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大清现代王》,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是一个年轻警察,在一次抓捕行动中,不慎被歹徒袭击。另他意想不到的是,当他再次睁眼时,已经来到另一个世界。明末清初,硝烟四起、战火纷飞,金戈铁马、儿女情长,江山之争,殊死搏斗。在那个陌生而风云迭起的年代里,他无依无靠,那么,他将如何生存,又会经历些什么呢?...
《大清现代王》精彩片段
黄昏。某城郊外的大山上,三个男子玩命飞奔,一边跑,一边开枪对射。后面的男子名叫尚云泽,是一名优秀的年轻警察;前面的两个男子是来此街头的毒枭,尚云泽已经盯了他们半年多,只要今天抓住他们,这个贩毒案就可以宣告结束。
尚云泽再次给枪里装满子弹,然后连着开了两枪,这两枪打的很准,一个毒枭当场毙命,另一个受了伤,速度已经缓下来。很快的,云泽追上山顶,可另他诧异的是,中弹的毒枭却不见了踪影。山顶算不上宽,几乎也没有隐藏之所,除了山崖边有一片草丛外,再无它物。
尚云泽握着枪,小心翼翼的靠近草丛,临近时,他瞥了山崖下一眼,就在他撇头的瞬间,草丛里突然蹦出一个人,挥起一根木棍,用力砸向云泽。云泽心知不好,刚想转身,脑后就挨了一闷棍,他顿觉眼前一黑,飞落崖下。
阵阵秋风掠过,原本安静的树林,发出一片浪涛拍岸的声音,无数的落叶随风飘荡,犹如成群的蝴蝶飞舞。尚云泽身穿警服、头带警帽,静静的躺在树林里,他双眼紧闭、嘴唇微张,原本英俊的、黑中透红的脸上,此时一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如同死去一样。
一片树叶落在他脸上,随着风的强弱,不停的、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那片树叶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在它反复的亲抚下,云泽的眼角动了动,但并没有睁开眼。风又大了些,于是,更多的落叶飞向云泽,在他的头上、脸上、身上不停的蹭着,大有他不醒,它们就要永远蹭下去的架势。或许是吸进了尘土,云泽猛的打了个喷嚏,惊的林中鸟儿一阵乱飞,一时竟不敢回巢。
云泽缓缓睁开双眼,不知是没睡醒,还是睡的太久而有些迷糊,眼神显的迷茫,看清所处的环境后,困惑又爬上他的脸。我这是在哪啊?他在心理问着,翻身坐起,接着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片较大的树林,视线以内,全是大小不一的树木,根本看不到树林外的情景。好在这里的树木都不算大,最大的也不过水桶粗,所以林中的光线还不错,不会给人压抑感。看了好半天,他也没看出个名堂,反而是越看越糊涂,对这片树林,他除了陌生还是陌生。更重要的是,他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片树林的,又是怎么睡在这里的,又睡了多久。
他唯一能肯定的是,在这次醒来前,绝对没有靠近或看到过树林。他的记忆里,脚前是一个很高的山崖,崖下是一片荒草地,草地上有些零乱的石头,但绝对没有树林,就连一根树苗也没有。
当脑子里浮现出山崖的场景,他身体猛然一抖,原地跳起,下意识的去腰间掏东西,这才发现,想掏的东西竟一直握在手里,那是一把警用手枪。他稍有愣神,然后动作麻利的退出弹堂,见里面还有十三发子弹,不惊狐疑的、不解的摇了摇头。
在刚才的一念间,他以为是毒枭把自己扔进树林的,可问题是,毒枭为什么没有搜他的枪,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根本没有人动过这把枪。他记的很清楚,弹堂里装着十五发子弹,在追毒枭时开了两枪,也就是说,这把枪一直握在他手里,既使在他昏迷后,也没有被任何人动过。云泽吐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如果是毒枭把我扔进树林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他摇摇头,无法给出答案。又是一阵风刮过,安静下来的树叶,又开始绕着他打转。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混沌的大脑还没缓过来,忽然嗅到一股味道,他的心猛的一紧,忙连着抽动鼻息。没错,的确有味,尽管他踏入警察生涯不到三年,但经历的凶杀案已经不少,对眼前的味道一点也不陌生,那是血腥味,而且还要有很多血,才会散发出如此清晰的味来。
出大事了!他这么想着,忙顺着血腥味飘来的方向跑去。足足跑了五六分钟,他才跑出树林,来到一个土坡上。等看清眼前的场景,他顿时张大嘴巴,险些叫出声来,血腥而悲惨的场面,几乎将他吓晕,尽管他努力没让自己倒下,但却无法控制身体和心脏的颤抖。
脚下是一片宽大而陡峭的土坡,坡下市一条笔直的大道,道外是一片平坦而宽阔的土地。放眼望去,从坡上到大道上,在从大道到土地里,全是血肉模糊、肢体不全的尸体,无数人的鲜血,将大地染成一片暗黑色,阵阵凉风吹过,浓烈的血腥味熏的人直想吐。
很显然,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打斗,不,应该是残酷的战争。更令他惊诧的是,那些死去的战士,全都披盔带甲,武器也都是古代战场的东西,什么刀、枪、棍、鞭等等。唯一不同的是,大部分死者穿着明朝服装;小部分死者穿着清朝服装,正是服装不同,才让他分清战争双方的身份。可他无法想明白,自己怎么会看到明清时期的战争惨状,这简直不可理解,更让人难以接受。
难道自己在做梦?他疑惑着,颤着手,在大腿上掐了一把。腿上传来清晰的痛感,这足以证明,他清醒着,并不是在梦里。难道是某个剧组在拍戏,讲述明清时期的故事?他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只是他无法理解,如果是拍戏,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难道那些死者,满地的兵器,已经风干的鲜血,全都是道具和场景布置?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缓步向坡下挪去。他自认为是一个胆大的人,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可此时此刻,面对横尸遍野,他第一次感到心里发毛,感到每挪一步,都是在靠近无法预知的危险。
他挪到坡腰,停了下来。离他不足一米的地方,趴着一具没了胳膊的尸体,尸体下的野草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看上去极其刺眼。他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着紧张而害怕的心情,接着快步上前,抓起地上的一把长刀,用刀背拍了拍尸体的背。尸体已经僵硬,刀背拍上去,如同拍在石块上一样。他咬咬牙,抓着尸体的肩膀,将尸体翻了过来。当他看清死者那扭曲的面容,死不瞑目的双眼时,忍不住“啊”了一声,连连后退。那哪里是什么道具,分明就是战斗到最后一刻,含恨而死的明朝士兵。
因为退的太急,完全没有注意身后,他也分不清,是被草藤绊的,还是被尸体绊的,一下子仰面栽倒,接着就如一跟木棍,毫无控制的向坡下滚去。他不知道自己滚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停下的,他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看到明朝士兵,难道、难道自己穿越了?
不可能。”他忙否定:怎么可能会有穿越的事情,就算真的有,这比中彩票还难的事情,怎么会落到自己身上?接着又想:可如果不是穿越,眼前这一切又如何解释,难道自己一直在梦里,或者中了什么毒,处在幻觉状态?
云泽坐起身,顾不得周围全是可怕的死者,忙去兜里涛手机,对他来说,周围的死者已经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到底身处何时、又身处何地?他必须要尽快弄清这一切,不能有片刻等待。
手机开着,却没有一点信号,只有显示时间的地方,还在不停的变换数字,此刻是:一点三十五分。尽管知道是徒劳,但他还是倔强的拨出了家里的号码。手机里没有任何动静,他又开始拨同事和朋友们的号码,可结果依旧。他不甘心,跌跌撞撞的冲上坡顶,再次暗下发送键。结果一样,他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反复几次后,他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自己已经无法联系上任何人,或许有一道无形的时空墙,已经把自己和以前的世界完全隔绝。
尚云泽无力的坐在地上,摸出烟盒,数了数,盒里还有八支烟,他皱着眉,取出一支烟,用太阳能打火机点着,一边抽着,一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对云泽来说,眼下必须解决两个问题,第一,要尽快弄清现在所处的地方,明确这一点,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里走;
第二,要尽快找到吃的,他已经感到饥肠辘辘,若不及时得到补充,恐怕会再次倒下。要解决这两个问题,前提要遇见人,否则,他既弄不清现在所处的地方,也没法搞到吃的。
可放眼望去,视线以内不见村落,更无人踪,虽说大道一侧全是土地,但地里并没有庄稼,有的只是齐膝高的野草,显然,这里的土地已经荒废很长时间。
云泽站起身,向大道两侧眺望,模糊间,大道左边的远方,似乎有一片庄稼地。他拿定主意,先顺着大道向左走,既然那边有庄稼地,那就肯定有人家。
云泽走下土坡,上到堆满尸体的大道上,他本想把那些尸体处理下,可尸体太多了,足有两三千具,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法弄,所以只好作罢。
“哎呦……”突来的呻吟声,把云泽吓的不轻,若不是尸体横亘,他肯定拔腿就跑。虽然眼下是大白天,明晃晃的太阳就挂在空中,可走在满是尸体的荒林边,突然听到呻吟声,换作任何人都会害怕。
好在云泽是个唯物主义者,短暂的惊吓后,他意识到,在这片战场上,还有存活者。云泽停在原地,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呻吟声又飘了过来,经过分辨,他发现呻吟声是从庄稼地里传来的,于是,他快步向庄稼地跑去。刚跑到道边,他就看到一个浑身血污的明朝士兵,正在吃力的想要站起来。
“别急,我来扶你。”云泽喊着,跳进庄稼地。对他来说,能在这里看到活人,真是莫大的安慰,至于对方到底是明朝人、还是现代人,已经不再重要。
“啊、啊……”看到云泽,伤兵连声大叫,沾满泥土和血污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那样子,如同见到鬼一样。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伤兵扯着嗓子喊,抓起地上的大刀,做出殊死一搏的准备。
云泽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对方,尽量平静的说:“不要误会,我不会伤害你。”
伤兵听懂了云泽的话,害怕的情绪有所缓解,他第一眼看到云泽时,真是吓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穿着得人,那一瞬间,他还以为是恶神来取自己的性命。但他依然很警惕,尽管握刀的手不住颤抖,但他咬着牙,没有放下大刀。
“你、你是什么人?”伤兵盯着云泽,颤声问道。
云泽微微皱眉,心说:看来这家伙伤的太重,眼神都变的恍惚,居然连警服都认不出来。嘴上说:“我是警察啊!”“警察……”
伤兵嘟囔着,满眼困惑,“警、警察是什么东西?”
云泽暗自叹息:看来这家伙不仅是眼神恍惚,估计脑子也有些混乱,居然还问警察是什么东西。云泽上前一步,俯身说:“难道你不知道警察?”
伤兵摇摇头:“闻所未闻。”
若是换作以前,面对这样的回答,云泽肯定会大怒,这算什么态度,简直就是对人民警察的直接无视,这样的人必须抓进公安局,至少拘留七天。可现在他却怒不起来,面对不可思议的场面,他必须保持冷静,必须小心谨慎。
云泽突然想起什么,忙问:“那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伤兵看看天上的太阳,迟疑着说:“估计申时左右吧。”
云泽的心一沉,他明白,伤兵说的申时左右,只的是下午三点左右,这种说时间的方式,现代人几乎不怎么用。难道、难道自己真的?……
云泽不敢多想,忙说:“我说的不是时辰,是年份,明白吗?”
伤兵打量着云泽,心说:哪里来的怪人,居然连年份都弄不清,不、不会是疯子吧?想到对方有可能是个疯子,伤兵顿时紧张起来,举起刀,只着云泽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云泽不理会对方的突然变化,平静的说:“你先回答我,我再回答你。”
伤兵很无奈,若不是重伤在身,他早就冲上去,一刀劈了这个奇怪的疯子。伤兵说:“崇祯十四年八月。”
云泽文言,一屁股软在地上,也不知是怕的、还是别的情绪在窜腾,使他的心脏狂跳起来,喘气都有些费劲。天哪,以前完全不相信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了,这、这算什么啊,难道是老天在用现实纠正自己的看法吗?云泽在心里苦苦呐喊,如果可以,他想对老天说:我相信有穿越的事了,但我并不想穿越,麻烦你把我送回去,把这个机会让给那些渴望穿越的孩子们吧!他苦苦一笑,笑的都快流出泪来。
伤兵茫然的望着云泽,因为失血过多,他已经没有经历去分析对方的奇怪反映,他只是在等待,等待对方回答刚才的问题。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云泽才缓过神来,他站起身,望着远方,无力的说:“我来的地方你没听过,但你可以记住我的名字,尚云泽。”他收回目光,看着伤兵说:“你肯定还有很多疑问,但现在别说,告诉我哪里有村落,我们必须先离开这里。”
伤兵犹豫着说:“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云泽说:“因为你还活着。”
一句简单的话,令伤兵十分动容,尽管心理还疑惑重重,但却放下了戒备。伤兵指着远处,也就是云泽准备去的那个方向,吃力说:“那边有几个村落,但村民都跑了,过去也只能靠自己。”他把大刀撑在地上,一边用力起身,一边接道,“而且清兵随时会回来,如果我们藏不好……”话还没说完,他就倒了下去,再次陷入昏迷。
云泽赶忙跑上前,一边呼唤着伤兵,一边把他扶起。靠近才看清,伤兵周身是伤,上身的盔甲都快散架,肩膀上、胳膊上、胸口上,全是密集的刀口;腿上的伤也很严重,好几支短剑还扎在大腿上,看上去触目惊心。想到伤兵说过,清兵随时会回来,云泽不敢怠慢,架起伤兵,向有村落的方向奔去。
就在即将走出战场时,云泽又听到低沉的呻吟声,他赶忙放下伤兵,顺声找去。很快的,他又发现一个重伤的清兵,他没有丝毫犹豫,缓缓的将清兵拖出死人堆,架到路旁,平放在土沟里,喘着气说:“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清兵显然听不懂云泽的话,但他心里明白,对方在救自己,于是,吃力的点点头。云泽回到伤兵身边,架起他,咬牙赶路。大约走了一刻钟,道边的土地里总算有了庄稼,看到地里种着红薯,已经饿的前胸贴后备、双眼发花的云泽,放下伤兵,犹如一匹饿狼,冲进地理,双手扒开泥土,抠出一个大红薯,顾不上泥和皮,张嘴就啃。
即短的时间,云泽吃了好几个红薯,吃的满嘴、满手的泥,在他看来,只要能吃饱,形象根本不重要。填饱肚子,云泽顿时充满力量,双眼放光,走路带风。
不一会儿,云泽架着伤兵,进到一个村子。正如伤兵说的那样,村民都跑了,整个村子里一片寂静,若不是那些老旧的房子还立着,他根本不相信这里是村子,是有人生活的地方。
云泽本想随便找户人家,先安顿下来再说,可几乎走遍整个村子,也没找到落脚处,因为家家户户的门上都挂着锁,根本进不去。云泽想:看来村里人并不是远走,而只是短暂避难,等这里的战争结束,他们就会回来;加上村子周围全是庄稼地,这更加坚定了他的判断。
无奈之下,云泽找了一家茅草屋,砸开房门,强行入住。安顿好伤兵后,云泽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战场,他不仅要把那个清兵带回来,还要仔细搜索下战场,看看是否还有别的幸存者。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辛苦,云泽又找到两个受伤的明兵,其中一个年纪较轻,伤势不算严重,只是头遭到重击,才一直昏迷到现在;另一个年纪稍大,伤势较重,剑伤无数、双腿骨折,人处于半昏迷状态。
看到云泽,年轻明兵吓的不轻,反映同先前那个伤兵如出一辙,只是他很老实,并没有过多疑问,只是单纯的感到害怕。
经过短暂交流,云泽了解到,年轻明兵叫王烈,是吴三桂军中的一个小步兵。因为松山战役失败,明军昨晚分正突围,吴三桂带军路过此地,遭到清兵伏击,明军惨败,就连吴三桂都不知死活。突围的明军奔塔山而去,清军紧追不放,不知那里的战况如何,从这里的情形来看,明军恐怕凶多吉少。
云泽是个历史迷,个朝个代的历史都知道不少,对明末清出的这段历史也略知一二。松山之战,乃是明末清初的一场大战,这场战役,几乎宣告了明朝的灭亡,大清的崛起。云泽没想到,自己居然穿到这个年代,看来以后的热闹有的看了。只是他还搞不明白,自己是明朝一方的、还是清朝一方的,如果注定是明朝一方的,那可真他妈苦命,很不情愿的被穿越一回,若还要跟在失败一方,那不是憋屈又是什么。
云泽暗自叹息,心说:听天由命吧,眼下救人要紧,至于别的,走一步看一步,若实在不行,那就给自己一枪,说不定死在这里,就能穿回现代呢。
平复好纷乱的思绪,云泽说:“王烈,你相信我吗?”
王烈连忙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恩公,你救了小人的命,小人当然相信你。”
云泽闪身让开,语无伦次的说:“别、别这么客气,折、折寿啊,你快、快起来。”
王烈站起身,垂手立在原地,低着头,似乎不敢看云泽、又似乎在等他吩咐。
云泽走上前,拍着王烈的肩说:“小兄弟,不要这么拘束,更不要紧张,我不是你的恩公、也不是你的长官,我们就是兄弟。”
王烈微微点头,他不懂对方说的长官是什么意思,但他听懂对方把自己当作兄弟,这让他的小心脏颇为激动。
“你还有力气背伤员吗?”云泽问。
王烈说:“可以,就怕走不了多远。”
云泽说:“十来里地,不算太远。”指了指远处的村落,接道,“就去前面的村子,你力气不够,我们可以边走边歇。”
王烈应着,俯下身,把战友拉上背,跟在云泽身后,上到大道。
云泽跑到道边,把土沟里的清兵架了出来,正当他要把清兵向背上拉,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吼:“恩公,不能救他。”话音落下,王烈风一样的冲上来,那架势,完全不像在死人堆里躺了快一天的人。
云泽还没反应过来,王烈已经挥起手里的刀,向地上的清兵砍去。云泽大惊,有心阻拦,怎奈手里没有东西,根本没法挡开王烈的刀。
就在云泽干瞪眼的刹那,只见地上的清兵猛的一滚,避开王烈的刀,紧接着,他翻身坐起,随手抓起一根铁棍,瞪着眼,嘴里“哇哇拉拉”的咆哮着,做出已死相搏的架势。
王烈砍了个空,气的咬牙切齿,见到清兵的架势,更是暴跳如雷,丢下背上的战友,再次向清兵冲去。被丢下的明兵摔的不轻,可能碰到了伤处,他发出一声闷哼,完全清醒过来。
尽管清兵伤势很重,但面对王烈的攻击,却丝毫不落下风,虽然他没法站起来,但手里的铁棍却挥的“呼呼”作响,让王烈无法靠近。云泽简直看傻了,他难以置信,刚才还无法动弹的人,怎么瞬间就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他甚至觉得,自己救他们真是多余,纯粹是没事找事。
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云泽目瞪口呆。见王烈战不到便宜,伤重的明兵抓起一把刀,费力的向前爬去,喘着气说:“长毛子,我们跟你拼了。”
这是一幅怎样的场面,在已经沉静的战场上,三个伤者,拼死相搏,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趴着。尽管三人用尽全力,但毕竟都受过重伤,力量和精神都较差,所以,动作都较为迟缓,谁也没有绝胜的把握。但他们都在咬牙坚持,都想把对方置于死地。
云泽暗暗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不是战争的战争,不经有些眼眶湿润,他很清楚,拼命的三个人并没有个人恩怨,他们是在为自己的民族,为死去的战友而战。
云泽想:历史上说,明末的官兵不堪一击,见到清兵如羊见虎,甚至闻风丧胆,根本不敢与之对抗,而事实上恐怕并非如此,至少眼前这两个明兵,不是怕死之辈;尤其趴在地上的那个明兵,随时会被清兵一铁棍打在头上,他伤的太重,根本没法躲闪,可他没有丝毫后退,而是一寸一寸的靠近清兵,大有鱼死网破的气概。
就在云泽沉思间,战局已经有了变化,以一抵二的清兵,力量衰竭,勉强的防备,也已是强弩之末,若不是手里的铁棍叫长,恐怕早就挨了两个明兵的刀子。
“住手!”云泽大呵一声,急步上前,一把将王烈拉开,又把地上的明兵拎出战团。
“恩公,不能放了长毛子,他们可是朝廷之患、百姓之恨那!”王烈喊着,还想上前,可身体却不听话,一下子软在了地上。王烈嘶吼着,举起刀,打算最后一搏,将刀掷向清兵,如果得手,就算要不了清兵的命,至少也要再次重伤他。
好在云泽手疾眼快,下了王烈的刀,与此同时,清兵也坚持不住,倒了下去。见两个明兵不肯罢休,还想蠢蠢欲动,云泽有些火了,盯着两人说:“谁敢再动,别怪我不客气。”
两人困惑的望着云泽,他们想不明白,他明明是个汉人,为何要站在清兵一方。但想到对方救了自己,尽管心里困惑,甚至有些不满,却没好表现出来。
云泽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蹲下身,语气缓和下来:“我知道你们的心情,但现在不是拼命的时候,你们都有伤,应该先养好身体,再来杀敌。”指了指旁边的清兵,接道,“他也伤的很重,你们这时杀他,纯属趁人之危,不是勇者行为。我看这样吧,你们都好好养伤,等恢复体魄后,再到战场上决一生死,到那时,没人拦着你们。”
年纪稍长的明兵说:“恩公,你说的对,我听你的。”
王烈跟着点头,一场风波算是平息下来。云泽站起身,一边打手势,示意自己没有恶意,一边缓步走近清兵。虽然清兵听不懂三人说的话,但他知道,危险已经解除,不会再有性命之忧,而这一切转变,全因眼前这个奇怪的人。
见云泽走来,清兵扔下铁棍,艰难的爬起来,打算给云泽行礼,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云泽忙扶住清兵,顺势将他拉上背,撇头对王烈说:“我们走,前面有红薯吃。”
听说有吃的,王烈顿时来了干劲,咬牙背起战友,两步一晃的跟着云泽赶路。来到红薯地边,王烈已经累的快虚脱,放下战友后,迫不及待的扑进地里,饿急之下,已没工夫和力气去刨土里的红薯,抓起红薯藤就往嘴里送。
见到王烈的样子,云泽哭笑不得,一边刨土里的红薯,一边说:“小兄弟,矜持一点啊!”
王烈摇摇头,没有听懂云泽的话。云泽甩给王烈两个红薯,又给另两个人刨红薯,忙的不亦乐乎。看着几个人狼吞虎咽,云泽颇为感慨,要换到现代,谁敢随便吃地里的东西啊,搞不好肚子填饱了,人却中毒了,想来还是古时好,至少没农药不是?
“吃饱了吗?“云泽大声问。
稍长的明兵说:“饱了饱了,再吃就得撑死。”
王烈说:“五六天没吃顿饱饭,今天全补上了。”
云泽对王烈说:“你再挖些红薯,村里还有个人没吃呢。”
王烈应着,麻利的动作起来。云泽来到地边,挨着稍长的明兵坐下,看着红薯地说:“你们昨晚路过这里,没看到红薯地?”
明兵说:“看到了,可那时逃命要紧,谁还顾的上吃东西。”叹了口气,接道,“早知如此惨败,真该停下来饱餐一顿,死了也能做个饱死鬼。”
云泽嘘了口气,看着明兵说:“看你的衣服,应该是个军官吧?”
明兵说:“一个千总而已,不值一提。”
云泽“噢”了一声,他知道,千总相当于营长,军职是算不上大,但好歹也管着几百号人呢。
云泽说:“请问千总大人,尊姓大名?”
“恩公,千万别这么叫,你这是折杀小人啊。”他摆着手,接道,“小人姓欧,名广言,山东人士。”欧广言本想问:恩公,你贵姓大名,来自何地?可他没敢,对面前这位恩公,他既充满感激、又带着敬畏,没有胆量随便提问,生怕哪句话不对,招来对方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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