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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妤祈安宋时妤周祈安全局

宋时妤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宋时妤从暗处走出,她面对周祈安,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她的声音冷冽而坚定:“你问我为什么?因为你杀了我全家,毁了我的一生!你以为我会轻易原谅你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恨意与痛苦,仿佛是在控诉周祈安的罪行。周祈安叹了口气,他缓缓说道:“时妤,你错了。那日我出现在你家,是因为我得知有刺客欲行不轨,我赶去救援,却已来不及阻止悲剧的发生。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你,就是为了保护你,帮你查明真相。”然而,多年的仇恨岂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她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不信:“真相?你说的话,我如何能信?”周祈安望着宋时妤那冷漠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你走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别以为你一直让着我,我就会心软!”宋时妤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郁,冷声道:...

主角:宋时妤周祈安   更新:2024-11-22 15: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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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时妤周祈安的武侠仙侠小说《时妤祈安宋时妤周祈安全局》,由网络作家“宋时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时妤从暗处走出,她面对周祈安,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她的声音冷冽而坚定:“你问我为什么?因为你杀了我全家,毁了我的一生!你以为我会轻易原谅你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恨意与痛苦,仿佛是在控诉周祈安的罪行。周祈安叹了口气,他缓缓说道:“时妤,你错了。那日我出现在你家,是因为我得知有刺客欲行不轨,我赶去救援,却已来不及阻止悲剧的发生。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你,就是为了保护你,帮你查明真相。”然而,多年的仇恨岂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她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不信:“真相?你说的话,我如何能信?”周祈安望着宋时妤那冷漠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你走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别以为你一直让着我,我就会心软!”宋时妤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郁,冷声道:...

《时妤祈安宋时妤周祈安全局》精彩片段


宋时妤从暗处走出,她面对周祈安,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她的声音冷冽而坚定:“你问我为什么?因为你杀了我全家,毁了我的一生!你以为我会轻易原谅你吗?”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恨意与痛苦,仿佛是在控诉周祈安的罪行。

周祈安叹了口气,他缓缓说道:“时妤,你错了。那日我出现在你家,是因为我得知有刺客欲行不轨,我赶去救援,却已来不及阻止悲剧的发生。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你,就是为了保护你,帮你查明真相。”

然而,多年的仇恨岂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她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不信:“真相?你说的话,我如何能信?”

周祈安望着宋时妤那冷漠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你走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别以为你一直让着我,我就会心软!”宋时妤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郁,冷声道:“今天你放过我,但我下次对你动手时,绝对不会心软!”

说着,宋时妤转身离开。

她以为,周祈安在听到自己的狠话后,会反悔拿下自己。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走回了房间,还没有衙役过来捉拿自己。

“难不成……他真的想放过我?”

宋时妤有些犹豫了。

抬头望着天花板,宋时妤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沉思一夜的宋时妤终于想明白。

无论周祈安是不是凶手,现在的她,都太过于势单力薄。

跻身在侯府之中,虽然现在可以苟活,但不一定哪天周祈安回过神来,将自己赶出去。

那自己复仇的希望将彻底明灭。

现如今周祈安假仁假义要帮助自己,那自己不如就乘此机会,招募父亲旧部,发展自己的势力。

这样一来,哪怕周祈安翻脸,自己也有复仇的底气!

想明白这一切,宋时妤立刻开始自己的谋划。

五年复仇,三年经济。

率先要解决的,就是作为婢女,自己没有钱的困境。

宋时妤又坐到了那个茶炉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炉子里跳跃的火苗,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些啥。过了一会儿,她伸手到腰间,摸出了一个小荷包。

荷包一打开,里面几块碎银子就滚了出来,白得跟雪似的,掂了掂,大概有五两重。这可是宋时妤从小到大的全部积蓄啊,想当初她刚进府,没多久就攒了这么多,真不容易。

宋时妤本就是个老实孩子,不常跟那些大丫鬟和主子们亲近,积蓄虽然不多,但也不显眼。

想到这儿,她又听人说,现在只要有个两三百亩地,就能当个富足无忧的地主。于是,她心里就暗暗下了个决心:不管怎样,先努力攒钱。

正给自己打气呢,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接着,青布帘子被掀开了一半,一个十六七岁的美貌女子走了进来。她脸色冷冷的,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春衫,头上戴着董香簪和金步摇,虽然不算太奢华,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富贵气。

宋时妤一眼就认出这是老太太身边的一等大丫鬟春香,赶紧起身行礼。春香脸色淡淡的,目光扫了一眼茶水间,见只有宋时妤一个人,就问:“邱香呢?”

宋时妤知道春香是来找邱香的,因为邱香在小丫鬟里最出挑。她心里明白,但嘴上还是说:“邱香说她还有事,就出去了。姐姐稍等一会儿,她马上就回来。”

其实邱香是去领赏了,但宋时妤不喜欢在背后说人闲话,所以就没提这事儿。她想,邱香大概就是去领个赏、吃点心,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用了。”春香淡淡地看了宋时妤一眼,眼底里多了几分温和。

府里的小丫鬟们为了得到大丫鬟的青睐或者往上爬,经常背后互相诽谤。春香这次来,见邱香不在,小丫鬟还帮她掩饰,觉得宋时妤还算善良。

因为宋时妤没说邱香的不是,只是低头整理衣服,春香就慢慢走到茶炉前,看着正沸腾的茶水,淡淡地说:“看你面生,也是最近才进老太太院子的吧?我以前没见过你。”

原来,老太太院子里之前放走了一批年长的丫鬟,所以就补了八个三等小丫鬟进来,打算调教几年,等大丫鬟们出府后,能有贴心的人服侍。

这些小丫鬟经常叽叽喳喳地围着大丫鬟转。春香觉得宋时妤面生,好像以前没见过。

“我笨,不懂规矩,所以正在学,免得冲撞了主子和姐姐们。”宋时妤赶紧上前,见春香在试茶水的温度,就问,“姐姐想喝茶吗?”

春香抬头看了看宋时妤,见她长得跟花一样美,眉眼如画,就是肤色稍微暗了点。于是点了点头说:“泡一壶雨前龙井吧。三爷快回来了,他最爱喝这个茶。”

茶炉上正热着雨前龙井呢,宋时妤赶紧把它倒进青瓷壶里,然后又看了看春香。她手脚麻利,不自作主张,也不显得太伶俐。春香就说:“端着茶,跟我走,去老太太屋里。”

像春香这样的大丫鬟,平时从不亲自动手做事。除了在老太太面前奉承解闷外,就只做些简单的活计。她们的生活啊,比平民小户家的小姐还要轻松呢。

宋时妤眼睛一闪,掠过春香那白嫩的手指,然后乖乖地端着茶跟着她往老太太屋里走去。

淮南王府的老太太是淮南王的亲娘,因为淮南王孝顺,所以王府里显贵的人都聚在老太太院子里。

丫鬟们除了愿意服侍淮南王和夫人外,最愿意的就是到老太太屋里侍奉了。毕竟老太太是府里最年长的主子,从她院子里出来的丫鬟也格外体面。

各房都给老太太面子,老太太院子的赏钱、饮食起居都是最好的,从来不会刻薄人。不过宋时妤没想到,平时只是传话、遣小丫鬟送茶的大丫鬟春香,竟然会亲自到茶水间来。

不然的话,端茶到老太太面前露脸的事儿,本来应该是邱香的。邱香好胜心强,一直想当小丫鬟的头儿。宋时妤呢,也不愿意为了一两次露脸的机会跟她争。


每当她站在厨房旁,口述着那些点心的制作流程,眼中总是闪烁着对美食的热爱与向往。她的描述详尽而生动,让人仿佛能闻到那诱人的香气,看到那精致的点心在眼前缓缓成形。然而,一旦让她亲自下厨,那场面便往往变得有些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尽管如此,陈白家却对她宠爱有加,看到她那害羞的模样,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宠溺与包容。他转身吩咐厨房去准备杀鸡拔毛的事宜,动作娴熟而自然,仿佛这一切都是为了满足宋时妤的小小愿望。

宋时妤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感激地看了陈白家一眼,随后便开始指挥下人泡干荷叶,将山鸡肉剔下来,用精心调配的调料腌制。她的动作虽然不算熟练,但那份认真与专注却让人动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忙碌的身影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忙完这些后,她便像个小孩子一样,跑到一边和夏香玩去了。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流淌的溪水,让人心旷神怡。夏香也被她感染,两人玩得不亦乐乎,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因为第二天就要回淮南王府了,宋时妤和夏香玩得更加放肆。她们在花园里追逐嬉戏,笑声在空中回荡,久久不散。阳光洒在她们身上,为她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美得如同画卷中的仙子。

就这样无忧无虑地过了一天,到了晚上,陈家的餐桌上摆上了香气四溢的糯米鸡。那香气直往鼻子里钻,还带着荷叶的清新与鸡肉的醇厚。宋时妤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她拿起一个四方形的糯米鸡包,轻轻地咬了一口。

糯米Q弹可口,荷叶的清香与鸡肉的鲜美完美融合,让人回味无穷。里面的馅料也特别美味,香菇和枸杞的加入更是为这道菜增添了几分独特的口感。咬一口,嫩滑无比,简直是人间美味。

“就是这个味儿。”宋时妤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陈白家也笑了,他觉得宋时妤哪哪都好,聪明又能干,绣活儿做得好,厨艺也不赖。虽然她不太擅长亲自动手做饭,但那份对美食的热爱与追求却让他深感欣慰。

他心中暗自思量,这糯米鸡的做法虽然简单,但要想完全明白也不容易。况且这在京城可是个稀罕物,若是能将其推广开来,定能吸引不少食客。于是他试探性地问宋时妤:“听说是南方的做法吧?”

宋时妤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母亲以前做绣活儿的时候,有个南方的姐妹教给她的。我觉得味道特别好。”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怀念与感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温情的时光。

陈白家闻言,心中一动。他虽然在豪门淮南王府当差,但也知道厨房里的规矩。大厨们都把自己的拿手食谱当宝贝,轻易不外传。要想学,得拜师学艺,受师傅调教个几年,才有可能学到真本事。这糯米鸡的做法虽然简单,但若是能将其推广开来,定能为一笔不小的收入。

于是他缓缓地说:“如果你觉得这不值一提,那我回头找人卖了这食谱怎么样?”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商量与试探,生怕宋时妤会不同意。

然而宋时妤却只是想了想,便爽快地答应了:“没必要卖吧,这就是个简单的做法。不过既然陈叔你觉得有市场,那就麻烦你了。”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洒脱与大方,仿佛并不在意这食谱的价值。

陈白家见她如此爽快,心中更是欢喜。他当即吩咐下人将剩下的糯米鸡送到周家去,让周祈安也尝尝这美味。他出手大方,见周祈安对别人这么好,就把自己做的点心也送了一半过去。其中也有他心疼周祈安在家境遇不好的原因。

等下人回来,他又细细地问了问周祈安在家的情况。听说周祈安只吃了一个糯米鸡,剩下的都被继母抢走了,他不禁叹了口气。自古以来,孝这个字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人身上,让人喘不过气来。周祈安虽然境遇不佳,但始终坚守着孝道,这份坚韧与毅力让他深感敬佩。

他们只是随口聊聊,宋时妤则忙着和夏香一起吃新鲜的点心。因为是用糯米做的,怕不消化,所以不敢多吃,剩下的就留在了陈家。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满足与幸福的光芒,仿佛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便是她最珍贵的宝藏。

到了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为这新的一天增添了几分温暖与希望。宋时妤和夏香早早地起床收拾行装,准备回淮南王府。夏香依依不舍地告别陈白家夫妇,眼眸中闪烁着泪光。

“这是给你带的茯苓霜,”陈白家絮叨着,“虽然不如小时妤带回来的那么精致细腻,但量比较多。你和小时妤每天各喝一碗,对你们女孩子有好处。”他吩咐宋时妤和夏香捧着好多东西,轻声叮嘱着,“在大屋里也别吝啬,给别人吃点又有什么关系呢?不就是点吃食吗?这红枣枸杞,小时妤你慢慢吃。银子是赚不完的,自己的眼睛要紧,别太累了。你也要小心点,别在府里淘气被人抓住把柄。”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关怀与叮嘱,仿佛她们是他的亲生女儿一般。

夏香轻声答道:“知道了。”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虽然她在家也有很多不快和烦恼,但每次看到父母为自己操心,心就软了。她感激地看了陈白家一眼,便和宋时妤一起踏上了回府的路。

因为碧柳不知为什么在家里生闷气没出来送行,夏香心里更觉得满意。她暗暗庆幸碧柳没有出来捣乱,否则以碧柳那嫉妒的性子,看到她们带了这么多东西回去,恐怕又要吵闹一番。

“碧柳姐姐身体不舒服吗?”夏香是亲人自然不用多问,但宋时妤讲究礼节就多问了一句。她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关心与询问,仿佛真的在担心碧柳的身体状况。

陈白家含糊地应道:“她身体弱。”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叹息,仿佛碧柳的身体状况让他感到头疼。

哪里是病啊,还不是因为陈白家不肯出两千两嫁妆,秀才相公的婚事恐怕要黄了。所以碧柳气得不行,正躲在屋里哭呢。然而这事儿陈白家怎么敢跟夏香和宋时妤说呢?只能含糊过去了。

宋时妤闻言也没有多问,她对碧柳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她只关心自己和夏香的生活,以及那些能够给她们带来快乐与幸福的小事。于是她们俩被陈白家送到淮南王府的后角门处,刚要和夏香一起进去,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男女说话的声音。

宋时妤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与疑惑,她循声望去,只见前面是董香和一个高大的陌生青年。两人似乎有些拉扯,动作中带着几分争执与不安。宋时妤心中暗自思量,董香一心想着要做周三爷的小妾,连老太太屋里的绣活儿都全给了宋时妤。怎么现在反而和另一个青年纠缠不清呢?

她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但因为角门只有这条路,怕董香尴尬,便拉着夏香一起躲在了角门后的角落里。她们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身形,生怕被董香发现。

只见那青年虽然高大,但穿着普通衣裳,虽然簇新但料子一般。而且手脚长长的,有点像庄稼人的气质。宋时妤恍然大悟,这恐怕就是老太太之前给董香定下的庄头家的未婚夫了。

她之前听夏香说过,老太太门下的大庄头家有两个儿子。一个要娶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珊瑚,另一个就是要娶董香。她想起那庄头在老太太面前肯定很有体面,不然也不可能一口气娶得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听说他家很富裕,有奴有婢生活富庶。她今天躲在角落里观察了一番,也感觉这青年挺不错的。他高大强壮,衣裳虽然不是锦缎但也整洁干净。虽然有庄稼汉的气质,但看起来并不畏缩。

然而董香却似乎并不满意这个未婚夫。她望着那个手足无措的青年落泪,脸上满是悲伤与无奈。那青年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好了,他似乎想抬手给董香擦泪,但看了看自己的大手又不敢碰她。宋时妤看到那青年脚下堆满了带来的土产,里面什么东西都有。虽然不如她们这些小丫鬟头上的金钗值钱,但明显都是用心挑选的。

她看到这青年对董香如珠如宝的态度,再想想董香的心事,不禁有些感慨。这青年虽然只是个庄稼汉,但对董香却是真心实意的好。然而董香心里却恋着周三爷,恐怕看不上这样的青年。这青年也只是模样端正而已,与周三爷那芝兰

这话说的,确实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味道,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狡黠与得意。宋时妤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微微一变,仿佛有一片阴云悄然掠过她的心田,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复杂难言的情绪,似有心事重重,却又难以言说。

她心中暗自思量,这一番话,岂不是将所有的过错都巧妙地转嫁给了那个对董香情深意重的年轻人?想到这里,宋时妤不禁细细品味起董香话中的深意,她的眉头轻轻蹙起,宛如春日里细雨轻拂过柳叶,带着几分不解与忧虑。

宋时妤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株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桃花,心中豁然开朗。她终于明白了董香的意图——若是由董香主动提出退婚,再转而投向周三爷的怀抱,那她势必会背负上嫌贫爱富的恶名。而周三爷,若是从自己门下强夺未婚妻为妾,这无疑是对他名声的极大损害,岂不成了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尽管宋时妤已经洞悉了董香的计谋,但她的心中依旧难以平复。她不禁为那个无辜的年轻人感到不平,他何错之有,为何要承受这般的委屈与伤痛?宋时妤的心情变得沉重,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时,她注意到一旁的夏香也捂住了嘴,眼中满是惊讶与不解。那个年轻人呆呆地凝视着董香,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无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知道了。你别担心。”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无尽的苦涩与哀伤,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只能化作一句简单的回应。他弯下腰,默默地捡起董香掉落在地上的物件,低声呢喃:“我真的是真心想对你好。”说完,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低着头,缓缓走出了淮南王府的角门。

宋时妤和夏香躲在角门后,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那个年轻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董香也捂着脸,哭着离开了。她们两人才手拉手,小心翼翼地走出角门。宋时妤的腿因为长时间站立而有些僵硬,甚至抽筋了,她低着头,轻轻地揉着腿,心中五味杂陈。

“董香姐姐这是……”夏香忍不住惊呼出声,但随即又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压低了声音。

宋时妤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别让别人听见。这件事,你烂在肚子里,别告诉别人。以后事情明白了,你自然会知道,我们现在不知道才好。”她低声嘱咐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与认真。这件事关乎到老太太最骄傲的儿子,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夏香闻言,脸色一变,心中已隐约猜到了董香喜欢的那个人定是府里的某位主子。她连忙点头答应,与宋时妤约定,绝不提及董香和那个年轻人退婚的事,两个丫鬟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起回到了她们住的大屋。

回到大屋后,夏香大方地拿出红枣等零食与大家分享,宋时妤也拿出了自己精心挑选的几个小匣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小首饰,分给了同屋的小丫鬟们。这些小首饰虽然不贵重,但却十分精致有趣,惹得小丫鬟们一阵欢笑。


“那凉茶我尝过,味道怪怪的,我不喜欢。所以现在只用这南方的酸梅汤。也是这个小丫头的主意,不知道她这个小脑袋瓜里是怎么想出来的。”老太太笑眯眯地

这哪有直接开口要赏赐的道理啊?宋时妤心中暗自嘀咕,脸上却挂着一抹温婉的微笑,目光轻轻掠过屋内众人,最终落在了那位笑容可掬的老太太身上。屋内烛光摇曳,映照在老太太慈祥的面庞上,为她平添了几分和蔼可亲的气息。

结果,老太太竟然替人开口讨要起赏赐来,语调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宠溺,仿佛是在逗弄一个心爱的孩子。宋时妤心中一阵暖意流过,嘴角勾起一抹无奈而又宠溺的笑,眼中闪烁着点点光芒,仿佛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所打动。

她真是又哭又笑,哭笑不得,那双明亮的眼眸里仿佛盛满了春天的溪水,既有感动也有无奈。但她也明白,这时候老太太心情特别好,正适合开开玩笑,增添几分乐趣。于是,她委婉地拒绝道,嘴角还挂着笑意,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看来我今天是沾光了,白白得到主子的赏赐。”她心中暗自思量,这份赏赐背后,是对她这段时间努力的认可,也是老太太对她的疼爱。

淮南王夫人坐在一旁,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目光在宋时妤与老太太之间流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轻声笑道:“瞧瞧母亲和这丫头,一唱一和的,现在不赏都不行了。”她的声音温婉而又不失威严,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她的身份与地位。

胡氏坐在另一侧,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那笑容中似乎夹杂着几分恍惚与不安。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仿佛心思并不在此处。宋时妤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但很快,这份疑惑便被她压了下去。毕竟,胡氏虽然嫁的是淮南王府的庶子,但能在老太太面前讨她欢心,足以证明她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众人,那笑容中充满了满足与欣慰。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慈爱与调侃:“瞧瞧你们这吝啬的样子,不过是赏点东西给小时妤,看把你们心疼的。”她的语气轻松愉悦,仿佛是在享受这份家庭的和睦与欢乐。

胡氏闻言,连忙笑道:“哪里都能像老太太这么大方啊?”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爽朗与真诚。虽然她的处境有些尴尬,但她总能以乐观的态度面对生活,这份豁达让宋时妤对她多了几分敬佩。

老太太被儿媳这么一奉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年轻了几岁。她亲切地问道:“大哥的婚事,你们筹备得怎么样了?”

淮南王夫人一听这话,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得意的神色。她眉飞色舞地说道:“正在和沈家商量呢。沈家现在有三位小姐都到了适婚的年龄,满京城都在找好女婿。我也等着淮南王爷的意思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自豪,仿佛这门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老太太闻言,脸色和缓了许多。她缓缓问道:“三个女儿都要定亲了?都许配给哪户人家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关心与好奇。

淮南王夫人见状,更加得意了。她滔滔不绝地说道:“现在沈将军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权势显赫,又有贵妃娘娘和八皇子撑腰。这三个女儿都长得如花似玉,老太太,我跟您说,就是做王妃也没问题。但沈将军是个念旧的人。”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了敬佩的神色,“就凭沈家现在的风光,这三个女儿嫁进皇家都不是难事。但沈将军说,家里的女儿都要许配给故交旧友,这是当年的情分。”

老太太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几分赞许。她缓缓问道:“都是故交的后代?”

“都是沈大将军年轻时的朋友,现在也一直保持着往来。”淮南王夫人解释道,“虽然不是王府后宫,但都是勋贵之家。大女儿已经许配给我们家了,二女儿我记得是许配给了靖南侯府的嫡次子,三女儿以后联姻的对象是和沈大将军交好的显侯府。这些都是勋贵人家,我跟您说,这样的亲事,对我们淮南王府以后也有好处。”

老太太听后,沉默了一会儿。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最终,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期许:“沈家大小姐是个好媳妇,聘礼可不能马虎。而且以后她就是淮南王世子的夫人,也是我们几位小姐的长嫂……你有空多带几位小姐去和沈家走动走动,亲近亲近。”

淮南王夫人闻言,立刻笑着答应了。她对老太太的吩咐总是那么顺从与尊重,仿佛是在遵循着一种无形的家规。

此时,宋时妤低着头,下意识地看向老太太。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佩,她知道老太太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这个家的未来着想。她默默地记下了老太太的话,决定以后更加努力地工作,为这个家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屋内的气氛愈发温馨和谐,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暖流所包围。淮南王夫人继续说着关于奢侈聘礼的话,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与自豪。而宋时妤则静静地听着,感受着这份来自家族的荣耀与骄傲。

突然,淮南王夫人话锋一转,对宋时妤说道:“小时妤,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来,这是给你的赏赐。”她说着,便示意身边的丫鬟将六匹新鲜华美的绫罗绸缎递给了宋时妤。

宋时妤看着眼前的绸缎,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感动。这六匹绸缎上绣着精美的图案,颜色五彩斑斓,柔软得像花瓣一样。她知道这不仅仅是赏赐,更是老太太和淮南王夫人对她的一份认可与疼爱。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接过绸缎,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她低声说道:“谢谢夫人,谢谢老太太。”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与激动。

此时,屋内没人打扰她们,因为知道宋时妤和夏香关系好,所以那三个二等丫鬟也乐意让夏香和宋时妤在屋里聊天。

夏香靠在宋时妤身边,瞪大眼睛看着这六匹绸缎,不由得诧异地问:“你怎么讨得夫人这么开心,夫人怎么把这么好的料子给你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与羡慕。

宋时妤眯着眼睛想了想,仿佛明白了什么。她低声说道:“这是夫人心情好,所以顺便照顾我。”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轻松与愉悦。

“心情好?”夏香疑惑地问道。

宋时妤笑了笑,解释道:“老太太答应了淮南王夫人提的世子婚事,淮南王夫人自然高兴。虽然这绸缎很稀罕,但孝敬给老太太,老太太有的是,也不觉得珍贵。但如果给了咱们,咱们在老太太面前总会提起,到时候老太太知道了,只会更满意淮南王夫人的孝顺。”

夏香闻言,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她看着宋时妤,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她知道宋时妤总是那么聪明,总能看透事情的本质。

宋时妤突然被自己心里的想法逗笑了,她觉得这就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剧,而她们都是其中的演员。她笑着对夏香说:“我们就像是在隔山打牛一样,虽然看似没有直接联系,但实际上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夏香也被她的比喻逗笑了,她捂着嘴咯咯地笑着,仿佛被这份欢乐所感染。

宋时妤看着手中的绸缎,心中涌起了一个想法。她低声对夏香说:“我们把这些绸缎包在家里的大块普通料子里面,等哪天再回你家,都放在你屋里。”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神秘与期待。

夏香闻言,立刻阻止道:“你慢点,等我姐姐成亲后再放到我家收着。虽然我们现在有大箱子,她们偷不走,但只要她们看到这么好的料子,根本不用偷我们的,只要一张嘴,哭着喊着问我们要,你给不给?你要是不给,难免让她们说你小气。但要是你给了……那不就便宜了她们?”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与无奈。

宋时妤看着夏香,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她知道夏香是在为她着想,不想让她吃亏。她握住夏香的手,轻声说道:“好了,我知道了。等她嫁人了,她看不到我们拿好东西再收你房里。”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与坚定。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她们知道在这个大家庭中,只有彼此相互扶持、相互关心,才能走得更远。

突然,宋时妤心中涌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低声对夏香说:“你说……我们再多攒点钱,在外面找陈叔帮忙开个小点心铺子怎么样?”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与憧憬。

夏香闻言,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看着宋时妤。她舔了舔嘴角,仿佛已经被这个想法所吸引。她压低声音问道:“小饭馆?那可以做什么呢?”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与兴奋。

宋时妤笑了笑,解释道:“不如做鸭血粉丝汤,夏天吃了开胃,冬天吃了暖身,而且只用些鸭货……你忘了吗?我们不是买了很多鸡鸭?到时候连进货都不用,都是我们自己的原料。”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与坚定。她知道这个想法虽然大胆,但只要她们努力去做,就一定能够实现。

夏香听后,眼睛都亮了。她连连点头,但还是一脸严肃地说:“这自然是好。但也得等我姐姐成亲后。”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决与无奈。她知道在这个大家庭中,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但只要她们努力争取,就一定能够为自己创造一片天空。

董香自打进了周三爷的院子后,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与老太太身边的侍女们断了来往,如同春日里骤然凋零的花朵,虽仍留有余香,却已孤零零地置身于另一片天地。那院子,古朴而幽深,青砖黛瓦间透着几分不可言喻的沉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时间,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外头传言四起,说老太太下了禁令,不让董香再踏进她的院子半步,以免生出不必要的嫌隙。这话如同一阵寒风,穿透了董香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让她在繁华背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

这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宋时妤的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她与夏香正嬉戏于窗前,笑声清脆,如同夏日里最动听的乐章。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时妤愣了一下,与夏香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怎么是她?”夏香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董香,那个如今已是周三爷宠婢的女子,怎会轻易离开那座金碧辉煌的院子,来到这里?

门被轻轻推开,董香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穿着一袭石榴红的留仙裙,裙摆随风轻轻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石榴花,娇艳而又不失雅致。她的发间插着几支精致的宝石发簪,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手腕上的宝石手镯更是引人注目,每一颗宝石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故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时妤和夏香相视一眼,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董香的变化如此之大,她们几乎认不出这是曾经那个温婉贤淑的侍女了。她的身上,多了几分贵气,却也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哀愁。

“董香姐,你怎么来了?”时妤并未打算请她进屋,而是站在门口,语气客气而疏离。她与董香交情不深,更多的时候只是作为助手存在,如今董香身份不同,她更不想因为此事而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董香见时妤如此态度,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她曾以为,自己在老太太身边侍奉多年,至少能换来几分旧情的回顾,却没想到,连时妤都对她如此冷淡。但她此行有求于人,不得不强颜欢笑,轻声说道:“有急事,想请你帮个忙。”

时妤闻言,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量。她深知这府中的规矩,更明白传播主子的话是大忌。因此,即便她听到了什么,也绝不会轻易透露给董香。

“什么事?”时妤好奇地问,同时暗暗观察着董香的神色。只见董香眼眶微红,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小时妤,咱俩关系一直不错,我有件事想问问你……”董香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抬头看向时妤,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却又夹杂着几分不安。

“什么话?你说吧。”时妤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董香迟疑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平时在老太太面前侍奉,老太太有没有在周三爷面前说过我的好坏?”自从周三爷对她的态度突然转变后,她就一直怀疑这与老太太有关。她曾试图从春香那里打听消息,但春香现在对她也是爱理不理的。

时妤闻言,心中一惊。她没想到董香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皱了皱眉,语气冷淡地说道:“你这话,我听不懂。主子们的事情,我们怎么能随便打听呢?”

董香见时妤如此态度,心中不禁一阵失望。但她并未放弃,而是继续哀求道:“好妹妹,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你。你就告诉我吧,老太太到底有没有在周三爷面前说过我什么?”

时妤看着董香那憔悴的脸庞和哀求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容。但她深知这府中的规矩和忌讳,更不想因为此事而让自己陷入困境。因此,她只能硬着心肠说道:“董香姐,你就别再问了。这种事情,我们怎么能随便打听呢?你还是回去吧,免得让人看见了说闲话。”

董香闻言,心中一阵苦涩。她知道自己此行无功而返,但为了心中的那份执念和不甘,她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念及我们曾经的姐妹情谊吗?”

时妤听了这话,心中不禁一阵烦躁。她看着董香那执着的眼神和颤抖的身躯,终于忍不住说道:“董香姐,你醒醒吧!你现在是周三爷的宠婢,身份尊贵,而我们只是普通的侍女。你与我们之间,早已有了不可逾越的鸿沟。你何必再来纠缠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呢?”

董香听了这话,如遭雷击。她呆呆地看着时妤,清丽的脸庞上露出迷茫和痛苦的神色。她从未想过,自己与时妤之间的情谊竟然会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她想哭,却哭不出来;想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时妤看着董香那痛苦的神色,心中也不禁有些难过。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软。她必须让董香明白,这府中的规矩和忌讳是不容触碰的。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董香姐,你现在虽然侍奉三爷,但也侍奉郡主。他们都是你的主子,你应该为他们两个高兴才是。三爷和郡主感情好,这不是好事吗?难道非要三爷娶一个不喜欢的妻子才行吗?你应该珍惜现在的生活,不要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了。”

董香听了这话,心中一阵苦涩。她知道时妤说得对,但她就是无法释怀。她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中,无法挣脱也无法呼吸。她想哭诉自己的委屈和不甘,却发现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你为什么不理解我呢?”董香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哀伤,“我现在虽然表面风光,但内心的苦楚却无人知晓。三爷虽然时常来我这里,但他的心却早已不在我这里了。我每天都活在恐惧和不安中,生怕哪天就失去了这一切。”

时妤听了这话,心中也不禁有些动容。她知道董香说得没错,这府中的生活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充满了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但她也知道,自己无法帮助董香解决这些问题。因为这些问题,只有董香自己才能去面对和解决。

“董香姐,我能理解你的苦楚。”时妤轻声说道,“但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你只能自己去面对这一切。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保持清醒和理智。不要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中。”

董香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感激。她知道时妤虽然语气冷淡,但内心还是关心她的。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谢谢你,时妤。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给时妤一个孤独而坚定的背影。时妤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她能够早日走出困境,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而此刻,不远处拐角处,画书捧着一个小匣子,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不禁暗自思量。她知道董香此行无功而返,也知道时妤的冷漠和疏离。但她更清楚的是,这府中的生活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楚和无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命运。而她,只是这府中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女,只能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却无法改变任何人的命运。

画书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她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路要走。而这府中的生活,也将继续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法改变它的轨迹和规律。

画书急匆匆地跑回三房,脚步轻快却带着几分急切,仿佛心中有事急于分享。沿途穿过的廊檐下,灯笼已逐一亮起,昏黄的光晕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给这傍晚时分的庭院添了几分温馨与宁静。没一会儿,她便到了三房门前,轻轻推开门扉,一股淡淡的熏香扑鼻而来,屋内陈设雅致,郡主正闲适地坐在窗边,手中把玩着一只青花瓷盏,杯中茶水清澈见底,映照出她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庞。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郡主的声音温柔而略带好奇,似乎对画书的归来感到意外。她轻轻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玩味,“难道没让你和小时妤多聊几句吗?”郡主深知老太太对时妤的看重,自己也一直想借此机会拉近与时妤的关系,以期在老太太面前多得几分青睐。听说淮南王夫人赏了时妤六匹绸缎,她便顺水推舟,让画书带上一对之前外人赠送的赤金镯子,尽管自己觉得不够精致,但想必对于时妤而言,已是极好的礼物了。

画书轻手轻脚地将匣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凑近郡主耳边,低语道:“奴婢没给呢。”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顾虑,“奴婢路上碰到了董香,那丫头片子一脸得意,奴婢怕时妤心里不舒服,就没跟董香一起回来,免得让时妤觉得咱们怠慢了她。”接着,画书将董香与时妤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郡主。

郡主闻言,美艳的脸庞上瞬间笼上了一层不悦的阴霾,她轻轻放下茶盏,声音低沉而带着不满:“真是个不识好歹的贱人!现在还敢跑到老太太那儿装可怜。三爷心里还有她几分,我才懒得管。等以后再说吧!”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却又夹杂着几分无奈。

画书见状,心中暗自思量,开口道:“奴婢觉得时妤挺有见识的,处处为郡主着想,真是难得。”她回想起时妤面对董香时的从容不迫,以及那番怼得董香哑口无言的话语,不禁嘴角上扬,“她也是个知分寸的丫鬟,不跟董香一起说郡主的坏话,不是那种轻率多嘴的人。”

郡主听了画书的描述,心中对时妤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匣子,缓缓说道:“老太太身边的人,哪有出错的道理。董香真是个奇人,老太太的丫鬟都是好的,怎么出了她这么一个奇葩!”她的语气中既有对董香的不满,也有对时妤的赞赏。

“还不是看她主子长得俊美尊贵,日后前程似锦,就心生野心了。”画书在一旁附和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郡主闻言,红唇微扬,似笑非笑地说:“时妤,我以前没看错她,她是个明智的人。而且你没听说吗,她的话虽然让董香闭上了嘴,但也帮我扬了名。她并没有一味地责怪董香,反而劝她安分守己,这样以后在我的房里才能有好日子过。”她看向画书,眼神中充满了赞赏,“董香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还不知道呢。如果真的能领悟,以后我也未必不能容她。”

画书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郡主轻笑一声,继续说道:“这真是既不负如来也不负卿啊。她心里向着我,所以排斥董香。但又因为念着旧情,也希望董香能过得舒心。真是个非凡之人。”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时妤的欣赏和期待,“你等着瞧吧,以后在老太太面前,她一定会很出众。她看似沉默寡言,不喜欢张扬,但无人能及。而且她心地正直,说的话都在理,真是让人喜欢。”

画书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郡主接着说:“回来得对。这样的东西恐怕会辱没了她。”她敲了敲赤金镯子,对画书说,“别小看了她。你看她在老太太身边侍奉了至少八九年了,我们以后或许还需要她在老太太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你到首饰匣子里找些精致可爱、适合小丫鬟的镯子和耳坠送给她,别吝啬。我们的东西多得像山一样,不稀罕这些首饰,但对她们来说却是大有好处的。”

画书闻言,心中一动,说道:“这两只镯子也给她吧,让她拿去融了打自己喜欢的首饰,或者攒起来当私房钱。听说她还买了良田,可见是个爱财之人。”她在宋王府见惯了富贵,金银对她来说就像铁一样平常,董香更是像土一样不起眼,她哪里会在乎这点金子?念在和时妤交好,她笑着对郡主说,“依我说,郡主今天赐银子给她,比赐稀世首饰还好。”

郡主想了想,点头道:“那就赐给她吧。但是别抢了大嫂的风头,二嫂或许也会赏她,别让二嫂的东西显得少了,让她脸上无光。”

“那就用夹层的。”画书急忙说道,心中已有了计较。

“你自己看着办吧。”郡主虽然喜欢时妤的性格,但也没有天天为她操心的道理,于是懒得管这件事,把权力下放给了画书。画书可不是客气的人,她打开郡主平时赏人的匣子,仔细挑选了几样精致的首饰,又加上了那两只赤金镯子,用锦缎包好,便往时妤的屋里去了。

此时,天色已渐暗,时妤的屋内点亮了烛火,温暖的光晕洒在每一个角落。她正和夏香低声谈论着董香的事情,脸上带着几分忧虑。看到画书来了,她忙起身迎接,让画书坐上首的位置,还亲手端来了点心和温茶。

“我的茶水点心不是最好的,别笑话我啊。”时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画书笑着摇了摇头:“点心嘛,尝一口就算了,谁真吃啊?”她吃着点心,把匣子放在桌上,笑道,“这是郡主赏的,你也知道。大夫人因为你送的凉茶讨得了淮南王爷的欢心而赏了你,郡主自然也要赏。你不知道,我们三爷也喜欢老太太院里的凉茶。”她看向站在一旁的夏香,继续说道,“郡主还记得夏香送凉茶那几天,在酷暑毒日下奔波,郡主虽然没说,但心里都记着呢,也有你的一份。”

说完,她把荷包放在夏香面前。夏香没想到郡主还会赏自己,惊讶地说道:“我送凉茶的时候,郡主已经赏我果子了。”

“郡主赏的,你就收着。”画书笑着说道,这并不是因为夏香送了凉茶才赏的,而是因为她看到夏香和时妤站在一起,不喜欢董香,也不怜惜她,觉得夏香可以亲近。而且时妤和夏香关系好,常常带东西来时妤这里,画书怕夏香心生嫉妒,便顺水推舟,也赏了她一份。

时妤心中感激,对画书说道:“既然是郡主赏的,日后见到郡主道谢就是了,哪有拒绝的道理。”她暗暗眨了眨眼,夏香眼睛一亮,拿起荷包,对画书福了福身,“日后我到郡主面前道谢。也谢谢姐姐为我挑了这么好的东西。”还没看到里面的东西,夏香就已经嘴甜地说了起来。

画书看到她们二人情深意重,微笑着和声说道:“谢来谢去的太麻烦了。你们好好服侍老太太,就是对郡主最大的真心。”

在时妤屋里坐了一会儿,又聊了几句,看到画书要走了,时妤突然想起来,急忙从床边的妆奁里翻出一个鹅黄色的素纱香囊,样式很简单,却透着几分雅致。

“姐姐大热天跑一趟,辛苦了。这是我新做的,里面装了驱蚊虫的草药。”时妤解释道,“我给老太太做了两个药枕后还剩了一些草药,所以就做了几个香囊,不是很精致,姐姐如果喜欢,就拿去玩吧。虽然不美观,但可以驱蚊。”

盛夏时节,轻纱蒙着屋子,蚊虫还是很多,让人不胜其烦。时妤前几天特意问了太医要了草药,给老太太做了两个对身体有益、有助于睡眠的药枕,而这个香囊里装的则是普通的驱蚊草药。

画书接过香囊,闻了闻那苦涩而又清新的香气,笑着对时妤说:“不如再为郡主绣一个吧。”

时妤闻言,摇了摇头,笑道:“郡主如玉如金,我粗手笨脚的,哪里比得上姐姐日日侍奉郡主那么贴心?而且这些草药大多温和,太医说有益处,但在郡主面前还是要谨慎些,不如先问问平时为郡主诊脉的太医,再斟酌药材。”她并不是刻意要讨好郡主,而是觉得做事应当谨慎周全,不愿给画书等人添麻烦。

画书听了时妤的话,不禁笑了。她觉得这丫头不仅聪明,而且心思细腻,是个难得的可人儿。

“我知道了。明天我去问问郡主的太医。”画书说道,心中已打定了主意。

时妤这才笑了,送画书离开。门外,夜色已深,月光如水洒满小径,画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屋内,时妤看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同屋的丫鬟也快回来了。她还没来得及细看郡主赏的东西,就和夏香一起把它们藏了起来,然后匆匆去用膳了。

膳后,她又来到老太太屋里侍奉。

宋时妤听到门外的消息,那张温婉的面容上,竟未泛起丝毫波澜,仿佛一切早在她预料之中。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她的衣摆上,金色的光辉与她淡然的气质融为一体,显得格外宁静。

在那个时代,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亲上加亲,仿佛每一桩婚事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盛宴,吸引着世人的目光。显侯府,这个平日里并不常被人提及的名字,却因其显赫的家世背景,在贵族圈中占据着不可小觑的地位。沈大将军,那位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将领,将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许配给显侯府,这无疑是一场轰动京城的联姻。而周大小姐,作为淮南王的长女,其身份之尊贵,与显侯府的联姻,更是被视为天作之合,无可挑剔。

时妤在门口微微驻足,仿佛是出于对这场即将展开的谈话的尊重,又或是内心某种情绪的驱使。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目光所及之处,是淮南王夫人与周大小姐并肩而坐的身影。两人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那是一种对未来充满憧憬与期待的笑容。周大小姐,这位如花似玉的少女,羞涩中带着几分对未来的向往,她的心思,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纯净,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面前。淮南王夫人,这位温婉贤淑的贵妇人,对于这桩婚事,亦是满心欢喜,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对周大小姐深深的疼爱与关怀,让人不禁感叹,即便非亲生,这份母爱却丝毫未减。

老太太缓缓地点了点头,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却也赋予了她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她开口道:“这门婚事,确实不错。”话音未落,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怀念,“显侯的门第,固然令人瞩目,但我们淮南王府,亦是不可小觑。只是,你可能还不知道,显侯、淮南王爷与沈大将军,他们自幼便是挚友,情谊深厚。只是后来……”说到这里,她轻轻叹了口气,那些因政见不合而逐渐疏远的日子,仿佛成了她心中难以释怀的遗憾。她看向儿媳,眼中满是温柔,“虽然如今生疏了,但当年的情谊仍在。大丫头嫁到显侯府,看在淮南王爷的面子上,显侯定会好好待她。”

“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呢。”夫人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惊喜。她嫁入淮南王府时,那些往日的情谊已成了过往云烟,如今得知这层关系,无疑为周大小姐的婚事增添了几分保障。

“如此看来,大丫头嫁到显侯府,我也算是放心了。难怪王爷也同意这门婚事。”夫人的心中充满了感激,这份意外的惊喜,让她对周大小姐的未来更加充满信心。

“是啊,我听说沈家三小姐性情温婉,与大丫头成了妯娌,定能和睦相处。”老太太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欣慰,她看向周大小姐,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等有机会,我邀请沈家小姐来府上,你们可以多亲近亲近,以后嫁了人,也有个知己。沈将军这门婚事选得真好,他的女儿素锦行事爽利,做世子妃自是不在话下,当家理事也是游刃有余。三丫头性情虽柔弱,却非凌厉之辈,显侯与沈家多年交好,三丫头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


这话让淮南王妃心中一暖,她差点儿落下泪来。她急忙柔声对淮南王说:“那还是先让罗姨娘搬出去,等她病好了……”

她想给罗姨娘留一线希望,让她觉得病好了就能回来。

然而,淮南王却冷淡地说:“病好了也继续住在偏院!从此以后,青灯古佛,好好为你哥哥诵经吧。”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罗姨娘的心上。她恍惚地趴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这时,刚进来的周二小姐看见了这一幕,立刻扑过去嚎啕大哭。她摇着罗姨娘那似乎已无力支撑的身体,抬眼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渐渐恢复镇定、随后露出几分平静的淮南王妃。她咬牙冷冷地说:“你今天对我和姨娘所做的一切,我都记着呢!将来……”

她的声音充满了怨恨与决绝,双眼通红,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而出。她用一双纤细的胳膊撑起了罗姨娘,然而淮南王妃并未言语,只是摆手缓缓说道:“送罗姨娘去养病。”她的目光落在周二小姐脸上,慢慢地说:“现在,不许二小姐和罗姨娘见面。大婚在即,要是把病气过给了二小姐,谁来负责?要是我知道你们阳奉阴违,让二小姐和罗姨娘私下见面,就都撵出去!”

周二小姐见淮南王妃如此命令自己身边的丫鬟,几乎要扑到淮南王妃面前去。然而,就在这时,老太太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够了!”老太太今天本来被淮南王父子哄得挺高兴,见罗姨娘母女竟然如此可恶,顿时怒道,“你也不必恨你夫人。要恨,就只恨我!是我让罗氏搬到偏院去的,是我让你们不许见面的,怎么,你也要牢牢记住我吗?”

她看着周二小姐,眼中闪烁着严厉与不满。周二小姐则流泪哽咽着说:“我知道,我和姨娘碍了谁的眼。今天的一切,将来我一定会报复的。”她哭得不成样子,话也说得不像样,淮南王妃摇了摇头,扬声让人把罗姨娘拖走。

罗姨娘死死地抓着周二小姐的手腕,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怨恨都传递给她。她沙哑的声音在宋时妤耳边响起:“记住他们今天对我们母女所做的一切,将来都要还给他们!”

这显然是贼心不死啊。宋时妤装作没听见,低着头像个木头人一样。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罗姨娘母女的同情,也有对王府中权力斗争的无奈。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她能够插手的,她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这场风暴的来临与结束。

等罗姨娘被拖走后,淮南王世子才尴尬地从里屋出来。他见淮南王妃气得脸色苍白,不由得露出几分对母亲的关心。然而,他终究不好插手父亲的后宅事,所以略坐了坐就跟老太太告辞了。

此时一室的欢欣都散了,淮南王妃疲惫地坐在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握着她的手温言说道:“委屈你了,让他们这样三番五次地在我们面前猖狂。”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慈爱与安慰,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愤怒都化解在这温暖的握手中。

宋时妤见老太太有话要对淮南王妃说,急忙拉着夏香退了出去。她不想打扰这婆媳俩的私密谈话,更不想让自己卷入这场复杂的权力斗争中。

不一会儿,珊瑚和春香以及另外几个大丫鬟也出来了。她们的脸上都带着几分轻松与惬意,仿佛这场风暴对她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老太太今天见了陈管事,就想让你和夏香一起出去歇歇,总比闷在院子里强。”春香出来后,看见宋时妤和夏香手拉手站在一起,脸色淡淡地走过来对宋时妤说,“你也不用担心这个府里。虽然董香和翡翠走了,但屋里服侍老太太的人还是够的。更何况二小姐的婚事在即,你歇着回来怕是要更忙碌了。”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心与体贴,仿佛是在为宋时妤着想。宋时妤听了心中一暖,她感激地看了春香一眼,点了点头说:“是。我也很高兴能出去。”

到了夏天,陈白家也享受得到这份轻松。更何况她也想出去看看自己的良田,感受一下那属于自己的小小天地。

“就三天,别玩野了心。”珊瑚在旁边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与提醒。她知道宋时妤和夏香都是懂事的孩子,但还是忍不住要叮嘱一番。

“知道了。”宋时妤和夏香急忙应道,她们知道珊瑚是为了她们好,所以并没有反驳。

“你说,二小姐这次……翡翠……”春香的话音未落,就被珊瑚打断了。

“理她干嘛。她只怕还要在二小姐面前下绊子,说老太太不疼二小姐,偏心之类的话。她服侍过老太太,二小姐只怕她说什么都信。”珊瑚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与鄙视,她对翡翠这个人并没有好感。

春香听了也点了点头,她冷笑道:“平时真是小看了她!”她的心中充满了对罗姨娘母女的愤怒与不满,她们竟然敢在老太太面前怨恨放肆,真是不知好歹!

然而,她只是个丫鬟,并不能上前给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一耳光。她心性沉稳,忍耐了一会儿就对宋时妤叮嘱道:“今天的事情别让更多人知道。”

难道她不说就没人知道吗?罗姨娘这一闹,全府上下都知道了。周二小姐那些忤逆的行为,也只怕全府都知道了。

宋时妤听了心中一紧,她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她郑重地说道:“我保证不会从我嘴里说出去让人知道。”

她一向懂事,春香的目光柔和了几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扫了一眼夏香,板着脸说:“你以后做事也要用心些。”见夏香小心地应了自己,她才带着珊瑚去了小厨房,好像是为了消遣时间。

见那两位大丫鬟走了,宋时妤和夏香顿时如释重负,又欢天喜地起来。她们俩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回陈家。夏香因为碧柳的事情不肯带东西回家,宋时妤好说歹说才让她拿了些平时从各房夫人小姐那里得到的绢花之类的小物件,看着到底也是个意思。

倒是宋时妤把自己和夏香今天得到的金瓜子都藏在了屋里,又和夏香清点了一遍。她一颗一颗地数过小金瓜子后才藏好,那认真的模样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她又拿了些平时编的各种花结以及在陈白家前答应给碧柳成亲时送的大花结,还有一些给陈家带的团扇

那一刻,周祈安矗立于午后的阳光下,身姿挺拔如松,英气勃勃。他身穿一袭深色劲装,衣袂随风轻轻摆动,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他,此刻脸上竟隐隐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仿佛心中某个重担终于得以卸下。“嗯。”他低声应了一句,那声音虽低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仿佛是从胸膛深处发出的坚定。

夏香站在他身旁,一身浅绿色衣裙,宛若初夏清晨的一抹清新。她天真无邪地抬起头,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纯真的光芒,问:“宋大哥,怎么每次都能碰到你啊?真是巧合呢!”话语间,她的小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孩子气的举动让周祈安不禁有些尴尬,脸颊微微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宋时妤见状,连忙对周祈安说:“既然这样,宋大哥你就先忙吧。”她的声音温柔而体贴,随即轻轻拉起夏香的手,准备离开。夏香与周祈安之间本也无太多话题,于是两个姑娘便手拉手,步履轻快地准备离去。而周祈安,依旧保持着那份特有的沉默,只是默默地伸出手,接过了宋时妤手中提着的大包小包,轻声说:“我来送你。”

他已不再有初见时的局促与不安,那份沉稳与从容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气质,随着岁月的沉淀而愈发明显。他静静地走在宋时妤的身旁,挺拔的身姿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形成一道俊逸的影子。宋时妤没有多言,只是感激地笑了笑,那笑容温暖而明亮,如同春日里的一缕阳光,照亮了周祈安心中的某个角落。

两人沿着石板路缓缓前行,路旁的柳树轻摇着枝条,仿佛在为这宁静的午后增添一丝生机。走着走着,宋时妤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望向淮南王府那扇紧闭的后门。只见他们已经走出了很远,那扇门依旧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突然间,两个少年从后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这两个少年,一个身着华丽锦衣,面容俊秀,清瘦而文雅;另一个则年长一些,身材强壮,英俊非凡。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阳光般明朗鲜活的笑容,眼睛四处张望,似乎并未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他们嬉笑着打闹,嘻嘻哈哈地往另一边走去,那份无忧无虑的快乐感染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就在不经意间,后面的那个少年转过头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向宋时妤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一刻,宋时妤觉得他长得真是俊秀无比,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人一般。然而,他并未留意到宋时妤的目光,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然后跟着前面的少年远去了。

他们就像一片青竹叶,悠然自得又带着活泼的气息,消失在了长街的尽头。宋时妤望着这两个少年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情愫。她眨了眨眼,心中似乎有所明悟。

她想到,淮南王世子即将与沈家大小姐联姻,而沈家有贵妃在宫中,还有个备受宠爱的八皇子。周祈安,作为八皇子的贴身侍卫,两次在淮南王府门前被她遇见,又匆匆带她和夏香离开,难道是为了防止这两个少年被她们发现?

虽然宋时妤知道,即使没有她和夏香,那后门也是人来人往的,这两个少年怎么可能避得开所有人的眼睛。但她稍微一想,便明白了这是沈家公子在为姐妹留意淮南王府的动静。后门是奴婢下人往来的地方,最容易打听到淮南王府的八卦。毕竟这些下人、丫鬟婆子中,有的人口无遮拦,总会露出些蛛丝马迹来。这种府中的八卦,往往比在前门观察得到的要丰富得多。

可是……周祈安是八皇子的侍卫,他如此用心地遮掩,难道……这两个少年中,有一个就是八皇子?

宋时妤心中念头纷飞,但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痕迹。她不想追问周祈安,让他为难。更何况,就算八皇子真的和沈家公子一起躲在淮南王府的后门,想要打听周家的……或者说淮南王世子的传闻,宋时妤也觉得这是亲兄弟对姐妹的关怀,没必要追问。她反而羡慕起沈家大小姐来,能有兄长和弟弟如此在意她。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与周祈安并肩前行。周祈安也没有多说,只是默默地陪着她。到了陈家门口,他把手里的包裹交还给宋时妤。稍微顿了顿,他有些艰难地说:“我没做坏事。”

“我知道。”宋时妤温和地接过包裹,目光中充满了信任,“我相信宋大哥的为人。无论你做什么,都有你的原因。”

周祈安微微愣了一下,嘴角动了动,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最终化为了沉默。他安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小姑娘,声音有些哑,带着少年特有的暗哑轻声说:“你什么时候再去庄子?你买的那些鸡鸭鹅应该已经长大了很多。”

宋时妤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看了看偷偷拉扯自己衣摆、想要快点回去的夏香,然后对周祈安说:“天气太热了,我和夏香就算要出去,也得等到日落之后。”她注意到周祈安的皮肤似乎比以前更黑了,显然是经常在外奔波所致。于是,她和声对他说:“宋大哥你也要保重身体。天气这么热……在街上走的时候至少要避开烈日。”

周祈安要陪着八皇子和沈家公子在淮南王府门外等着,想必也是很辛苦的。想到这里,宋时妤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心疼。

周祈安忽然低声应了一句:“好。”他看了宋时妤一会儿,才点头转身离开。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远去,却仿佛在宋时妤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宋大哥好像不怕晒似的,不过我觉得你是多虑了。”夏香见宋时妤无奈地看着自己,就急忙说道,“不过你的关心是对的。”她拉着宋时妤兴冲冲地进了院子,却发现今天陈白和陈白的妻子都没在家,院子里静悄悄的,竟然没人来迎接她们。

夏香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宋时妤。而宋时妤则低声问道:“现在家里只有碧柳姐在。你想回家的话,是不是要先见碧柳姐?”

夏香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自从她知道陈白的妻子竟然用陈平的私房钱来补贴碧柳后,她对碧柳就越来越不耐烦了,一点都不愿意留给她。

于是,她和宋时妤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打开前几天的大箱子检查了一遍,见东西都在,便重新锁上箱子放回了原处。

“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带这些东西回来?还有你自己,带这么多东西回来,岂不是让她占了便宜?”夏香不满地嘟囔着。

宋时妤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前几次回来都带了很多东西,这次如果一点都不拿,婶子心里可能会觉得你跟她生疏了。何必为了这点东西让家人伤心呢?”

夏香闻言,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也不再言语。这时,陈家服侍的小丫鬟机灵地端来了新鲜的西瓜和看起来白嫩脆生、带着清脆花纹的甜瓜。宋时妤眼前一亮,伸手拿起一个白胖可爱的甜瓜摩挲着。

那甜瓜大概是放在井水里镇过的,此刻摸起来清凉水嫩,上面还沁着细密的水珠。宋时妤掰开甜瓜分了一半给夏香,自己咬了一口。甜瓜甜过蜜,而且清凉脆嫩,水分也很足,比西瓜的味道还要好。

“前几次回来都带了很多东西,这次如果一点都不拿,婶子心里可能会觉得你跟她生疏了。何必为了这点东西让家人伤心呢?”宋时妤见夏香认真地啃着甜瓜,就没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毕竟你是女孩子,不看婶子也要看陈叔和陈平哥的面子。这绢花又不值什么钱,老太太院里难道还缺这种东西?比这更好的,你难道没见过?拿去给你姐姐,你又不心疼,而且家和万事兴,岂不是两全其美?”

“好的我才不给她呢。”夏香嘟囔着,但语气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坚决。

“谁说给她好的了?像那纱堆的海棠宫花、石榴宫花,我给你我还舍不得呢。不过我也看到了,你拿回来的绢花只是看着新鲜罢了。这几天大夫人、二夫人难道少赏赐你了?”宋时妤怎么会把好东西给对自己没好意的碧柳呢?她只是想做个表面功夫,免得陈白的妻子心里不自在。毕竟,不管碧柳怎么样,她都是陈白的妻子的亲女儿,而自己只是和夏香交好的外人。陈白的妻子心再宽,也不可能向外人倾斜的。

让宋时妤感到意外的是,陈白一直都很公允,偏偏心和她与夏香好。这让她在感激的同时,也有些许的困惑。不过,她并未深究,只是默默地接受了这份好意。

“这还差不多。”夏香笑了笑,拿起宋时妤为碧柳准备的大花结,眼珠一转说,“等爹回来了,你就把这个花结送到爹娘面前,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教宋时妤在陈白面前卖好,宋时妤自然就答应了。她明白夏香的用意,也知道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地位,能够得到陈白的认可和支持,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果然,两个姑娘耐着性子躲在小院里啃甜瓜,等到陈白夫妻回来后,宋时妤才和

这话一出,碧柳那张原本明媚如春日桃花的脸蛋儿,瞬间像被乌云遮蔽的皎月,黯淡无光,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她的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与委屈,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寒风侵袭,心中满是困惑。

“为啥要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呢?”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夹杂着不解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的目光在屋内众人脸上流转,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却只看到一张张或冷漠或无奈的脸庞。

陈白的媳妇,那位平日里温婉贤淑的女子,此刻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本想悄悄送些首饰给夏香和宋时妤,以此弥补自己对她们平日里的疏忽,却又担心大女儿碧柳得知后会心生嫉妒,引发家庭不和。这份矛盾与挣扎,在她脸上留下了淡淡的忧郁,却也透露出母爱的深沉。

然而,碧柳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一听这话,手中的绢花如同被遗弃的玩物,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捂着脸,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打湿了她精致的衣裳。“爹爹偏心!”她哭喊着,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与愤怒,“这是我的嫁妆,我的首饰,怎么能给别人呢!”她的哭声凄厉,仿佛要将心中的委屈全部倾泻而出,却也让在场的人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宋时妤和夏香相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闪过一丝不耐烦。她们虽然年纪尚小,却也懂得人情世故,知道这场风波的根源在于碧柳的自私与占有欲。她们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碧柳哭闹,心中却并无多少同情。

碧柳的哭闹声在屋内回荡,起初还能让人心生怜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渐渐变得让人麻木。她的每一次哭泣,都像是在重复一个老套的故事,让人失去了耐心。宋时妤终于忍不住,假装对陈白说道:“陈叔,我和夏香怎么能要姐姐的东西呢?”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试图为这场风波画上一个句号。

陈白闻言,冷冷地看了妻子一眼,又哄了哄碧柳,然后缓缓开口:“妹妹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平时少拿点妹妹的东西就当是理所当然的了!要是拿了妹妹的首饰,就得十倍百倍地还回来!要是不能接受,不愿意把自己的东西给妹妹,那以后也别想着要别人的东西!”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深知碧柳的性格,若不加以管教,只怕日后会酿成大祸。

碧柳一听这话,哭得更加伤心,脸色苍白如纸,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陈白的媳妇心疼得不得了,一边扶着碧柳虚弱的身体,一边对陈白略带埋怨地说道:“大姐儿本来就体弱多病,你又何必骂她,让她伤心呢?”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心痛,却也透露出对陈白的不满。

夏香和宋时妤默默地站了起来,想告辞回到自己的小院去。她们知道,长辈们吵架,她们在旁边看着也没意思,而且终究不太礼貌。她们相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默契与理解,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

陈白看着妻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他知道妻子私下里拿了亲娘的私房钱给陈平,虽然陈平没有告诉他,但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二公子身边的小厮早就将此事暗地里告诉了他。他只是碍于情面,没有在孩子们面前揭穿妻子。但如今看来,若不严加管教,妻子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走了进来,说周祈安送来了新鲜的瓜果、蔬菜,还有野兔和半只大野猪给陈白。陈白一听,愣了愣,赶紧让丫鬟请周祈安进来。不一会儿,一个英俊高挑的少年就走了进来。他身穿一袭淡蓝色的衣裳,显得格外清爽。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沉稳与内敛,一双眼睛明亮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看到陈白的媳妇和碧柳正躲在一旁抹眼泪,就赶紧垂下眼睛侧了侧身避开她们,装作没看见一样,只是向陈白行了个礼说:“陈叔。”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陈白笑着站起身来,让周祈安坐在自己旁边。他带着几分欣赏地看着周祈安,问道:“外面天这么热,怎么不在家待着啊?”他很喜欢周祈安这种沉稳的性子,觉得这样的年轻人将来必成大器。

周祈安抿了抿嘴角,没说话。他的目光在屋内众人脸上流转,最后落在陈白身上,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知道自己的到来,或许打破了这个家庭的平静,但他却不得不来。

陈白的媳妇已经赶紧擦干眼泪,装作没事人一样笑着对周祈安说:“大哥儿难得来一次啊,不如留下吃晚饭吧?你先歇会儿啊,我这就派人去厨房多做几道菜。你陈叔经常念叨你呢啊,你们俩今天可以好好喝几杯聊聊。”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热情与亲切,试图缓解屋内的尴尬气氛。

碧柳也知道今天没戏了,也不哭了,只是愤愤地站起身来,瞪了夏香和宋时妤一眼,“哼”了一声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连看都没看周祈安一眼,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陈白的媳妇看着碧柳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知道碧柳的性格倔强而敏感,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只能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碧柳能够慢慢成熟起来,学会理解他人的感受。

周祈安看着碧柳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并没有因为碧柳的冷漠而感到生气或难过,反而觉得这是一种解脱。他知道自己和碧柳之间并不合适,与其勉强在一起,不如各自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谢谢婶子了。”周祈安对陈白的媳妇道了谢,然后又对陈叔缓缓地说道,“我刚才去将军府行猎了,猎到了不少东西。因为沈将军说我跟着八皇子有功,所以也赏了我一些。我一个人住嘛,天气又这么热,这些野味放着容易坏掉,还不如分给邻居们呢。街上的叔伯婶子家里我都送了一些了,剩下的就都拿来给陈叔你了。”他说得清清楚楚,语气平和而真诚,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陈白听着周祈安的话,心中不禁对这位年轻人刮目相看。他知道周祈安现在不缺这些东西,但他能够想到分给邻居们,这份慷慨与大方让他十分欣赏。他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等会儿咱们就尝尝这些野味吧。也是巧了哈,夏香和小时妤也刚好回来了,你们也能尝尝新鲜野味了。”

说完,他就笑着让宋时妤和夏香去看看周祈安都带来了什么东西。她们俩从来没见过野猪,所以宋时妤也觉得很感兴趣,拉着夏香嘻嘻哈哈地就去了厨房后头。

厨房后院里,堆满了周祈安送来的野味。最显眼的就是那半只膘肥体壮的野猪,它的身体被砍成了两半,露出里面鲜红的肉质。还有那半只黄羊、两条鹿腿,都新鲜得很,血水都还没干。这些野味散发出一种独特的腥味,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

宋时妤和夏香看着这些野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们虽然年纪尚小,但也懂得欣赏这些大自然的馈赠。她们围着野猪和黄羊转了好几圈,不时地发出惊叹声。

“这野猪可真大啊!”宋时妤感叹道,“它的皮好厚啊,看起来好难猎杀呢!”

“是啊,”夏香附和道,“不过它的肉一定很好吃!我记得野猪的肉比家养的猪肉更有嚼劲儿呢!”

她们俩的对话充满了童趣和天真,让一旁的周祈安忍不住露出了微笑。他看着这两个小女孩,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他觉得她们很可爱,也很纯真,让他忍不住想要保护她们。

“八皇子对你还真是挺看重的啊。”陈白看了一眼就笑着对陪着自己的高大沉默的周祈安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欣赏和羡慕,他知道周祈安现在跟着八皇子,前途无量。

周祈安并没显得有多得意,只是轻声说道:“殿下待人很真诚呢。”他并没在陈白面前多谈八皇子的事情,这让陈白更加另眼相看了。他知道周祈安沉稳而且口风严谨,于是就微微点头说道:“像你这样品行的人啊,能留在殿下身边日后肯定有出头之日的。你那个继母……还跟你有来往吗?”陈白很关心地问了一句,他知道周祈安的家庭情况并不复杂,但继母的存在始终是一个隐患。

周祈安微微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再跟继母继续往来了。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漠与疏离,透露出他对继母的不满与排斥。陈白想了想,就和蔼地说道:“那你要小心她一点儿啊。”他知道周祈安现在是风光的时候,混进了皇子身边还时常得到赏赐,继母只怕早就眼红了。

“我明白了。多谢陈叔关心了。”周祈安就道谢了一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与真诚。他知道陈白是真心关心他,这份关怀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时候,夏香正拉着宋时妤看那半只大野猪。她们俩围着野猪转了好几圈,不时地发出惊叹声。宋时妤记得野猪喜欢在树上磨蹭身体,那些树木像松树之类的汁液被蹭到野猪身上之后,凝固了就格外坚硬了。这样层层保留下来之后,野猪就变得很难猎杀了。不过她也记得野猪的肉跟寻常的

哎呀,这哭声可真够响亮的!它如同夏日午后突来的雷鸣,穿透了每一寸空气,直愣愣地砸在人的心头。宋时妤和夏香两人正欢欢喜喜地在陈家后院的一片绿荫下准备烤肉,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给这平凡的午后添了几分诗意。烤肉的香气渐渐弥漫,与周围的花草香交织在一起,本应是一幅温馨和谐的画面,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平添了几分不和谐。

“这是谁在吵闹啊?大白天的,也太不像话了!”夏香低声抱怨着,眉头紧皱,手中的扇子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被这不速之音冲淡了几分。她的目光在四周扫视,似乎在寻找那噪音的来源,却只见蓝天白云,绿树成荫,并无异样。

宋时妤却觉得这声音,仿佛带着某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是……就在耳边一样,清晰得让人无法忽视。她放下手中的烤肉架子,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辨认这声音的归属。

“这好像是……”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夏香面面相觑,两人都显得有些困惑。这时,陈白家的已经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打破了这份短暂的沉默。“该不会是周家那妇人来了吧?”这话虽然没明说,但宋时妤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下意识地看向坐在一旁,眉头紧锁的周祈安。她心中暗自思量,这在外面哭闹的,正是周祈安的继母,一个以刻薄著称的女人。

这吵闹声实在是不合时宜,大热天的,人们都愿意待在阴凉处,享受片刻的宁静。可这妇人一哭闹,自然就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他们或站或坐,或窃窃私语,或明目张胆地打量,纷纷扰扰的,真担心周祈安的名声会因此受损。

“咱们去看看吧。”陈白脸色不太好看,他虽一向圆滑,不喜欢惹事,但周祈安现在在他家,外面又有哭闹声,他怎能坐视不管?更何况,陈白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周祈安的继母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这次来,怕是又有什么幺蛾子。

周祈安见状,欲言又止,似乎想阻止陈白,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他深知这位继母的厉害,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只是不愿让更多人卷入这场无端的纷争中。

宋时妤看着周祈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想到了自己的继母,那个同样冷漠无情的女人。如果有一天,继母知道她在淮南王府里得宠做了丫鬟,会不会也来败坏她的名声呢?这么一想,宋时妤就觉得不能对周祈安被继母刻薄陷害的事情置之不理。因为她也希望,如果自己有一天被生父继母欺负了,也会有人出手相助。

想到这里,宋时妤心里更加在意了。她看到周祈安拦着陈白不让他出去,就自己慢慢地走到了门外。阳光有些刺眼,她抬手遮了遮,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妇人,穿着绫罗绸缎,身材略显丰腴,旁边还有一个穿着锦衣的少年守着。那妇人根本不顾地上脏不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腿痛哭流涕,嘴里还骂个不停。她的哭声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怨恨都倾泻出来。

虽然她现在哭得面目狰狞,但不难看出她原本是个美人。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即使已经四十岁,风韵依旧。宋时妤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周祈安的亲生父亲,明知道这个妇人不是善茬,却一直容忍她,还和她生了一个儿子。因为她长得美啊,美得让人心甘情愿地沦陷,却忘了她内心的狠毒和狡猾。

“你还敢出来!”这美人正拍着腿哭闹不休,突然看到周祈安从陈家走出来,顿时气势汹汹地跳起来指着他骂道。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周祈安身上。她哭着抱着锦衣少年,母子俩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仿佛他们是这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人们都说不要脸则天下无敌,宋时妤真是服了。她看着这对母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厌恶。她低声说道:“真可恶。”声音虽小,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


“那你说,以后他们也会给我买?”夏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盼和不确定。

“你在老太太屋里待了这么多年,五十亩地恐怕也看不上眼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宋时妤看着夏香,眼中满是温柔和理解,“我说啊,叔婶对你已经很疼爱了。你想想,自从你进了老太太屋里,婶子是不是经常来看你,还想着给你买地以后用?”

夏香想了想,点了点头,心中的委屈似乎得到了些许缓解。宋时妤笑了笑,柔声继续说道:“何况婶子为啥对我这么好?还不是因为我之前想卖络子的时候,她忙前忙后的。你去问问看,后宅内院的丫鬟想往外卖东西容易吗?偏偏婶子从来不要我的感谢,还那么用心地帮我。”

“这是为什么呢?”夏香疑惑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啊。因为咱俩感情好,婶子看你顺眼,也就爱屋及乌地对我好了。你还不明白吗?”宋时妤的话让夏香愣住了,她仔细想了想,咬着嘴角不说话。

“突然看到那五十亩地,你心里肯定不好受。不过我可能也是多此一举来劝你。叔婶的疼爱,你慢慢会明白的,我这不过是白费几天功夫罢了。”宋时妤见夏香脸色好多了,便和声说道,“你受了委屈,你家人肯定知道。知道你受委屈了,以后肯定会补偿你的。至于你姐……你何必跟她计较呢?”

她拉着夏香到更僻静的地方,低声细语地安慰着。夏香的脸色逐渐缓和,心中也感到一丝温暖。她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毕竟家人还是疼爱她的。

“那我去跟我妈道个歉吧。”夏香不好意思地说道。

“母女俩哪有隔夜仇啊,哪有什么道歉不道歉的。只要下次婶子看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婶子就知道你的心了。”宋时妤笑着说道,夏香也赶紧应了一声。

“我就是没你想得明白。”夏香看着宋时妤,眼中满是敬佩和感激。她觉得自己虽然和宋时妤同龄,但却没有她那么懂事、聪明。

“不是我比你聪明,只是我遇到我那爹和后娘……我真羡慕你有疼爱你、为你打算的爹娘。”宋时妤想到自己无情的爹和后娘,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她的出身夏香也知道,见她伤感起来,又怕她再想起家里为了十两银子就把她卖了的事儿,就赶紧捂着嘴不说话了。

她们毕竟还有差事要做,不敢耽误太久。只是说了一会儿话,见夏香心情好多了,宋时妤才放心地回到老太太屋里。虽然回到了老太太屋里,但老太太面前有八个一等丫鬟、八个二等丫鬟,个个都像水葱一样伶俐。宋时妤哪能抢她们的活啊?她只能默默地走到后头,和董香一起给老太太做针线活。

屋内光线柔和,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为这宁静的午后增添了几分生机。宋时妤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上,手里拿着一块绣着细碎花纹的帕子,一针一线地绣着。她一副木讷老实的样子,又因为年纪小没威胁,所以一等丫鬟对她还挺喜欢的;二等丫鬟也不觉得她是个威胁,倒也勉强能在老太太房里待下去。

对面的董香却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拿着要给老太太做的一件外裳有些出神。她最近经常这样,有时候哀怨,有时候恍惚,有时候又甜蜜得不行,连差事都有些怠慢了。宋时妤知道这都是因为周三爷要成亲的事儿闹的。

董香近来确实有些懒散,她的眼神里少了往日的灵动,步伐也显得沉重,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着。宋时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知道董香心中有事,却不愿多说,于是决定主动接过她的活儿,为她分担一二。

怎么能让老夫人的事情有所疏漏呢?这不仅是对老夫人的不尊重,更是对整个淮南王府的失职。时妤心中暗自思量,决定找董香好好商量一番。

那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给这略显沉闷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暖意。时妤轻手轻脚地走到董香身旁,低声说道:“董香姐,你最近看起来有些疲惫,不如让我帮你分担一些吧。老夫人外衣的缝制工作,就让我来接手如何?”

董香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温柔的笑意:“时妤,你真好。只是这外衣的工序繁琐,你确定能行吗?”

时妤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可以的,董香姐。你就专心负责周三爷衣服的缝制吧,老夫人这边,我来照顾。”

两人达成一致后,便开始各自忙碌起来。时妤虽然年纪小,体力也弱,但她做起事来却异常认真。她细细地研究着外衣的图纸,一针一线都力求完美。每当夜深人静时,屋内只有她手中的针线穿过布料的声音,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构成了一幅宁静而和谐的画面。

终于,外衣做好了。那天,阳光正好,时妤将外衣小心翼翼地叠好,送到前堂去。老夫人接过外衣,仔细端详了一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并未多问是谁做的,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带着一群丫鬟浩浩荡荡地出了淮南王府。

她们这是去哪儿呢?时妤站在门口,目送着老夫人的背影远去。她心中有些好奇,却也明白这是老夫人的事情,自己不便多问。她扭了扭脖子解乏,然后就回了内室。

因为老夫人这次带走了四个大丫鬟,所以房里没人管束,时妤觉得轻松自在。她正想拿丝线来编织络子去卖,以补贴家用,忽然看见门口人影一闪,春香沉着脸走了进来。

春香是老夫人面前的领头大丫鬟,她气质冷峻,走起路来步步生风。时妤赶紧站起来,恭敬地行了个礼。只见春香的目光落在了因为聘礼的事情而有些恍惚的董香身上,时妤心中顿时一紧。

“时妤,你先出去。”春香看着董香,却对时妤说道。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时妤不敢多言,急忙低头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她看见一个人影一闪,一个穿红衣的丫鬟捂着耳朵把她拉到一旁。这个丫鬟正是珊瑚,她眉眼艳丽,眉角上挑,明艳照人。她穿着一身红衣,料子极好,与时妤平时穿的粗布截然不同。

“珊瑚姐姐,怎么了?”时妤有些疑惑地问道。

珊瑚挑眉哼道:“得好好说教说教!不然,这屋里都不知道谁是主谁是仆了。”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和无奈。

时妤心中一凛,知道珊瑚说的是董香的事情。她正想为董香解释几句,却见珊瑚摆了摆手:“这不关你的事。你先去旁边吃点心吧,我等会儿再跟你说。”

珊瑚拉着时妤到旁边去吃点心。这些点心本来是给老夫人准备的,但老夫人胃口小,所以经常剩下一些给丫鬟们吃。今天虽然老夫人去了宋王府,但小厨房和宫中厨房还是照样送来了点心。

珊瑚拉着时妤的手,把鹅油卷塞到她手里,自己也拿了一块坐在椅子上,满不在乎地说道:“快吃。这些点心等老夫人回来就凉了,肯定得换新的,这些就只好咱们吃了。”

她性格直爽,从不让人,但对时妤一直很照顾。时妤也不见外,抿着嘴咬了一口鹅油卷,大胆地从茶壶里倒茶递给珊瑚,轻声说道:“珊瑚姐姐,请喝茶。”

珊瑚接过茶杯,哼笑了一声:“你倒是挺乖巧的。就是太听话了,平白让人使唤。”她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复杂,似乎对时妤的懂事既欣慰又心疼。

时妤知道她说的是自己为老夫人缝制外衣的事情。她急忙解释道:“因为平时姐姐们都很照顾我,我也没什么事做,所以就想为老夫人做件衣服……”她本想为董香解释,但这活儿本来是董香的,却被她揽了过来。

珊瑚却冷笑了一声,把茶杯放在桌面上,挑眉说道:“没事干的可不止你一个!平时轻狂得很,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的心思!自己动心眼也就算了,还使唤小丫鬟,莫非真想当主子?”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意和不满。

时妤心中一紧,知道珊瑚对董香近来的懈怠很不满。她急忙解释道:“珊瑚姐姐,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当主子,只是看董香姐实在太辛苦,所以想帮她分担一些。”

珊瑚却并不买账,她冷笑一声:“你把三爷打扮得玉树临风有什么用?难道回头三爷的喜袍也要交给那个心思全在自己身上的人吗?”她的声音一高,董香和春香的屋子里就传来了东西掉落的声音。

时妤知道珊瑚的话已经触动了董香的痛处,她心中一阵难过。她想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

这时,那屋子里传来了低泣声。时妤心中一紧,知道董香在哭。她急忙劝道:“珊瑚姐姐,别说了。董香姐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珊瑚却并不罢休,她明艳的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神色,又带着说不出的意味,轻声说道:“平白让自己没脸。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前程。如果三爷真的喜欢她,怎么不在老夫人面前提一两句,直接讨了她去服侍?三爷是老夫人亲生的,要一个丫鬟岂能不给?如今她打那些算盘,却不知道自己也未得到别人的重视。就算如愿以偿,能在郡主面前得到什么好处?”

时妤一愣,没想到珊瑚虽然看似刻薄,但实际上也是为董香着想。她心中一阵感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珊瑚见时妤愣在那里,便冷笑了一声说道:“还拖着另一个下水。”这句话让时妤有些不明白,她实在不知道董香拖着谁下水了。但见她并不是冲自己发火,自然也就放心了。

她只是在一旁默默地把桌上的几样点心各自用帕子包了两块,然后红着脸跑到外面去了。她看见夏香正在院子里喂鹦鹉,那些鹦鹉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十分可爱。夏香正无聊呢,没精打采地喂着它们。看见时妤招呼自己,她眼睛一亮,丢了手里的一点儿小米就往时妤面前跑来了。

“叫她进来吧。老夫人没在,也没那么多的规矩。”珊瑚在屋里说道。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似乎对这一切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虽然珊瑚这么说,但夏香还是不敢进内室,只跨进门槛就站住了。她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情形,却不敢多问。

时妤忙把帕子里的点心直接喂到她嘴里。夏香吃了一口就眼睛一亮,急忙自己从时妤手里拿了往嘴里塞。两个小丫鬟年纪相仿,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点心,显得十分亲密。

珊瑚在后面坐着观看了一会儿,轻叹了一声起身把手边那盘还剩下一半的点心都拿来塞给夏香说道:“难为小时妤还有这样的心。你们小姐妹感情倒是挺好的。”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和羡慕。

“回姐姐的话儿,我与小时妤情同姐妹。”夏香仰头说道,她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时妤在一旁笑了起来,她心中一阵温暖。在这个复杂的王府里,能够有这样一份纯真的友谊,实属难得。

“情同姐妹……”珊瑚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董香所在的方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倒是缘分。今日的情分你们可别忘了。”她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一时之间刚才的厉害高声都没了,反倒直接出了屋子走了。

见她走了,时妤倒也不在意。她和夏香继续吃着点心,聊着天儿,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董香的事情却像一块石头压在时妤的心头,让她无法释怀。她不知道董香究竟遇到了什么困难,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帮助她。她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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