亮透,她穿戴好出去,谢世安正坐在偏厅里等候请安。
见她出来了,他连忙起身:“母亲。”
云初温和的问他:“吃过了吗?”
谢世安摇头:“从祠堂出来,就直接来母亲这里了。这两日,我想明白了许多事,多谢母亲的教诲和责罚。”
“想明白就好。”云初笑着道,“坐下,陪我一道用餐吧。”
谢世安微不可查松了口气。
母亲待他还像从前一样和气,看来是他想多了。
用餐到一半,云初放下筷子,开口道:“我昨儿看书,看到了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一听?”
谢世安跟着放下筷子,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从前云初偶尔也会跟他聊一些朝廷战场上的趣事,这会突然要讲故事,他并不觉得意外。
云初缓声开口:“说是有一个妇人,她养大了三个孩子,可是孩子们长大后,因为一点矛盾,就杀了她,你认为孩子们做得对吗?”
“当然不对!”谢世安一脸愤慨,“这三人简直丧尽天良,不配为人子!”
云初问:“若这三个孩子并非妇人亲生呢?”
谢世安开口:“养恩大于生恩,妇人养大了他们,就是他们的母亲,再怎样,也不该杀死自己的母亲!”
云初点头:“那再如果,这妇人可能参与谋反,三个孩子杀死妇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整个家族,这时候,你还认为他们做得不对吗?”
谢世安没再那么快给答案。
他沉思了一会,这才抬起头,缓声道:“整个家族的命,和一个妇人比起来,自然是家族更重要。若是妇人知道孩子杀她是为了家族的兴旺,我想她也甘愿赴死。”
云初笑了:“谢谢你。”
谢世安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母亲谢我什么?”
云初弯唇。
当然是谢谢他做了和上辈子一样的选择。
谢谢他还和上辈子一样,所以,当她动起手来时,就不会再有任何迟疑了。
“当家主母不能生养,那些姨娘个个都生了儿子,怕是生出了妄念,以为主母死了,自己就能被扶正了吧。”
“谢大人连后宅的女人都管不好,能指望他当个好官吗……”
街头巷尾的那些议论传回谢家,老太太气的砸了两个茶盅。
他们区区谢家,当家夫人就算是病死了,也不会闹个人尽皆知,主要是云初的身份太特殊了。
一品将军府嫡长女,曾经名冠京城的明珠,当年有多少人快踏破云府的门槛求娶,如今就有多少人盯着谢家的后院。
“她分明都病好了,是谁传出去她快病死了?”老太太沉声道,“这府里的下人是越来越守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上回贺氏毒害陶姨娘的事,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
这两件事合在一起被大肆传开,就显得好像他们谢家的后宅特别乱。
古语有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后宅女人都管不好的男子,朝堂会让他升官吗?
周妈妈犹豫一二后道:“自从夫人病了之后,府里大事小事都是大小姐拿主意,确实是有些乱套了。”
“难道我们谢家离了当家主母就办不成事吗?”老太太冷声道,“周妈妈,你喊娉姐儿来,寿宴的大事小事我都得亲自过问,绝不能留人口舌。”
周妈妈领命去办。
这几日天晴了,笙居的花盛开,云初坐在花厅里看书。
听霜前来汇报道:“大小姐刚跟着夫人管家时发落了府里的婆子小厮,那些婆子很是不服大小姐,只要是大小姐吩咐的差事,十分只给办七分,府里一团乱,不过奴婢听说,老太太打算亲自过问寿宴之事。”
云初笑了笑。
距离寿宴只有三天了,所有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老太太就算过问,也改变不了什么。
“陈伯将谢家四五个铺面都给了贺旭打理。”听霜继续道,“这次大小姐办寿宴所需的东西,都是让贺旭去采购,那贺旭胆子是真的大,奴婢随便算了笔账,算出他至少私吞了四百两银子。”
就连云初也忍不住咂舌,老太太也就给了三千两银子办寿宴,贺旭就吞了四百两,这中间定也有其他下人贪墨,这个吞三四十两,那个拿十七八两,算下来,能有二千两银子用在寿宴上就算是不错了。
“这贺旭私吞的银子拿了不少给小庙里的那位。”听霜低声道,“贺氏身上有伤,近来倒是安分了不少。”
云初脸上笑意更甚:“那就让她好好歇几日。”
再等几天,贺氏就没这般清净的日子了。
听霜已经知道云初要做什么了,她眉宇间笼罩着愁绪:“夫人,当真要这么做吗?”
云初拉过听霜的手:“嫁进谢家五年了,你觉得我真正快活过吗?”
听霜摇头。
嫁进来的第一个月,夫人心怀憧憬,后来被大人冷待,再后来孩子夭折,夫人就再也没有发自内心笑过了。
这些年来,夫人的生活日复一日,看似平静,却看不到任何希望。
最近这段时间,她在夫人眼中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神采。
她为夫人感到担忧。
她怕发生什么事,让夫人的日子更加难捱。
“听霜,你和我一般大,该嫁人了。”云初温柔看着她,“你若有意中人,只管告诉我,若没有中意之人,我会给你寻一个忠厚老实的……”
“夫人!”听霜吓得跪下来,“奴婢不嫁人,奴婢一辈子留在您身边伺候您。”
身后两个婆子不知谁踹了她一脚,她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云初冷冷看着她:“四年前,我腹中孩子夭折,可是贺妈妈带着孩子回归故土安葬,我问你,孩子葬在了何处?”
贺氏的心神提起来,夫人怎会突然过问四年的事?
她低垂着眉眼:“大人事务缠身,便命奴婢代替走一趟,奴婢将少爷和小姐带回冀州老家安葬了,葬在谢家祖祠后面的山上,因为没有立碑,具体位置奴婢也说不上来。”
“砰!”
云初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了桌子上。
她眉目冰冷:“看来贺妈妈是不打算跟我说实话了,来人。”
她一声令下,院子两个粗使婆子搬了一张长椅上前,将贺氏按在了椅子上,然后抄起两根长木板。
贺氏吓得不轻:“夫人,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云初做了个手势。
两个婆子得令,一左一右开始打板子。
都是做惯了粗活的婆子,力气大的惊人,三四板子下去,贺氏的气就虚了。
“贺妈妈,再给你一次机会。”云初一字一顿,“只要你说出孩子安葬之处,我便放了你。”
贺氏疼的差点晕厥。
她很清楚,夫人定是确定了孩子没有葬在冀州,所以才敢公然审她。
她坚持原先的说法没有任何意义。
“夫人,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贺氏艰难开口,“大人命我安葬少爷和小姐,可还不等我起身去冀州,大人就将孩子的尸身带走了,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云初摇了摇头:“继续。”
两个婆子使足了劲打板子,贺氏疼的惨叫不止。
不一会儿,就晕死过去。
云初脸上毫无情绪,冷声开口:“泼醒她,继续打。”
一盆冰凉的冷水泼在贺氏脸上,她还没回过神,板子再一次落在身上,密集的疼痛将她淹没。
云初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
她只是想知道孩子葬在何处,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念头都成了奢望。
到底是为什么,让贺氏不敢说出孩子的去处,这中间到底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从未有哪一刻,云初如此恨自己。
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愚蠢被人欺瞒,恨自己不配为人母……
院外,谢娉心急如焚。
再这么打下去,贺氏不死也会去半条命。
她也不懂,不过是两个早夭孩子的葬身之地,为何贺氏如此讳莫如深!
她跺跺脚,转身去安寿堂。
听说云初杖责贺氏,老太太并不在意,再听说云初是为了早夭的孩子动怒,那脸上的神情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那俩孩子死都死了,葬在何处重要吗?
老太太杵着拐杖朝玉笙居而去,走到门口,看到玉笙居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笙居。
但现在不是问这点小事的时候。
“初儿!”
老太太迅速迈进去。
“贺氏犯什么错了,怎的如此大动干戈?”
云初静静看向老太太:“若老太太您知道孩子葬在哪里,我倒可以放了她。”
“刚出生就没了气息的孩子,视为不祥,不管是哪个家族,都是随便找个地埋了,免得影响家族气运。”老太太开口道,“哪怕是皇室,生下来的皇子或公主若早夭,也是埋在城外随便一个地方,更遑论我们区区五品之家的孩子?”
“老太太您孙子孙女多,自然不会在意夭折的孩子。”云初声音极冷,“但我只有这两个孩子,一日不知道孩子葬在何处,我便一日不会消停,孩子不安息,那谢家便永远家宅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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