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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生武夫:曾安民王道远番外笔趣阁

曾安民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曾安民仅三十岁便已经存款过亿,提前退休,准备养老。三百平上下两层的别墅,巨大的水晶吊灯。还有一起醒来但每天都不重样的妹妹……他的嘴角总是翘起的。……不过再次醒来之后,准备翘起的嘴角僵住了。曾安民努力眨眼,却依旧改变不了面前的景象。檀香阵阵,丝竹乱耳。屋中所有的陈设都是古色古香。“穿越?”曾安民双目无神,口中喃喃:“我好不容易熬到了资产阶级,人生刚享受到一半……”“刚下载好的黑马喽还没玩,就要变成真马喽了?!!”但接着,脑海之中陌生又熟悉的记忆让他闭了嘴。“圣朝国祚六百载……体修,道修,儒修,佛修……”“我父亲是儒修抱薪境的大佬?还是一方大员?传说中的封疆大吏?”“我是个纸醉金迷,伤风败俗,逍遥做乐的二世祖?!”曾安民的嘴角缓缓勾勒出...

主角:曾安民王道远   更新:2024-12-25 14: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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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曾安民王道远的武侠仙侠小说《儒生武夫:曾安民王道远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曾安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曾安民仅三十岁便已经存款过亿,提前退休,准备养老。三百平上下两层的别墅,巨大的水晶吊灯。还有一起醒来但每天都不重样的妹妹……他的嘴角总是翘起的。……不过再次醒来之后,准备翘起的嘴角僵住了。曾安民努力眨眼,却依旧改变不了面前的景象。檀香阵阵,丝竹乱耳。屋中所有的陈设都是古色古香。“穿越?”曾安民双目无神,口中喃喃:“我好不容易熬到了资产阶级,人生刚享受到一半……”“刚下载好的黑马喽还没玩,就要变成真马喽了?!!”但接着,脑海之中陌生又熟悉的记忆让他闭了嘴。“圣朝国祚六百载……体修,道修,儒修,佛修……”“我父亲是儒修抱薪境的大佬?还是一方大员?传说中的封疆大吏?”“我是个纸醉金迷,伤风败俗,逍遥做乐的二世祖?!”曾安民的嘴角缓缓勾勒出...

《儒生武夫:曾安民王道远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曾安民仅三十岁便已经存款过亿,提前退休,准备养老。

三百平上下两层的别墅,巨大的水晶吊灯。

还有一起醒来但每天都不重样的妹妹……

他的嘴角总是翘起的。

……

不过再次醒来之后,准备翘起的嘴角僵住了。

曾安民努力眨眼,却依旧改变不了面前的景象。

檀香阵阵,丝竹乱耳。

屋中所有的陈设都是古色古香。

“穿越?”

曾安民双目无神,口中喃喃:

“我好不容易熬到了资产阶级,人生刚享受到一半……”

“刚下载好的黑马喽还没玩,就要变成真马喽了?!!”

但接着,脑海之中陌生又熟悉的记忆让他闭了嘴。

“圣朝国祚六百载……体修,道修,儒修,佛修……”

“我父亲是儒修抱薪境的大佬?还是一方大员?传说中的封疆大吏?”

“我是个纸醉金迷,伤风败俗,逍遥做乐的二世祖?!”

曾安民的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惊人的弧度:

“那没事儿了。”

前世身为一个文学素养较高的成功人士。

他非常明白一件道理。

有钱家的孩子不一定能胡作非为。

但有权一定能!

特别是这种封建社会。

曾安民对自己房间之中各种奢侈华丽的饰品啧啧称奇。

他的脑海之中瞬间便跳出几个成语:

侯服玉食,画卵雕薪,象箸玉杯。

“不行,曾安民,你怎么能如此堕落?”

“这腐朽的封建社会才更值得你用伟大的人格去批判啊!”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直指门外,无比严肃。

准备先看看这封建社会的腐败!

曾安民模仿着前身的语调,声音张扬,但目光坚定:

“先从那男盗女娼开始批判吧!”

穿越第一天,什么东西对曾安民来说都是新奇。

他极想上街瞧瞧。

房门被粗暴的推开,发出突兀的声音。

“嘭!!”

那个雕花精美绝的香枝木门与门框狠狠的发出碰撞之声。

曾安民心疼了一下。

就这木门的工艺,放在后世,最少也得二十万起。

最关键的,这木门是工艺品。

门外便进来一个神色肃穆的老朽。

他的神色凝重,声音夹杂着急迫:

“少爷快走,老爷入狱了!”

这老朽一身锦衣,龙行虎步,太阳穴微鼓,浑浊的眸中精光流转。

曾安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关于老朽的记忆。

齐伯,父亲的贴身老奴,曾家最忠诚的走狗,升品境的体修。

“你说什么?”

曾安民惊愕的看着老者发问。

齐伯便闪身而至,脚尖只是略点了一下地面,不发出丝毫声响,便已经至了曾安民面前。

速度快到曾安民的眼睛都应接不暇。

齐伯一把拉住他的手便往门外跑:

“悬镜司的人马上就要来府中!”

“老爷在凤郡老家留了不少暗手,我们乔装打扮偷偷走!”

曾安民顿觉大力袭来,控制不住的跟在齐伯身后。

短短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轰!!

曾安民的表情僵硬在脸上,顿觉耳边一阵轰鸣。

驾鹰走犬的美梦还没来得及做多少,便在瞬间化成泡沫。

边走,他的目光边死死的盯着齐伯,惊疑不定问道:

“我爹乃是朝廷命官,没有陛下的圣旨,谁敢捉我爹入狱?!”

他虽然只是个伪历史迷。

但也知道一方封疆大吏,若不是天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稀里糊涂就没有任何征兆便直接入狱??

那无法无天的就是袁崇焕,也是拿了尚方宝剑才敢斩毛文龙啊。

更遑论父亲除了文治之外,还是圣朝为数不多的高品儒修?!

圣朝与妖族摩擦几百依旧坚挺的原因,正是因为儒修对妖族极为克制!

儒修虽然不注重身体强度的修炼,但在与妖族的战场之上,轻飘飘的一句圣人之言,便能抵得上千军万马!

“京察天使入府以暗通妖族之名,将老爷扣在狱中。”

暗通妖族?!

大圣一朝与南疆妖族兵戈几百载,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一项罪名便够诛九族!

他不再犹豫,随手抄起桌上的值钱物件塞入怀中,便准备提桶跑路:

“路上艰难,齐伯,你也多拿些珍贵物件儿。”

死过一次,他比谁都更珍惜生命。

而且封疆大吏布的后手,应该也是够他混吃等死一生的。

齐伯看着曾安民鼓涨的胸口,神色有些僵住。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更关心老爷吗?

…………

二人速度极快,没多久便已经到了府门之外。

曾安民便停下了身影,看着面前的景象,他心中再无一丝侥幸。

齐伯也顿住身形,虎目凝重,死死的盯着前方。

“奉督察使之命,捉拿罪犯家属,若有闲杂人等阻碍,死伤不论!!”

中气十足的壮汉骑着高头大马,持着一杆蜡白长枪居高临下。

他的身后一队百十人的玄衣队伍将整座曾府围了个密不透风。

街上百姓瞬间化作鸟兽一哄而散。

那壮汉的眼睛极为犀利,斜插的眉毛更是将眼睛凌厉衬托起来。

一股莫大的威压自他身上,隔空灌在了十步之遥的曾安民身上。

“曾少爷,这是要去哪儿啊?”

壮汉似笑非笑,声音如钟。

“蹬蹬~”

曾安民心中一沉。

那莫大的威压,压在他身上,根本动弹不得。

不过他的腰后此时被齐伯的大手缓缓挡住,这才没有出现狼狈。

这壮汉他认识。

王道远,悬镜司极品境的体修。

用前世的话来说,那是钻石选手。

但在父亲面前,就是狗一样的东西。

“哒哒哒~”

战马的每一步前进,都扬起一丝压抑。

“正准备外出玩耍,王校尉可愿一同?安民请客。”

曾安民故作轻松,回复着王道来的话。

刚穿越就是这种地狱开局,搁谁都很难接受。

“呵呵。”

王道远皮笑肉不笑的斜了斜下巴:

“本官可没那闲情逸致。”

说完他冷冷的挥手:

“拿下!”

就在队伍里出来两人上前时。

齐伯却是欺身而上,将曾安民牢牢挡在身后。

他目光睥睨,声音苍老有力,压根不把眼前的王道远放在眼中:

“腌臜烂货也配与少爷动手?!”

听到这话,曾安民眼前一亮。

登时心中浮现出自信来。

追随了父亲那么久的体修者,定不会差!

“嗬,不知死活的老狗。”

王道远轻笑一声,手中长枪只是轻轻一挑,感觉就像是毫无力道一般,缓缓朝着二人递出。

齐伯目光极为凝重,直接飞扑而上,脚尖淡点几下地面,手中就多了一条长鞭。

“啪~”

长枪与短鞭接受之后,齐伯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嘭”的一声,躺在地上,颤抖几下便是一口鲜血“噗”的喷出。

顺带还落在了曾安民的脸上。

随后便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曾安民愣住。

不是,说话这么有逼格。

原来是个战五渣??

那你刚刚装那么大逼?

还没开口说话,便被两个大汉上来围住,三下五除二给捆了个结实。

“啪!”

王道远手中马鞭便在曾安民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目光阴沉:

“莫要装傻充愣拖延时间,快走!”

不由分说,便有两位玄衣大汉上前连拉带拽。

身后偌大的曾府这个时候才彻底乱起。

如狼似虎的悬镜司赤衣郎进入府中,开启了他们的本职工作。

无数惊慌惨叫余音入耳……

被人压了一路,曾安民一言不发。

他还没从晕血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哒哒哒。”马蹄声渐渐响起。

王道远的声音凝成一条细线,钻入曾安民的耳朵。

“小子,刚刚人多,叔得做足面子。”

“曾大人被人构陷,入了悬镜司诏狱。”

“卷宗都已经写好,就等将你全府拿下,直接盖棺定论!”

曾安民猛然抬头,朝着王道远看了过去。

王道远骑在马上,却是面色如常的看向前方。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曾安民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好在他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也预料到老爹可能会对自己产生疑心。

“问心?”

只见曾安民脸色一变,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曾仕林:

“爹,您对我问心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您就这般不信我??”

“行,今天晚上我去给娘烧纸,把这件事儿告诉她,让她晚上就去找你问话!”

曾安民说着说着,眼眶甚至有些发红,说完之后,他甚至犹不解气道:

“上次去教坊司!我也要告诉娘亲!”

这话一出,曾仕林直接面容一滞。

曾安民的话让他头皮发麻。

他硬着头皮看向曾安民那痛心的目光,心中有些发虚。

特别是当曾安民提到“娘”这个字的时候,他心中一堵。

迎着儿子那略带质问的目光,曾仕林轻咳了一声:

“咳,此事暂且不提,最近儒道一途进展如何了?”

老爹既然选择转移话题,不再纠结此事。

曾安民自然也知道见好就收。

提起儒道境界,曾安民有些无奈,他揉了揉发疼的脑门道:

“自入了紫府以后便再无寸进,这些日子我也试过多看书,与人常交流多走动,却还是没有什么新的领悟。”

说完这话,他又嘟囔了一句:“我还想赶紧迈入六品,能对人问心我办案也好办了。”

曾安民的话让曾仕林的面容有些阴沉:

“赶紧迈入六品?如此好高骛远,这等心性此生也难入六品!!”

说完之后,他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太过苛责,语气放缓苦口婆心道:

“儒道进入紫府境以后,便再没有积累的过程,只剩下对往圣绝学的感悟,对天地之间万物的感悟,对自己所行之事的规划……”

说到这里,老爹停顿了一下,随后笑道:

“不过不急,为父当初也在此境卡了近三年有余。”

“除了感悟之外,就没有别的方法吗?”

曾安民把玩着手中那玄阵司的姑娘给自己留的玉佩,面上疑惑问道:

“不能更快一些吗?”

看到儿子这般急躁,老爹刚放松面容又黑了些许,他不善道:

“心境之上的事情悟了就是悟了,悟不了别人说上千遍万遍依旧悟不了。”

曾仕林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自然知道儿子此时有多急躁,他凝眉严肃带着一丝警告:

“万不可操之过急,明白吗?!”

“行吧。”曾安民撇了撇嘴,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老爹面色稍霁,语重心长:

“有时间回一趟水督书院,往圣殿中的往圣手书多看些。”

“儒学如人生,人生的道理自幼你便学过,只是这些道理真悟得之时却要延后许久,也许是五年,也许是十年,或许一生也无法参悟。”

“等你在行事之时,印证到以往学过的道理,忽然心中顿悟,对此产生新的领悟更深的理解,会对此意有感而发。”

“而有感而发那句话,便是你的领悟,独属于你一个人的领悟。”

“哪怕你用的往圣之言将那话说出,也是独属于你的领悟。”

“这世上纵是有同样的话,却不会有同样的领悟,每个人的领悟都不一样。”

“这句话,便是你能迈出紫府踏入君子境的契机。”

“届时你的一言一行都会给周围的人产生影响。”

“连带紫府之中的浩然正气也不再是只对邪祟鬼物有影响。”

曾仕林说到这里,言传身教继续道:

“就好比为父阻断那齐林贤的瞬行阵,浩然正气对天地一切超凡之力都有一定的克制。”

“儒道一途的神奇,在君子境之后才会慢慢显现出来。”

听到老父亲那几乎就想要将饭嚼碎喂到自己嘴中的言语。

曾安民若有所思,目光陷入回忆之中。

他自然能听的明白老爹的良苦用心。

他几乎是用这个时代最简单明了的语言告诉自己晋升的方法。

说白了,就是幼时在书中学的道理,幼时不懂。

长大之后某件事的发生,让你突然想到幼时老师在课上说的话,你脑海之中猛的一颤,这个道理才算明白。

“初读不知书中意,再读已是书中人。”

曾安民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话来。

这句话他真的感悟颇深。

前世课本之上有一篇叫《丁香结》的文章。

“每个人一辈子都有许多不顺心的事儿,一件完了一件又来,所以丁香结年年都有。结,是解不完的,人生中的问题也是解不完的,不然岂不太平淡无味了吗?”

初学之时,他不过小学六年纪,哪里懂得这细糠?

只懵懵懂懂的将其背下。

后来双十年后,他偶然的契机再翻开那课本。

仅仅一眼,便愣在原地良久,久久不能回神。

脑海之中回忆着这事,曾安民的心境缓缓发生着变化。

“愣什么,好好听为父……”

曾仕林正讲着,突然发现儿子在原地发呆,面上有些不悦,皱起眉头。

他正要严厉谴责,瞳孔却猛的收缩。

随后面容变得呆滞。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曾安民缓缓回神,面上复杂,有感而发。

轰!!!

一句之后,他骤觉自己识海之中有雷鸣闪过。

曾安民愣了愣,随后面色一变,赶紧沉浸入识海之中。

识海之中,勘龙图虚影依旧矗立在最中央。

而勘龙图虚影右侧的那一团浩然正气此时却是在不停的翻滚。

如同云雾一般,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终于,浩荡的正气缓缓变了颜色。

一缕青气,两缕青气……

轰!!!

一缕缕青气飘荡着,最后居然形成了一句话。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每一个字都带着古朴浩荡的韵味。

待这句话形成之后,青气又缓缓凝聚在一起,密不可分。

这……

曾安民骤然睁开眼睛,他呆呆的看向老爹。

自己刚刚好像……突破了??

儒道六品君子境??!

浩然正气能对周围的人产生一定的影响?!

这也太过玄幻了吧?

他想开口问什么。

但此时老爹的眼神此时比他还呆滞。

……


老爹的笑声在正厅之中转了一圈,又冲出了窗户,惊走两只鸣叫的喜鹊。

曾安民缓缓攥紧了拳头,抿住想笑的嘴唇。

他有预感,老爹可能要开始装哔了。

“哈哈哈!!”老爹这一声笑的时间很久。

秦守诚看着还在长笑的曾仕林,他皱眉了一会儿。

随后面色变成了释然。

他悠然的从桌上拿起下人刚泡好的茶叶,轻呷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之色:

“我两江郡的庐山云雾茗馥盎然,无愧人杰地灵。”

他以为老爹这是为自己女儿的天分振奋。

故此说话带着些意有所指。

以茶喻人。

你别光顾着笑,该夸夸姑娘了,让我也笑会儿。

喝完茶之后,秦守诚就那么期待看着曾仕林,耐心的等待他笑完。

渐渐的,曾仕林缓了口气,面上的笑意依旧止不住。

他的眼角被笑容挤出了几丝褶子:

“不错,虽是女儿身,却也不输多数男儿郎。”

随后便是沉默。

半晌之后,秦守诚后脖颈爆起一条青筋。

就这???

没了??

你敷衍我?!

说完,老爹恢复淡然,伸手掀开茶盖,拿起桌上的茶杯也抿了一口:

“只是这庐山云雾还未泡够时辰,故茶香随满……”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皱眉轻语道:

“却少了几分真味,一般吧。”

同样的意有所指。

说着,老爹将茶杯又放了回去。

“啪嗒~”一声,轻轻的盖好茶盖。

随后笑眯眯的看向秦守诚:

“再多泡会儿。”

这……

曾安民是真开了大眼界。

两个老狐狸,说话实在是太饶,他能隐隐感觉出来话语的意思,但你真让他加入进去……

还得沉淀沉淀。

“嗯?”

听到曾仕林的话,秦守诚眉头紧皱。

这老贼什么意思?

看不起人?!

然而他还未开口,便听一旁的秦婉月眸光闪烁,缓缓抬头看向老爹,盈盈轻施一礼,口中软诺道:

“曾伯伯对茶道研究颇深,晚进后辈自是佩服的,只是这庐山云雾虽没有泡老那般回甘,但此时的滋味却应该不是别的茶香可比。”

话说完,她颇为便低下头去,声音更低:

“伯伯鉴往知来,又何必去在意茶香高卑呢?”

曾安民下意识的向那低眉顺目的秦婉月。

这姑娘不愧是书香门第,说话这般端庄得体。

“茶之一道且先放放。”

秦守诚此时出声,他向老爹看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知每往之约可还做数?”

每往之约?

曾安民目光茫然的朝着老爹看去。

什么约?

不会是婚约吧?

他下意识的抬头瞧了一眼低眉垂目的秦婉月。

面容极佳,身材俏丽。

恬静,温和,芳香。

那是一种描述不了的、深藏在灵魂深处、不经意散发出生命香气的安静气韵。

咳咳……这封建时代,真是令人作呕……哦耶?

“自然记得,不就是比后代天赋?当年老夫年少懵懂,被你哄骗,引诱说输的人学驴叫。”

曾仕林面无表情。

啊??

曾安民先是一愣,

随后缓缓看向秦守诚。

那双丹凤眼之中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怜悯之色。

好在这个眼神并没被其察觉。

秦守诚面上笑容轻松,复起得意之色:“难得你还记得……”

“啊!”

然而他还没说完,便被那秦婉月极速打断。

秦婉月小嘴张开,俏丽的脸上满是错愕:

“此事……婉月不知,曾伯伯千万莫要当真!”

她又猛的扭头看向秦守诚面容急道:

“爹爹,怎能如此?如今你二人乃我大圣朝儒道执牛耳者,此等粗莽之事如何还能再提?!”

“呵呵。”

曾仕林却是轻轻一笑。

他挥了挥手止罢秦婉约的急切,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沧桑的回忆:

“无妨,我与你爹情同手足,当年的事……”

“现在想想,虽都轻浮了些,但却是一段值得回味的茶香。”

说到这里,曾仕林的面上浮现出几分唏嘘之色。

“到现在这般年纪,也提不起当年的张扬。”

秦守诚也莫名的笑了笑。

“唉~”

老爹轻叹一声。

他看向众人,目光流露着一抹沧桑与回味。

声音却衔着浓厚的追昔抚今。

缓缓飘向所有人的耳朵: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正厅安静了一瞬。

“好句!!”

秦守诚深深下意识的赞叹道。

越是文化人,越能与这样的美句产生共鸣。

他的面容与曾仕林一般沧桑缅怀。

的确,他可以抨击曾仕林的人品,可以抨击他的作风。

但活了近六十载,他一句都未诋毁过曾仕林的才华。

一旁的秦婉月目光极为惊艳,她轻启红唇,面上只有佩服二字。

她声音很轻,实实在在的品味着这句话,由衷道:

“曾伯伯满腹经纶,博学多才,随口一句话便能让人发自内心的感触。”

“他日悟得圣人之道,我大朝多一位儒圣指日可待!”

“呵呵。”

老爹面容淡然,他摇头道:“此句不是我说的。”

说完,他指了指角落里曾安民,声音平缓:

“是犬子突破六品时悟得至理,有感而发。”

这话一出,秦守诚与秦婉月父女二人脸上的表情同时一僵。

如此平缓的一句话,透出的信息却是极为爆炸。

突破六品??!

“唰!”

二人齐齐抬头,目光落在曾安民那略显无辜的脸上。

整个屋子寂静到了极致。

只有淡淡的呼吸此起彼伏。

“咳咳。”

沉默了良久的曾安民咳嗽了一声。

他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主要是老爹的无言凝视,让他如芒在背。

曾安民不好意思的的伸出自己的手指:

“侥幸而已。”

言毕。

指间一团淡青色的气息瞬间亮起!

模糊如烟雾缭绕!

比不得当日曾仕林束缚齐贤林阵法时的浩荡厚重,却不失凝练与威能。

那是突破六品,浩然正气凝结的标志!

秦守诚心中的侥幸彻底粉碎,他的面容凝固了。

秦婉月则是面露茫然,白皙的小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随后小手骤得放松。

她看向曾安民的眸中带着难掩的异彩:

“权辅弟……”

但喉咙却不知怎么,涩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啪嗒~”极为刺耳的声响。

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原是老爹正悠哉的轻启桌上茶盖。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冒出的热气。

缓呷了一口之后,脸上露出享受之色,声音悠长:

“如此才方谓茶香扑鼻!”

无人说话,皆是寂静满堂。


待老爹走了之后,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放在面前的密道入口之中。

他没有犹豫,随着林荣带领的赤衣郎队伍,一同往密道的深处走去。

只是这密道太过狭隘,速度根本提不起来。

行了一会儿,曾安民心中逐渐浮躁。

看密道的方向是朝着城外而去的。

江王府离城外的距离并不长,按照这个速度,密道且是呈直线挖的话。

江王此时距离走出密道绝对不算远。

“密道的出口会是哪里?”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闪烁着精光。

此时城内全是老爹的人手。

而江王挖这个密道,应该防备的就是被抓的这一日。

他只要不傻,绝不会将这出口设在内,设在城内跟自投罗网没有任何区别。

城外的可能性很大。

但若是城外的话……

按照这个方向。

是通往码头的方向。

码头来往行人密切,这个密道出口若是设在码头那里,肯定会被人察觉根本隐瞒不住。

那会是哪里?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默默的思考。

城外……两江郡……

江?!!

他猛的睁开眼睛。

为了掩人耳目,将出口斜着向下通向江中,绝对是最隐秘的做法!!

想到这里,他突然浑身一震。

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一个画面。

水中,巨石,洞口……

那日遭遇刺杀,他于水下杀了江王府的刺客。

遇到的那个洞口!!

当时他特意伸手探了探,洞口很浅,所以他便没有放在心中。

可是……

若是洞口是向上的呢?!

曾安民的心脏不争气的猛然一跳。

想到这里,他瞬间精芒大冒!

回去!

走陆地!!

出城入水!

截堵江王!

没有任何犹豫,曾安民立刻转身,朝外走去。

……

“少爷,您干嘛去?!”

大春在门口站岗,看到曾安民从屋中走去,面色茫然的问道。

“你继续守着!少爷要去教坊司听曲,不方便带你!”

曾安民头都没有回,寻来马匹翻身而上,不多时便拍马疾驰。

“驾!!!”

“啊?”

大春眨了眨眼睛,有些摸不着头脑。

……

城内的大道之上,曾安民纵马狂奔。

快!!

再快!!

曾安民的心中此时急躁无比。

谁也不知道江王是什么时候开始密谋的。

若是被江王逃脱,他引大军攻城,指着城中的几千守备很难。

“驾!!!”

曾安民声音之中透着急迫,此时城门已经隐约可见,他当即大喝:

“悬镜司左典吏曾安民,奉命追拿叛贼,快开城门!!”

他的声音极响,守城的岗哨自然听的清楚。

只是他们虽然听过曾安民的大名,却没见过。

所以城门未开。

“吁!!”

曾安民连忙勒马,面容极冷,看向面前来盘查的士兵。

好在,怀中有悬镜司的腰牌。

“给!”

随手一抛,那士卒便接在手中。

认真翻查之后,便恭敬的还给他:

“大人,请。”

说着,城门便已经打开。

曾安民接过腰牌,瞬间提速,朝着城门外而去。

马鞭几乎要被他挥出残影。

“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急促。

终于,一条长河波涛汹涌,缓缓出现在曾安民面前。

曾安民面无表情,身影经过大树,将马随手拴在树上。

再从大树后面出现之后,他的头上已经戴好一顶黑色猫形头套。

他没有任何犹豫,朝着江中一跃而下。

“噗嗵!!”

冬日的江水寒意刺骨。

但体内武丹分出一道气息转流全身之后,这种感觉瞬间消失。

“那个方向!”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浮现出当日自己杀了刺客之后离开的方位,便展开双臂全力前游。

“呼~”

体内的武道气息随着他的游动开始缓缓流转,持续为他增加闭气的时间。

半刻钟的时间一闪而逝。

曾安民在停下身子,眼神眯起,死死的盯着前方。

“就是那里!!”

他的正前方,一道巨石挡在面前。

那巨石如同高峰,自水底长出。

这巨石之上还有几片巨大的鳞片。

与那日的场景一模一样。

没有犹豫,曾安民朝前游去。

一个洞口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漂浮在水中,伸手缓缓探入洞中。

触碰到洞底之后,手腕往上一翻。

触觉消失,他的手摸空了!

果然是通往上方!!

曾安民眼睛瞬间精光大冒。

忽然。

他耳朵轻轻一动。

“有人来了!!”

曾安民默不作声右手轻轻一紧,一柄短斧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屏息凝神,手中短斧被死死攥紧。

“咕噜~”

水中出现波动。

曾安民没有任何犹豫,丹凤眼猛的暴瞪,体内武道气息骤然加速,一道斧光便朝前划过。

“噗嗤~”

一条雪白的鱼瞬间被斩爆。

……

草!

曾安民暗骂一声,自己有些草木皆兵。

然而,还没等再有动作,便看到一阵水声波动。

“哗啦~”

洞中便探出一个脑袋,接着是肩膀,然后是整个身子。

由于曾安民此时是在巨石侧面,那人出现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这也给了曾安民看清他脸的机会。

此人身材壮硕。

面容约摸三十七八岁。

脖颈与手腕露出古铜肤色。

最令人瞩目的,便是他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的冰眸子。

不过他此有些狼狈,浑身衣物虽然用料不菲,但却显的极脏。

江王!

曾安民只是一眼便能确定,眼前这个人定是江王无疑!

他的心跳在加速。

江王并没有察觉到他。

有希望偷袭得手!

曾安民心中一狠,丹凤眼眯起。

手中短斧又被他举起,寒光映在他的脸上增添些许肃杀之气。

只是他刚一举起短斧,面容便惊愕起来。

导致他连偷袭都忘了。

因为面前的画面实在太过诡异。

那江王从密道下水之后,看也不看周围。

只是血光一闪。

身子便发生了极为怪异的变化。

他肩膀缓缓缩小,两条大腿合拢一处,化做鱼尾。

双臂缩小缓缓涨出鳞片。

“啾!!”

江王脚下鱼尾轻轻一荡,他的身子便极速朝前蹿去,速度奇快

江王是妖怪?!!

还是个鱼妖?!

曾安民下意识的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他自知在水中若是被这江王发现自己很有可能追不上他。

赶紧将短斧收起,努力隐藏自己的气息。

好在江王着急赶路,并没有朝后看的意思。

江王虽然速度快,但曾安民目力极佳。

在高端武力的加持之下,他能发挥出观想境的实力。

故勉强能跟得上。

......

终于,江王的速度慢了下来。

身躯也开始发生变化。

从诡异的半鱼状态恢复至人形。

随后,江王朝着上方游去,随后纵身一跃,出了水面。

……

追上去!不能让他跑了!

曾安民缓缓从水面露头,就着轻微的月色,他能感觉到,此时距离两江郡城有些远,是郡城周围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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