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曼君李丽君的武侠仙侠小说《重回九零搞事业李曼君李丽君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李曼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郑财白了他一眼,“男人就要自信点,看不上你她是不会跟你出来吃我这小餐馆的。”“快回去坐着吧,别让人久等,你等着,我把你嫂子叫出来,让她亲手给你们炒两份,你嫂子这手艺你知道的,那就一个字,绝!”转身去叫老婆之前,郑财又调侃了一下赵勇今天这身打扮,“你刚才走过来,我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这身打扮不错,以后多这么打扮打扮,小姑娘一准哭死哭活都要跟着你!”赵勇心说,我今天就这个打扮,旁边那个也不一定会哭死哭活跟着我。真是奇了怪了,他这个头自己知道,见了他的女孩子要么不敢看他,要么就觉得害怕,躲得远远的。今天还是第一次被年轻女孩一直盯着看,他回望过去,她也看着他,那眼神轻飘飘的,似乎不太在意,让人捉摸不透。赵勇深吸一口气,回到座位上。李曼君好奇...
《重回九零搞事业李曼君李丽君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郑财白了他一眼,“男人就要自信点,看不上你她是不会跟你出来吃我这小餐馆的。”
“快回去坐着吧,别让人久等,你等着,我把你嫂子叫出来,让她亲手给你们炒两份,你嫂子这手艺你知道的,那就一个字,绝!”
转身去叫老婆之前,郑财又调侃了一下赵勇今天这身打扮,“你刚才走过来,我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这身打扮不错,以后多这么打扮打扮,小姑娘一准哭死哭活都要跟着你!”
赵勇心说,我今天就这个打扮,旁边那个也不一定会哭死哭活跟着我。
真是奇了怪了,他这个头自己知道,见了他的女孩子要么不敢看他,要么就觉得害怕,躲得远远的。
今天还是第一次被年轻女孩一直盯着看,他回望过去,她也看着他,那眼神轻飘飘的,似乎不太在意,让人捉摸不透。
赵勇深吸一口气,回到座位上。
李曼君好奇问:“那个老板跟你认识吗?你们在说什么?”
“是我们一栋楼的邻居郑哥。”赵勇答,“他问我,你是不是我女朋友。”
正嘬汽水吸管的李曼君挑了挑眉,“你怎么回的?”
“我说还不是。”赵勇看着李曼君,想看她的反应。
然而,她只是嗯的点点头,然后就继续喝汽水,望向店外的街道。
赵勇的汽水在理发店里就喝光了,他起身去倒了两杯水回来,一杯放在李曼君右手边,一杯自己喝。
李曼君打量着外面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好奇问:“榕城里有没有古玩街一类的集市?就像是京都的潘家园那种。”
赵勇想了想,“海洋公园附近有一个小潘家园,不过基本都是骗子,卖些做旧的现代工艺品骗外地人。”
“我想去转转。”李曼君提议,“要不吃完饭,我们一起去那边走走?”
“如果你有别的事情要忙,那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去也可以。”李曼君补充。
赵勇忙说:“我带你过去吧,那边乱,你一个女孩子不太安全。”
“不耽误你的事吗?”李曼君确认。
赵勇摇头,“我今天的事就是跟你相亲。”
李曼君就笑。
“对了,吴阿姨跟你说过我的情况吗?”她觉得有些信息还是提前告知比较好。
比如她现在是无业游民的事,不管什么时代,人们对工作都挺在意的。
赵勇没想到李曼君会这么说,不过他也正好有些信息想要告诉她。
两人看了对方一眼,达成共识。
既然是相亲,那还是一开始就说清楚比较好。
“你想知道我的什么都可以问。”赵勇道。
这份主动,让李曼君对他的好感又多了一点。
李曼君先开口,“我今年20岁,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都在上初中。”
“目前无业,没有过恋爱经历,不会做饭也不喜欢炒菜,但我可以做其他家务,打打下手什么的。初中文凭,以后就业前景不高,可能不会有太稳定的工作。”
“我对对象的硬性要求是在城里有稳定住房,我家不要彩礼也不用三金,结婚也不办酒,领个证请家里人简单吃顿饭就行了。”
“我说完了。”李曼君吸了一大口饮料,看着赵勇。
她觉得,这个时代很少有男人能够接受老婆不会做饭炒菜,还有结婚不办酒这种想法。
赵勇低头回忆了一遍她说的信息,仔细想好,才答:
“我今年25岁,父母早亡,家里也没有别的亲戚,就我一个人,我这是第一次谈对象,目前工作不稳定,但每个月我保证至少拿五百块回家,你工作找不找都看你自己,我养得起家。”
“我家有房子,两室一厅四十平左右,就在巧婆婆理发店楼上,三楼。”
“老城区房子有点老,结婚前我会把房子重新装一遍。”
“我会做饭,有时间也会做家务,我们在一起的话,我不会让你饿着的。”
听他说到这,李曼君笑,能接受她不做饭,且会做饭的男人,很难对他没有好感。
“那你文化水平是?”李曼君几乎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听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赵勇似乎有点尴尬,那双总是带着侵略性落在她身上的眼睛垂了下来,李曼君等了一会儿,他才说:
“我文化水平很低,吴阿姨可能跟你说过,我父母去世早,所以......我小学都没读完就被迫辍学了......”
“我知道……我条件很差。”除了一套政府给的小房子,一无所有。
前一刻还自信阳光的高大男人,此刻微微耷拉着肩膀,偏头看向街道,不看她。
赵勇有些烦躁的撸了撸衬衣衣袖,露出肌肉蓬勃的胳膊,又扯了扯扣得整齐的衣领,解开胸前一颗口子,露出里面的白色薄背心,宽厚的胸膛急促起伏,似乎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他从没这么紧张过。
就好像是在等待宣判的罪犯,但他并没有犯过罪。
李曼君微楞,她确实有点惊讶,没有文凭,连小学文凭都没有,这出乎了她的预料。
可从这一上午的相处中,她能感觉得到,他并不像是一个没读过书的人,他很有礼貌,一举一动都很收敛,从不让她感觉到被冒犯。
至少对着她是这样的。
可说完全不介意吗?她此刻的不知如何回应,就是她内心对这件事最诚实的反应。
李曼君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打破这焦灼的气氛,老板娘上菜了。
两碗炒饭,一碗是小份装,一碗是加大量,还有一道三鲜汤,简简单单,清清爽爽,很能激起食欲。
“小妹第一次来吧,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赵勇每次来,都要吃加大份的,他那大胃口,你可别被吓到。”
张慧梅热情招呼李曼君,背地里轻推了推赵勇厚实的肩膀,提醒他把衣领扣好,这像个什么样子,二流子吗?
却不知,赵勇已经有点自暴自弃了,这身衣服过于斯文,和他气场不和。
反正现在该交的底都交了,他做自己还不行吗?
他不想装斯文,装有文化,装有修养,哄骗这个女孩。
张慧梅眼睛在李曼君跟赵勇身上来回瞟了两眼,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哪里谈得不愉快了。
明明她刚刚在后厨还见这两人有说有笑的。
“先吃饭吧,吃完去你刚刚说的那个小潘家园。”李曼君抽出筷子,握着筷子中间,递给他一双。
赵勇惊喜的转过头来,忙接下筷子,原地满血复活。
两米多宽,四米多长,由五百多个榫卯结构拼接起来的千工拔步床,上有镂空雕花,镶嵌螺钿,不怪刘成第一眼看见就发出如此感慨。
胡大叔很自豪的说:“这是我奶奶的嫁妆,那时候有一句话,说是富人家的千金小姐从出生到嫁人都不下床,用这来表明姑娘在娘家受到的宠爱,也是家族财力的体现。”
“这张床从我奶奶出生就在做,工匠做了十几年,直到我奶奶出嫁完工,当做嫁妆一起带到我们家。”
李曼君面前这张千工拔步床有三进,最里面是床,中间有妆台和洗漱架,最外一间有马桶和座椅,丫鬟一般就在外间睡,随时听候小姐的差遣。
李曼君曾在博物馆里看见过一张八进的拔步床,那种奢华哪怕是隔着百年的时光,也能再次令你震撼。
现在她眼前这架三进拔步床,保存完好,用的还是上好的黄花梨,床上有螺钿镶嵌,哪怕是被灰尘掩埋,也能够感受到它的华丽精美。
床内配件也都保存完好,一个不缺,是一套非常完整的拔步床。
李曼君在心里计算着它的价值,强忍着倒吸一口冷气的冲动,握了好几次拳头才平复内心的激动。
刘燕只觉得好看,但也说,“谁家现在放得下这么大一张床啊。”
言语间多有嫌弃,胡大叔听得尴尬,笑得老实巴交,“这床能拆走的,这些架子以前我奶奶带过来的时候听说也是一片片的。”
刘成走进床里,这摸摸那看看,啧啧称奇,“原来古代的小姐是这样睡觉的啊,难怪从前大家都想当官。”
“不对,现在大家也喜欢铁饭碗。”
刘燕看这床够老的,忙让刘成出来,别弄坏了人家的东西。
刘成在那雕花洗脸架子前照了照上面的镜子,这才意犹未尽的退出来。
胡老板摆手说:“随便看,结实着呢!”
生怕李曼君等人不知道他奶奶这床有多好,又补充说:
“先前多的是人问,不过他们给的钱太少,我儿子没舍得卖,说这些老物件都算得上古董了。”
谈到钱,李曼君挑了挑眉,一边围着床检查质量一边问:“这床你们打算卖多少钱?”
她问得很随意,像是随便都能拿得出钱来的样子,刘成给姐姐递了个眼色,曼君姐好有老板的气势呢。
刘燕得意一笑,那可不~
胡大叔试探开价,“两千......行不?”
“两千?!”
刘成和刘燕齐齐惊呼出声,九零年的两千什么概念?那得是一个铁饭碗一年的工资!
放在农村,都能修起来一层毛坯砖房了。
就这破架子床能值几个钱?四五百顶天了!
姐弟两急急朝李曼君看去,却见她面上毫无惊讶之色,不对,有个形容词叫啥来着?刘燕使劲想了想,一拍脑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胡大叔心里很忐忑,上次被这个价吓走的也不是没有。
李曼君从床后面走出来,面上没什么表情,“木材用料确实不错,但老物件也有老物件的毛病,这床没办法睡人了,我要把木材收走卖掉才能赚点跑腿钱。”
“两千块,与我心理预期不太符合,这床我得找人拆,还得找专业的人拆,运费也不便宜,两千的话,算下来我没什么赚头了。”
这话听得刘燕姐弟一愣一愣的,曼君啥时候有这种渠道了?
而且,两千块她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姐弟两接收到李曼君递过来的眼神,默契保持沉默。
气氛有点凝固,胡大叔皱着眉头,非常为难,“那一千八,再少我儿子得骂我了。”
他这也是把心里最低价位报出来了。
李曼君看得出来胡大叔的无奈以及迫切,故作迟疑的想了一分多钟,这才像是下定极大决心一般,真诚道:
“那行,我回头找人来拆,你给我留着。”
说罢,从兜里掏出一把钱,数了五十块递给胡大叔,“这是订金,过几天我找到人和货车就过来拆走,你可不许再卖给别人了。”
“咱们做人得讲诚信,您说呢?”
五十块钱相当不少了,乡下人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张钱,李曼君拿出钱的那一瞬间,胡大叔眼睛铮的一下就亮起来,好似那见着肉的恶狼。
他连声说:“那肯定的,那是肯定的。”迫不及待伸手来拿钱。
他都没想到李曼君才来看一眼就愿意收走,而且砍价也不是那种特别狠的。
先前那个人过来看,一下子砍他一千五,只肯出五百块,当时他直接就把人赶走了,气得不行。
真当人是傻子呢,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要是真不值钱,这些商贩也不会花钱收走。
有了对比,再看李曼君的爽快和真诚,胡大叔简直高兴得要落泪,这年头这样的人不多了。
“李老板那你啥时候过来啊?”胡大叔老板都叫上了,现在在他看来,李曼君就是大老板,年纪轻轻,事业有成。
李曼君把剩下的钱收好,又对着拔步床转了一圈,“这得看我那个专业朋友有没有空,可能四五天,也可能半个月,你反正放在这也不急,我那边朋友一有空我马上过来。”
胡大叔不疑有他,连声说好,李曼君等人离开时他还不太放心,捂着手里热乎的五十块问她:
“这订金你要是不来拉床,我可不给你退了,我等你半个月,要是半个月你还没找到人来,期间又有别家出价要买,我就没办法给你留了。”
刘成急道:“我们不是说好买了吗,多等几天又没什么。”
胡大叔也苦笑,“我家儿子急用钱啊,那边生意不等人,我也没办法不是。”
李曼君示意刘成别说了,多说了露馅,点点头,“那就半个月,等我半个月。”
“行,半个月行。”
双方谈妥,直到离开下水村坐上回镇的班车,李曼君这才释放出自己激动的心情,一边深呼吸一边控制不住嘴角上扬。
这次要是成功,那就真的发了。
刘燕急着问:“曼君你真要买那张床吗?”
李曼君坚定点头,就算是想办法贷款她也要拿下那张床,有了那张床,她第一桶金就有了!
黄花梨的清代三进千工拔步床,她保守估计,至少值五六万!
见老大爷还有气骂人,李曼君几人心里松口气,看着不像是有大事。
而且这溪沟很矮,也就一米二高,乡下老爷子身子骨硬朗,老大爷只擦破了手肘和膝盖上一点皮。
刘成想着把老大爷拉上来就差不多了,李曼君有点不放心,帮人帮到底,让刘成背着可怜兮兮的老大爷,把人送家里去。
李曼君安慰老大爷,“你别慌,没大事,就一点点擦伤,回头用双氧水洗一下,消个毒就好了。”
“哎哎,我知道......”老大爷眼泪汪汪的看着李曼君,“孙女你人好啊,你是大好人,菩萨保佑你们这些有良心的年轻人。”
“这边,我家在这边。”老大爷抽空给刘成指路。
别看这老大爷瘦巴巴,骨架可重,刘成背了半节路,剩下半节换郝建兄弟三个,可算是把老大爷背到了家门口。
这是一栋两层的木房子,房子外面刷着黑色的漆,有些年头了,油亮油亮的。
房前有个大院坝,四周用水泥砌出小花坛,里面种这青菜蒜苗。
院子里,一只母鸡领着一群小鸡仔围在花坛边转悠,悠闲自在。
房子大门敞开,村里人几乎没有关大门的习惯,大家也不会随随便便进人家的堂屋。
院里没人,屋顶冒着白色炊烟,李曼君往里喊了一嗓子:
“有人在家吗!”
“谁呀?”屋子侧边的小房子里传来询问声。
不一会儿,一个围着围裙的妇女从小房子里推开门走了出来,见到浑身都是泥和水的公公,妈呀的叫了一声。
李曼君上前解释来龙去脉,这位婶婶赶忙把公公椅子搬出来,让刘成等人把老大爷放凳子上。
看看几人,又望望屋后的山,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还是李曼君说:“你去喊人,我们帮你看着大爷,他应该没什么大事,就是擦了点皮。”
那婶婶忙谢了,拜托李曼君等人帮忙看下老人,忙不迭小跑着往后山跑,去把丈夫和儿子喊回家。
等待的空档,李曼君先把手上东西放下,走进那间像是厨房的小屋子,找了一圈,找到一张干净帕子和脸盆,就着厨房灶上的火,烧一盆开水端出来给老大爷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
脏掉的衣袖退掉,裤腿挽起来,都检查了一遍,骨头确实没大碍。
“您身体结实,要是换个老头被这么一摔,骨质疏松了骨头很容易破裂,搞不好就骨折了。”李曼君笑着说道。
刘成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耐心,明明那边正事还没办成,还能这么不慌不乱。
老大爷洗了把热水脸,眼泪已经擦干净了,那双浑浊的眼睛清亮了不少,看着李曼君感叹:
“谢谢你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亲孙女都没这么帮我收拾过,等我儿子儿媳回来,你们留我家吃早饭吧,我请你们喝米酒啊。”
“不用了,我们都吃过了,下回再来您家吃。”李曼君委婉拒绝。
正说着,老大爷儿媳妇把儿子和丈夫都叫回来了。
老大爷的儿子一到家,就忙让儿子去叫他叔过来。
于是乎,就在李曼君等人推托着大爷一家的热情邀请时,着急忙慌的胡大叔被老大爷的孙子领了进来。
双方皆是一愣,李曼君当先反应过来,看着大爷问:“这是您爸爸?”
胡大叔点头,“对啊,你们怎么在我哥家?”
老大爷一脸懵,“二楞你认识小姑娘她们?”
胡大叔点头说认识,“先前就是李妹子要买咱们家祖宅里的床来着。”
“哦哦,那你们聊你们的。”老大爷欣喜的看着李曼君,觉得这缘分妙极了,还嘱咐儿子别提价,差不多就得了。
“本来就是老架子床,这年头谁家还睡那个啊,你们快卖掉吧,卖给李闺女最好了。”
胡大叔想起昨天的退订金的尴尬,忙给李曼君和刘成投来哀求的目光,希望他们别在老头子面前说这件事。
“爹你放心啊,这床本来就是要给李妹子的,你放心,我先去瘸腿子那给你开点药,回来咱们细说。”
后面这话,是对李曼君说的。
大儿媳妇热情邀请李曼君等人就在家里吃早饭,边吃边谈。
李曼君和刘成几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后,点点头答应了。
“这感情好。”胡大爷很高兴。
胡大叔一脸尴尬,又不好扫了老人的兴,先借口拿药离开了。
瘸腿子就是村里的赤脚大夫,会点土方子,什么病都能治点,胡大叔跟他买了点药,又要了一瓶李曼君叮嘱过的双氧水回来给老爷子清洗伤口。
等老大爷这边安置好,大儿媳妇那边的饭菜也摆好了,几人上桌。
李曼君拿出带来的糖和饼干,“本来是想直接去胡大叔你家问问情况的,这不是巧了嘛,没想到遇到了大爷。”
胡大叔现在已经想通了,听爹的话。
一来,他感激李曼君及时把老父亲送回来。
二来,李曼君这份真诚,又一次打动了他。
做生意确实该讲诚信,胡大叔举起酒杯自罚一杯,“是我的错,我这就去回了他们,那多出来的两百我也不要了!”
胡大哥也没说什么,少两百就两百,一开始商量好的一家九百,他也还能拿到。
刘成和郝建等人对视一眼,都没想到原本以为很难办的事情,居然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办成了。
这次两边签了合约,还找村长做了见证,算是正式敲定,只等郝建父亲过来拆床,李曼君交钱拿货。
合约写好,胡大叔上午喝的酒也清醒得七七八八,有点为难道:
“按照原本说好的,那两个外地老板明天就要过来拉床,我怕他们会发火,到时候打人怎么办?”
怎么办?
郝建三兄弟外加刘成,今晚就住老宅里守着不走了!
他们四个人加一起,还怕两个外地人?
下午李曼君一个人搭班车回家,坐在电话机旁边看着墙上挂钟转到八点整,拿起电话,对着纸条上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后被接起,男人低沉的询问传来,“哪位?”
“我,李曼君,是赵勇吗?”
原本懒懒躺在木制沙发上的赵勇一个激动坐直起来。
“咱们镇的吗?”李曼君不想再找同镇的人,邻里邻居的嘴多,难免给她捅出去。
她现在只想闷声发大财。
刘成摇头说不是,“是青山镇的,他们村子离我们镇比较近,所以在咱们这边上学。”
“人可靠吗?”刘燕追问。
刘成不敢打包票,但他那个同学平时话不多,看起来挺老实,他爸应该也靠谱。
“那你去问问看,就说帮忙拆老家具,别的不要多说。”李曼君叮嘱。
刘成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刘燕问:“那货车呢?”
李曼君还真犯了难,回到家吃完饭,准备把今天穿的衣服洗掉掏兜时,看到赵勇留下来的联系方式,这才猛然想起,这不有个现成的货车司机!
虽然两人才见两次,但李曼君觉得赵勇这个人能信。
把衣服洗好晾好,李曼君拿着这张纸来到饭厅角落,抓起座机电话想拨过去,一抬头瞥见墙上挂钟,已经快九点了,这时候打过去好像有点不合适。
犹豫片刻,放下电话,起身回了房间。
算了,等刘成那边把木匠搞定再说。
心里惦记着那张能发财的千工拔步床,李曼君一宿没睡好,凌晨刚眯上一会儿,就被李丽君拽起来陪她去上厕所。
再次从公共厕所跑回家,李曼君彻底绷不住了,掏出两块钱递给李丽君,“明天你买个夜壶回来,以后谁尿谁自己负责倒!”
李丽君被大姐这暴躁的样子唬一跳,忙不迭点头,“知道了。”
李曼君这才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继续抓紧时间补充睡眠。
小小睡了半小时,门外传来刘燕的叫喊声,李曼君睁眼醒来,拍拍脸,穿衣洗漱出门,一气呵成。
今天刘成去找同学他爸,李曼君和刘燕两人下乡继续收废旧。
牙膏皮已经收得没有了,但糖稀稀兑换活动还可以继续搞,用来换鸡毛鸭毛。
今天两人只熬了十斤糖,去的村庄也不远,就在石楠镇附近,步行一个小时到半小时之间的小村子。
有前几次下乡打底,现在村里人一听见李曼君和刘燕的吆喝声,家里有废旧和鸡鸭毛的就自发朝两人这边寻来。
老太太们站在家门前的高台上冲两人招手,“小姑娘,这边这边,我家有鸭毛!”
李曼君和刘燕便提着秤和糖过去,短暂的两分钟,老太太们就能跟她们从孙子孙女聊到外出打工的儿子儿媳妇。
如果遇见家里有小孩的,李曼君就让刘燕多扯一根糖稀稀给小孩当零食。
这些四五岁大的娃娃吃着糖,吸着鼻涕,蹦蹦跳跳跟在她们后头,直到两人离开村子走远,他们才被家里老人叫回家去。
如此一天忙碌下来,李曼君觉得无比充实。
今天收的东西少了一点,牙膏皮只得了四十多块儿,鸡毛鸭毛和废纸壳废瓶子也不多,两人一人一个背篓就背完了。
只是,刘大头说他从今天开始,牙膏皮照斤收,六块五一斤。
“怎么变了啊?”刘燕气恼质问:“也不提前说一声!”
刘大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今天就这个价了,你们卖不卖吧?不卖别耽误后头的人。”
附近收牙膏皮的还有四五个人,他们去的是其他镇子,乍一听到按斤算,也诧异了一下。
但随着刘大头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几人很快妥协。
刘燕焦急的看向李曼君,“怎么办?”
刘大头连着称完了另外那几人的,每个人都比之前少赚了四五毛钱,转头瞧见李曼君两人还在犹豫,无奈道:
“现在就这市场价,不信就自己拿到县里去问,你们也别觉得我坑你们,就这么点牙膏皮,我赚的还不够抵车费。”
“曼君?”刘燕拿不定注意。
李曼君叹了一口气,把袋子里的牙膏皮倒到了对方的空蛇皮袋里,“称吧。”
市场饱和,价格就会下压,看来牙膏皮这路子只能短期搞一搞,做不了长期。
称倒是准,二两半,算下来一块六毛二。
比之前照个数算,少了近五毛钱。李曼君和刘燕肉疼。
转到废旧站,两背篓的破烂只卖了四十八块,抛掉成本,今天收益只有三十四块。
和之前那一百多的收益比起来,差了一大截。
但这完全在李曼君的预料之中。
短期之内,居民制造的垃圾量不会突然增加,而是会保持一个匀速增长速度,等过一段时间才会再次暴发。
还想赚到从前这么多钱,就只能扩大范围。
李曼君盯上了镇上两所学校的垃圾场,镇中学的门卫大叔她认识,是李大为的老乡,童年旧友,去年正月里还到她家一起吃过饭的。
趁着时间还早,李曼君领着刘燕来到镇中学门口。
乡镇学校管理并不严格,李曼君说找李建军有事,门卫秦大叔就放他们进去了。
学生还在上下午最后一堂课,两人走在曾经熟悉的绿茵道上,绕过大半个操场,就见到了学生们最不想靠近的垃圾场。
镇中学的垃圾集中在一个四方水泥围墙里,一面开了口子,方便学生们倾倒垃圾。
另外三面墙体较高,里面堆放着厚厚一层垃圾,角落里,一堆干树枝干树叶正在燃烧,整一个无人看管的状态。
李曼君和刘燕一到这里,职业病瞬间就犯了,把衣领往脸上一拉,捂着鼻子,捡了一根破桌腿在垃圾堆里翻找,没扒拉两下,就听见刘燕惊呼一声:
“曼君,这里有好大一块铁!”
李曼君转头看去,刘燕顾不得鼻子上滑落的衣领,就像是察觉不到臭味儿一样,两手伸进一堆烂树叶里,抓出个沉甸甸的铁圆盘。
李曼君觉得这玩意儿和记忆力的某样东西十分相似,脑海中灵光一闪,“是下课铃啊!”
二十一世纪出生的学生们可能都不知道,从前的下课铃,其实就是个用铁片围起来的圆环,拿起金属棍往上面一敲,“铛铛铛”非常有节奏。
两人对视一眼,心道发了!
又翻了一会儿,翻出不少用完的作业本和旧课本,其中最醒目的,当属娃哈哈AD钙饮料瓶。
还有不少铁皮文具盒,都是用得很旧很旧的,但作为回收废料,它们很值钱。
六点半不到,李曼君提前抵达汽车站牌,随手买了三人份的馒头和豆浆。
这时豆浆没包装,李曼君带的水壶里全是豆浆。
刘燕姐弟两准时抵达,准备下乡的班车师傅惊奇的看着这三个年轻人,“你们够早的啊,下乡干什么去?”
刘成手上挎着昨晚姐弟两一起熬好的花生糖稀稀,近三十斤有点沉,把篮子放在汽车水箱盖上,等汽车走起来,这里发热,有点硬的糖就软了。
把东西放下,笑着回:“收破烂。”
司机师傅觉得这可真稀奇,“我还头一次见到年轻人搞这个的。”
李曼君和刘燕找了个坐位坐下,扁担和绳子袋子都绑好搁在汽车过道旁,免得当着其他乘客的路。
“师傅什么时候走啊?”李曼君一边问,一边掏出买好的馒头分给刘燕姐弟两。
早上根本没人下乡去,司机走这么早,是为了下乡去把人拉上镇里来,笑着答:“这就走了。”
汽车发动,出到镇子外,接上了押车的女售票员,也就是司机老婆,便一路往乡里开去。
李曼君三人分着喝完了豆浆,吃好早餐,坐了二十分钟的车,就下到第一个村子里。
只有大的村子旁才通车,住在这些村里的人也比较富裕,牙膏用的人多,牙膏皮收上来不少。
李曼君三人分工合作,刘燕姐弟两负责用糖来兑换牙膏皮和鸡毛鸭毛,李曼君负责称其他废旧。
很少有人下到乡下来收破烂,村民们积攒的那些破铜烂铁和废旧纸壳酒瓶子,一下子就有了销处,李曼君的生意开展得比预想中顺利。
废旧加起来挺沉,看着被刘成轻松挑在肩上的废旧,刘燕满意的跟李曼君挤眼睛,得亏带上了这个壮劳力。
主要还是想找老货,李曼君逢人就问:“大爷大妈你们家有没有什么老物件,上了年头那些,四五十年一百两百年的?”
大妈们笑着说:“这可多了去了,我家的鼎罐罐从我婆婆那辈就在用了,七八十年的老物件了,你们也要?”
李曼君当然不是要这些煮饭的老物件,绞了几根糖稀稀递给大爷大妈们吃着甜嘴。
“大爷大妈你们见识广人脉多,要是有谁家想卖老物件或者有老物件的,劳烦帮忙多注意注意。”
“那好说。”大爷大妈们乐呵呵应下了。
都是老一辈苦过来的人,节省了一辈子,最多舍得给孙辈买点零食哄孩子,平时不舍得吃,倒是托了李曼君三人的福,尝了几口甜滋滋的糖。
刘燕发现,自己这个小伙伴比自己机灵太多,这些小惠的事情不花费什么本钱也不费什么功夫,怎么她就从来没想到过呢?
一整天下来走了四个大村子,牙膏皮基本都收光了,鸡毛鸭毛也收上来二十多斤,后面半道上遇到一个来晚的同行,看着李曼君几人身上飘出来的鸭毛味儿,气得骂他们抢了他的生意。
这时候,刘成往两个姐姐跟前一站,那满身无处发泄的青春暴躁气息,加上高大的身形,口气很冲,“你想欺负谁啊!”
那同行只得气哼哼的走了,“你们这些年轻人,迟早遭报应!”
刘成眼睛一瞪,追出去两步,“你再说一遍!”
那人一激灵,跑得比兔子还快。
刘成嘁了一声,转头回到两个姐姐身前,拍胸脯保证:
“我一个能打五个他那样的,咱收咱的,谁也不用怕,我保护你们俩!”
李曼君和刘燕对视一眼,噗嗤笑了。
“你们笑什么?”刘成莫名觉得不好意思。
李曼君冲年轻人竖起大拇指,“你很棒,有你在,我和你姐就安心多了。”
刘成只知道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刘燕打了下他后脑勺,笑骂了声呆子。
二十斤糖稀稀全部换光光,还收了不少破铜烂铁啤酒瓶废纸壳,今天战绩斐然。
坐车返回镇上的时候,司机师傅都喊着要他们加一个人的车票钱,不然不给拉这么多破烂。
李曼君觉得也合理,这年头发货车也得给钱,何况还把汽车车顶占了一大半,引得其他带了货的乘客抱怨。
李曼君爽快加了一个人的车费钱,司机师傅这才满意。
下车时,付了四个人的车票,共两块,加上之前下乡的票钱一块五,今天光车费都用了三块五。
但三人都觉得这一趟值了。
东西卸下,满满一大堆东西,直接拉到收费站。
老板还记得李曼君,见她今天就拉来一大堆废旧,惊讶了好一会儿。
“你们下乡了?这可是个辛苦活,这么大一堆带回来挺难的吧?”老板娘一边翻看一边啧啧感慨。
废铁三十五斤、废铜十斤、纸壳三十斤、汽水酒瓶子三十八个,鸡毛十斤,鸭毛十五斤,后头这两样压满了布袋子,鼓囊囊的。
硬货李曼君用82.4元收的,里面她自己的本钱是81块,刘燕那借了一块四。
软货的鸡毛鸭毛,则是用糖稀稀换的,二两鸭毛鸡毛换一两糖稀稀,大人小孩都觉得赚了。
废旧站老板夫妻俩用草稿纸算了两遍账,共是186块整。
李曼君点点头,“对,是这么多。”
老板娘一边看着她唏嘘一边数钱递给她,“下次有的话再送我这来。”
这小姑娘的废旧打包得非常好,她基本踩一踩就能捆包,比那些大爷大妈送来的杂乱一堆省事多了。
李曼君笑着应好,朝站在对面巷子口,已经迫不及待的刘燕姐弟走去。
刘燕拿出一把零钱递给李曼君,“咱们这次牙膏皮卖了三十八块五。”
“我这边186,加起来是224块5毛,咱们先把成本和车票钱拿掉。”
李曼君把本钱103块5拿出来,余下121块。
“怎么分?”李曼君问两人,姐弟两说听她的。
“本钱是曼君姐出的,我和我姐就是打个下手,随便给点工钱就行了。”刘成真诚的说。
刘燕点点头表示赞同。
李曼君想了想,自己拿五,剩下五成姐弟两一人一半。
她把想法说出来,两人都表示没意见,一人分到三十块两毛五,这比熟练工在工地干一天小工还多。
重点是活还没工地上的一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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