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曾安民王道远的武侠仙侠小说《儒生武夫:曾安民王道远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曾安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曾安民仅三十岁便已经存款过亿,提前退休,准备养老。三百平上下两层的别墅,巨大的水晶吊灯。还有一起醒来但每天都不重样的妹妹……他的嘴角总是翘起的。……不过再次醒来之后,准备翘起的嘴角僵住了。曾安民努力眨眼,却依旧改变不了面前的景象。檀香阵阵,丝竹乱耳。屋中所有的陈设都是古色古香。“穿越?”曾安民双目无神,口中喃喃:“我好不容易熬到了资产阶级,人生刚享受到一半……”“刚下载好的黑马喽还没玩,就要变成真马喽了?!!”但接着,脑海之中陌生又熟悉的记忆让他闭了嘴。“圣朝国祚六百载……体修,道修,儒修,佛修……”“我父亲是儒修抱薪境的大佬?还是一方大员?传说中的封疆大吏?”“我是个纸醉金迷,伤风败俗,逍遥做乐的二世祖?!”曾安民的嘴角缓缓勾勒出...
《儒生武夫:曾安民王道远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曾安民仅三十岁便已经存款过亿,提前退休,准备养老。
三百平上下两层的别墅,巨大的水晶吊灯。
还有一起醒来但每天都不重样的妹妹……
他的嘴角总是翘起的。
……
不过再次醒来之后,准备翘起的嘴角僵住了。
曾安民努力眨眼,却依旧改变不了面前的景象。
檀香阵阵,丝竹乱耳。
屋中所有的陈设都是古色古香。
“穿越?”
曾安民双目无神,口中喃喃:
“我好不容易熬到了资产阶级,人生刚享受到一半……”
“刚下载好的黑马喽还没玩,就要变成真马喽了?!!”
但接着,脑海之中陌生又熟悉的记忆让他闭了嘴。
“圣朝国祚六百载……体修,道修,儒修,佛修……”
“我父亲是儒修抱薪境的大佬?还是一方大员?传说中的封疆大吏?”
“我是个纸醉金迷,伤风败俗,逍遥做乐的二世祖?!”
曾安民的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惊人的弧度:
“那没事儿了。”
前世身为一个文学素养较高的成功人士。
他非常明白一件道理。
有钱家的孩子不一定能胡作非为。
但有权一定能!
特别是这种封建社会。
曾安民对自己房间之中各种奢侈华丽的饰品啧啧称奇。
他的脑海之中瞬间便跳出几个成语:
侯服玉食,画卵雕薪,象箸玉杯。
“不行,曾安民,你怎么能如此堕落?”
“这腐朽的封建社会才更值得你用伟大的人格去批判啊!”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直指门外,无比严肃。
准备先看看这封建社会的腐败!
曾安民模仿着前身的语调,声音张扬,但目光坚定:
“先从那男盗女娼开始批判吧!”
穿越第一天,什么东西对曾安民来说都是新奇。
他极想上街瞧瞧。
房门被粗暴的推开,发出突兀的声音。
“嘭!!”
那个雕花精美绝的香枝木门与门框狠狠的发出碰撞之声。
曾安民心疼了一下。
就这木门的工艺,放在后世,最少也得二十万起。
最关键的,这木门是工艺品。
门外便进来一个神色肃穆的老朽。
他的神色凝重,声音夹杂着急迫:
“少爷快走,老爷入狱了!”
这老朽一身锦衣,龙行虎步,太阳穴微鼓,浑浊的眸中精光流转。
曾安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关于老朽的记忆。
齐伯,父亲的贴身老奴,曾家最忠诚的走狗,升品境的体修。
“你说什么?”
曾安民惊愕的看着老者发问。
齐伯便闪身而至,脚尖只是略点了一下地面,不发出丝毫声响,便已经至了曾安民面前。
速度快到曾安民的眼睛都应接不暇。
齐伯一把拉住他的手便往门外跑:
“悬镜司的人马上就要来府中!”
“老爷在凤郡老家留了不少暗手,我们乔装打扮偷偷走!”
曾安民顿觉大力袭来,控制不住的跟在齐伯身后。
短短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轰!!
曾安民的表情僵硬在脸上,顿觉耳边一阵轰鸣。
驾鹰走犬的美梦还没来得及做多少,便在瞬间化成泡沫。
边走,他的目光边死死的盯着齐伯,惊疑不定问道:
“我爹乃是朝廷命官,没有陛下的圣旨,谁敢捉我爹入狱?!”
他虽然只是个伪历史迷。
但也知道一方封疆大吏,若不是天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稀里糊涂就没有任何征兆便直接入狱??
那无法无天的就是袁崇焕,也是拿了尚方宝剑才敢斩毛文龙啊。
更遑论父亲除了文治之外,还是圣朝为数不多的高品儒修?!
圣朝与妖族摩擦几百依旧坚挺的原因,正是因为儒修对妖族极为克制!
儒修虽然不注重身体强度的修炼,但在与妖族的战场之上,轻飘飘的一句圣人之言,便能抵得上千军万马!
“京察天使入府以暗通妖族之名,将老爷扣在狱中。”
暗通妖族?!
大圣一朝与南疆妖族兵戈几百载,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一项罪名便够诛九族!
他不再犹豫,随手抄起桌上的值钱物件塞入怀中,便准备提桶跑路:
“路上艰难,齐伯,你也多拿些珍贵物件儿。”
死过一次,他比谁都更珍惜生命。
而且封疆大吏布的后手,应该也是够他混吃等死一生的。
齐伯看着曾安民鼓涨的胸口,神色有些僵住。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更关心老爷吗?
…………
二人速度极快,没多久便已经到了府门之外。
曾安民便停下了身影,看着面前的景象,他心中再无一丝侥幸。
齐伯也顿住身形,虎目凝重,死死的盯着前方。
“奉督察使之命,捉拿罪犯家属,若有闲杂人等阻碍,死伤不论!!”
中气十足的壮汉骑着高头大马,持着一杆蜡白长枪居高临下。
他的身后一队百十人的玄衣队伍将整座曾府围了个密不透风。
街上百姓瞬间化作鸟兽一哄而散。
那壮汉的眼睛极为犀利,斜插的眉毛更是将眼睛凌厉衬托起来。
一股莫大的威压自他身上,隔空灌在了十步之遥的曾安民身上。
“曾少爷,这是要去哪儿啊?”
壮汉似笑非笑,声音如钟。
“蹬蹬~”
曾安民心中一沉。
那莫大的威压,压在他身上,根本动弹不得。
不过他的腰后此时被齐伯的大手缓缓挡住,这才没有出现狼狈。
这壮汉他认识。
王道远,悬镜司极品境的体修。
用前世的话来说,那是钻石选手。
但在父亲面前,就是狗一样的东西。
“哒哒哒~”
战马的每一步前进,都扬起一丝压抑。
“正准备外出玩耍,王校尉可愿一同?安民请客。”
曾安民故作轻松,回复着王道来的话。
刚穿越就是这种地狱开局,搁谁都很难接受。
“呵呵。”
王道远皮笑肉不笑的斜了斜下巴:
“本官可没那闲情逸致。”
说完他冷冷的挥手:
“拿下!”
就在队伍里出来两人上前时。
齐伯却是欺身而上,将曾安民牢牢挡在身后。
他目光睥睨,声音苍老有力,压根不把眼前的王道远放在眼中:
“腌臜烂货也配与少爷动手?!”
听到这话,曾安民眼前一亮。
登时心中浮现出自信来。
追随了父亲那么久的体修者,定不会差!
“嗬,不知死活的老狗。”
王道远轻笑一声,手中长枪只是轻轻一挑,感觉就像是毫无力道一般,缓缓朝着二人递出。
齐伯目光极为凝重,直接飞扑而上,脚尖淡点几下地面,手中就多了一条长鞭。
“啪~”
长枪与短鞭接受之后,齐伯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嘭”的一声,躺在地上,颤抖几下便是一口鲜血“噗”的喷出。
顺带还落在了曾安民的脸上。
随后便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曾安民愣住。
不是,说话这么有逼格。
原来是个战五渣??
那你刚刚装那么大逼?
还没开口说话,便被两个大汉上来围住,三下五除二给捆了个结实。
“啪!”
王道远手中马鞭便在曾安民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目光阴沉:
“莫要装傻充愣拖延时间,快走!”
不由分说,便有两位玄衣大汉上前连拉带拽。
身后偌大的曾府这个时候才彻底乱起。
如狼似虎的悬镜司赤衣郎进入府中,开启了他们的本职工作。
无数惊慌惨叫余音入耳……
被人压了一路,曾安民一言不发。
他还没从晕血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哒哒哒。”马蹄声渐渐响起。
王道远的声音凝成一条细线,钻入曾安民的耳朵。
“小子,刚刚人多,叔得做足面子。”
“曾大人被人构陷,入了悬镜司诏狱。”
“卷宗都已经写好,就等将你全府拿下,直接盖棺定论!”
曾安民猛然抬头,朝着王道远看了过去。
王道远骑在马上,却是面色如常的看向前方。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曾安民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好在他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也预料到老爹可能会对自己产生疑心。
“问心?”
只见曾安民脸色一变,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曾仕林:
“爹,您对我问心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您就这般不信我??”
“行,今天晚上我去给娘烧纸,把这件事儿告诉她,让她晚上就去找你问话!”
曾安民说着说着,眼眶甚至有些发红,说完之后,他甚至犹不解气道:
“上次去教坊司!我也要告诉娘亲!”
这话一出,曾仕林直接面容一滞。
曾安民的话让他头皮发麻。
他硬着头皮看向曾安民那痛心的目光,心中有些发虚。
特别是当曾安民提到“娘”这个字的时候,他心中一堵。
迎着儿子那略带质问的目光,曾仕林轻咳了一声:
“咳,此事暂且不提,最近儒道一途进展如何了?”
老爹既然选择转移话题,不再纠结此事。
曾安民自然也知道见好就收。
提起儒道境界,曾安民有些无奈,他揉了揉发疼的脑门道:
“自入了紫府以后便再无寸进,这些日子我也试过多看书,与人常交流多走动,却还是没有什么新的领悟。”
说完这话,他又嘟囔了一句:“我还想赶紧迈入六品,能对人问心我办案也好办了。”
曾安民的话让曾仕林的面容有些阴沉:
“赶紧迈入六品?如此好高骛远,这等心性此生也难入六品!!”
说完之后,他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太过苛责,语气放缓苦口婆心道:
“儒道进入紫府境以后,便再没有积累的过程,只剩下对往圣绝学的感悟,对天地之间万物的感悟,对自己所行之事的规划……”
说到这里,老爹停顿了一下,随后笑道:
“不过不急,为父当初也在此境卡了近三年有余。”
“除了感悟之外,就没有别的方法吗?”
曾安民把玩着手中那玄阵司的姑娘给自己留的玉佩,面上疑惑问道:
“不能更快一些吗?”
看到儿子这般急躁,老爹刚放松面容又黑了些许,他不善道:
“心境之上的事情悟了就是悟了,悟不了别人说上千遍万遍依旧悟不了。”
曾仕林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自然知道儿子此时有多急躁,他凝眉严肃带着一丝警告:
“万不可操之过急,明白吗?!”
“行吧。”曾安民撇了撇嘴,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老爹面色稍霁,语重心长:
“有时间回一趟水督书院,往圣殿中的往圣手书多看些。”
“儒学如人生,人生的道理自幼你便学过,只是这些道理真悟得之时却要延后许久,也许是五年,也许是十年,或许一生也无法参悟。”
“等你在行事之时,印证到以往学过的道理,忽然心中顿悟,对此产生新的领悟更深的理解,会对此意有感而发。”
“而有感而发那句话,便是你的领悟,独属于你一个人的领悟。”
“哪怕你用的往圣之言将那话说出,也是独属于你的领悟。”
“这世上纵是有同样的话,却不会有同样的领悟,每个人的领悟都不一样。”
“这句话,便是你能迈出紫府踏入君子境的契机。”
“届时你的一言一行都会给周围的人产生影响。”
“连带紫府之中的浩然正气也不再是只对邪祟鬼物有影响。”
曾仕林说到这里,言传身教继续道:
“就好比为父阻断那齐林贤的瞬行阵,浩然正气对天地一切超凡之力都有一定的克制。”
“儒道一途的神奇,在君子境之后才会慢慢显现出来。”
听到老父亲那几乎就想要将饭嚼碎喂到自己嘴中的言语。
曾安民若有所思,目光陷入回忆之中。
他自然能听的明白老爹的良苦用心。
他几乎是用这个时代最简单明了的语言告诉自己晋升的方法。
说白了,就是幼时在书中学的道理,幼时不懂。
长大之后某件事的发生,让你突然想到幼时老师在课上说的话,你脑海之中猛的一颤,这个道理才算明白。
“初读不知书中意,再读已是书中人。”
曾安民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话来。
这句话他真的感悟颇深。
前世课本之上有一篇叫《丁香结》的文章。
“每个人一辈子都有许多不顺心的事儿,一件完了一件又来,所以丁香结年年都有。结,是解不完的,人生中的问题也是解不完的,不然岂不太平淡无味了吗?”
初学之时,他不过小学六年纪,哪里懂得这细糠?
只懵懵懂懂的将其背下。
后来双十年后,他偶然的契机再翻开那课本。
仅仅一眼,便愣在原地良久,久久不能回神。
脑海之中回忆着这事,曾安民的心境缓缓发生着变化。
“愣什么,好好听为父……”
曾仕林正讲着,突然发现儿子在原地发呆,面上有些不悦,皱起眉头。
他正要严厉谴责,瞳孔却猛的收缩。
随后面容变得呆滞。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曾安民缓缓回神,面上复杂,有感而发。
轰!!!
一句之后,他骤觉自己识海之中有雷鸣闪过。
曾安民愣了愣,随后面色一变,赶紧沉浸入识海之中。
识海之中,勘龙图虚影依旧矗立在最中央。
而勘龙图虚影右侧的那一团浩然正气此时却是在不停的翻滚。
如同云雾一般,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终于,浩荡的正气缓缓变了颜色。
一缕青气,两缕青气……
轰!!!
一缕缕青气飘荡着,最后居然形成了一句话。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每一个字都带着古朴浩荡的韵味。
待这句话形成之后,青气又缓缓凝聚在一起,密不可分。
这……
曾安民骤然睁开眼睛,他呆呆的看向老爹。
自己刚刚好像……突破了??
儒道六品君子境??!
浩然正气能对周围的人产生一定的影响?!
这也太过玄幻了吧?
他想开口问什么。
但此时老爹的眼神此时比他还呆滞。
……
老爹的笑声在正厅之中转了一圈,又冲出了窗户,惊走两只鸣叫的喜鹊。
曾安民缓缓攥紧了拳头,抿住想笑的嘴唇。
他有预感,老爹可能要开始装哔了。
“哈哈哈!!”老爹这一声笑的时间很久。
秦守诚看着还在长笑的曾仕林,他皱眉了一会儿。
随后面色变成了释然。
他悠然的从桌上拿起下人刚泡好的茶叶,轻呷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之色:
“我两江郡的庐山云雾茗馥盎然,无愧人杰地灵。”
他以为老爹这是为自己女儿的天分振奋。
故此说话带着些意有所指。
以茶喻人。
你别光顾着笑,该夸夸姑娘了,让我也笑会儿。
喝完茶之后,秦守诚就那么期待看着曾仕林,耐心的等待他笑完。
渐渐的,曾仕林缓了口气,面上的笑意依旧止不住。
他的眼角被笑容挤出了几丝褶子:
“不错,虽是女儿身,却也不输多数男儿郎。”
随后便是沉默。
半晌之后,秦守诚后脖颈爆起一条青筋。
就这???
没了??
你敷衍我?!
说完,老爹恢复淡然,伸手掀开茶盖,拿起桌上的茶杯也抿了一口:
“只是这庐山云雾还未泡够时辰,故茶香随满……”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皱眉轻语道:
“却少了几分真味,一般吧。”
同样的意有所指。
说着,老爹将茶杯又放了回去。
“啪嗒~”一声,轻轻的盖好茶盖。
随后笑眯眯的看向秦守诚:
“再多泡会儿。”
这……
曾安民是真开了大眼界。
两个老狐狸,说话实在是太饶,他能隐隐感觉出来话语的意思,但你真让他加入进去……
还得沉淀沉淀。
“嗯?”
听到曾仕林的话,秦守诚眉头紧皱。
这老贼什么意思?
看不起人?!
然而他还未开口,便听一旁的秦婉月眸光闪烁,缓缓抬头看向老爹,盈盈轻施一礼,口中软诺道:
“曾伯伯对茶道研究颇深,晚进后辈自是佩服的,只是这庐山云雾虽没有泡老那般回甘,但此时的滋味却应该不是别的茶香可比。”
话说完,她颇为便低下头去,声音更低:
“伯伯鉴往知来,又何必去在意茶香高卑呢?”
曾安民下意识的向那低眉顺目的秦婉月。
这姑娘不愧是书香门第,说话这般端庄得体。
“茶之一道且先放放。”
秦守诚此时出声,他向老爹看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知每往之约可还做数?”
每往之约?
曾安民目光茫然的朝着老爹看去。
什么约?
不会是婚约吧?
他下意识的抬头瞧了一眼低眉垂目的秦婉月。
面容极佳,身材俏丽。
恬静,温和,芳香。
那是一种描述不了的、深藏在灵魂深处、不经意散发出生命香气的安静气韵。
咳咳……这封建时代,真是令人作呕……哦耶?
“自然记得,不就是比后代天赋?当年老夫年少懵懂,被你哄骗,引诱说输的人学驴叫。”
曾仕林面无表情。
啊??
曾安民先是一愣,
随后缓缓看向秦守诚。
那双丹凤眼之中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怜悯之色。
好在这个眼神并没被其察觉。
秦守诚面上笑容轻松,复起得意之色:“难得你还记得……”
“啊!”
然而他还没说完,便被那秦婉月极速打断。
秦婉月小嘴张开,俏丽的脸上满是错愕:
“此事……婉月不知,曾伯伯千万莫要当真!”
她又猛的扭头看向秦守诚面容急道:
“爹爹,怎能如此?如今你二人乃我大圣朝儒道执牛耳者,此等粗莽之事如何还能再提?!”
“呵呵。”
曾仕林却是轻轻一笑。
他挥了挥手止罢秦婉约的急切,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沧桑的回忆:
“无妨,我与你爹情同手足,当年的事……”
“现在想想,虽都轻浮了些,但却是一段值得回味的茶香。”
说到这里,曾仕林的面上浮现出几分唏嘘之色。
“到现在这般年纪,也提不起当年的张扬。”
秦守诚也莫名的笑了笑。
“唉~”
老爹轻叹一声。
他看向众人,目光流露着一抹沧桑与回味。
声音却衔着浓厚的追昔抚今。
缓缓飘向所有人的耳朵: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正厅安静了一瞬。
“好句!!”
秦守诚深深下意识的赞叹道。
越是文化人,越能与这样的美句产生共鸣。
他的面容与曾仕林一般沧桑缅怀。
的确,他可以抨击曾仕林的人品,可以抨击他的作风。
但活了近六十载,他一句都未诋毁过曾仕林的才华。
一旁的秦婉月目光极为惊艳,她轻启红唇,面上只有佩服二字。
她声音很轻,实实在在的品味着这句话,由衷道:
“曾伯伯满腹经纶,博学多才,随口一句话便能让人发自内心的感触。”
“他日悟得圣人之道,我大朝多一位儒圣指日可待!”
“呵呵。”
老爹面容淡然,他摇头道:“此句不是我说的。”
说完,他指了指角落里曾安民,声音平缓:
“是犬子突破六品时悟得至理,有感而发。”
这话一出,秦守诚与秦婉月父女二人脸上的表情同时一僵。
如此平缓的一句话,透出的信息却是极为爆炸。
突破六品??!
“唰!”
二人齐齐抬头,目光落在曾安民那略显无辜的脸上。
整个屋子寂静到了极致。
只有淡淡的呼吸此起彼伏。
“咳咳。”
沉默了良久的曾安民咳嗽了一声。
他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主要是老爹的无言凝视,让他如芒在背。
曾安民不好意思的的伸出自己的手指:
“侥幸而已。”
言毕。
指间一团淡青色的气息瞬间亮起!
模糊如烟雾缭绕!
比不得当日曾仕林束缚齐贤林阵法时的浩荡厚重,却不失凝练与威能。
那是突破六品,浩然正气凝结的标志!
秦守诚心中的侥幸彻底粉碎,他的面容凝固了。
秦婉月则是面露茫然,白皙的小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随后小手骤得放松。
她看向曾安民的眸中带着难掩的异彩:
“权辅弟……”
但喉咙却不知怎么,涩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啪嗒~”极为刺耳的声响。
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原是老爹正悠哉的轻启桌上茶盖。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冒出的热气。
缓呷了一口之后,脸上露出享受之色,声音悠长:
“如此才方谓茶香扑鼻!”
无人说话,皆是寂静满堂。
待老爹走了之后,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放在面前的密道入口之中。
他没有犹豫,随着林荣带领的赤衣郎队伍,一同往密道的深处走去。
只是这密道太过狭隘,速度根本提不起来。
行了一会儿,曾安民心中逐渐浮躁。
看密道的方向是朝着城外而去的。
江王府离城外的距离并不长,按照这个速度,密道且是呈直线挖的话。
江王此时距离走出密道绝对不算远。
“密道的出口会是哪里?”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闪烁着精光。
此时城内全是老爹的人手。
而江王挖这个密道,应该防备的就是被抓的这一日。
他只要不傻,绝不会将这出口设在内,设在城内跟自投罗网没有任何区别。
城外的可能性很大。
但若是城外的话……
按照这个方向。
是通往码头的方向。
码头来往行人密切,这个密道出口若是设在码头那里,肯定会被人察觉根本隐瞒不住。
那会是哪里?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默默的思考。
城外……两江郡……
江?!!
他猛的睁开眼睛。
为了掩人耳目,将出口斜着向下通向江中,绝对是最隐秘的做法!!
想到这里,他突然浑身一震。
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一个画面。
水中,巨石,洞口……
那日遭遇刺杀,他于水下杀了江王府的刺客。
遇到的那个洞口!!
当时他特意伸手探了探,洞口很浅,所以他便没有放在心中。
可是……
若是洞口是向上的呢?!
曾安民的心脏不争气的猛然一跳。
想到这里,他瞬间精芒大冒!
回去!
走陆地!!
出城入水!
截堵江王!
没有任何犹豫,曾安民立刻转身,朝外走去。
……
“少爷,您干嘛去?!”
大春在门口站岗,看到曾安民从屋中走去,面色茫然的问道。
“你继续守着!少爷要去教坊司听曲,不方便带你!”
曾安民头都没有回,寻来马匹翻身而上,不多时便拍马疾驰。
“驾!!!”
“啊?”
大春眨了眨眼睛,有些摸不着头脑。
……
城内的大道之上,曾安民纵马狂奔。
快!!
再快!!
曾安民的心中此时急躁无比。
谁也不知道江王是什么时候开始密谋的。
若是被江王逃脱,他引大军攻城,指着城中的几千守备很难。
“驾!!!”
曾安民声音之中透着急迫,此时城门已经隐约可见,他当即大喝:
“悬镜司左典吏曾安民,奉命追拿叛贼,快开城门!!”
他的声音极响,守城的岗哨自然听的清楚。
只是他们虽然听过曾安民的大名,却没见过。
所以城门未开。
“吁!!”
曾安民连忙勒马,面容极冷,看向面前来盘查的士兵。
好在,怀中有悬镜司的腰牌。
“给!”
随手一抛,那士卒便接在手中。
认真翻查之后,便恭敬的还给他:
“大人,请。”
说着,城门便已经打开。
曾安民接过腰牌,瞬间提速,朝着城门外而去。
马鞭几乎要被他挥出残影。
“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急促。
终于,一条长河波涛汹涌,缓缓出现在曾安民面前。
曾安民面无表情,身影经过大树,将马随手拴在树上。
再从大树后面出现之后,他的头上已经戴好一顶黑色猫形头套。
他没有任何犹豫,朝着江中一跃而下。
“噗嗵!!”
冬日的江水寒意刺骨。
但体内武丹分出一道气息转流全身之后,这种感觉瞬间消失。
“那个方向!”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浮现出当日自己杀了刺客之后离开的方位,便展开双臂全力前游。
“呼~”
体内的武道气息随着他的游动开始缓缓流转,持续为他增加闭气的时间。
半刻钟的时间一闪而逝。
曾安民在停下身子,眼神眯起,死死的盯着前方。
“就是那里!!”
他的正前方,一道巨石挡在面前。
那巨石如同高峰,自水底长出。
这巨石之上还有几片巨大的鳞片。
与那日的场景一模一样。
没有犹豫,曾安民朝前游去。
一个洞口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漂浮在水中,伸手缓缓探入洞中。
触碰到洞底之后,手腕往上一翻。
触觉消失,他的手摸空了!
果然是通往上方!!
曾安民眼睛瞬间精光大冒。
忽然。
他耳朵轻轻一动。
“有人来了!!”
曾安民默不作声右手轻轻一紧,一柄短斧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屏息凝神,手中短斧被死死攥紧。
“咕噜~”
水中出现波动。
曾安民没有任何犹豫,丹凤眼猛的暴瞪,体内武道气息骤然加速,一道斧光便朝前划过。
“噗嗤~”
一条雪白的鱼瞬间被斩爆。
……
草!
曾安民暗骂一声,自己有些草木皆兵。
然而,还没等再有动作,便看到一阵水声波动。
“哗啦~”
洞中便探出一个脑袋,接着是肩膀,然后是整个身子。
由于曾安民此时是在巨石侧面,那人出现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这也给了曾安民看清他脸的机会。
此人身材壮硕。
面容约摸三十七八岁。
脖颈与手腕露出古铜肤色。
最令人瞩目的,便是他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的冰眸子。
不过他此有些狼狈,浑身衣物虽然用料不菲,但却显的极脏。
江王!
曾安民只是一眼便能确定,眼前这个人定是江王无疑!
他的心跳在加速。
江王并没有察觉到他。
有希望偷袭得手!
曾安民心中一狠,丹凤眼眯起。
手中短斧又被他举起,寒光映在他的脸上增添些许肃杀之气。
只是他刚一举起短斧,面容便惊愕起来。
导致他连偷袭都忘了。
因为面前的画面实在太过诡异。
那江王从密道下水之后,看也不看周围。
只是血光一闪。
身子便发生了极为怪异的变化。
他肩膀缓缓缩小,两条大腿合拢一处,化做鱼尾。
双臂缩小缓缓涨出鳞片。
“啾!!”
江王脚下鱼尾轻轻一荡,他的身子便极速朝前蹿去,速度奇快
江王是妖怪?!!
还是个鱼妖?!
曾安民下意识的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他自知在水中若是被这江王发现自己很有可能追不上他。
赶紧将短斧收起,努力隐藏自己的气息。
好在江王着急赶路,并没有朝后看的意思。
江王虽然速度快,但曾安民目力极佳。
在高端武力的加持之下,他能发挥出观想境的实力。
故勉强能跟得上。
......
终于,江王的速度慢了下来。
身躯也开始发生变化。
从诡异的半鱼状态恢复至人形。
随后,江王朝着上方游去,随后纵身一跃,出了水面。
……
追上去!不能让他跑了!
曾安民缓缓从水面露头,就着轻微的月色,他能感觉到,此时距离两江郡城有些远,是郡城周围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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