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语给她发了个八百的红包,方芬乐得合不拢嘴,随便帮人约个人就有这么多好处,这种事她恨不得每天都来一次。
夏浅语贴着面膜,挑选了一条露背的吊带裙,外面搭了一件罩衫,看上去纯良无害,一旦等她和齐烨单独相处,她就脱了这罩衫,那男人说到底还不是下半身动物。
对于勾引男人这件事上,夏浅语略有心得。
她挎着小包刚走到门口就被余晚情给拦了下来,“小语,你这是要去哪?明天就高考了,你爸说了高考前你不许出门。”
“妈,我就是去见个朋友,刚刚我复习的时候发现有好几道公式不会解,我约了我们班课代表,让她仔细给我讲讲,这高考前不就是要查漏补缺嘛,万一考到同类型的,那一分也能压下上万人呢。”
余晚情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那你自己小心点,让张叔送你去吧,早点回来休息。”
“嗯,我知道,多谢妈妈。”
余晚情又将她抓住,“小语,那钱……”
“妈,你放心,我朋友的哥哥是最佳操盘手,不出半个月,肯定给你翻倍。”
余晚情尴尬的笑了笑:“妈不是心疼,只是你也知道的,之前给你姐姐添补亏空,我们家的现金都拿出去了,那一百五十万是妈最后的私房钱,你那个朋友靠谱吗?”
“靠谱的,我前不久给了他两万,那才几天就给我翻了四万,我不会骗你的,妈,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好,早点回家。”
“嗯,妈妈再见。”
夏浅语乖巧的挥挥手,一上车嘴角的笑容收起,从包包里面取出镜子开始补妆,又是大红唇,又是喷香水。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他对这个二小姐不喜欢,总觉得她的柔弱都是装出来的,还逼走了大小姐。
就像现在这样,当着余晚情是一套,一转身就变脸了,这么小的年级就爬了姐夫的床,还化得像个妖精似的,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夏浅语对着镜子的张叔一笑,笑容森冷道:“张叔,你在我家做了很多年吧。”
“回小姐,二十几年了。”
“张叔也是老人了,该明白一个道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的言语透着浓浓的威胁。
张叔收回视线,额头冷汗涔涔,“我明白了,二小姐。”
“二小姐?”夏浅语冷哼一声,“这家还有其她小姐吗?姓宫的可是说了和夏家再无关系的话。”
“抱歉,大小姐,我说错话了。”
夏浅语描绘好嘴角最后一丝轮廓,她甜甜一笑,像是邻家可爱的小妹妹。
“张叔是个聪明人,我一定会告诉爸爸给你加工资的。”
张叔只觉得背后毛骨悚然。
这位二小姐,不是省油的灯。
夏浅语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今天这一次她肯定会成功,宫漓鸽插翅难飞,她一定不会料到自己为她准备了什么。
虽然两百万是昂贵了一点,但一想到宫漓鸽被那肮脏的乞丐,满身脓疮的男人压在身下的可怜模样,夏浅语就像是夏日喝了一大口可乐那么爽。
宫漓鸽,今晚之后,我要你连人都做不了!什么宫家小姐,呵,到头来就是一个没人要的破烂货。
等着吧,你的末日来了!
宫漓鸽淡定的挂断齐烨的电话,一撇头就看到萧燃犹如青蛙睁着大眼睛,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仿佛自己是只苍蝇,下一秒就要将自己吞入腹中。
那萧燃看自己的神情俨然就像是看一个红杏出墙的小三,而他仿佛是容焱的正室,在他眼里自己就是只狐狸精抢走了容焱。
宫漓鸽继续给容焱扣纽扣,被齐烨一打断,刚刚的暧昧悄然消失,她利落的扣上。
她悄悄的抬头,看到容焱坚毅的下颌角,他的薄唇微抿,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宫漓鸽自顾自的解释:“先生,我只是拿齐烨引诱夏浅语出来,我不会见他。”
容焱喉结滚动,让人酥麻的嗓音传来:“你不用特地给我解释。”
宫漓鸽扣好最后一枚精致的银色纽扣,将手心贴在他的手背上,刚刚才运动完的身体还带着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燃烧殆尽。
“先生,我知道或许在你心里还不信我,觉得我只是被齐烨所伤,拿你当备胎。
我很清楚也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不是,从我第一次答应要嫁给你,那就是我的真心话。
不管先生是不是看不见,对我来说,这辈子你就是我认定的人。
齐烨也好,其他男人也罢,从今以后都是我生命里的过客,只有先生是我今生愿意相伴相守的人。”
放在手背上的手是那么小,他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折断。
容焱翻过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手拢入掌心,声音诚恳:“我信。”
似乎又怕她想错,他接着补充了一句:“从你一开始,我就信。”
宫漓鸽的眼里闪烁的光芒,有些不可置信道:“真的?你就没有疑心过我对你是说谎的?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我对齐烨的感情,万一我拿你气他呢?”
容焱的手在虚空中晃荡了一下,宫漓鸽发现他是想要触碰自己的脸,便主动牵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
温软的触感贴在掌心,就像是心上多了一片羽毛,容焱嘴角微扬,“我的直觉,你没有骗我。”
她那么单纯善良的一个人,她不会撒谎,就算是最近她开始反击夏浅语,萧燃总说她心机深沉,容焱也只会觉得她太过善良,狠的是夏浅语,她要真狠就该将夏浅语折磨得要死不活才是。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哪怕所有人都站在她的对立面,不肯相信她,也就只有这个男人没有怀疑过她。
宫漓鸽用脸颊在他手心蹭了蹭,乖巧得像只猫咪,“先生,你真好。”
那撒娇的小动作让容焱心里痒痒酥酥,按捺着心里的冲动,生怕吓坏了这只小猫咪。
“以后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哪怕天塌下来也无所谓,有我给你撑着。”
宫漓鸽轻笑一声:“嗯。”
方芬催促她的信息再度发来,宫漓鸽将手机丢到一旁,将蛋糕取来,“先生,我喂你。”
蓝莓带着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等吞入腹中,又变成了蜜糖般的甜。
容焱虽然看不见,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平时都是自己动手,唯独宫漓鸽在的时候,他习惯让她去做。
仿佛这样,两人的距离就更近了一些。
“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去见见我那好同学。”
“带着我的人,如有意外,他们可以保护你。”
宫漓鸽没有拒绝,“好。”
她转身离去,萧燃这才开口,“先生,你真信她?”
“如果她都不信了,我不知道还能信谁。”
“先生,这个女人不简单,留在身边迟早都是祸患,你如果觉得寂寞了,我可以给你另找乖巧的,宫小姐是带刺的玫瑰,我怕迟早会扎伤你。”
就凭借她对夏浅语所做的,萧燃就无法将她同好女孩儿联想起来。
容焱回味着唇齿的酸甜,漫不经心的抚摸着刚刚被宫漓鸽扣上的纽扣,“萧燃,这是最后一次,再从你口中说出她半个不好的字就别留在我身边了。”
他的语气不重,萧燃却已经满脸苍白,立马单膝下跪,“先生,我错了,只是担心她……”
“她的好,无需你知道。”他的声音轻描淡写,犹如山涧清冷山泉,并无冲击,然而他的身上却笼罩着一层阴冷的气场,寒意从他四周开始散发。
分明容焱一双眼睛看不见,萧燃却感觉有万千寒箭朝着自己射来,铺天盖地的杀意裹挟着自己,令他寸步难行。
“是,是我僭越了。”萧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差点就忘记了容焱本该是怎样的男人。
容焱收敛着身上的气场,仿佛刚刚的施压只是萧燃的幻觉。
“扶我。”
萧燃大惊,“先生,谭汛说了,还要施针一月看你情况才能确定你是否能起身,你这不听医嘱,万一伤了腿……”
容焱空洞的看着一个方向,他的世界一片漆黑,自打宫漓鸽同意的那一天开始,他突然厌倦了黑暗,想要看看久违的阳光。
“一月?我一刻也等不了……”
容焱撑着萧燃,萧燃撑起容焱庞大的身躯,一边惶恐道:“先生,你别急,半月,最多就半月,你这么下去,我真担心你的腿。”
容焱咬牙,将所有的力量都急剧在手臂,硬生生将自己的身体给架了起来。
从前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和宫漓鸽在一起之后他开始厌弃废人一样的自己,就连在她难过的时候都无法将她拥入怀中。
这些日子他日日扎针,但腿仅仅只是有了一点知觉而已,寻常人起身的动作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对他来说却是像上刀山下火海那么难。
还没有完全起身,他已经大汗淋漓。
“先生,别逞强了!你要爱惜你的身体。”
容焱双臂青筋毕露,还想要继续发力,谭汛又惊又炸的声音传来:“祖宗,我的祖宗,你要是不想废一辈子就给我坐下!”
谭汛一把将他拉下来,“你是不是又不听医生的话?你想这样,我还不如给你买瓶敌敌畏,让你早登极乐,驾鹤西去,你死了爱咋地就咋地多好。”
“太慢了,实在太慢了。”容焱轻喃道。
谭汛瞥他一眼,“这又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萧燃无奈的摇摇头,恋爱中的男人……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