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日历上标红的一点,默默删除了标记。
今天我照例请了假,陪宋之恒和他的两个同学在王者峡谷遨游了一天,午餐还是点的外卖。
傍晚,我接到了凌慬的电话,他略显疲惫地问我,为什么没有来。
我说:「宋之恒要我陪他。」
那头一下子没了声音,
半晌凌慬才缓缓问我:「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说:「我知道,但是今天是宋之恒生日。」
意识到这样说可能过于冷漠,我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个口吻安慰他,「你还好吧,难过的时候就出来走走,或者叫个朋友陪陪你。」
良久,那头淡淡「嗯」了一声,挂断了。
毕竟陪不了他一辈子。
我想。
隔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凌慬给我打了两通电话,时间显示是在半夜 12 点和凌晨 2 点,那时我已经将手机调成静音,睡着了。
我看着那两通未接来电,想起以前和凌慬闹别扭,都是我整夜整夜睡不着,心脏像一块被拧紧的脏抹布,又干又皱,又酸又涩,最后承受不住煎熬主动向他求和。
我不敢给他打电话,只能反复斟酌词汇,小心翼翼地编辑成文字发给他,每一段话,每一个字眼都尽显无奈和卑微。
以至于日后无论我们争吵的原因是什么,凌慬都习惯了我主动低头示弱,到时他再矜持地点点头,然后我们重归于好,恢复如初。
可是昨夜我和宋之恒待到太晚,把他赶回自己家后我随便洗了个脸,就筋疲力尽地睡着了。
如果不是早上打开手机看到他的电话,我甚至忘记了昨天和他有过不愉快。
我想了想,最终给他回了一条消息:昨天睡着了,有什么事吗?
发完我起床洗漱化妆,再拿起手机时,才发现他回得比我想象中的快,只有三个字:没什么。
再次和凌慬碰面是在朋友音乐餐吧的开业酒会上,我和凌慬的朋友大多是共通的,但是这个朋友却和他磁场不合,相互嫌弃,不止一次劝我不要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
所以凌慬会来,我略略有些意外。
他看起来瘦了一些,端着酒杯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朋友往我手里塞了盘水果,揽着我的肩膀把我带到一边,「别理他,宋云念也来了。」
朋友嘿嘿一笑,「我故意把她请来的。」
我明白了什么。
朋友碰了碰我肩膀,带点揶揄地说:「看,他们又凑到一块去了。」
我转过头,看见身着淡雅长裙的宋云念主动走向他,凌慬站在原地,微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动弹。
如果是以往的我,此刻估计会坐立难安,连手指都在难堪又无望地颤抖。
我恨不得放在心口呵护的男孩,却在另一个女孩面前一再妥协、退让,他对她的放纵和宠溺,让我如鲠在喉,疼痛难抑,呼吸之间甚至能嗅到从喉管里溢出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