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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修仙高手孙邦彦李承德后续+完结

修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不是孙邦彦第一次见到血,但和平时所见的暗红色不同,宋敏流出的血鲜红而明亮。孙邦彦的鼻腔中充斥着一股难言的腥臭味,这股腥臭不仅冲的他头脑一片空白,更让他的胃部也随之翻涌起来。“哇。”白的,黄的,很快就和地板上那一地的鲜红混在一起。食物腐烂的气息终于转移了陷入陶醉男子的注意力。他那双细长的眼睛,危险而锐利地审视着这个扶着走廊让自己不至于跪倒在地呕吐的男孩,轻哦了一声,“普通人?”宋敏捂着怎么也止不住的伤口,她的嘴唇发白,脸色更是铁青,艰难开口道:“普通人。”“那你为什么带他来?”仿佛是有了兴趣,这个英俊的恶鬼伸出细长的手指挑起宋敏的下巴,“你情人?”宋敏想要笑,但剧烈的疼痛和失去鲜血的无力让她无法多说一句话,只能睁圆了双眼直视眼前人,...

主角:孙邦彦李承德   更新:2024-11-27 19: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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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修仙高手孙邦彦李承德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这不是孙邦彦第一次见到血,但和平时所见的暗红色不同,宋敏流出的血鲜红而明亮。

孙邦彦的鼻腔中充斥着一股难言的腥臭味,这股腥臭不仅冲的他头脑一片空白,更让他的胃部也随之翻涌起来。

“哇。”

白的,黄的,很快就和地板上那一地的鲜红混在一起。

食物腐烂的气息终于转移了陷入陶醉男子的注意力。他那双细长的眼睛,危险而锐利地审视着这个扶着走廊让自己不至于跪倒在地呕吐的男孩,轻哦了一声,“普通人?”

宋敏捂着怎么也止不住的伤口,她的嘴唇发白,脸色更是铁青,艰难开口道:“普通人。”

“那你为什么带他来?”仿佛是有了兴趣,这个英俊的恶鬼伸出细长的手指挑起宋敏的下巴,“你情人?”

宋敏想要笑,但剧烈的疼痛和失去鲜血的无力让她无法多说一句话,只能睁圆了双眼直视眼前人,“放了他。”

那男人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放心。”

孙邦彦总算止住了呕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用衣袖擦去嘴角的污痕,却发现自己的脚不知是因为现在的颤抖,还是因为之前的呕吐,怎么也没有力气迈出一步。

他倚靠在接近窗的走廊上,手心全是汗渍,目光露出的紧张与恐惧,让眼前的男子感到愉悦。

因为这样的愉悦,他笑的更加恣意。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梁多多。梁是高粱的梁,多是多少的多。”男子轻抚胸前,“曾经是一个作家。”

“现在是一名亡灵。”

“一名饥饿辘辘的”梁多多露出洁白整齐好似一排倒悬刀锋的牙齿,“亡灵。”

他指着强撑着的宋敏,“虽然他们称呼我为······”

“新妖怪。”宋敏的脸色已经犹如白纸,但眼神中的痛苦却已经消失,“不是亡灵,这个世界早就已经没有亡灵。你们虽然有着相同对前世的执念,但你不过是宿主灵魂的土壤中重新长出的花。”

“你是全新的生命,不是旧主在这个世界的回响。”宋敏的手不知不觉已经放下,她张开双手挡在孙邦彦的身前,“所以你该前往念界开始重新的生活,而不是在这儿,等待重现人世的那一天。”

梁多多耸了耸肩,“所以我才不想和你说话啊。”

孙邦彦只觉眼前一花,接着听到宋敏一声闷哼,才瞧清梁多多的手重新变成了利爪抓住了宋敏的肩膀。只是相触的一刹那,梁多多惨叫一声,身子便跟着后跃,重新和宋敏拉开距离。

“不要小看我啊!”宋敏及肩的短发之间突然涌现出一系列深蓝色的电流,好似冬眠被惊醒后,正张牙舞爪寻找打扰他们的蛇群,嘶嘶作响的蛇群转眼就找到了目标。

只听一声嘶叫作为进攻的号角,群蛇瞬间跃出宋敏的头发,划出一道道迅捷而优雅的曲线,分工明确地直扑梁多多的双眼,喉咙,胸口,四肢。

梁多多本被电的浑身麻痹,惊骇之中陡生出一股力气,挣破了变成环状捆在自己双手的电流,接着向左一扑躲开即将到来的群蛇。

“你以为就这么简单?”宋敏一声嗤笑,那群蛇好似受到指令,借助地面一个弹跳,又是一跃直扑梁多多。

梁多多本是从容的神情此刻已经完全没了踪影,一滚拉开距离的同时躲开蛇群,随着一声暴怒之下的巨喝,跟着脚尖发力,手脚伸直,身子紧贴地面如巨蟒捕食,朝宋敏脚踝抓去。

孙邦彦此刻终于恢复正常,看到梁多多被逼的如此狼狈,心中大石稍稍落地,正准备询问之际,宋敏却瞧瞧说道。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她的身子不动,头也不回,视线更要紧盯梁多多,所以说的又快又小,若不是孙邦彦精神高度紧张集中,说不定真的就被忽略。

“第一,不能大吵大闹,第二,如果有危险,就立刻跑到外边。第三,不要管我的状况。”

“所以,跑啊!”

宋敏忽的转过身,柔弱的身躯中出现了一股巨力,冰冷的双手按住孙邦彦的胸膛,猛地一推。

“跑!”

玻璃割破背部的剧痛,失重的无力,让孙邦彦茫然失措地想要去抓宋敏的手。

“跑啊!”

宋敏的站在窗前,昏黄色的夕阳照映在她那因为汗水混合灰尘的脸上,依旧是晶莹剔透。她躲开孙邦彦的手,目光却没有离开孙邦彦的身体,直到看到孙邦彦和碎掉的玻璃一起坠落在地,才收回视线。

银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在梁多多的身上,却怎么也不肯咬下,而是探头探脑的嘶嘶作响,威胁眼前躺在地上的敌人放开手。

梁多多静静地躺在地上,他的手紧紧抓住宋敏的两只脚,因为之前的危急关头,梁多多用力过大之下,宋敏的脚踝已经被捏的变形。他感受到身上蛇群的顾虑,明白它们不会更进一步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宋敏只看到梁多多的身子先是不断颤抖,接着越抖越大,继而突然仰头狂笑,她听到笑声中那劫后余生的庆幸喜悦,不禁又把视线投向另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她看到那个人挣扎着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向大门,之后却被那扇大铁门撞得满头包也下意识笑了出来。

“原来他真的只是凑巧而已。”宋敏心中想到。

她继续看着,看着孙邦彦再试了几次后,终于走出了铁门,接着朝这儿望了一眼,然后步履蹒跚地走了。

望着孙邦彦失魂落魄的背影,想到他今天的遭遇,现在一定心神惶措,却还能在几次后就完成法术,宋敏不由自主地想到:“也许他真的是天才?”

“虽然我本来就想吃了你。”梁多多没有笑,他的双眼充满一种名叫死亡的暴虐。

“但我只想一抓了结你之后,安安静静地吃了你。”

“但你呢?明明要死了,还要反抗?”

“将平时用卧虎藏龙法隐藏的力量激发出来后,你不跑,而是用来救人?”

梁多多的神色狰狞,原本隐藏在风度翩翩下的厉鬼模样终于暴露无遗。

“你凭什么救人?”

“因为,”宋敏整了整因为之前被梁多多穿透的校服,神色坦然自若,语调平缓坚定。“我是公共幻想安全管理局江南分局安全七科特别行动探员宋敏。”

“我们是人民公仆,我们的职责是守护人民。”

“宋敏?”梁多多咀嚼这个名字,“人民公仆?”

梁多多缓缓站起来,拍开在他身上的蛇群。

“不过是一群被栓养的狗而已。”

他的笑容充满了嘲弄和不屑。

“一群忘记自己究竟是什么的可怜人,又怎么配拥有力量?”

“所以还是让我吃掉你们吧。”


两人小心接过《红指南》,这其实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可以作为魂器的书。

书作为魂器绝对是一个十分冷门的存在。不仅仅保存不易,其可供选择的材料也十分稀少。

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书作为人的思想结晶,是作者念力的天然载体,也是读者最容易汇聚念力的存在。所以愈是有名的书籍,反而愈不容易寄生灵魂——他们往往早就明花有主。

比如《圣经》之于耶和华,《道德经》之于老子。

孙邦彦当然不知道,但这些传说的名字即使是在这个世界也是如雷贯耳,他们都是寄托灵魂于书的大人物。由于念诵者众多,时代久远,所以这些人物早早就达到“法力无边”的这种像冯春林,赵传志只能仰视的境界。

所以选择书作为魂器的人,往往只能选择一些比较小众的书,或者干脆自己写书。于是这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情形中:作为纸制品,这些小众或者自己写的书太容易失传了。而一旦失传,或者再也没人阅读,那么他们的念力断绝,灵魂也会很快无法凝练,只能不断消散在天地之间。

在这方面,同为三才的武器,礼器就好很多,一来可以保存很长时间,二来,武器,礼器大多会跟随家族,邦国流传,即使原物失传,会损坏,但人们依旧会口口相传,或者制成图案继续祭拜,为里边的灵魂汇聚念力。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自炎黄起头的上古九帝,虽然最初的魂器“九鼎”已经失踪,但只要龙崇拜不消退,华夏人群一直口口相传他们的传说,那么他们就会一直存在,即使是新政府破灭天庭,毁了轮回,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特殊地位,从而为其设立特别区供九帝居住。

当然相对于,书籍可以广泛传播集聚念力,武器,礼器的传播性就有了局限性。至少得是一个大家族或者国家的武器,礼器才有传承。

很多家族国家衰落后,他们曾经祭拜的礼器,武器丢失,久而久之相关的记忆也在时间长河中迷失。这最终的结果就是注入灵魂的人也跟着消失在时间长河中。

最出名的例子就是苏美尔文明,埃及文明,玛雅文明的众多神明国王们。他们曾以为自己可以天长地久,但随着文明的消亡,他们的力量也逐渐丧失,最终灵魂要么消失天地间,要么就像宙斯之于朱庇特,成为新的文明新的神灵的一部分。

言归正传。

冯春林两人拿着《红指南》仔细检查一番后,终于确认了事前的几个猜测。

首先,这本《红指南》确实是一本书,而不是类似族谱这样形似书的礼器。

其次,这本书的思路很特殊,它上边包含了三个术式,分别是写入,存储,输出。从这角度来讲,这本书更像是现在的电脑,而不是传统书籍。

而作为电脑的动力来源,电源就是孙邦彦的灵魂。从这个角度来讲,它实在在称不上魂器,因为这本书肯定无法被广为传播,所以它的念力只能来自一个人,孙邦彦自己。

而这样的话,当孙邦彦走向寿命的尽头,他是无法依靠众生念力来续命的。

一个无法长寿,只有自然寿命的修行者还是修行者吗?或者说这样的修行还有必要吗?

冯春林和赵传志互望一眼,并没有将这个疑问说出来。因为这已经超乎了他们对于修炼的理解,甚至可以说违反了很多关于“书”作为魂器的常识。

本来“书”的优点就是传播广,可以尽快汇集念力。而现在孙邦彦的《红指南》却没有自己的内容,所有内容都来自孙邦彦想写什么,这样一本未完成的书,肯定是不会有人想要看的。如果丧失了传播广的优势后,为什么还要以“书”作为魂器?直接用礼器,武器这些不更好吗?

设计它的人究竟是什么想法?

赵传志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是否存在类似的情况,接着他又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去追查。

至于冯春林。

“难怪你用了几个法术就嫌累,这本书释放法术的本质是燃烧你的灵魂。”冯春林将书递了回去,转移话题道,“即使你饱受训练,一天能够使用的法术也不能超过三个,一旦超过轻则昏迷,重则丧命。”

赵传志搭着下巴,做沉思状:“我还有个疑问,那就是之前他没将灵魂注入的时候,里边的电源是谁?”

孙邦彦有些疑惑地道:“应该是我爷爷吧?”

“我可以肯定不是,”赵传志摇了摇头,“你爷爷已经死了,如果他的灵魂在里边,那么你是肯定不能注入灵魂的。”

冯春林点头,“没错,从某种角度来讲,里边的电源似乎就像是电池一般,被你用净电力后,就无法再使用了。如果不是你误打误撞将灵魂注入其中成为新的电源,那么它现在应该是一本最普通的书。”

孙邦彦小心举起手,“话说,你们这么关心我的魂器干嘛?”

这个问题,他不仅仅是出于好奇才问的,实际上他也是有所警觉,心中大概有了几个猜测。

果不其然,冯春林直截了当开口道:“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现在我们说,有法子帮你把灵魂从书中提取出来,重新回归你身体,从此以后,你成为一个普通人。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

冯春林的眼神很诚恳,说的话也很和气。但孙邦彦还是听出了他们的期望。

不过孙邦彦并不想做他们想要自己做的事。

孙邦彦也很坦白:“不愿意。”

仿佛是为了强调自己的决心,孙邦彦又一次说道:“我从很小拿到那本书,证明世界存在超人力量的时候,我就打算这辈子一定要踏入这个世界。”

“这样啊。”

这下轮到冯春林抓头了。

“那么你对修行怎么看?”赵传志审视着眼前的少年,想要找到自己的答案。

“怎么看?”

孙邦彦最开始想回答,“就是修炼啊,努力提高自己,最后得道成仙。”

但他想到宋敏的态度以及曾说过的话,改口道:“修行,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众生。”

“我们仅仅是拥有特殊力量的普通人,归根到底还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因为拥有力量,所以我们担负维持这个世界特殊地方的秩序,但同时因为是普通人,所以我们要守护普通人的幸福。”

冯春林和赵传志俱是诧异地彼此对望一眼,赵传志点头道,“不错,你的思想觉悟很不错,没有那些老式思想。”

孙邦彦心中大石这才落了地。

“恩,你成绩怎么样?”冯春林突然问了一个看起来不太想干的问题。

“啊,成绩?”孙邦彦大吃一惊,怎么这世界也讲成绩不成。

冯春丽看出他的吃惊,呵呵一笑,“你可别小看我们这,再怎么说也是公务员,要求本科以上学历不过分吧。”

“我才高二啊!”

“我们有委培,你到时候成绩合格,填我们指定的专业就行。因为是特殊职业,所以不用参加公务员考试,但取而代之的,分数线就有些高了。”冯春林想了想,“金年本省的分数线,大概是六百七十多吧。”

江南省是自主命题的高考大省,总分是750分,今年的一本分数线也不过六百四十分。

六百七十分这个分数,对于学渣都算是高攀的孙邦彦来说,只能说是可望不可即的。

“恩,”孙邦彦沉吟良久,“你们这儿有没有那个,什么,单招,或者降分录取的优惠政策?”

“怎么可能有,这可是国家举行的选拔,就连法术媒介都被禁止携带带入考场。换句话说,你要自己凭实力去考。”赵传志擦了擦额头的汗,他是管人事的。“别说是你,就连宋敏,她外公还是局长,都没法子开后门。这专业虽然报考的人少,但是名额也少,所以竞争还是很激烈的。你一定要好好学!”

你那是不知道我的情况,一个靠钱进了高中的人,一个连超过三个字母的单词就不认识的人,一个到现在一条公式都没记住的人,你就是要他好好学,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学啊!

孙邦彦内心狂叫。

想到宋敏每天就连课间都做笔记的勤奋样子,孙邦彦对于自己能不能考上真心持悲观态度。

不过,孙邦彦转念一想,他想到了自己旁边的李承德,那就是宋敏的反面。平日里该学学,该玩玩,最后还是年级第一。

也许他能给我一些帮助?孙邦彦心中记下这件事,然后举起手,问道。

“那么,如果没考上呢?”

他相信这个世界肯定还是有学渣型的修行者的,总不能个个都是学霸吧?

这不科学啊。

冯春林耸耸肩,“那就只能报专科,进四科工作了。”

“四科你应该见过,你之前来的时候不是通过守夜人开通特殊通道吗?大多数四科人的工作地点就在那。”

“垃圾桶?!”


照片上的梁多多,比现在的他要年轻很多。他的上衣穿着一间黑灰格纹的毛衣,下身似乎是一件西裤,依靠在白色的墙上,左手正推着黑框眼镜,略低的头直视镜头,满脸严肃。

“这是他故意摆的造型?”孙邦彦真的有些好奇。宋敏却闭上了眼。

孙邦彦有心读一读日记,但月光纵容很亮,看几个字还好,读日记还是十分费力的,所以他将照片小心夹在日记本中,然后将整个本子放进自己的口袋。

宋敏睁开眼,肯定道:“这个阵法我懂了。”

“这八个物品一定是和那个人有关的八件东西,而且应该是那个人人生中最具有纪念意义的八件东西。”

“这不是困人的阵法,这是养灵的阵法!”结合知道的情报,宋敏十分肯定道,“一定是我们的人看到这栋宿舍快要成精,所以选择布阵让他早点成型。”

不过,宋敏的眼中露出一丝阴霾,像宿舍成精往往是来自于人们口耳相传的传说,流传许久集聚的念力自然孕育而生,就像念界的众多新妖怪一样。像这样拔苗助长不仅很少,更重要的是,还仅仅使用一个人的物品。

与其说是拔苗助长,不如说是夺舍。夺舍这件事,早就被新政府明令禁止,眼前的阵法可以说是打了个擦边球。结合那个人对修行似乎如数家珍,宋敏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也许自己应该让孙邦彦立刻离开?宋敏想到,这件事应该由专业人士去彻查。她又转念一想,不行,如果现在不想办法拖延,他一定会尝试逃脱,如果让他逃了,天涯海角哪是那么容易找的?

“我就是专业人士。”宋敏给自己打气道。“一定有法子的。”

主意既定,宋敏也主动起来,喊道:“快背我起来。”

孙邦彦也感受到宋敏的积极,心中也颇为高兴,赶忙背起宋敏,询问道:“下边去哪。”

宋敏闭上眼,感受到身体想要前往何处。

“进去,大厅。”

就在孙邦彦将纸盒从土中取出后,原本在屋里静坐的梁多多猛地睁开眼,他感受到自己的双手突然更加灵活。

“钉子取出来了?”梁多多心中一阵高兴。他的力量现在又大了两分,这样破门而出的可能性又大了许多。

“还有六根。”梁多多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照片,照片中梁多多和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彼此穿着一身古装相视而笑。

“快了,快了。汤果果你可要等着我去找你啊。”

就在这栋宿舍正发生着一些好的坏的事情的时候,前边的教学楼终于迎来了放学时节。

李承德坐在教室里收拾书包准备离去。

孙邦彦和宋敏不出意外通通缺席了晚自习,尤其是孙邦彦还在教室里大闹了一通,惹得老班很不高兴。看到平日一起放学离开朋友们那好奇的目光,李承德知道如果要一起走,一定会被问东问西。

可他自己又知道什么?除了知道两人有什么事,其他他也是一概不知!

所以他选择故意拖拖拉拉,故意晚走,避开了这些朋友。

等到教室已经没有了人,他才晃晃悠悠站起来,准备离开。

“李承德,晚上好哦。”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李承德抬起头,不由眼前一亮。

即使是校服也遮掩不住的身材,一头披肩的长发在教室那惨白的日光灯下依旧有着一种青春的光泽,乌黑亮丽。

这样标志的美人,李承德自然认识,也知道她是来找谁的。

“宋敏今天没来上晚自习。”没等面前这美人客套几句,再询问,李承德直接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金喜言愣了一下,表情严肃起来,“她没来上晚自习?”

“没有,你不是她邻居吗?回去看看她怎么就是了。”

金喜言点点头,告别道:“再见。”

她挥了挥手,匆匆离开教室,走到一个僻静地地方才掏出手机,拨打出去。

“阿姨,晚上好,小敏回来了吗?没回来?怎么了?没事,她今天出去工作了,可能被什么耽误了,恩,阿姨不要担心啊,小敏也不小了,好,我去查查她出勤记录。”

金喜言正要拨打另一个号码,一个来电突然打了进来。

“喂,师父,晚上好。”

来电的是金喜言的师父,安全七科科长冯春林。他的声音很大,语气也很快速。

“你现在就去找宋敏,让她立刻停止手头的工作!”

“怎么了?”

“怎么了?我也想知道她发的什么疯!她今天不是去送人吗?谁知道她送完人,脑子怎么抽了?现在要把我设在学校的阵拆了!”

金喜言知道那个阵,正是为了今天送的人准备的,如今人走了,那个阵按道理应该没什么大用了。不过现在听师父的口气,这个阵还有其他用途?

她小心翼翼地安慰道:“师父,你也别生气,一个阵而已。反正人也走了!”

“你懂什么?那个阵不能乱拆!里边有九科要的数据!她妈要是知道她亲女儿把实验数据拆没了,就不是简单地家法处置了。”

“破坏实验数据,可是要送法庭的!”

安全九科是公管局里的研究机关,目前的科长正是宋敏母亲,孙婉君。由于九科的研究项目向来是保密制,金喜言没想到自己学校也有项目。

她立刻就明白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保证道:“我一定立刻前往地点制止小敏。”旋即她小声道,“师父,那你能不能把这事压压,这事小敏也不知道,她也许只是好玩呢。”

冯春林哼了一声,“就你对她好?”

“警报单现在在我手中,按照条例,我有最高两个小时确认事情属实的权限,我现在也是行驶该权限!”冯春林咳了一声,“毕竟也许是警告坏了呢。总之,你两个小时内搞定,我就当这事没发生,把警报单扔进碎纸机,如果你没搞定。”

冯春林没有继续往下说。

金喜言立刻接口道,“保证完成任务。”

她挂了电话,确认一下时间。

“2007年10月10日21点53分。”


孙邦彦只觉头皮发麻。

他才见识到这个世界的光怪陆离,此刻才意识到这个世界比之现世界更是奇诡荒诞。

刚刚不过是返老还童,现在就是借尸还魂,更似乎还牵扯到有人要用这件事打击异己。

“所以这个事和你外公有什么关系?”孙邦彦还是不解。“从种种迹象上来看,这应该不是你外公布的吧。”

不然,那个梁多多也不会想要吃了宋敏。

“我如果死了,那么我外公会不会帮我报仇?”

“当然会啊。”

“那么会不会找布置这个阵的人麻烦?”

“应该会吧。”宋敏的话有些启发了孙邦彦,所以他有些犹豫。

“这么大的阵,按照新的条例是一定由我们总局高层审核后才允许布置。也就是说无论是谁的请求,那个人既然可以说动总局高层,那么他的等级地位就不会很低。”

“你是说,有人希望你外公和这个人冲突?”

宋敏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我不知道这个阵法针对的原型是什么样的。但那个人对力量的渴望,对人命的蔑视,将人类的灵魂视为滋补的食物,一切的种种都表面他身上神性是远大于人性的。按道理,这样的危险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漏出来。但情报上一点都没有显露,从情报上看,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刚刚出生的新妖怪。”

“有人伪造了情报?”孙邦彦这下终于明白为何宋敏会这般惊慌失态。他沉吟一下道,“既然这样,要不我们偷偷跑出去吧?”

“迟了。”宋敏闭上眼,“这八道锁链既然是定型,那么其实也是限制那个人的力量。现在我们已经去了七个,在还瘸一条腿,估计现在我们就连外边的庭院都闯不出去。”

孙邦彦抿了抿嘴,“不试试怎么知道。”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宋敏睁开眼。

“什么问题?”

“既然那个人一定走不出去,他为什么还想要出去?”

孙邦彦想了想,猜测道:“也许是你说的执念呢?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毕竟你们平时都是把他当新妖怪,所以就算有讲些常识也不会说这些吧。”

是这样吗?宋敏也不知道,她甚至是第一次见到,听说过这样既是妖怪又是神灵的存在。神灵生而知之,妖怪后天教之。也许正向孙邦彦说的,他还保留了妖怪的一些特性。

接受了孙邦彦的猜想后,宋敏不打算在这些事情上纠缠了。

她笑了笑道:“我刚刚说的你都懂了吧?”

“大概懂了。”

“记住了吗?”

“那还要你说!我什么记性!”

“那好,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法三章吗?”

“你要答应我的三件事?”

“不行!”宋敏的话,让孙邦彦立刻知道她想说什么,站了起来道。

孙邦彦觉得十分生气,眼前的人总是这样,就像让自己一个人跑,她究竟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

不知为何,一想到宋敏这样看待自己,孙邦彦就十分生气。

宋敏见到孙邦彦的生气,也有些慌了,她慌忙拽住孙邦彦的裤腿,仰着头,泪眼汪汪。“你现在懂得法术,应该可以在梁多多反应过来开出一条道。”

“不行!”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我是公职人员,我殉职是应该的。”

“不行!要走一起走!”

“我瘸了一条腿,你带着我怎么从三楼这儿跳下去?你现在虽然是修行者,不用担心自己一个人从这么高掉下去受重视,但带着我肯定不行的。”

“那就留下,大家一起死?”

“你想让我外公被这些阴谋诡计害死嘛!”宋敏的眼角又一次泛出了泪花。“我们家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孙家可以死一个后人,但不能死掉顶梁柱!”

也许平日里会有人羡慕孙家的光辉,但宋敏从认识字开始,就被教导过这句话。

“生是孙家人,死是孙家鬼。”

每样光彩照人的享受后,都有一个个子弟的牺牲,作为一个名门弟子,当她懂事时,就被告知要承担随时为孙家牺牲的义务。

现在是轮到她牺牲了。

孙邦彦不懂这些名门的东西,但他读懂了宋敏眼中的哀求与坚定。不知道为何,他的眼也红了。

他闭上眼,使劲揉了揉眼,“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孙邦彦猛地踹了宋敏旁边的墙一脚,然后哑着嗓子道:“我是来救你的啊!”

“我知道,谢谢你。”宋敏的目光柔和下来。“我知道的。”

“我明明打算和你一起承担的。就算死也行,明明是抱着这样的觉悟才又重新来到这儿的。”

“恩。”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我呢?讨厌我的是你,后来救我的也是你,现在让我丢下你一个人跑的还是你!”

宋敏嘴角含笑,“我就是这样的啊。另外即便是现在,我也谈不上多喜欢你哦。”

孙邦彦听到这句话,不由一噎,由于眼前人说出这样大煞风景的话,让他本来想说的很多话也不由咽了回去,心中的愤懑,悲痛也不由小了不少。

他重新整理好情绪,然后点了点头。

宋敏扶着墙壁勉勉强强站直了身子。她看着眼前已经拿定主意的少年,心头涌现出种种话语。但她什么都没说,反而是教导道:“我现在传你一些操纵银蛇的小技巧,免得你待会不会用。”

孙邦彦盯着宋敏那在月色下更加白嫩的脸蛋,此时和最开始所见,总算又多了几分红润,不再像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而是像大病初愈的病人。

孙邦彦开口道:“你就在这儿待着吧,反正他也不可能过来。”

宋敏还是摇头,她似乎早就习惯对着眼前少年摇头了。

“怎么可能,我要是在这待着,他肯定回去抓你的。”

孙邦彦知道宋敏说的对,所以也不在说话,他看了许久宋敏的脸,仿佛要记住眼前人的脸。良久,孙邦彦掏出了手中的书,打开到第一页,念叨道:

“天皇诰命,斩邪灭凶。”

咒语刚毕,一条条闪电就在孙邦彦的头发间霹雳啪啦涌现。

宋敏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果然是天才呢。”


莫辰给许司农示意,老练狡诈的许司农瞬间就明白,该怎样接话,能够让莫辰下台阶。

许司农笑着说:“恩公说得没错,在我们这里,还能饿得着。”

得到这样的回答,乔巧欣喜地收起来银行卡,哪怕她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钱。

再吃饭,又恢复到那种欢快的气氛里,直到饭菜全部被吃完,莫辰心满意足地看着满桌杯盘狼藉,擦着嘴角的油渍。

乔巧感慨地说:“没想到,真的都吃完了。”

许司农笑着说:“乔姑娘,吃饱没有啊?”

“何止是吃饱,都吃撑着了。吃得好过瘾,这才叫吃饭嘛。”

“没错,这叫吃饭,痛快地吃饭。”

吃完饭离开时,黄经理热情地送出来,直到许司农的车,消失在路灯昏黄的光芒中,再没有踪迹,他才如释重负地松口气,擦了擦额头没有的汗。转身回饭店时,仿佛连脚步都轻松愉快的多。

总算是把几位惹不起的爷送走了,黄经理格外的愉悦,回到饭店里,就安排一桌火锅,他要好好的吃一顿。一放松下来,胃口还就打开了。

许司农开着车,一路调解着气氛,车内时刻都欢声笑语着,很快便来到酒店里。

莫辰没让许司农再送,摆摆手就要让他回去。许司农有些尴尬地站着,进退两难模样,想说话但有些不好意思。

莫辰说:“许先生,你还有事?”

“恩公,就是,就是治疗胃病的事情,你看……”

“放心吧,我都记着呢。我暂时不会很快离开这里,你先回去,等过两天,我帮你诊治。”

许司农大喜所望,连忙表示感谢,非得等莫辰等进到酒店里,他才高兴地开着车离去,嘴里还哼着老古董的歌曲。看来他真的很高兴,同时他觉得,他嘴里的歌,哼得还是不错的。

回到还算熟悉的酒店总统套房里,乔巧也跟着莫辰走进来。乔巧瞪着眼睛,看着正倒热水的莫辰,说:“你还要待在这里啊?”

“还需要待段时间。”

“那,那你不跟我回去了?”乔巧有些悲伤的语气说。

莫辰给乔巧倒杯热水,随后喝着自己的那杯说:“正准备跟你说这件事呢,何神医那里有些事情,我需要多留几日,你回学校吧。”

乔巧话没听完,就急了,说:“那怎么行呢?”

“嗯?”

莫辰奇怪地看着急得不正常的乔巧,说:“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问题吗?”

乔巧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的,眼睛转转,忽然眼睛一亮,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有问题,你不是还要去找你二叔吗,我知道你二叔在的地方。你要找到你二叔,当然得跟我走了。”

莫辰笑笑,说:“我只是说,让你先回学校,你毕竟还要上学吗,但是我没说不去找你啊。”

乔巧一喜,说:“你还会去找我?”

“那当然,要不然谁带着我去找我二叔呢。”

“那就好,那就好。”乔巧笑着说着,端起来茶杯就要喝,奈何被心里的欢喜冲昏头脑,水还是热得,就烫到舌头。看着乔巧吐着舌头哈气的模样,莫辰会心地笑笑。

乔巧不乐意地一瞪眼,说:“你看你幸灾乐祸地样子,笑啥笑。”

“连笑都不让笑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不能笑。”

莫辰也懒得跟她斗嘴,不再笑。乔巧又问道:“那,那你啥时候去找我?”

“害怕我不去?”莫辰调笑着。

“哎呀,我说正事呢,你赶快说,你什么时候能去找我?”

“那你想什么时候?”

“我,我,你问我干嘛。”乔巧嗔怒地一瞪眼,威胁地看着莫辰。

莫辰说:“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是帮何神医个忙。这面忙完了,我就去找你。”

“那咱们说好了,要言而有信,记得去找我。”乔巧不放心地再次找莫辰确认。

莫辰点头确认,乔巧高兴的,心满意足地离开房间里。房间里安静下来,安静的紧,莫辰都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来到窗边,居高临下地望着黑夜里还亮着灯火,一副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是人间烟火,还是混浊的世间。

这一天,仿佛过得极漫长。发生那么多事,一桩桩,一件件,犹如蒙太奇镜头般,一幕幕闪过他的眼前。

那一张张百变的脸,或笑,或讨好,或嚣张跋扈,或卑躬屈膝,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讽刺。

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正常的世俗生活吗?

果然是够繁杂,繁杂到能够迷失心性,迷失掉自我。都说深山修炼是可怕的,需要毅力的,殊不知,身入闹市区修炼,才是真正的可怕,需要付出比深山千万倍的毅力,因为这里到处都是考验人的事物。

都说,小隐隐于山,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就是如此。

深夜里,医院高层的特级病房里,还亮着明亮的灯。许司马手法凌厉地削完苹果,递给气色恢复不错,正躺着看新闻的许擎天。

许擎天白天躺太久,此刻没有睡意,显得精神抖擞的,更主要的是,他在等他的大儿子许司农。

许擎天接过来苹果,倒是没有直接吃,而是问:“你大哥还没回来?”

“应该快了,刚刚大哥打电话来,说是送恩公回到酒店,想必一会儿就能到。”

“嗯。”

许擎天嗯一声,神在地啃着苹果,没有再问。倒是许司马,有些欲言又止的,最终,许司马还是说着:“爸,大哥电话里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今晚何神医的宴会上,由于几家富豪的勾心斗角,惹怒了恩公,而且还搞砸了何神医的宴会。”

许擎天眼睛里闪过道精光,连苹果都不再吃,看向许司马,询问道:“谁那么不开眼?”

许司马摇头,说:“大哥没说太明白,说要亲自来,向你说这件事。”

接着许司马有些担忧地说:“爸,你说恩公被惹恼,会不会迁怒到咱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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