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柳硬着头皮道：“能不能，能不能迟些再走？”
明召问道：“为何？”
“今夜夜色昏暗，匆忙赶路怕是有些不安全。”
苏柳移开目光，不敢看明召的眼睛。
明召细细看了她片刻，心里的怒火快要压不住。
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苏柳不想跟他回去，就是为了想留在这里，多看那个男人几眼？！
明明那个男人当初给了她那么刻骨的伤害，她为什么还会对他留恋！
二人之间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苏柳咬住唇，眼底划过一丝歉意。
明召没有看到苏柳的表情，他看着苏柳近在咫尺的身型，只感觉两个人的心隔得格外遥远。
“……其实，你是舍不得郁子昂吧。”
明召语气肯定，眼睛里一片清明。
苏柳猛地被他戳穿了心思，下意识瞪圆了眼睛，看着明召：“你……”声音在看清明召明了的神色时，戛然而止。
她声音微哑，却仍是负隅抵抗，仿佛只要不承认，明召说的就不是真的一般。
“不，我没有。”
明召闭了闭眼，神色略显疲惫：“不必解释了，我都明白。”
“不，你不明白！
若是你明白，就会知道我怎么可能还会对他心存留恋！”
苏柳拔高了声音。
明召也被她的声音带出了几分怒气，顿时口不择言道：“没有？
若是你没有，为何你还要跑去偷偷看他！
你难道忘了当初是谁害你沦落成那副下贱模样的？”
苏柳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
明召说完后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辞里的不当，目光里流露出歉意。
“明明我就在这里，我拿我的真心对你这么久，难道你就没有感到一分？
你当真看不出我心悦你？”
明召的声音里流露出几分痛意。
苏柳垂下头，不敢看明召。
她脸上满是纠结，思虑再三，还是决定遵从本心。
“抱歉。”
苏柳声音极低，态度却十分明确。
明召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失落地站起身，离开时腰背挺得笔直，似是在维持自己最后的颜面。
直到明召的脚步声消失不见，苏柳才敢回头，看着面前空荡荡的一切，心里涌起一股空落落的感觉。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神色逐渐坚决。
随后，苏柳收拾好行装，等到夜深人静后，悄悄来到了郁子昂的卧房。
郁子昂在短暂的苏醒后，再次陷入沉睡。
苏柳看着郁子昂睡着后仍旧紧皱的眉头，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她伸出手，轻轻抚平郁子昂眉心的褶皱。
苏柳低下头，附到郁子昂耳边，说出了在心底埋藏已久的话语。
“一直以来，是我骗了你。
我是姜国的细作，埋伏在这里，只是为了打探消息。
现在任务完成，我也要离开了。
再见，郁子昂，忘了我吧。
我们这辈子，两清了。
再也不见。”
苏柳说完这些后，想要直起身离开。
却不料手腕被人牢牢抓住，用力一拽。
她整个人向后倒去，正好倒入郁子昂的怀中。
郁子昂利落地翻身，把她压到床上，眼睛里一片清明。
“你……”没有睡着？
苏柳的话还没有问出，红唇就被郁子昂用力噙住。
根本由不得苏柳反抗，郁子昂动作极快地攥住她的手腕，亲吻逐渐下移。
床幔垂下，被翻红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