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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齐天结局+番外

猪心虾仁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四月十三,大乾田赋、商税、工役、丁税,银钱税等添一成。四月十四,汴京粮价上涨一成,中午上涨三成,至闭市上涨近一倍。四月十五,朝廷下令限制粮价,各大粮铺缺货。四月十六,官粮开放,火龙烧仓。至五月底,粮食价格上涨至原先的两倍,朝廷征税致逃户出现超过万数,乾京郡大小村镇暴乱不断,汴京城内日增百户人破产,或逃离,或卖身,或从军。恰好大军开拔,驱逐鞑虏,需要大量民夫做苦力,许多人为了吃口饭削尖了脑袋往军营里钻。牙市挤满了插草卖身之人。老独臂一张如死树皮的老脸也露出了少许笑容,他的主要生意就是卖奴,卖身的人越多他自然越赚钱。这几日他几乎把账房里的银子都拿出来买人了,投入万两不止,卖出去少说三万两。此时一个大汉快步走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声,笑容戛然...

主角:顾温江福贵   更新:2024-11-26 09: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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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温江福贵的武侠仙侠小说《大道齐天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猪心虾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四月十三,大乾田赋、商税、工役、丁税,银钱税等添一成。四月十四,汴京粮价上涨一成,中午上涨三成,至闭市上涨近一倍。四月十五,朝廷下令限制粮价,各大粮铺缺货。四月十六,官粮开放,火龙烧仓。至五月底,粮食价格上涨至原先的两倍,朝廷征税致逃户出现超过万数,乾京郡大小村镇暴乱不断,汴京城内日增百户人破产,或逃离,或卖身,或从军。恰好大军开拔,驱逐鞑虏,需要大量民夫做苦力,许多人为了吃口饭削尖了脑袋往军营里钻。牙市挤满了插草卖身之人。老独臂一张如死树皮的老脸也露出了少许笑容,他的主要生意就是卖奴,卖身的人越多他自然越赚钱。这几日他几乎把账房里的银子都拿出来买人了,投入万两不止,卖出去少说三万两。此时一个大汉快步走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声,笑容戛然...

《大道齐天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四月十三,大乾田赋、商税、工役、丁税,银钱税等添一成。

四月十四,汴京粮价上涨一成,中午上涨三成,至闭市上涨近一倍。

四月十五,朝廷下令限制粮价,各大粮铺缺货。

四月十六,官粮开放,火龙烧仓。

至五月底,粮食价格上涨至原先的两倍,朝廷征税致逃户出现超过万数,乾京郡大小村镇暴乱不断,汴京城内日增百户人破产,或逃离,或卖身,或从军。

恰好大军开拔,驱逐鞑虏,需要大量民夫做苦力,许多人为了吃口饭削尖了脑袋往军营里钻。

牙市挤满了插草卖身之人。

老独臂一张如死树皮的老脸也露出了少许笑容,他的主要生意就是卖奴,卖身的人越多他自然越赚钱。

这几日他几乎把账房里的银子都拿出来买人了,投入万两不止,卖出去少说三万两。

此时一个大汉快步走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声,笑容戛然而止,面色一白。

“你说什么?”

“爷,龙桥那边说要降五成才收。”

五成?

老独臂目光一滞,呼吸变得急促,仅剩的右臂握紧拳头,肌肉超乎常理的鼓起,青筋如破土的树根一般,手臂竟大了一圈,肩膀已经与他的耳朵持平。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黑市打手咽了口唾沫,不敢吱声。

黑市中一直有传闻,老独臂吃人不眨眼,难道这不是比喻,而是物理上的?

老独臂深呼吸调节气息,本以为自己已经平静下来,一开口满带怒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主要生意是买卖奴婢,最大的生意是给青楼窑子卖去女子。

而其中出价最高是龙桥青楼,往往能卖出比其他地方高三倍的价格。

如果要降五成,那他最近低价收的女子都没得赚了,利润全给了龙桥。

“属下不知,那些青楼好像是说好了一样,全部要求降价五成,给个别青楼便宜三成都不要。”

“全部?”

“是的,就是龙桥档次最低的青楼都不要。”

“好胆!

这些商贾竟然敢联合起来吃我们。”

老独臂眼中充满了寒意,他知道自己是被当成肥羊抬上桌了。

每逢灾年,官府吃大户,大户吃小民。

而大户之间亦有差别,龙桥商贾是汴京士人之外最大的大户,牙市是最小的大户,因为见不得光的。

只是老独臂在汴京纵横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抬上桌子,这让他感觉到了莫大的侮辱。

“去打听一下,到底是谁在主导。”

“是。”

手下应声离开,一直到傍晚又匆匆忙忙回来,带来了一个让老独臂有些沉默的消息。

“前几日龙桥的温侯在江月楼宴请各大青楼掌柜。”

凡大商联合,必然需要一个有威望的人主导,温侯便是其一。

而且是最大的那个,连他都知道最近几年龙桥出了一位侯爷。

老独臂想过的种种应对办法,如果只是青楼主导,他有手段去对付他们。

但如果是顾温,他绝大部分手段都没用,因为对方是白道上的大鳄,而自己只是阴沟里的毒蛇。

毒蛇又岂能咬死大鳄。

思考许久,他又吩咐道:“找人打听一下这个温侯有没有家属亲人。”

“是。”

手下再次离开。

老独臂来到院子房屋门前,俯首跪下,道:“主子。”

见屋内油灯亮起,伴随着咳嗽声传出:“什么事?”

“奴想杀一个人。”

“谁?”

“顾温,一个龙桥的商贾。

不知好歹,竟敢联合青楼视您为盘中餐,奴收来的姑娘都卖不出去了。”

“一个商贾你想杀就杀。”

屋内声音轻描淡写,一条人命像一只蚂蚁,仿佛随手就能捏死。

老独臂说道:“他是赵家九子的家臣。”

这是他唯一顾忌的,顾温只是一介商贾,赵丰可是一位皇子,“赵家......我记得赵家九子前段时间接引了三清道宗的天女。”

屋内声音变得迟疑,久久无法做出定夺,老独臂有些焦急,又说道:“只是一个商贾而已。”

他知道寻常手段是不可能斗的过龙桥商贾的,仅商业上里边全是大鳄,吃人不吐骨头。

如果大乾以商立国,那么龙桥绝对会成为天下的中心。

而老独臂自己为了发灾难财,几乎把家当都压进去了。

自家主子确实不缺,但自己缺,还可能会亏。

成仙地的银两可叫岁钱,关系天下万民,因果重如山岳。

各大仙门进入便已经花费巨大,又怎么会送黄白之物进来,故此钱财只能入世者自己赚取。

有的宗门早有布局,有的宗门不乏生财之法。

他主子不缺,可他却缺得紧,何况此次自己大概率会亏本。

如今那些买来的姑娘吃喝都要钱,为了卖上好价钱,一般会养一段时间不至于干巴巴的。

老独臂花费了万两白银,这些岁钱能驱使千里之外的临川百姓为自己进山搜罗各种灵药。

“银子身外之物,在成仙地有用,但也并非万能,莫要多生事端。”

-----------------次日,傍晚。

每逢日出日落之时,顾温都会来到水房,捞起一口井水补充帝浆。

帝浆一载积累一个月,终于有了一个单位的量。

虽然还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最终都是需要收集万载帝浆以此成仙的。

对于帝浆的来源顾温倒是有了一些猜测,天髓来源于药果,存在于地表的药物,玄乎一点就是吸收日月精华。

而帝浆来源于井水,井水连着地下河。

天髓和帝浆,如名字一般。

江富贵走来,低声说道:“爷,牙市那些老鼠在打听您的消息。”

“嗯。”

顾温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太在意,反而提醒道:“你的家眷都安置好了吗?”

“已经全部带入府中。”

“如此就好。”

对于牙市打听自己消息,还是企图以亲人威胁自己,顾温并不稀奇,反而觉得有点老掉牙。

他在龙桥的这几年见过太多了,最高端的商战往往是动刀子。

就如战争是政治的延伸,谈判桌上谈不拢的,最终都会动刀子。

可以是从物理上解决对手,也可以是通过威慑争取筹码,或让对方退步。

他一个阴沟里苟且的老鼠,敢对自己一个官府眼中的纳税大户动刀子,就好似狗咬了人得杀。

顾温念头一转便不再理会牙市,问道:“关于药果,你找到其他渠道了没有?”

“已经找到三个,但都吃不下一万两的数额。

确实老独臂也不行,所以他才一直给您提价,想用余量吃净您的银子。”

江富贵回答道,这几日他到处走访,类似药果这等贵人补品并不难打听,但很难弄到手。

“不过我打听到了另一个渠道,风月楼传闻中的龙虎丹是用药果作为辅药炼制的。

如果您要的话,一万两可能没问题,只是无法完全隐藏身份。”

风月楼是青楼,龙虎丹自然是壮阳药。

龙桥的青楼都有这方面的生意,不然很多上了年纪的老爷可玩不了女人。

同时也是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死在女人肚皮上的客人,并非青楼里的妖精太迷人,而是壮阳药太强了。

能让人不行还硬上。

最近江富贵与青楼接触得多,无意间从这些青楼掌柜口中得知。

“买一些龙虎丹回来。”

顾温稍加思索,便做出了决断。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能买到大量药果,一定的风险是值得的。

而且这汴京不知道还能太平多久,不如竭尽所能的榨取利益。

这天下所有的宝贝都汇聚这里,等战乱可没这福分了。

入夜,顾温即将离开水房,一个老水夫神色紧张兮兮找来,道:“温爷,小的有一事相报。”

“什么事?”

“昨夜,小的看到龙泉井里,有....有一条黄龙。”


龙桥水房。

顾温并没有回到府邸,而是来到了平日里工作的地方。

他在这里有一处小院,虽然只有一室一厅,院落也没有假山花景,但却是他最常过夜的地方。

府邸太大了,人多眼杂,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注意,而且出了什么事情不好跑路。

顾温比较缺乏安全感,他更喜欢小房间,以及这种钻进巷子便很难被抓到的环境。

只是这里没有给亲卫住的地方。

看着比较简陋的居所,又看了看水夫们住的大通铺,这些少爷兵都有些面色难看,几乎是直接表露在脸上。

可他们又不好让顾温移步回府,因为这是王府的安排,更是仙家命令。

顾温道:“这里距离龙桥很近,各位可以去龙桥呆着,有什么事情我会让人去找你们的。

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去赌坊玩上几把。”

亲卫头领还是一点职业素养,作为领头人他无疑要承担更多责任,他犹豫道:“这恐怕有些不妥,我们毕竟是有任务在身。”

“留两个人下来就好,给王府做做样子。”

“可是总不能让个别兄弟干活,我们跑去快活吧。”

亲卫头领更加意动了。

顾温再次建议道:“我们可以轮班。”

“有道理。”

亲卫们再度勾肩搭背去勾栏听曲,留下两个苦着脸的倒霉蛋,他们应该是其中地位比较低的。

顾温内心盘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亲卫大多都是禁军出来的,世世代代给赵家当兵。

但有的人家有人是当统领的,有的全家一辈子只是个大头兵。

收入麾下自然不值得,他没有发展势力的需求,但可以拉拢获得王府亲卫内部消息,以及禁军的变动。

顾温站在两人面前,笑容亲和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属下秦勉(荣冷)。”

两人异口同声,看着顾温眼神有些热切,带着对于权贵的尊重向往。

“以后有劳二位了。”

顾温拍了拍他们肩膀,闲聊几句后离开,并没有多言,拉拢显得太刻意就不好了。

拉拢人心就跟追求异性一样,从来都是吸引来的,只有走投无路才会主动。

真正的猎人都是等猎物自己送上门来,如果猎物不上勾,说明不是自己的目标。

一晃已经到了傍晚,依旧没人来接班,秦勉荣冷二人面色异常难看,但也只能继续站岗。

顾温从屋内出来,又与二人聊几句得知他们背景很浅,甚至不是世代汴京禁军军户,而是在边军杀敌立功被调集回来的悍卒。

他勉励了几句,随后留下了两锭沉甸甸的银子,一人十两,这已经是他们三个月的俸禄。

“辛苦你们了。”

两人愣了一下,脸上的苦闷一收,喜笑颜开拱手弯腰道:“多谢温侯。”

温侯当真是善解人意!

-----------------一炷香后,太阳西落。

顾温站在水房最中心的龙泉井前。

龙泉井口宽五米,青石外墙,凹凸不平的石块上长满苔藓,上边垂吊着一个足以站下两个成年人的大桶,一条铁链连接着大木桶与一个木制起重机,也叫做辘轳。

四根长七米的梁柱互相交叠于井口上方,铁链一直连接到右侧的井辘轳,一个成年人依靠它可以吊起五百斤重物。

这口井就是顾温用来生钱的主要手段。

井水幽深,几条银白的水鱼浮现,时不时可以看到一只老鳖游动。

老鳖是为了防止有人投毒放的,而鱼是水井本身就有的。

估计是连接着某条地下河,也可能是郁华仙子眼中的水脉。

顾温看了一眼天色,心底估摸着时间,太阳彻底落下估计还有一会儿。

哗啦啦!

忽然井水躁动,更多的鱼儿涌上来。

“以前有这种现象吗?”

顾温问一旁资历最老的水夫,对方回答道:“最近一年都天这个时候有鱼儿上游。”

最近一年出现的异象。

顾温目光微凝,将真气汇聚眼睛,期望从中窥见端倪。

在他眼中井水忽然泛起了七彩色。

“打一桶水上来。”

他当机立断命令道。

哗啦!

大木桶落下溅起巨大的水花,也惊走了水中的鱼儿,而其中的七彩色也被打捞上来。

顾温靠近一看,发现这种色彩只有一层薄薄的浮在水面上,就像油膜一样。

但确确实实在发着光彩。

周围的水夫神色不变,显然是看不见。

顾温拿勺子小小茗了一口,命格震动,同时体内的真气开始活跃起来。

真气活跃应该是由于井水确实有灵气,有助于修行,但命格不会对灵气有反应,也就是说井水也存在一种特殊的物质。

内视命格,他愣住了,这次竟然是....帝浆!

虽然数量很少,还没到一个单位,可总归是知道获取途经。

又连忙喝了两口,七彩色的物质消失,而水井中的骚动也彻底消失。

帝浆还差大概三分之一才到一个单位,数量之稀少让人失望。

不过考虑到如果每天都能喝到,那么一个月下来也有二十个单位了。

而帝浆用处.....命格微动,一缕缕讯息传来,本应该变成他能理解的事物。

可这次不知为何变得飘忽不定,扭曲,模糊。

也就是说顾温自己的认知中,并没有特别贴合帝浆用处的。

他对于天髓的理解是灌顶,对于帝浆的理解却只是一块玉佩。

石头玉佩,他的传家宝。

它是仙缘,也就是说帝浆的作用就是仙缘。

这次的扭曲与模糊,大概是因为我已经没有仙缘。

可除了传家宝,我又能去哪里寻找仙缘?

顾温顿时兴致缺缺,他从来没有把从赵丰手里夺回仙缘当成最终目的,如果条件不允许他都打算放弃了。

因为风险太大了,弱则暂时搁置。

又过了半个时辰,江富贵又送来了第二批药果,一共一百颗,同样是参差不齐。

存款八千五百两,扣除两千两,余六千五百两,得天髓二载。

天髓二载明月当空,隔江对面的龙桥热闹起来。

顾温打发走了仅剩的两名亲卫,二人连好处都没要非常干脆的走了,这也是某种表态。

他回到小院房间内闭目打坐,时不时补充一口龙泉水加快进度,虽然相比起天髓的悟道聊胜于无,可多一分终归是好的。

-----------------皎月之下,一道更胜皎月的倩影飘然落入院中。

郁华走进屋子,忽感里边传来细微的灵气波动,脸上多了几分意外。

要知成仙地有天数禁锢,在此地运转灵气如同搬山,所以想要修行必须要具备道基。

而屋内传来牵引天地灵气的气息,说明顾姓后人炼成了三清宗最难的玉清道基。

至少也是资质与毅力上乘,能够忍受天数禁锢修行。

他的毅力郁华是认可的,坚韧到能说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也正因这句话,她对于顾温一直有所关注。

一个被夺取仙缘的人,依旧保持砥砺前行之心。

一个历经苦难之人,依旧以善待天下。

哎.....门内长辈做得当真难看。

郁华决定再提点一次顾姓后人,纵然未来他要向三清宗讨要因果,那也是三清宗欠他的。

她走到门前,伸手轻轻敲击房门。

咚咚咚。

许久,屋内没有回应,灵气波动却消失了。

顾温睁开眼睛,神情惊疑不定,三更半夜正常人谁会来敲门。

咚咚咚。

郁华再度敲门,屋内依旧没有回应,却传出了一些细微的声响。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紧接着一缕心念传来。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嘭!

房门直接被推倒,郁华只见到一个翻窗出去的身影,她额头隐约青筋浮现。

这家伙当真是泥鳅精转世!


王府大堂,富丽堂皇,左右宽大约十丈,金饰银螭绣带青缦。

顾温并未进入其中,而很有规矩的站在远处等待赵丰的到来。

虽然说对方答应自己要封侯,但终归还没有落实,他不想让人就此抓到把柄。

再说了,他如今大摇大摆进去坐着有什么好处?

与这些世家公子发生冲突,然后等那位郁华仙子为自己主持公道,为了一时之快?

该大胆的地方大胆,该谨慎的地方谨慎。

隐忍!

大堂内一些世家子弟身份的门客早已在里边与王府豢养的美婢嬉闹,有甚者手开始伸进衣服中。

大乾风气开放,对于男女之事并没有太多繁文缛礼,朝野上下狎妓淫乐之风盛行。

士人端着的是圣贤子弟,行的是禽兽不如。

他们都是朝堂中某一位高官的儿子,赵丰需要拉拢他们,来支持自己争夺太子之位。

同时也是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借用他们家族的力量。

只是今日应该是要商谈仙门的事情,但这些人公然玩乐起来,难道不怕惹怒郁华仙子吗?

放平常顾温不会有这种顾虑,因为大乾贵人们就喜欢这样开会,赤裸上身都是常有的。

而那位仙子,或者说方外之人思想恐怕与大乾士人不同。

顾温与郁华接触极少,但以他看人的眼光这位仙子比大多数人讲公道,也可能是要脸一点。

商人逐利,但也需要合作对象。

无论如何至少她给了自己功法,如果未来还有机会合作,顾温不会把她与赵丰视为一类。

相反在顾温眼里这个讲公道的仙子过于耀眼,或许是不谙世事,也可能是高悬九天不知人间疾苦。

让她显得如此特别,第一次有人跟他讲公道,第一有人会安抚自己,说不会伤害自己。

说来有些可笑,他可是穿越第一天便与他人抢食失手打死过人的,进入龙桥后更是与人争利染血无数。

一个小太监急匆匆从顾温身旁跑过,进入大堂,随后很快里边荒唐的景象立刻被制止。

‘可惜了。

’身后脚步声由远而近,人未至,顾温耳朵微动竟能听说大概人数,以及一种近乎直觉的模糊方位。

转身,抬头望去,宽大的走道拐角一道素白的身影出现,两人目光交汇都停顿了一下。

顾温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到郁华身上,纵然看不到面容,只是素白的倩影却已经让人心底起了涟漪。

比大堂内袒胸露背的场面更吸引他,或许是对修行的向往,不知她是何等修为。

他的心绪就像生于阴沟爬满高墙的藤蔓,也只敢微微露出尖尖窥视骄阳。

我不会暴露筑道二重的修为吧?

内心咯噔一声,顾温的理智与危机感碾碎了一切涟漪,他低下头来,极力掩盖体内的道基。

玉清心法内容极其详尽,有对于道基的一切应用,其中自然有遮掩。

郁华起初看到顾温脚步略微加快,来到三步之外,谛听缕缕心念流入耳中。

面前低着头一袭素黑平平无奇的青年,竟在自己面前立起一堵高墙。

心念的高墙,极度强烈的排斥与抗拒。

虽只有三步之遥,却仿佛千里。

郁华迈出半步,顾温微不可查的后退半步,心念的高墙不断垒筑。

她再难靠近半步,却如瞥见幽潭中的鱼儿,只可远观,一伸手他便会潜入深不见底的水渊。

至于如此吗?

郁华想起了毛驴的话,顾家先祖与玉清派定下因果,可如今却没办法兑现。

恩怨难解,不过她也只是想代表门派给予一些补偿,还未自大到替顾温做主,那是顾姓与整个三清宗的事情。

如果他能够踏入仙途的话,会是顾温与门内那些真君的事情。

只是现在顾温的抗拒与躲避,让郁华有些郁闷。

自己曾几何时被如此对待,可由于种种原因,她也不能指摘顾温半分不是。

至少要给他一本简单易懂的修行功法,如此也算了去一桩心事。

“你...拜见九殿下,郁华仙子。”

顾温的躬身礼拜打断了她,而赵丰也跟了上来,走到顾温面前,直接挡在两人面前。

但这赵丰未免有点太烦人了!

赵丰无法察觉斗笠轻纱后的眼神变化,见到顾温摆出了与对郁华截然相反的姿态:“顾温,听闻你最近几日都在花楼颇为懈怠,那些烟花柳巷之地还是少去为好,该收收心,寻个良家了。”

一如既往高高在上,只是不知为何多几分体贴。

顾温看到郁华顿时懂了,原来是用自己凸显人设。

不过无所谓,反正去花楼也是做给他们看的,免得让他们起疑心。

我在他们眼里越是不堪,越是安全。

同时也是在给自己解围,顾温真怕给郁华看出自己已经开始修行。

不管自己对于她的感觉如何,三清宗与赵家都是一伙儿的。

与这个郁华仙子,还是少接触为好。

“殿下教训的是。”

顾温刚刚拱手低头,一道幽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脊背发凉。

“修身养命,元阳不失。”

郁华幽幽说道,这会轮到她有怨气了,自己在屋檐上吹了一晚上的风也没想到顾温睡在青楼。

只是他元阳未失,去青楼作甚?

谛听波动心念,她并未听到顾温的心念,他的情绪如一潭幽泉很难捕捉到心念。

反倒是身旁的赵丰,传来一些躁动。

‘幸女以生子,幸男以取乐,非泄元阳也。

’郁华刹那间生出难以遏制的厌恶。

她知道凡俗龙阳之好盛行,在修行界也不乏“龙阳真人”。

三清道宗奉行阴阳有序,对于这等行为是严令禁止的,郁华不赞同也不反对。

可两性皆取,就是为了单独满足自己的贪念和色欲。

当真是不堪入目!

顾温隐约察觉气氛不对,道:“门内公子们已经等候多时,殿下与仙子不如先入座再说,免得劳累贵体。”

赵丰很是满意顾温的谦卑,随后继续规训道:“你站在门外没有进去很好,说明还是懂规矩的,你还是我府上的家臣。

但也不用这么拘谨,以后在王府上你就是货真价实的温候。”

“谢殿下厚爱。”

顾温拱手弯腰,几乎是要把隐忍刻在脑门上。

在顾温身上找回上位者气势的赵丰,转头又对郁华献殷勤,道:“郁华仙子,还请移步里边。”

郁华没有回应,她依旧看着顾温,得到的结果却只是更加高大的心念壁垒。

抗拒之中,又多几分疏远。

郁华更加郁闷了,但她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郁华仙子?”

赵丰又说了叫了几声,郁华回过神来走入大堂,里边光鲜亮丽的世家子弟一同起身拱手弯腰行礼,先拜赵丰,后拜郁华。

郁华左顾右看,一不注意顾温已经躲到人群中去了,低着头整个人完全融化成了背景,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

这顾姓后人真是属泥鳅的!

若被顾温听去了,定然要抗议:他可是龙的传人。


鸡鸣之时,郁华踏着最后的夜幕离开。

顾温目送对方离开,见郁华一跃十几米又滑行百米之远,不知对方所用是某种宝物还是法术。

顾温回到房间,坐在烛火前打量碧眼水波珠。

心念一动,一条小泥鳅虚影显现,缠绕他的手腕,体内真气缓慢而持续被它吸走,同时一缕缕献媚的心念传来。

碧眼水波珠算是彻底屈服了。

顾温投入神念,一缕明悟泛起。

此珠生于水脉,受长生之气孕育,置丹田处,炼气化精事半功倍,持之,控水化形。

又因灵兽遗泽,黏液化解攻击,防御甚优加快修行速度,控水,以及防御!

顾温难掩心中激动,四下张望片刻,随后手握灵宝,对着桌子上的半杯水一指,一团白开水飞出,悬浮在掌心之上。

加大法力,水团化形,一层水膜包裹顾温,触着摸着带着一股黏滑,像是润滑剂。

一拳轰出,像是在打果冻。

嘶!

顾温顿时精神振奋,嘴角都忍不住泛起笑容。

如今内有心法,外有灵宝,还有一颗郁华送的保命丹药。

保命手段总算是初具雏形,有那么一点修士的意思了。

随后顾温又试了试修行,真气运转周天,碧眼水波珠散发出一缕缕冰凉,而真气好似乘着东风加速前进。

器灵泥鳅在他运气时,仿佛也化作了经脉的一部分,让他多了一条高速公路。

修行速度增加估摸五分之一。

如此一直到了天亮,仅仅一个时辰,突破道基第三重所需五脏神之一‘心神’便推进了千分之一。

一天修行十个小时便是百分之一,一百天便能圆满一个五脏神灵,大约两年可成第三重!

呃.....顾温沉默片刻,觉得自己还是先找天髓吧。

两年突破一重应该是正常的修行速度,但目前没有这么宽裕的时间让他慢慢磨。

咚咚咚!

这时房门被敲响,江富贵的声音传来:“爷,您醒了吗?”

顾温收敛一切不同寻常,道:“进。”

江富贵推门而入,满脸红光的将账本递上,道:“爷,这是各大青楼给您的分红,总共一千两百五十两。”

一载天髓入账。

顾温点头道:“做得很好,我拿一千两,剩下的零头归你。”

“哎呦喂,爷这哪里是零头,这简直是连骨带肉啊。”

江富贵笑得嘴巴都裂开了,随后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是一枚黄色药丸。

“这是您要的龙虎丹,价格是五十两白银一颗。”

顾温更加满意了,拿来往嘴里一放,外壳是糖做的,内苦,直接吞咽不会有太大影响。

而重点不是这个,他需要的是天髓。

命格微微震动,宛如苍宇的气海多了一抹火流光。

天髓增加,比药果一个五十分之一多,大概十分之一个天髓。

顾温振奋,他可以确定这汴京曾经自己看起来像智商税,贵的离谱的药物很有可能都是灵药,都具备天髓和帝浆。

江富贵傻眼了,道:“爷,要我给你找个清馆人来吗?

这药效起来,不泄掉伤身子。”

“我近日在练一套内家功,需要一些药性辅佐,你莫要往外说。”

顾温摇头解释了一句,“我要大量龙虎丹,我记得这是千凤楼的东西。”

江富贵回答道:“没错,只是这东西限购,您要很多的话估计得亲自去一趟千凤楼了。”

顾温思索。

药果五十颗得一载天髓,花费千两。

龙虎丹十颗一载,花费五百两。

可龙虎丹会暴露自己,但可以借用房事掩饰。

目前找不到其他渠道,也不能干等着,天下底下从来没有万无一失。

如今自己还有一万两千两银子,得赶快花掉,没了这汴京还不知道天底下哪里能随便买到灵药。

-----------------又是清晨,郁华翻墙入院。

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躺在院门口的老驴慢悠悠走来,道:“小祖宗,你不会真遭了情劫了吧?

啧啧啧,想不明白,赵家那小子哪里比不上他了?”

郁华没有理会这头贪污受贿的骡子,朝着屋内走去。

老驴跟在身后喋喋不休。

“且不说别的,人家可是有一位天尊老父亲,又手握成仙地王朝气运,说是天生贵子也不为过。

当然对你来说,谁来了都是屈尊,可你真要来点红尘历练也不能随便埋头自己……够了。”

郁华原本柔和的嗓音微微拔高,困意与疲倦没有让她心烦意乱,可老驴将顾温与赵丰对比,并且贬低前让她忍无可忍。

诚然她对顾温没有多余想法,可不代表有人拿一块玉与粪石对比,怼着自己脸说粪石好。

而且不知这次它又收了多少好处,哪怕只是传话也让人不安。

“你这次又收了多少好处?”

郁华情绪也只是稍稍一放,便收了回去,以至于老驴无法通过语调察觉不对。

更因天地限制,再强的大能也是肉体凡胎。

在外头它能搬山填海,在此地它顶多在千军万马中带郁华安然无恙逃跑。

老驴作为郁华长辈,以常理而言更不会去揣测她的喜怒,反而笑呵呵道:“好处是一直收的,这都是为了宗门大计,我道基凝聚的够快够高你就越安全。”

“但老夫也不是媒婆子,向来是有一说一。

今早那赵丰又来拜访,老夫感觉出他身上多了几分灵韵,恐怕已经筑道入门。”

从来没有无理由的爱,道君皇帝这么多儿子女儿,为什么赵丰这个九子能备受宠爱?

不仅允许在汴京开府做亲王,还花费大代价偷梁换柱顾家仙缘。

今日一观,原来是赵丰资质超凡,竟然能筑造道基。

龙生九子,他应该是最优秀的一个。

这可是大宗门传人的标准,他三清道宗几十年不一定能出一个,如此已经是道门圣地的标准。

放一些中小宗门,可以是千年不出的天才。

“赵家九子也算是天纵奇才。”

老驴念完,又补充道:“这条是收钱的,不过也是事实。”

“筑道入门?”

郁华面色古怪,虽然她也认可这句话,道基意味着真君之姿,放任何宗门都是顶梁柱般的存在。

但她身边有一个四日筑道成功的,赵丰一个刚刚入门的来跳脸多少有点滑稽。

他赵丰身为天尊之子,坐拥大乾气运,不知吃了多少灵丹妙药。

从顾温书架上的账本可知,水房一年就给他上供几十万两白银,其耗费了多少灵药难以估计。

天骄耗费大量资源很正常,能够快速消耗转化为底蕴是一种天赋。

可顾温在前,赵丰暗淡得如茅坑里的粪石。

老驴以为郁华是在惊讶,继续说道:“赵家底蕴深厚,出一个天骄很正常,这可能是一个麻烦。”

“这是赵家给前辈的好处不够?”

郁华有些意外又不免阴阳怪气,老驴也不恼,裂开驴嘴说道:“你若是是能把人收下当狗我倒是支持,你若不愿老夫也不敢奢求。

但你真以为赵家如赵丰一样愚蠢吗?”

“年少爱慕而愚,世家千年而慧,赵家并不傻。

何况一位天尊在他背后,那位道君皇帝不能动弹,可赵丰可以。”

郁华品出对方话语间的杀气,问道:“你想杀了他?”

老驴摇头道:“我不希望到那一步,只是他确实有威胁。”

有威胁就要杀人吗.......天上的大能与地上的生灵已经不是同类,就如面前宗门神兽会毫不忌讳自己收取好处,也如宗门更换护道人不会过问自己。

郁华越发觉得不能让顾温暴露,假如被这老驴发现了必死无疑。

届时它会听我的吗?

连她也难以遏制的冒出一缕杀意,若二者保其一,不可否认郁华对自己的护法动了杀心。

她有这个能力,只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大到给自己留下无法遏制的残缺。

可顾家后人四日筑道,一日炼灵,你这头吃卡拿要老驴拿什么比?

何况至今为止,赵家在想方设法攀关系,宗门护法肆意妄为收取好处,目前唯一关于不死药的线索是顾温提供的。

要他们有何用?

宗门长老之中一直有流言蜚语,她玉清派的师祖,为什么要整个道宗出力。

护法与我,或许并非一条船。

接二连三被拿去与赵家进行利益交换,虽是无足轻重之物,可警告无果让人寝食难安。

人心隔肚皮,郁华却能听到人心之中的污秽。

论迹不论心无错,可频繁的无视与小动作都在加深裂痕。

郁华幽幽说道:“还请护法不要再泄露我的信息。”

“你这丫头还信不过我?”

老驴一副不着调的大家长模样,“我自有分寸,不该说的绝不说。”

“前辈的分寸,或许不是我的分寸。”

郁华压下杀意,她话音一转说道:“不死药应该曾经停留过龙泉井中,否则也不可能孕育出一头灵兽,一头能被吊起来砍死的灵兽。”

无人教化,只能是凭借宝地开智的。

一论起不死药,老驴顿时变得郑重:“所以不死药在龙泉井之中?”

“不在,只是曾经停留过,若是在的话那头灵兽便不会死的那么轻巧。”

郁华摇头道。

“不死药成药需金木水火土五行精魄,根据宗门所测算的天机依旧在水行之中。

可水脉纵横千里不止,在没有捕捉到其形体之前,还不能确定。”

“前辈去与赵家说,给我备一条船,我要去乾江看看。”

郁华进入屋内关门,摘下斗笠躺在床榻上。

垂帘轻纱之下,她又翻出了从顾温那里拿来的书,沉浸入其中的笔墨行间。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这一次她不再关注其中画龙点睛绝句,反倒是看起了开篇。

“他喜欢游江吗?”

疲倦涌上心头,她很快便发出细微的鼻音。


顾温知道郁华很强,但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直到现在也没有。

他没有进行过于激烈的抵抗,但也不是随便一压就能制服的,下意识反应有时堪比全力出手。

他没有具体测试过自己的力气,但从出手杀人与日常需要力气的抬举动作可以粗略判断,三十斤以内的重量只感觉微沉,可以随手拿起来。

而一个人全力爆发,往往能达到常规水准的数倍不止,配合功法威力碎石断金轻而易举。

绝对的差距是无法被感知。

但好在这是自己的债主。

“呃.....”顾温迟疑片刻,回答道:“前几日恰好突破。”

“前几日是多少?”

郁华面露怀疑,顾温在她这里的信用度已经亏损。

顾温满脸真诚回答道:“三天前,顾某日夜苦练,勉强突破。”

至少在是四天前,很容易就突破了。

“你法力方面有些懈怠了。”

郁华放开顾温,没有打算刨根问底,“修行是很私密的事情,我不会过于深究,但至少告诉我你到了何种地步。”

这也算是命格非灌顶的好处之一,它自始至终都是让顾温领悟,法力存量不变,变的只是更高境界修行更快。

顾温问道:“我能知道为何吗?”

“因为我不想你在一些无意义的境界耗费太多精力,影响成长速度。”

郁华回答道,“你现在所修的功法,除了玉清道基与剑诀以外都比较肤浅,以你的天赋很快便能学会。”

“但越往后,你就会发现随便一门功法都可能让你耗费毕生心血,因为这是某个先辈穷极一生的精华。

但功法之间,有三六九等,优劣之分,比人还要明显。”

顾温一点就通,问道:“道友的意思是我不需要每个功法都炼到头?”

“没错,例如玄明枪你练到第三重即可,枪罡没必要。

不如修行道基磨炼法力,一分法力比得上三分枪法。”

“玄明枪可有第四重。”

“没有,你青出于蓝胜于蓝,这是属于你的玄明枪。”

郁华摇头,幽幽看着顾温,此刻她真的很想把对方的伪装扒拉下来。

不过既然他不愿意,那自己也不会替对方做决定,自己已经错过一次了,绝不会再犯。

她真希望能颠倒岁月,若是回到几个月前。

那时宗门与赵家虽有交易,但还没有完成,若她拼死则无人可挡,宗门反而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当然前提是她知道顾温之天赋才情,否则天底下无人能为一个陌生人拼命。

造化弄人,事已至此“绝大数人都只以一门功法为主,其余都只炼三分之一,多了收益和时间成本都不值得。

你不缺功法,天下万法最上乘者我会给你。”

豪横至极!

此刻,在顾温眼里她仿佛泛着光,随后玉剑斩杂念,他冷静问道:“我需要付出什么?”

郁华轻纱后若隐若现的轮廓,好似带着微笑:“你不需要付出什么,恩情不会成为你的枷锁,天地间存在因果却从不会直接干涉众生。

你我之间不是充斥着利害的契约,只是情分,也只有情分,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实质性干涉。”

随她又话音一转道:“不过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之物,真要掰扯个理由,你的天赋便足矣。”

寻常天才她看不上,非同寻常便是顾温这种。

顾温深深地看了郁华一眼,与利益欲望混迹久了,他熟练却绝不喜爱。

不知她是情商极高,还是念头纯粹。

这个回答让他很舒服,自己就好像那些老套电影的富家翁,喜欢不贪图钱财的主人公。

而假如有一日这个情分真派上用场,只要顾温不是畜生,必然不可能不帮。

“多谢道友厚爱。”

“你呀你,又弄得如此沉重。”

郁华无奈道:“在这大乾我尚有一息,便是天下无敌。

反之,我已经死了,情分自然也消失了。”

顾温却心安理得,神情十分严肃拱手道:“顾某为商,讲究利好相报。

为人讲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当年顾温还是乞丐时,江富贵赏他两个铜板他能带人锦衣玉食,如今依旧不变。

赵丰是畜生,他不是。

“那便今日涌泉相报吧。”

郁华被他少见的固执模样惹得一笑,微微挽起衣摆坐回位置,嗓音清雅盈盈道:“近日有才子予千凤楼花魁作诗,写入了刊物词本之中,你可否也作一首给我?”

未等顾温回应,她已经将诗念出来了。

“静若幽兰独绽放,动如脱兔舞霓裳。

嫣然一笑百花绽,顾盼生辉神采扬。”

顾温沉默片刻,他未曾予那青楼花魁献过诗词,怕掉了老祖宗的份,若是一个足以让皇权低头的谪仙应该够了。

“怎么词穷了?”

郁华轻笑一声,抬手掀起轻纱,霎那间好似月光都暗淡下来。

唇不抹而红,眉不画而弯,眉心三花微微泛着灵光。

娴静如娇花照水,洁如无瑕白玉,一瞥眸彩却赞之举世无双。

“我虽不及那千凤宗的妖女艳丽,应当也差不多哪去。”

顾温几乎无法思考,好似老祖宗真的上身一般,口中诗词已经迸发而出:“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郁华容颜之上的轻笑逐渐消失。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郁华彻底沉默,斗笠轻纱重新垂落,她微微低着头,眸光微颤。

这大乾状元所做的诗词,当真......俗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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