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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他拿的是高端剧本无无 全集

卸甲老卒 著

武侠仙侠连载

皇城三十年前改为永宁,分东西两大城区。东区住的是达官贵人,西区住的是百姓庶民。李家上代家主李季同,也就是李桃歌的爷爷,出任过宰相,因此称为相府,府邸位于东区绝佳位置,纵横广阔,奇树成林,这片风水上佳的大宅,令新晋门阀馋红了眼。李桃歌来到相府后门,拍拍脸颊,桃花眸子里的疲惫一扫而空,恢复平日神态。李桃歌并不是出生在相府,年幼时在村子里吃百家饭长大,十岁那年才由李白垚派人寻回,住进了祖宅。李家几代都是一脉单传,因此人丁稀薄,原配夫人好不容易生了一对龙凤胎,可惜男孩早早夭折,只留下一个女儿,并改名为若卿,用来寄托对儿子的相思之情。丧子之痛,使得原配夫人性情大变,乖张跋扈,易怒刁毒,动不动就责骂下人,对半路而来的李桃歌充满敌意,每月例钱不到...

主角:无无   更新:2024-11-24 16: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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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武侠仙侠小说《修仙:他拿的是高端剧本无无 全集》,由网络作家“卸甲老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城三十年前改为永宁,分东西两大城区。东区住的是达官贵人,西区住的是百姓庶民。李家上代家主李季同,也就是李桃歌的爷爷,出任过宰相,因此称为相府,府邸位于东区绝佳位置,纵横广阔,奇树成林,这片风水上佳的大宅,令新晋门阀馋红了眼。李桃歌来到相府后门,拍拍脸颊,桃花眸子里的疲惫一扫而空,恢复平日神态。李桃歌并不是出生在相府,年幼时在村子里吃百家饭长大,十岁那年才由李白垚派人寻回,住进了祖宅。李家几代都是一脉单传,因此人丁稀薄,原配夫人好不容易生了一对龙凤胎,可惜男孩早早夭折,只留下一个女儿,并改名为若卿,用来寄托对儿子的相思之情。丧子之痛,使得原配夫人性情大变,乖张跋扈,易怒刁毒,动不动就责骂下人,对半路而来的李桃歌充满敌意,每月例钱不到...

《修仙:他拿的是高端剧本无无 全集》精彩片段



皇城三十年前改为永宁,分东西两大城区。

东区住的是达官贵人,西区住的是百姓庶民。

李家上代家主李季同,也就是李桃歌的爷爷,出任过宰相,因此称为相府,府邸位于东区绝佳位置,纵横广阔,奇树成林,这片风水上佳的大宅,令新晋门阀馋红了眼。

李桃歌来到相府后门,拍拍脸颊,桃花眸子里的疲惫一扫而空,恢复平日神态。

李桃歌并不是出生在相府,年幼时在村子里吃百家饭长大,十岁那年才由李白垚派人寻回,住进了祖宅。

李家几代都是一脉单传,因此人丁稀薄,原配夫人好不容易生了一对龙凤胎,可惜男孩早早夭折,只留下一个女儿,并改名为若卿,用来寄托对儿子的相思之情。

丧子之痛,使得原配夫人性情大变,乖张跋扈,易怒刁毒,动不动就责骂下人,对半路而来的李桃歌充满敌意,每月例钱不到一两银子,还不如倒夜壶给的多,给他安排的住处,跟下人相邻,打开窗户便闻到马厩散发的恶臭。

对此,李桃歌毫无怨言,他从小乞讨为生,尝尽人情冷暖,有栖身之所,有热粥白馍,这座充斥着冷漠的相府,比起在漏风漏雨的土地庙,不知好了多少倍。

他很知足,擅长用安静来对待所有的不公。

不争,便是他李桃歌留给所有人的印象。

跟下人热络打着招呼,李桃歌直奔李若卿所在的绣楼,轻轻敲打着梅树,不久,一道窈窕身影出现在眼前。

能让柴子义惦念的美人,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绝色。

樱桃小口,鹅颈修长,眼含秋水,肌肤胜雪,尤其是盈盈一握的蛮腰,比起怀里的狸猫都要窄上几分,有人称京城三绝应该为京城四绝,李家嫡女独占其二,音律造诣,还有那夺命的腰。

一袭雪白狐裘的李若卿望向哥哥,张了张嘴,又紧紧抿住,眸子中的愁绪显而易见。

她想问,又不敢问。

她怕李家已不再是相门府邸,全家人押入大牢变成囚犯。

李桃歌看出了她的心事,柔声道:“爹没事了。”

心头千斤巨石挪开,李若卿只觉得身子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豪族贬为罪民,最倒霉的不是男丁,而是她们女子。

那些被血衣宰相打压后的皇亲贵胄,有多少女子在青楼夜夜低泣,还有的卖给人家为奴为仆,活得不如一条野狗。

见到妹妹几欲跌倒,李桃歌伸出手,又缩回来,没去搀扶。

嫡庶之间,有着一道无法跨越的沟壑,即便是亲兄妹,也要遵循传承千年的礼法。

就拿例钱来说,李桃歌的月例是一两,而李若卿怀里那只唤做绣***狸猫,是三两。

由此可见,庶子在家中地位。

李若卿扶住被雪花妆扮的梅树,勉强露出笑意,“辛苦你了。”

李桃歌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辛苦。”

随即两人陷入沉默。

兄妹俩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见面后也只是擦肩而过,李若卿从没喊过她一声哥哥,他也从不敢喊她妹妹,只有前天商议营救李白垚时,两人才促膝长谈。

说是兄妹,其实地位天差地别,跟陌路人相差无几。

李若卿长出一口气,驱走心中阴霾,脸色变得红润,询问道:“那爹……何时能从牢里出来?我去通知娘,好有个准备。”

李白垚是二品大员,又是宗族族长,入狱再出狱,对于家里来说是件大事。

轿子去接,何时出发,何时归家,其中都有门道,还要请风水大家择路而行,家中挂好红绸,沐浴更衣后,备好贡品,祭奠祖先,完成一切繁琐步骤,才算是清除晦气。

大家族里有大规矩。

李桃歌***着袖口露出的棉絮,答道:“我不知道,大概很快吧,迟了明天,快了今夜就能到家。”

听闻后,李若卿急切说道:“那我得快快通知娘亲,以免误事。”

李桃歌轻轻点头。

李若卿抱住狸猫快走几步,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说道:“圣人……这么爽快答应释放爹爹,你那可改国运的一卦,很有用吗?”

李桃歌洒脱一笑,道:“我连圣人的面都没见到,更别提献卦。可能是柴大人的面子管用,又或者圣人消了气,念在爹这些年劳苦功高的份上,顺势而为吧。”

李若卿释然道:“那就好。”

只要爹能平安走出大牢,其余的,她不想多问。

“柴大人那里……你要遵守婚约吗?”李桃歌吭哧说道。

说到底,他不想碧玉年华的妹子,嫁给一个年近半百的小老头,尽管这个妹妹很陌生。

柴家沐浴皇恩,柴子义红极一时,可李若卿一旦嫁过去,不仅受正室欺压,极有可能二三十岁便守了活寡。

两人再不熟悉,这可是自己的妹妹,血浓于水的亲妹妹。

李若卿低着头,沉吟不语,随后惨淡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李家向来重诺,毁不得。”

李桃歌暗自惆怅。

爹虽然保全性命,可自己流放充军,若卿又嫁到柴家做妾,不知算是幸事还是不幸。

李若卿悄然走入绣楼。

李桃歌摘了片沾有雪片的梅花,放入口中,嚼了几下,苦中带涩。

二楼窗户推开,露出李若卿俏脸,支支吾吾说道:“谢了。”

从见面起,她就没唤过自己一声哥哥。

分开亦是如此。

李桃歌早已习惯两人相处方式,灿烂一笑,挥挥手,踏着石板路离去。

相府庶子的居室,再差也比寻常人家要好,院子不大,栽种几颗槐树,砌有鱼池,池中养着几尾锦鲤,一幅安康景象。

李桃歌平日最爱看鱼,蹲在池边,一蹲就是几个时辰。

旁边马厩里有豆料,是养鱼的好东西,所以锦鲤养的又肥又大,常年喂养下来,肚皮都险些撑破。

今日下了雪,平日游来游去的锦鲤都不怎么动弹。

李桃歌找来一根木棍,捅着锦鲤背部,口中碎碎念着:“明日起,没人给你们喂豆料了,与其饿死,不如让我饱餐一顿,算是报答我这些年养育情义,答应的话,你们点个头。”

“杀你们,舍不得,不杀,你们又要慢慢饿死,横竖都是死,这该如何是好?”

“哎,算了,人间久别不成悲,或许我还活不过你们,若是有缘再见,我一定把你们炖了,不枉缘分一场。”

一条锦鲤频频吐着水泡,似乎是在倾诉离别之情。

更像是在喷脏话。

李桃歌正在念叨之际,院内走进一位男人,器宇轩昂,面容俊朗,举手投足尽显贵气。

李桃歌见到此人后,惊讶失声:“爹?!”

刚从大牢里出来的李白垚显得有些憔悴,面色阴沉,步伐缓慢,负手来到池边。

二十年前的相门之后,可谓是京城里最受瞩目的青年才俊,不仅才华绝伦,风姿也是一等一的出彩。

当年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称赞的就是他李白垚。

凭借相貌家世,不知迷倒了多少怀春少女,若不是公主殿下比他大了十八岁,没准就从相府搬进了驸马府。

刚从大牢里出来的李白垚,灰头土脸,长袍还沾有草屑,明显还没有去沐浴更衣。

他常年跟奏疏打交道,患有眼疾,不能见光,白天类似于睁眼瞎,夜里才能视物,若不是这眼疾,李桃歌也没有资格替父受过。

他背着光,将侧面对着儿子,凝声道:“你入宫了?”

李桃歌乖巧答道:“是。”

相府家教极严,身为翰林学士的李白垚又是天子近臣,代表圣人打理朝政,成天板着脸不苟言笑,无论是官员还是相府里的下人,谁都惧怕这位死板老爷。

皇帝老子都敢指着鼻子骂,他们又算老几?

李白垚眉头深蹙,厉声道:“为何要一意孤行,贸然面圣,又将若卿婚约视作儿戏,把她嫁给柴子义做妾!”

李桃歌懵了。

嫁给柴子义做妾,是李若卿娘俩自作主张,当时走投无路,才做出的下下策。

老爹这么问,约莫是夫人觉得此事不妥,将锅甩给了自己。

谁叫他是与世无争的老好人。

李桃歌没有辩解,也不想争辩,反正明日一早便要流放西疆,至死也不会回京,辩与不辩,有何差别?

李白垚哼了一声,闷声道:“我敢冒犯圣人,当然有其道理,你们偏偏来给我添乱,无罪变成有罪,又把自己全都搭了进去,家门罪人的名声,你背得起吗?!”

李桃歌呆若木鸡。

他万万没想到,替父流放,怎么会成了罪人?

李白垚含怒道:“大宁已病入膏肓,须要下猛药,冯吉祥杜斯通那些人,为了打压异党,天天算计着忠臣良将,根本不会考虑江山社稷。我李白垚甘愿做药引,替大宁治疗顽疾。”

李白垚语气稍缓,又说道:“说这些,你也听不懂。明日启程,多备些棉衣,西北苦寒之地,九月飞雪,你在南方呆久了,受不了塞外风沙。”

七八年来,这是李白垚对待儿子最温柔的一次。

交代完毕,他步履匆忙朝门外走去。

自始至终,没正眼瞧过儿子。

“爹。”李桃歌大喊一声。

李白垚停住身形,绷着脸道:“说!”

“我娘……还在世吗?”李桃歌脸上堆砌出期盼神色。

从记事起,他便在村子里流浪,没见过爹,没见过娘,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

被李白垚派人带回到相府后,每逢问起娘亲下落,李白垚从来没有进行过正面回应。

这一次,将要流放西疆,他想在临别之际,将身世弄个明白。

李白垚背部猛地弯曲几分,双手攥拳,说道:“***是我在金州做官时认识的农女,当年金州大水,我救过她一命。”

李桃歌头次听到关于娘亲的消息,急迫问道:“那我娘没有嫁入李家吗?”

李白垚低声道:“***虽是农女,但心比天高,她明白百姓和相府之间的差距,来到李家只能做妾,于是自作主张,跑到一处村子,偷偷生下了你,不久后,便离世了。”

得知母亲已然撒手人寰,即使李桃歌心中有所准备,还是如五雷轰顶,恍惚失神。

李白垚说道:“还有要问的吗?”

李桃歌像是得了失心疯,喃喃说道:“你对不起我娘!”

李白垚转过头,目光凌厉,正色道:“我何止对不起***?我更对不起你,对不起若卿,对不起夫人,那又如何?!我是你爹,大宁万万人,谁都可以骂我,唯独你骂不得!”

撂下一大堆不近人情的话,李白垚大步离去。

李桃歌呆了一会,视线转到池中锦鲤。

望着鱼儿游来游去,呢喃说道:“是啊,你是相门之主,要对得起的是亿万黎民,而不是我们。”




次日一早,李桃歌将衣衫收入行囊,塞了几张饼,想到老爹的忠告,又将被褥塞了进去,鼓鼓囊囊一大包。

打开门,一名老人站在水池旁边,八尺高,白发银须,骨架大的离谱,像是位卸甲归田的生猛武将。

李桃歌瞧见这人,心中一惊,以晚辈姿态,恭敬说道:“见过罗总管。”

罗总管名叫罗礼,十几岁便进入李家,侍奉家主李季同一甲子之久,念在劳苦功高的份上,被赐谐音礼字,并纳入李家族谱。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罗礼陪伴相爷大半辈子,威严不止在于相府,在永宁城里,也是令人忌惮的人物,多少三四品***,见了都要点头哈腰称呼一声罗总管。

罗礼转过身,多年养成的傲气转瞬即逝,即刻弯腰说道:“老爷吩咐,请少爷临行之前,先去祠堂祭祖。”

李桃歌一愣。

罗总管在相府里的地位,仅次于李白垚和许夫人,李若卿见了,也要持晚辈礼相敬。对于半路蹦出来的少爷,罗总管总是爱搭不理,根本没将他当成主子对待,话都没说过半句。

今日怎么转了性子,称呼自己少爷,还亲自上门传话?

李桃歌弱弱问道:“罗总管,那个……宗祠在哪儿?”

相府大的离谱,院子多到数不清,别看李桃歌住了七年,可仅限于马厩附近活动,胡乱扔到一个地方,就有可能导致迷路。

“少爷随我来便是。”罗礼和气笑道,顺势把李桃歌的行囊摘了下来,抱入自己怀中。

李家扎根于琅琊,散叶于京城,早在宣正三年,已经将祠堂迁入相府。

祠堂打造的肃穆威严,绿荫成林,离得老远,都能闻到楠木特有的香气。

李家出自八大家族,传承五百年,到了李季同那一代达到巅峰,隐隐有门阀领袖趋势,若不是老人家死的早,李家那就不止是八大家族之一了,而是八大家族之首。

祠堂外有下人早早捧着金盆等候,李桃歌净手净面,小心翼翼迈过门槛,罗总管随后将门关好。

祠堂里昏暗压抑,仅有一盏长明灯闪烁着亮光,案桌供奉着李家列祖列宗,最下面一列空荡荡的,只有正中摆放着李季同牌位,主家,又是位极人臣,没有人可以能够跟他相提并论。

最惹眼的,是长案下方的一尊大鼎,足有水缸大小,鼎身凿刻着类似于云纹的脉络,随着李桃歌进入祠堂,带来一阵风,顿时灯光摇曳,纹饰波动闪烁。

李桃歌跪倒在地,望着那些从未听过的祖先,琢磨着该怎样祭祖,想了半天,也找不出好的办法,只能不停磕头。

“给祖宗们上炷香吧。”幽暗的角落里传来李白垚的声音。

李桃歌吓了一跳,以为哪位祖宗显灵,确认是老爹之后,才长出一口气,用长明灯引燃香火,***香炉,磕了再磕,拜了再拜。

礼多人不怪,祖宗更不会怪。

“咱们琅琊李家五百多年来,出过文官,出过商贾,出过巧农,唯独没出过武将,你可知为何?”李白垚声音低沉说道。

李桃歌面露难色,心想自己进门七年,除了那几条锦鲤和老驴,谁都不搭理我,哪有人提过什么禁忌。

“家有祖训,手宁可沾泥,也不可沾血,轻易屠戮人命,会损耗家族气运,咱们李家人恪守家规,谨记族训,所以到了***那一代,才能封侯拜相,光耀门楣,这一点,你要记得。”李白垚缓缓说道。

李桃歌嗯了一声。

出了门,便是阶下囚,能否活命都要看造化,当武将更是没戏,不孝子孙这个称号,落不到他的头上。

“你幼年时颠沛流离,缺乏管束,不懂得礼仪规制,这不能怪你。如今你长大***,出去后,代表的是五百年琅琊李氏,切不可由着心性胡来。”李白垚幽幽说道。

李桃歌别别扭扭,答了声是。

“好在你生性淳良,不善与人争斗,想必也捅不出天大的窟窿。”李白垚自言自语轻声念道。

李桃歌的性格确实很温顺,吃不好,住不好,例钱不如一只猫,都会一笑了之,是相府出了名的老好人。

如果李白垚见到儿子怒斥大宁第一权臣冯吉祥那一幕,不知该作何感想。

“好了,天不早了,上路吧。”李白垚呢喃道,隐约能听到一声轻叹。

李桃歌揣着复杂心情,将门关好,随同罗礼在相府中穿梭,也许是听闻替父受刑的孝心,也许是敬畏罗礼的威严,下人和侍卫都对二人毕恭毕敬。

来到相府正门,一顶轿子夺目生辉。

软轿区别于普通轿子,红顶蓝腰,银丝缠帘,按照礼制,相府主人才能乘坐,目前有资格的,只有李白垚夫妻二人以及李若卿。

庶子么,抬轿可以,坐轿不行。

罗礼柔和笑道:“少爷,上轿吧。”

李桃歌深知嫡庶有别,连忙摆手道:“罗总管,我坐这轿子……不妥吧?”

罗礼脑袋低垂,固执说道:“老奴请少爷上轿。”

一句老奴,耐人寻味。

来到相府正门,一顶轿子夺目生辉。

软轿区别于普通轿子,红顶蓝腰,银丝缠帘,按照礼制,相府主人才能乘坐,府里有资格的,只有李白垚夫妻二人以及李若卿。

庶子么,抬轿可以,坐轿不行。

罗礼柔和笑道:“少爷,上轿吧。”

李桃歌深知嫡庶有别,摆手道:“罗总管,我坐这轿子……不妥吧?”

罗礼脑袋低垂,固执说道:“老奴请少爷上轿。”

李桃歌呆了片刻,拗不过年逾耄耋之年的老人,忐忑进入软轿。

轿中坐垫用的是整张白狐皮,燃有薰香,进来芳香扑鼻,垫子上放有暖炉,木柜叠有书籍,角落悬有铜铃,华美舒适。

李桃歌将暖炉挪开,坐姿僵直,尽量避开奢华物件,生怕镶满补丁的棉袄将雪白坐垫染脏。

轿子抬起,晃晃悠悠。

从未坐过轿的李桃歌只觉得稀罕,倒没觉得有多舒服,也就是暖和些,琢磨着自个是睡牛棚的命,跟这轿子没多大缘分。

李桃歌不敢翻书,又实在无聊,掀开轿帘,看到抬轿的竟然是罗礼本人。

此番待遇,恐怕只有仙逝的相爷才有,李白垚都不敢享用。

李桃歌大惊失色,慌忙喊停,钻出软轿,战战兢兢说道:“罗总管,您……您怎么亲自抬轿?”

罗礼抬了几里路,早已汗流浃背,用袖口擦了额头汗水,喘着粗气道:“少爷替老爷流放几千里,老奴抬十里轿又算得了什么,好了,安心坐轿,就让老奴伺候少爷一回。”

李桃歌欲言又止,又找不到措辞,重新进入软轿,更加如坐针毡。

刑部。

流放充军的犯人,都是由大牢里提押,像李桃歌坐着相府软轿前来,只能说前所未有的稀罕。

罗礼亲自上前禀明来意,刑部小吏哪曾见过如此大谱的囚犯,不过在衙门呆久了,眼力必须有,这顶轿子的主人,至少是一二品大员,或许大的过他顶头上司刑部尚书,于是试探性问道:“那请少爷下轿,验明正身?”

罗礼忽然瞪圆双眼,声若洪钟喊道:“相府送来的人,还要验明正身?!”

一嗓子差点把刑部小吏的魂给吓飞。

罗礼负起双手,皱起花白的眉毛,“把你们刑部坐堂的主官喊来,老夫来跟他聊几句。”

有人说在永宁城里,皇亲贵胄多如狗,掉下来一瓦片,能砸中三个侍郎五个参将。

小吏哪敢得罪,慌忙跑进刑部。

没多久,罗礼面前站了位身着差役服饰的大汉,这人生的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眉眼含有杀气,模样像是行刑的刽子手。

大汉对罗礼打量一番,不冷不热说道:“我是周典,此次押解流犯的差头,把犯人喊来,可以上路了。”

罗礼换了张笑脸,柔声说道:“北策军的周典?”

大汉微微惊愕,北策军的履历,已经是几年前旧事,刑部知道的都少之又少,他如何知晓?

罗礼在周典耳边低语几句。

听完后,出身军伍的周典竟然眯起眸子,握紧腰刀,杀机毕现。

罗礼气势陡然攀升,声音愈发犀利,“周班头,需要我说第二遍吗?!”

周典斟酌再三,松开手指,重重点头。

二人的秘密,只有天知地知,谁也没有听到。

罗礼微微一笑,来到软轿旁边,掀开轿帘,“少爷下轿,老奴走了。”

喊完后,老人家晃着长袖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李桃歌望着离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尊称少爷,自降老奴,或许只是因他救了自家主子,不掺杂任何情分。

帮主子还完人情债,走的利落,走的干脆,走的没有一丝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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