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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曼君李丽君重回九零搞事业小说

李曼君 著

武侠仙侠连载

赵勇摇头,“还没,一块吃,我买了油条和包子,还有两袋热牛奶。”“那我吃油条,再来一袋牛奶。”赵勇把她要的分给她,两人坐在床上吃完了早餐。李曼君收拾好背包,两人一起下楼,续住一晚,又去对面的停车场检查一遍拔步床,确认没问题,打车来到小潘家园。一到这地方,赵勇就清醒了,这压根不是什么约会,人家是来办事的,他就是个带有感情的保镖!身旁跟着一个赵勇,李曼君讽刺发现,她再也没有感受到那种如芒刺背的探寻目光。时间还不到七点半,多数店铺店门都还没打开,只稀稀拉拉又几家早起的正在店门口摆放摊位。李曼君好笑的在心里想,或许是自己来得太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还没来得及起来。一回生二回熟,李曼君直奔万荣明的当铺,见店门还关着,上去就“砰砰”敲门。隔了一会儿...

主角:李曼君李丽君   更新:2024-11-24 19: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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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曼君李丽君的武侠仙侠小说《李曼君李丽君重回九零搞事业小说》,由网络作家“李曼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勇摇头,“还没,一块吃,我买了油条和包子,还有两袋热牛奶。”“那我吃油条,再来一袋牛奶。”赵勇把她要的分给她,两人坐在床上吃完了早餐。李曼君收拾好背包,两人一起下楼,续住一晚,又去对面的停车场检查一遍拔步床,确认没问题,打车来到小潘家园。一到这地方,赵勇就清醒了,这压根不是什么约会,人家是来办事的,他就是个带有感情的保镖!身旁跟着一个赵勇,李曼君讽刺发现,她再也没有感受到那种如芒刺背的探寻目光。时间还不到七点半,多数店铺店门都还没打开,只稀稀拉拉又几家早起的正在店门口摆放摊位。李曼君好笑的在心里想,或许是自己来得太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还没来得及起来。一回生二回熟,李曼君直奔万荣明的当铺,见店门还关着,上去就“砰砰”敲门。隔了一会儿...

《李曼君李丽君重回九零搞事业小说》精彩片段


赵勇摇头,“还没,一块吃,我买了油条和包子,还有两袋热牛奶。”

“那我吃油条,再来一袋牛奶。”

赵勇把她要的分给她,两人坐在床上吃完了早餐。

李曼君收拾好背包,两人一起下楼,续住一晚,又去对面的停车场检查一遍拔步床,确认没问题,打车来到小潘家园。

一到这地方,赵勇就清醒了,这压根不是什么约会,人家是来办事的,他就是个带有感情的保镖!

身旁跟着一个赵勇,李曼君讽刺发现,她再也没有感受到那种如芒刺背的探寻目光。

时间还不到七点半,多数店铺店门都还没打开,只稀稀拉拉又几家早起的正在店门口摆放摊位。

李曼君好笑的在心里想,或许是自己来得太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还没来得及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李曼君直奔万荣明的当铺,见店门还关着,上去就“砰砰”敲门。

隔了一会儿,才听见卷闸门后传来万荣明不爽的骂声:

“谁啊,大清早的就上门,没看我店门都还没开吗!”

骂骂咧咧把卷闸门“哗啦”推上去,见到站在门口的一男一女,万荣明楞了一瞬,随即笑了起来。

热情邀请,“进来进来!”

“怎么这么早?你们就住在榕城吗?”万荣明一边询问,一边又把卷闸门拉了下来。

他有预感,今天这卷闸门都不用打开了。

“拔步床?”他记忆力很好,一看李曼君打算从背包里往外掏东西,立马就问。

这东西缠了他好几个晚上没睡好,原本已经放平心态,没想到惊喜立马就来了。

两人打过一次交道,再次接触,就像是老朋友一样熟稔,李曼君点点头,把手里这块螺钿镶嵌的拔步床床帘部件递给万荣明。

“长四米二,宽二米四的千工拔步床一张,床、门帘、窗棂用料都是黄花梨,只有床板和内里的整面背板用的是较差的黄杨木。”

“床制成时间应该是清光绪年间,床圆浑凝重、沉穆浓华,大拔步后为床,前有两廊,八柱鼎立,一廊为梳洗妆台,二廊为沐浴如厕。”

“床身三面起群龙贺寿围子,正面围雕龙凤戏珠,中间饰以寿字纹,附侧镶嵌贝子螺钿,光彩夺目,彰显华丽。”

李曼君震声道:“拔步床历经百年,未有修补,浑然天成,保存完整,包浆莹润,丰厚通透,是一件极品!”

赵勇起先还能听懂她在介绍床的大小和年份,后面就感觉很虚幻了,这描述的真的是他和刘成一起搬上车的破烂架子床吗?

什么沉穆浓华,什么圆浑凝重,听起来就像是皇帝睡的龙床。

有文化的人说话果然不一样!赵勇欣赏的看着李曼君,自豪的微扬着头,微笑看着听呆了的万荣明。

万荣明仔细观看手中这块螺钿部件,年代感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上世纪的尖端木雕镶嵌工艺也在这小小一块部件上完美体现。

如果李曼君说的不是诓人的话的话,这一笔生意,他还真吃不下来!

“全部部件都在?没有一个部分损坏吗?”万荣明吸着气问,手激动得微微颤抖。

李曼君点头,“全部都在,我专门找木匠帮忙拆卸,一个零部件都没有损坏,要是你们自己有专家,完全可以重新拼接起来。”

“你确定你没有蒙我?”万荣明还是不太敢相信。

李曼君抬手做发誓状,搞起了迷信,“我发誓,骗你我天打雷劈。”

赵勇眉头微皱,不带这样拿自己发毒誓的吧?

不过李曼君主意正得很,他还是别多嘴了,做好他的保镖工作就行。

万荣明马上问东西再哪儿,他要亲眼确认,然后给李曼君引荐一个大老板。

“但我提前说好,我要拿十个点的中间费。”

李曼君一挑眉,“你确保你能谈成?”

万荣明不悦的睨了李曼君一眼,“你太小看我万荣明的本事了,这整条街,你出去打听打听,还有谁能比我出货速度更快,我万荣明三个字倒过来念!”

李曼君姑且信他一次,试探问:“多久能出手?”

这万荣明可说不准,“运气好三五天,运气不好,等上大半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李曼君道:“三天内你能帮我联系上人,事成后我给你十二个点。”

万荣明嘶的吸了一口冷气,把玩着手上这块螺钿镶嵌部件,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他沉吟片刻,抬起头来对李曼君比了个五的手势,“十五个点,三天内我给你找到买家,要是找不到,我一分钱都不收你的!”

“成交!”

李曼君答应得爽快,把螺钿部件夺回来就要收包里带走。

万荣明气恼的叫住她,“这个给我留下来,我总得给人家看看货吧!”

“弄坏你赔?”李曼君戏谑问。

万荣明要是有胡子,一准气得吹起来,怕把他惹恼,李曼君忙改口,

“这种东西就是因为完整才值钱,要是有一点点缺憾,就没那么值钱了,关乎您的中介费,您在意着点。”

万荣明气呼呼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专门找了一个泡沫盒子把部件装好。

今天这卷闸门是不用开了,送走李曼君两人,万荣明转头立马搬出电话簿开始联系买家。

李曼君和赵勇来到海洋公园,接下来就是等待,她无事可做,但也不能回去,联系电话写的是赵勇的,她们还得待三天。

“我给你付停车费、管理费、还有这三天的误工费,再加上之前拉货的费用还有下次运送的费用,你给我报个数,到时候一块儿结给你。”

赵勇着实吓一跳,“你跟我算这么清楚干什么?不是说好要跟我领证了吗?一家人算什么账。”

“你后悔了?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说我改不就行了,咱们俩谈什么钱。”赵勇急得把李曼君拦下来,堵在她跟前紧张问道。

李曼君还真得跟他谈钱,只有谈钱才不伤感情。

“一码归一码,你懒得算的话给我一份收费单,我自己算。”李曼君坚持。

赵勇问她:“你是不是后悔要跟我领证了?”

李曼君摇头,“不是。”

赵勇这才放下心来,见她坚持,只得给她报账,全靠记忆算,还要给李曼君打个折扣。

李曼君看他算得乱七八糟,疑惑问:“你不是跟刘成说你们有一整个车队?这也算个规模了,连个明确的价目表都没有?”

赵勇被李曼君说得一愣,是啊,他们怎么就没想过做一个明确的价目表?

这样兄弟们就不用总为算账算不清而吵架,还可以杜绝客户们觉得他们乱开价,跑人的情况。

赵勇认真起来:“曼君,这个价目表的事你详细展开说说。”


如果你蓬头垢面,穿着睡衣,没有化妆也没有打扮,突然在街上遇见有点好感的相亲对象,你会做出什么反应?

李曼君扭头就往站牌后面走,心头狂呼,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赵勇惊喜的喊:“李曼君!”

李曼君脚步顿住,深吸了一口气,佯装惊讶的转过身来,“你怎么在这?”

赵勇原本还不敢确定,试探着喊了一声,没想到转过来的人真是李曼君。

她穿着一件白色T恤,一条黑色裤子,还有一双洗得发黄的白球鞋,头发扎成一个丸子盘在头顶上,额前有几缕短短的碎发自由飘扬。

这个形象,和前两天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风格。

但那双眼睛还是一样的,亮晶晶,闪着光,使得她整个人都灵动起来。

“你要进城吗?”赵勇大步走过来,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李曼君点点头,看着迎面走来的男人,发现他也像是变了个人。

身上是深灰色的短袖,下身一条同色运动裤,脚下是一双较新的解放鞋,头发没有弄什么发型,一头短发自由又张扬。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热气呼了过来,四周空气里全是男人身上淡淡的汗味儿,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李曼君心咚咚跳了两下,随即坦然。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这才是他们日常里的样子。

没有第一面的那么帅气精致,但很接地气。

“你怎么在这?”李曼君好奇问。

赵勇指了指身后的蓝色货车解释,“过来帮朋友拉点货,顺便过来看看你。”

那天没能给李曼君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赵勇都快把自己骂死了,回头想了又想,根本等不及巧婆婆帮忙联系,直接就过来了。

拉货,才是顺带的事。

“你等我一会儿,我让他们快一点,我送你进城。”赵勇热情说道。

说完,才想起来问李曼君有没有急事,能不能等一等。

李曼君想着有免费的车可以搭,并不介意等一会儿。

废旧站里的老板娘站在门口看两人搭话,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等到赵勇跑回去后,笑嘻嘻问李曼君:

“那是你男朋友?”

李曼君差点忘了汽车站牌后面就是废旧站,瞥见老板娘那火热的八卦目光,摆了摆手,一本正经,“朋友。”

“朋友?”老板娘才不信,“朋友会说来看看你?偷偷谈的?”

李曼君摇头说不是,面上也不见如何羞涩,老板娘还真有点被她唬住。

赵勇又跑了回来,手里拎着不少东西,见李曼君在跟老板娘说话,也冲她那点头笑了下,才叫李曼君,“他们上货,我没什么事了,你看要不我先去看一眼叔叔阿姨?”

李曼君看着他手里的烟酒和饼干水果,眼睛微睁,“你搞什么?”

不是说过来帮朋友拉货的吗?

这未免准备得也太齐全了吧!

“你别告诉我说是你路上碰巧买的。”李曼君小声问。

赵勇抿唇轻笑,黑眸灼灼的望着她,“我说了,我是来看你的。”

李曼君被这双眼睛望得心一抖,感受到了一股刺激害怕,这就要见家长?

身后传来老板娘揶揄的声音,“还想骗我说不是?这还不是啊李曼君!”

李曼君张口想解释,但好像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回头瞪了嚣张的老板娘一眼,扯过赵勇的胳膊,带着往家走。

“我爸下乡去了,我弟我妹在上课,就我妈在家,你把东西放下打个招呼我们就走,太晚了我怕赶不上回来的班车。”李曼君边走边交代。

赵勇看着自己手臂上那只和自己麦色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的白白小手,暗咽了口口水,哑声应,“好,听你的。”

他想拉她的手,然而刚动个念头,那人就像是知道似的,恰好松开了他的胳膊,大步走在前头,还催他:

“你快点,别让人看见。”

赵勇不解,“这怕什么?看见就看见。”

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看见呢!

这样所有人就都知道李曼君已经有对象了。

李曼君回眸看了他一眼,那似恼似威胁的一瞪眼,赵勇就觉得心里像是被猫轻轻挠了一下,酥酥麻麻得厉害。

“我把东西放下就走。”他听见自己如此说道,声音温柔,脸上烧得慌,都不敢大声,怕她觉得粗鲁。

刚刚王晓娟就不在家,这会儿才间隔不到十分钟,意料之中,家里还是没人。

赵勇站在院子里打量眼前这间小小平房,看见窗台下那一排牙刷杯子,一眼就觉得最左边那个一定是李曼君的。

和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明明看起来一样,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凸显出来。

可能,这就是读书读多了,自有那个什么才华在身体里吧。

“你拿的是什么?”李曼君伸手过来接东西,她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赵勇说:“给叔叔准备了一瓶酒和一条烟,饼干是进口的曲奇饼干,留给你和阿姨吃,这些水果罐头我就是随便买的,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都拿了点。”

“对了,橘子特甜,我尝过。”赵勇说完,偷偷的看着李曼君,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这份礼他是照着他去拜码头时的规格准备的,好酒好烟,小几百块钱,应该是很不错的了。

李曼君看着那盒用铁盒包装的进口曲奇,就知道烟酒绝对不是一般水平。

仔细看了下烟酒的品牌,酒是茅台酒,烟是整条红塔山。

李曼君问:“这么多东西你花了多少?”

赵勇笑了笑,“没多少。”

“那是多少?”李曼君追问。

赵勇道:“几百吧。”

李曼君:“到底几百?”

“就三四百吧......”赵勇让她问得有点紧张,“怎么,叔叔不喜欢吗?”

李曼君差点就想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来!

李大为偶尔抽的也只是一块八毛钱的彩蝶。

“你拿回去。”关系都没确定,她可不好意思收人家这么大的礼。

赵勇急了,“为什么?”

“太贵了。”李曼君说得也直接,“我们现在还没确定,你的心意我替我爸妈心领了,烟酒饼干你带回去送你朋友或者退了吧,水果罐头可以留下。”


价格没变,刘燕扯糖的手艺又长进了,今天三斤糖收来的牙膏皮换了九块五毛钱。

李曼君拿掉三块成本,余下六块五毛,分刘成一块五,剩下刘燕和李曼君一人两块五。

钱不算多,活还挺累,但是刘燕说,下次带的糖多一些的话,还能收来很多牙膏皮,今天主要是糖不够了,她们也才去了一个大村。

也就是说,后面还有牙膏皮余量。

刘燕姐弟两还打听过了附近有哪几个富裕大村,准备明天多带点糖,下苦力干呢。

刘成虽然只得一块五,但一点都不嫌弃钱少,这种靠自己赚来的辛苦钱,拿在手里都觉得香喷喷。

李曼君跟着两人回家,取出藏在厨房棚子里的二十斤白糖,告诉两人明后天一起弄票大的,把姐弟两惊得一愣。

刘燕惊恐问:“你偷你妈钱啦?”

李曼君一挑眉,“她自愿给我的。”虽然还得退一部分回去,但她先借用一下不过分吧?

不是偷来的钱,刘燕就放心了。

李曼君跟两人讲:“明后这两天我们早点起,六点半坐第一班下乡的班车去村里收些别的货,牙膏皮、鸡毛鸭毛、破铜烂铁也收些。”

“哦,对了,遇到老人问问家里有没有老货。”

万一能捡个漏,就翻身了。

当然,这种属于概率事件,主要还是鸡毛鸭毛,破铜烂铁。

端午节将近,石楠镇这边有过节杀鸭子的风俗,而且很多村子都会提前一天过端午,趁这两天应该能收上来不少鸭毛鸡毛。

姐弟两听完李曼君的计划,再看这二十斤白糖,恍然大悟。

“曼君姐你这是打算正经收破烂了啊。”刘成感慨。

李曼君笑了笑,让两人今晚准备多点袋子,“再带两根扁担,万一东西重,也好挑。”

分开时,刘燕注意到李曼君破被单里的黑铁钵,“你这是买了个啥?”

李曼君说:“夜壶。”刘燕立马退出去一米远,以手做扇扇风,仿佛这铁钵已经被酿出某种味道,“快走快走。”

“明天早点起,汽车站牌集合。”李曼君再次叮嘱,这才回家。

到了家里,王晓娟已经在炒菜,见李曼君扛个铁钵回来也问她这是买了个什么东西。

李曼君说是夜壶,立马遭到同样的嫌弃。

“妈,钢丝球你放哪儿了?”李曼君在水池边找不见钢丝球,大声问。

王晓娟从厨房把钢丝球扔出来,啧道:“我让你出去买衣服你就买了个这?”

李曼君挤了两泵洗洁精涂在乌漆嘛黑的铁钵上,用钢丝球先从底部开始刷,“您不懂,这才是刚需,衣服我今天没看到合适的,过两天过节的时候再买吧,咦?”

王晓娟抽空往院里撇一眼,想看看大女儿到底要刷出个什么来,就听见她突然咦了一声,然后把钢丝球一扔,抱起那黑不溜秋的铁钵凑到水龙头底下冲洗掉那些泡沫。

很快,她又把那只黑钵举起来,凑近钵底看了半晌。

王晓娟忍不住问:“怎么了?让你刷漏了?这破钵多少钱?五毛还是一块?”

李曼君顿了一会儿才答:“八毛钱,捡破烂那买来的。”

她可不敢说这个钵得四块八毛钱,说了王晓娟非要逼着她退回去不可。

李曼君抱着这铁钵匆匆进了卧室,路过饭厅时奢侈的拿了一把刀纸,到了房间把铁钵往书桌上一放,仔细擦拭着刚刚刷洗过的底部。

一团陈年老渍被擦掉后,一个四方小印越发清晰,上面写着:乾隆年制。

李曼君呼吸一急,深吸两口气压下心中涌动,又看了一遍这印字。

居然真是乾隆年间的东西?

她刚刚买下它,只是觉得这只钵很压手,可能是某种特殊金属,才买来试一试。

没想到,刷出了这么四个字。

这要是真的,岂不是捡大漏了?

可惜李曼君不懂古董,也不知道怎么辨别,只能简单粗暴的把它收起来,等有机会找个懂行的问问。

李曼君毕竟不是没经过事的小姑娘,稳得住,把用旧枕套包好的钵收到床底下后,就出来了。

王晓娟好奇问:“怎么不洗?”真刷漏了?

老东西就是要看得见老才有价值,刷干净就不是老东西了,李曼君当然不会再洗。

“漏了。”她沮丧的回道,王晓娟啧了两声,说她浪费钱,到底没忍住唠叨起来。

李曼君怕被她妈拿出去扔掉,又补充道:“我过几天拿去退,老板娘知道我,我去退她应该肯。”

王晓娟这才不再念叨。

夜里,李丽君又拿着一个手电筒催姐姐跟她去上厕所,这次为了半夜不起夜李曼君睡前水都没喝,眼睛困得睁不开,“你自己去,我不想上。”

李丽君不干,问她新买来的夜壶呢?

“妈说你今天下午买了个夜壶回来,那你拿来给我先用用吧。”

那可是古董,虽然还没鉴定,但李曼君也不许人把它这么用!

当即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硬着头皮陪李丽君到公厕上厕所。

姐俩又是一阵风似的跑回来,李丽君抱怨:“公厕怎么要建这么远,就不能弄近点嘛!”

“你睡前少喝点水吧。”李曼君无奈的摇摇头,拉灯睡觉。

李丽君唉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墙上的苏有朋海报吧唧亲了一口,入梦与偶像相见。

第二天隔壁领居家的鸡刚叫两声,李曼君就精神抖擞的爬起来了。

早晨有些凉,披了一件长袖衬衣在外头,在堂屋角落找到王晓娟挑水用的扁担麻绳和称,就出了门。

被尿憋醒的李建军不想跑那么远去公厕,他还想再睡半小时回笼觉,鬼鬼祟祟站在大门口,李曼君哗啦一开门,把他吓得啊的大叫一声。

李曼君忙撇开眼,并没有看见什么辣眼睛的场面,等身后窸窸窣窣过了一阵,叮嘱道:

“我出门办点事,今天中午不回家吃饭,你跟爸妈说一声。”

“哦!”李建军应了,等李曼君走远,才突然想起来问:“姐你办什么事啊?”

回应他的是清晨冷风,夹杂着一股不可言喻的臊味儿。

少年人似乎又想起了刚刚尴尬的一幕,红着脸恼羞成怒踹了门框一脚,冲进院子里,欲盖弥彰般舀一瓢水冲了一下,这才回房。

唉,家里要是有个卫生间就好了......


赵勇的饭量和他的体型成正比,加大份炒饭吃得很快,几乎没嚼两口就咽下去,一粒不剩。

是真的一粒米都没剩下,期间不小心掉了一撮米饭在桌面上,他很自然的捡起来就丢进了嘴里。

反应过来时,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李曼君解释,“小时候饿怕了,养成了这种习惯,下次我注意,你介意吗?”

李曼君摇摇头,“怎么会,节约粮食人人有责。”

不过她好像吃不完了。

老板娘手艺确实不错,这份炒饭是李曼君有史以来吃得最香的一份炒饭,但老板娘太厚道,量大得她吃不完。

现在还不到上午十一点,她来的时候已经吃过早餐,其实不太饿。

如果是正常饭点,她能把面前这盘炒饭炫光,再来两大碗三鲜汤!

可节约粮食的话已经说出口,李曼君马上就知道了什么叫做拿起秤砣砸自己的脚。

赵勇注意到,疑惑问:“你吃饱了吗?”

李曼君不想为难自己,刚点头,赵勇就把她面前的盘子端了过去,剩下大半碗炒饭倒进他自己的盘子里,几大口就吃完了。

“不浪费嘛,你说的。”他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帅气。

李曼君被这笑容晃了一下,担心问:“你没吃撑吧?”

赵勇摆手,又问她还要不要喝点汤,确定李曼君是真的吃饱了,掏出钱包起身去结账。

两个人这一顿午饭,共七块钱钱,张慧梅找零三块,赵勇出门打了个的士,两人直接坐到目的地海洋公园。

太阳更大了,中午的空气燥热起来,李曼君不经意一回头,发现赵勇身上掖在牛仔裤里的蓝条纹衬衫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抽了出来,扣子解开,已然变成了开衫。

“你热不热?”他问李曼君,浓眉大眼直直望着她,他刚刚看旁边的时髦女郎们都撑着一把精致的小伞。

李曼君摇摇头,她还行,前两天下乡比今天还热,刘燕姐弟两热得满头大汗,她倒是还好,天生耐热。

海洋公园人太多,今天又是周末,孩子满地跑,大人紧跟着在后头气喘吁吁的追,一个孩子朝着李曼君直直撞过来,赵勇忙拉着她的胳膊让到一旁。

两人挨得极近,赵勇高大的身躯就在背后,隔着一层薄薄的背心布料,滚烫的胸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沾染上他的气息。

“小家伙,你差点撞到阿姨了。”赵勇微皱着眉头冲那五六岁大的小孩警告道。

小孩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觉身前这个大人像是一头怪兽,吓得一愣,圆溜溜的眼睛里蓄上水雾。

随后赶来的家长忙对李曼君说对不起,又询问她有没有事。

李曼君摇摇头,家长态度尚可,没必要计较。

好笑的看了眼被小孩当怪兽的赵勇,从他身前走开,继续朝前。

跟在身后的赵勇又冲那家长温和的说了一声看好小孩子,别让他们乱跑乱撞,这才略有些遗憾的摸摸胸前似乎还有残留的温热,两大步追上李曼君,嘴角轻咧。

人流越来越多,赵勇微微张开手,借着自己高大的身躯将李曼君牢牢护在身前,两人身体之间保持着一拳距离,不至于贴得太近。

等走过人流最多的入口来到小潘家园内后,周围的行人变少,赵勇这才跟李曼君并排走。

她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这看看那看看,心思已经全然不再他身上。

赵勇却觉得周围的东西都没她好看,他有点看不够。

黑发飘来一股淡淡的洗发水花香味儿,是茉莉花的味道。

李曼君走过一家又一家自称古董店的工艺品店铺,又逛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摊子,拒绝了八家老板热情邀请观看唐明皇和杨贵妃画卷的邀请,终于逛到一家看起来比较靠谱的小当铺。

说是当铺,其实叫做杂货铺更靠谱,门口招牌上写着古董鉴定、回收旧金名表的业务。

门前则摆了一张桌子,铺上黑色的布,上头稀稀拉拉一把古钱币。

李曼君在桌前站了一会儿,坐在店里柜台后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打着一把草编蒲扇说,“十块一枚,都是明清古币,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其他店铺摊贩古币都卖五十块一枚,这是李曼君一路走最常听见的价格,估计就是所谓的公认价了。

赵勇见李曼君很有兴趣的样子,又听这个价格比刚才那些乱要价的便宜这么多,动了心思,“你喜欢吗?”

李曼君摇头,让他别买,老板嘁了一声,一副自讨没趣的模样,重新坐回店内的竹椅上,拿起报纸准备看。

这么快就放弃了客户,李曼君还是第一次见,和之前见过的那些老板完全不同。

他底气很足,但又带着一股蔑视天下的感觉,不屑于同她们这些不懂行的人多谈。

李曼君凭借着从前十年的工作经验判断,这人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她好奇的问:“别家都卖五十块,你们家怎么只卖十块?这古币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之前那些店主,就很热衷于跟她‘科普’,并教她如何辨别古币。

但面前这个,报纸放下,扭头目光不善的撇了她一眼,中气十足的喝道:

“我万荣明童叟无欺!从不欺骗!”

李曼君一句不懂行的质问,直接把人惹毛了。

赵勇看出来了,李曼君就是故意的。

至于目的......

“你手里有老货要出手吗?”被那家当铺老板骂走后,两人离开小潘家园来到海洋馆,赵勇买了两张票,请李曼君看海豚。

李曼君诧异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赵勇说:“前两年我也有个朋友干这个,后来出国去了。他说我们这个地方出过几件国宝,但后来就没什么声气了,现在流转在市面上的,都是些有年头但没收藏价值的老物件。”

简而言之,就是有也不值钱。

但几百几千的,也还是有赚头,只是没有新闻上说的几十万几百万那么夸张。

“要我帮你吗?我那个朋友应该有门路。”赵勇站在李曼君身后,一群被父母架在脖子上想往前看海豚表演的小孩全部被他挡在了后面。


废旧站的龙梅打着哈欠一开门,就见到拉着满车钢筋的李曼君几个,吓一跳。

“这么多?”龙梅小小吃了一惊,她前天就听见李曼君三个说要去弄废弃厂,本以为这三个人顶天了也就弄个百多斤。

没想到,李曼君居然告诉她,除了面前这一车,后面还有三车。

龙梅老公也被惊动走出来,实打实佩服面前这是三个年轻人。

“收吗?”李曼君问。

夫妇俩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收,当然要收。

不过也告诉李曼君,下次这么大的量,他们可以自己送进城里去卖给工地,还能赚多点。

龙梅今天得用上计算器了,一边摁一边拿铅笔在草稿纸上核对。

“一共是915斤,废钢筋一块二一斤回收,你们这还带了点水泥,我再打个九五折,总价算下来是......”

李曼君抢先道:“1043,多的一毛就算了。”

此时龙梅面前的计算器才刚把价格算出来,1043.1元,还真和李曼君算的一样。

“你这口算可以啊。”龙梅戏谑道。

李曼君谦虚的笑了笑。

龙梅老公把现金拿了过来,递给李曼君。

除钢筋之外,李曼君和刘燕还捡了不少零碎,加起来也有52块钱,总共便是1095块。

钢筋全部送到废品站后,郝建三兄弟就被刘成带到早餐店里吃早餐去了。

刘燕跟着李曼君在这边结算,见李曼君拿着钱出来,眼睛都亮了。

她发现,她现在已经变成一个财迷,见钱眼开。

“怎么样?卖了多少啊?”刘燕小声问。

李曼君把总价告诉她,刘燕实在没忍住激动得挥了挥拳头,“太好了!这一宿没白熬。”

李曼君也笑,“本来我困得要死,但现在把账一结,那是一点困意也没有了。”

刘燕哈哈笑出了声,她也一样。

两人去马街那边买了十二斤肉,让老板娘给分成两斤一条的,用粽叶叶子穿起来,拎着这加班费去找刘成四人。

他们四个早吃完了早餐,蹲人家店门口巴巴盼着李曼君两人回来,见到李曼君和刘燕手上提着的五花肉块,欣喜的笑着站了起来。

李曼君把郝建三人的肉条递上,又给他们结算了工钱。

刘成通知兄弟来时并没有说工钱多少,郝建三人估摸着应该能跟城里工地上的小工差不多,十块到十五块这样子。

没想到李曼君直接一人给了三十,说给他们按两天工时来算的。

再加上两斤好肉,郝建两个堂哥都不敢伸手接钱。

“这、这太多了吧。”

两位堂哥性格老实,觉得自己就是帮一下朋友的忙,十块五块意思意思就算了。

更何况,还多给他们加了两斤肉,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李曼君直接把钱交给郝建,经过两次的相处,她知道这个话不多的年轻弟弟,其实才是三兄弟里拿主意的人。

郝建是初中文化水平,两个堂哥小学文化,思想上也要开通一些,人比较灵活。

他看了刘成一眼,见刘成笑着不停催促自己收钱,才把李曼君递来的钱收下。

“忙了这么一天一夜,你们辛苦了,早班车快发了,赶紧回家补个觉。”李曼君笑着说。

郝建三兄弟拿着工钱,拎着肉,欣喜的点点头,搭下村的班车回去了。

走前,郝建还跟李曼君说:“下次要是还有这样的活,曼君姐你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就能来。”

李曼君应了好,目送三兄弟搭乘班车离开,这才开始跟刘燕姐弟分账。

钢筋这一笔,除去刚刚买肉的钱和给郝建三人的工钱,还剩下919块,扣除200成本,余下719块。

怎么分?

这次的酱油厂是刘燕主张拿下的,本钱是李曼君出的,两人一人拿四,刘成拿二。

“你有意见吗?”李曼君问刘成。

刘成挠了挠头,没说话。

他现在算是搞清楚了,能找到活和能出得起本钱的人,比出力的人能赚更多。

李曼君入账287块,但现在这几百块钱,已经不能令她生起任何波澜。

刘燕刘成也是一样,姐弟两都想着休息两天后再下乡收鸡鸭毛,要是顺便打听到老物件,那就赚大发了。

三人分了钱,姐弟两回家补觉,李曼君的事却还没忙完。

她拎着肉到家时,李大为正好出门上班,李曼君忙问:

“爸你帮我叫大牛哥了吗?”

李大为点头,“说了说了,昨晚上就给村长打电话让他帮忙说了,一会儿应该就到。”

“你这一宿都没回来啊?”李大为看着李曼君眼下浅灰,皱眉问。

李曼君点点头,拎着肉进厨房,李大为忙着上班,也来不及问她怎么现在这么能吃苦了,夹着公文包一路小跑到汽车站牌下,赶车下乡。

蒋主任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说他送的兰花不错,但关于他回办公室这件事,却一字不提。

李大为心里隐约已经猜到,蒋主任的胃口大了,他那盆小兰花,人家看不上。

况且蒋主任已经跟他透露了福利房的事,在人家眼里,人家也没白拿他的兰花。

“唉~”想起手里这个不讨喜的差事,李大为就长叹了一口气。

班车司机见他唉声叹气的,主动跟他说起话,说他家曼君了不起啊,都给家里装热水器了。

全镇第二家,第二天就在小镇上传开了,谁听了不得说上一声羡慕。

李大为脸色好起来,自豪的点点头,“那是啊,我家曼君能吃苦又有头脑,年轻人敢闯敢干。”

司机嘴角微抽,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李曼君可不知道她爸正在外头夸她能干呢,用剩饭给自己炒个蛋炒饭,炒到一半王晓娟发现了动静,走进厨房里一看那乱七八糟的一锅,“去去去”的把李曼君赶走,接过锅铲亲自给她炒了一盘。

李曼君发现,自从她说了要出一半钱买福利房后,王晓娟就对她好起来了。

这种感觉很是微妙,但总体来说,还不赖。

李曼君吃了一盘香喷喷的蛋炒饭,困意上来,但她还不能回房间躺下,隔壁镇上的酱油厂还等着她去送瓶子。

用毛巾沾冷水敷了一分钟的脸,清醒过后,李曼君拿着包又出门了。

王晓娟惊讶的问:“熬了这一宿了你还不歇一会儿?”

李曼君摆摆手,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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