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一遍寻死时,他一次又一次把我从深渊的泥潭拉回。
我身体能动弹时,无数个玻璃等危险物品飞向他,我意识清醒时,绝望着咆哮着责骂他,哀求他:“不要管我了,让我就这么死了吧,求你。”
他司空见惯一般,每每这时,就又开始像哄小孩子一样哄我:“棋局没有结束,你怎知自己没有机会再逆风翻盘了呢?相信医生,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会好的,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后面情绪稍微稳定些了,我又问他:“你怎么不把病房里的这些瓶瓶罐罐收起来呢?我总是砸你,你不痛不生气吗?”
他只是随和的笑:“与其看你自残,还是让你把心里情绪统统发泄出来吧。”
“那要是我不自残呢?”我又问。
但是他好像看透了我:“你现在心气还不顺,如果摔摔东西就能让你顺心,那我当然是更愿意看到后者。”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都已经被世界抛弃了。”
“我是护工,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还有,戴总,您并没有被世界抛弃。”
“砰!”
又一个杯子砸在他的脚边,我清楚看到,有几片渣子渗透进他的脚腕肉里。
我怒喝:“滚出去!”
江亦辞再一次来我家送小卡片时,我喊住了他,留他在家里。
我弯下腰去给他换皮鞋,实则想要看看他的脚腕处有没有疤痕。
不知怎的,我对江亦辞好像有一种特殊的不信任感,这种感觉在得知他是我曾经的恋人后延续更甚。
我愣住,他的脚腕处,还真真就有一道未消下去的月牙痕。
“戴沐沐你够了!”
江亦辞突然冲着我大喊:
“你当真是以为我是因为图你的钱才和你在一起的吗!你究竟还要试探我多久?”
见我没有动作,江亦辞调缓了口气:“沐沐,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