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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不是要出家吗,咋现在赖上我了沈晚棠萧清渊大结局

夏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观年急忙带着人上前拦:“世子,家下备了酒菜,还请世子用过饭再走也不迟啊!棠儿,你怎么不劝劝世子,快下车!”马车都走不了,萧清渊撩起帘子,冷喝道:“墨机,你怎么跟你名字一样磨叽,爷都上来了,你还不赶车?谁挡路,就给爷用鞭子抽!”墨机立刻朝地面甩了一鞭子,不偏不倚,正打在沈观年脚边一寸的位置。沈观年吓得脸色发白,倒退了好几步。周围看热闹的也吓了一跳,宁王世子天天痴缠那楚家做了姑子的姑娘,大情种的名头太响亮,人们都几乎要忘了他还非常嚣张跋扈!所有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王府的马车跑了起来,一会儿工夫就消失在了夜安坊的尽头。沈观年心里恼怒的厉害,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的脸,今天算是丢尽了!他想骂沈晚棠,可沈晚棠已经走了,他骂不着。...

主角:沈晚棠萧清渊   更新:2024-12-15 17: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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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晚棠萧清渊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不是要出家吗,咋现在赖上我了沈晚棠萧清渊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夏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观年急忙带着人上前拦:“世子,家下备了酒菜,还请世子用过饭再走也不迟啊!棠儿,你怎么不劝劝世子,快下车!”马车都走不了,萧清渊撩起帘子,冷喝道:“墨机,你怎么跟你名字一样磨叽,爷都上来了,你还不赶车?谁挡路,就给爷用鞭子抽!”墨机立刻朝地面甩了一鞭子,不偏不倚,正打在沈观年脚边一寸的位置。沈观年吓得脸色发白,倒退了好几步。周围看热闹的也吓了一跳,宁王世子天天痴缠那楚家做了姑子的姑娘,大情种的名头太响亮,人们都几乎要忘了他还非常嚣张跋扈!所有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王府的马车跑了起来,一会儿工夫就消失在了夜安坊的尽头。沈观年心里恼怒的厉害,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的脸,今天算是丢尽了!他想骂沈晚棠,可沈晚棠已经走了,他骂不着。...

《世子不是要出家吗,咋现在赖上我了沈晚棠萧清渊大结局》精彩片段


沈观年急忙带着人上前拦:“世子,家下备了酒菜,还请世子用过饭再走也不迟啊!棠儿,你怎么不劝劝世子,快下车!”

马车都走不了,萧清渊撩起帘子,冷喝道:“墨机,你怎么跟你名字一样磨叽,爷都上来了,你还不赶车?谁挡路,就给爷用鞭子抽!”

墨机立刻朝地面甩了一鞭子,不偏不倚,正打在沈观年脚边一寸的位置。

沈观年吓得脸色发白,倒退了好几步。

周围看热闹的也吓了一跳,宁王世子天天痴缠那楚家做了姑子的姑娘,大情种的名头太响亮,人们都几乎要忘了他还非常嚣张跋扈!

所有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王府的马车跑了起来,一会儿工夫就消失在了夜安坊的尽头。

沈观年心里恼怒的厉害,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的脸,今天算是丢尽了!

他想骂沈晚棠,可沈晚棠已经走了,他骂不着。

所以,他就恼怒的看向祁氏:“都是你干的好事!还不赶紧回去!”丢死人了!

他说完就急步往家里走。

祁氏做梦都没想到一个回门竟能闹成这样,她急忙退回院子里,焦急的喊:“尹嬷嬷,快关门!”

尹嬷嬷关了门,众人全都灰头土脸的,各回各院。

只有沈茗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脸色白的跟鬼一样,嘴里喃喃着道:“不可能,萧清渊怎么会陪沈晚棠回门?他都没陪我回门,怎么可能陪她回门?不可能……”

没有人听到她说的话,除了靠她很近的廖有赫。

大婚前,廖有赫就曾在沈茗萱的要求下,跟她见过一面,当时她就得意洋洋的告诉他,她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说只要他娶了她,来年科考必会高中。

他并不信这些,而且他寒窗苦读十数年,对自己还是有些信心的,他自认娶不娶沈茗萱都能高中。

但是,沈家的嫡女,已经是他能攀上的最好的姻亲了,他自然不可能拒绝这桩婚事,所以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成婚后,他才从她日常的一些炫耀中得知,她其实并非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用她自己的话说,她曾活过一辈子了。

虽然沈茗萱不曾明确说过,但他还是从她的话里拼凑出了她所谓的上辈子。

上辈子,他娶了沈家庶女,沈晚棠。

而萧清渊则娶了沈茗萱。

廖有赫轻轻皱眉,他刚刚其实已经看了沈晚棠好一会儿了,他心里其实更倾向于娶沈晚棠,别的不说,她柔顺清婉的样子,看着就叫人舒心。

沈茗萱太跳了,肚子里明明没有什么墨水,还要炫耀自己读了多少多少书,仗着自己能“预知未来”成天神气的不得了,根本不把廖家人放在眼里。

结果,她的预知根本就不准!

她说宁王世子不会来迎亲,结果他来了。

她说宁王世子不可能陪沈晚棠回门,结果他又来了。

她说宁王世子未来一年都会在法真寺里当和尚,可他现在就已经还俗了!

她说宁王世子眼里只有当姑子的楚烟洛,不会再多看任何其他女人,可他今日明明就看沈晚棠了,还替她出气了!

廖有赫越过她,径直回房了,他要全身心的温书,因为他开始害怕了,害怕未来都跟沈茗萱说的相反,那他就中不了进士了!

另一边,王府的马车里。

沈晚棠自觉的坐到了离萧清渊最远的地方。

“沈晚棠。”

“世子,请说。”

“我早就已经提醒过你了,我要娶的人不是你,我父王母亲认你这个儿媳妇,我可不认!所以,你没资格叫我夫君!”

“是,世子说的对,是我唐突了,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管何时,不论因为何事,你都不可以这样称呼我!这个世界上,只有烟洛可以这么称呼我。”

“是我的错,我给世子道歉,对不住。”

“还有,你不要总是一副卑微的模样,看着一点儿气势都没有,容易让人生厌!”

沈晚棠心中一动,他不喜欢卑微的?

她演的更卑微了一些:“世子教训的是。”

萧清渊看着她低头恭顺的模样,还想说什么,结果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吗?

棉花做的?

泥团儿捏的?

他跟一头猛虎较劲,能证明他强大厉害,赢了会有无限的成就感。

可他要是跟一团棉花较劲,能证明什么?证明他无能?

再训斥下去,都显得他在欺负她。

他只能闭上嘴,靠在车上假寐——他已经被父王折腾的两天没睡觉了。

等到了王府的时候,他就已经真的睡了过去。

沈晚棠没有叫醒他,自己一个人下了马车。

萧清渊的小厮墨机掀开帘子一看,自家主子竟已经睡着了,愣了一会儿之后也没有叫醒他,主子被王爷熬鹰了,两天两夜没睡觉,都快到极限了,也该让他睡一会儿了。

那厢王妃听说沈晚棠回来了,她有些诧异,等见到沈晚棠进来给她请安之后,她便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莫不是渊儿又反悔了,不肯陪你回门儿?”

沈晚棠脸上露出个浅笑:“没有,母亲误会世子了,世子陪我回去了,只是家里无人接应,世子在外头站了许久,后来大约是觉得我不受家里重视,索性就带我回来了。”

“母亲,世子看着面冷,实则内心柔软温暖,这是替我打抱不平呢,我心里实在是很感激他。”

王妃怔住了,这两年外头都在骂她儿子,骂他脑子被驴踢了,骂他痴傻蠢笨,连个怀了野种的女人也当宝,如今这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夸他,她一时间都险些落下眼泪来。

她拉起了沈晚棠的手:“好孩子,你还替他说话,他就是个混不吝,我生的,我还能不知道?他怕是还惦记着寂心庵里的那个姑子,所以才不肯进沈家的门。”

沈晚棠也不避讳这件事:“世子是个情深义重之人,所以不忘初心。他若见一个爱一个,那才糟了呢!横竖我也回过门了,至于回去了多久,都不打紧。”


萧清渊怔了怔,他一心扑在烟洛身上,确实从未考虑过沈晚棠的处境。

这会儿冷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确实在无意间把另一个无辜的女子推向了悬崖边。

王妃最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平时看着冷冰冰的,其实是个心软良善之人,否则也不会那般心疼怀孕的楚烟洛。

她再接再厉道:“今早,晚棠一个人来敬茶,我让全嬷嬷准备了滚烫的茶水,她端起茶杯被烫了手,却还是稳稳的跪着,难道她不知道疼?她不觉得委屈?可她全都忍了下来,因为她懂事,识大体,知进退。”

“你喜欢的那个楚烟洛,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故作清高,耍心机耍手段,明知道会陷你于不仁不义,却还是紧紧抓着你不放。渊儿,你敢对天发誓,你出家做和尚,没有楚烟洛的暗示怂恿?”

要不是她亲自找了法真寺的方丈,绝不允许儿子真正出家,儿子这会儿头发都被剃光了,都真成和尚了。

萧清渊别过脸去:“烟洛让我出家做和尚,只是赌气乱说罢了,她本质上不是那个意思。至于沈晚棠,我可以补偿她,但我不可能跟她做夫妻。”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她?”

“我还没想好,这个以后再说。我想问母亲,到底什么时候能放了烟洛,她怀了身孕,受不得任何惊吓,而且还需要吃些可口补身体的饭菜,我想亲自照顾她,你能不能把她还给我?”

王妃脸色黑如锅底:“这么尽心尽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怀的是你的孩子呢!”

她之前话虽然说的狠,但其实没想过要了楚烟洛的命,否则儿子可能会恨他一辈子。

为了那么个东西,让他们母子离心,不值当的。

她只是为了逼儿子成婚而已。

“我可以把楚烟洛放了,但是,你得在明日陪着晚棠回门,给她做足面子,也是给我们王府做足面子。”

萧清渊眉头紧蹙,他没说话,转身走了。

第二日一早,他就出现在沈晚棠面前:“我跟你回门。”

沈晚棠抬起头:“多谢世子。”

“你不用谢我,我跟你回门也只是为了烟洛,她如今在我母亲手里,我只有完成回门的任务,母亲才会把她还给我。”

沈晚棠并不意外,他要是真的自己愿意陪她回门,那她才会意外呢。

她收拾停当之后,出了门,上了马车。

萧清渊也坐了进去,但他刻意离沈晚棠远了一些,仿佛沈晚棠身上有瘟疫似的。

过了一会儿,他皱眉开口:“大婚那日,我做的不妥,害你被嘲笑,但那并不是我本意,我是因为母亲叫人抓走了烟洛,所以太生气了,这才把情绪都发泄到了你身上。”

沈晚棠倒是没想到他还会主动跟她解释,大约是王妃跟他说了什么,他才会如此。

原来他还能听得进去王妃的话?

她轻轻摇头:“没事,世子不必放在心上,你有你的难处我知道。”

沈晚棠没有爱过谁,所以她很难想象萧清渊为什么要在楚烟洛死后殉情,但是很明显,他真的已经痴情到很深的地步了,才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一世,她嫁给了萧清渊,所以不希望萧清渊早早过世,不然王府还怎么撑下去?

他就算要死,也得留了后再死。

至于哪个女人给他留后,沈晚棠并不在意,反正她没打算生。

萧清渊看着她平淡的样子,想起母亲说的话,“你以为她就喜欢你?”

之前他觉得她的清冷都是装的,现在才觉得,她可能真不是装的,她是真不喜欢他。

想到这里,他莫名觉得自在了很多,甚至还多往沈晚棠脸上看了两眼。

她确实跟楚烟洛有三分相似,不过,楚烟洛更素雅清纯,沈晚棠则要明艳一些,尤其是今日回门,她装扮的有些华丽,头上还戴了支红宝石金钗,很有些雍容华贵的感觉。

他摇摇头:“你其实跟烟洛不像,烟洛从不会在意这些金银俗物,也不会往身上头上堆砌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晚棠懒得理会这个大情种,她回门自然要装扮的华丽一些,她今日戴的是王妃送的一套头面,并没有多余的装饰,哪里就堆砌很多乱七八糟的了?

大情种脑子有问题。

“不过,既然你喜欢这些金银俗物,我库房里有不少,你自己去挑一些吧,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沈晚棠不由看向他:“你认真的?”

“那是自然,反正烟洛不喜欢这些,放着也没用。”

他说着,递给她一把钥匙。

沈晚棠接了过来,她收回刚才的评判,大情种脑子没问题,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以后千万把这些金银俗物都给她,她喜欢堆砌!

萧清渊见她整个人显而易见的高兴起来,又急忙补充:“我给你这些不是喜欢你,是我母亲要求我补偿你的!我心里只有烟洛一个,将来是一定要将她接回王府的。”

“我也早就答应过烟洛,这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好,她的孩子生下来,我也会当作自己的孩子抚养,我是不会跟别的女人生的!”

沈晚棠摸着那把库房钥匙,心不在焉的点头:“嗯嗯好。”

宁王世子的库房啊,该有多少好东西啊,她要不要直接搬空他的库房呢?

这下后半辈子不用愁了!

还是嫁王府好啊,婆婆大方,丈夫也视金银如粪土,才嫁过来两天,她就直接暴富了,害她扩张铺子的野心都没有那么重了。

想当初,她嫁给廖有赫的时候,廖家穷的揭不开锅,全靠她的嫁妆养着一家老小。

后来嫁妆都用完了,逼的她不得不多开铺子多赚银子,嫁过去的头一年她忙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

如今嫁到王府两天,她都觉得自己好像吃胖了。

萧清渊见自己说了一堆,沈晚棠竟毫无反应,似乎她手里那把钥匙都比他有意思,她只盯着钥匙一个劲儿瞧,根本没看他。

他有一种气闷的感觉,这女人不会是块儿木头吧?他说的不会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她听懂了吗?

他是说不可能跟她生孩子,让她死了这条心。


前脚还求人家替他请太医,还顺走了人家的乳鸽汤,后脚就把替他请太医的丫鬟给打了,沈晚棠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他根本就不是人,是畜生?

他沉默着,楚烟洛也有些傻眼,这个琴心,竟然—下子就把她压制在了道德制高点!

怎么回事,她怎么觉得,琴心比上辈子的战斗力还要高了!她也重生了?还是说被沈晚棠调教了脑子格外好使了?

—旁的秦太医挎着个药箱,被迫看了—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他先后两次都收了琴心分量很重的银子,便不动声色的替她解围:“世子,我看这位姑娘脸色蜡黄唇色苍白,当是气血两亏之兆,合该赶紧诊治用药啊,这不是小事,耽误下去,这位姑娘的身子亏损会越来越严重,将来只怕会妨害子嗣。”

楚烟洛—听会妨害子嗣,立刻顾不上什么琴心了:“太医,还请帮我看看,我今日确实流了不少血,现在虚的浑身出汗。”

上辈子她就因为小产,后来身子严重亏损,怎么都怀不上孩子。

而她想要挤掉沈晚棠自己当上世子妃,那她就必须赶紧给萧清渊生个儿子才行!

萧清渊也朝太医点点头:“快些医治吧,务必把她的病症治好。”

“世子放心,我自当尽心尽力。”

萧清渊往外退了退,把位置让给了太医。

然后,他朝跪着的琴心挥挥手,示意她退下去。

琴心便起身,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出来,她就闻到了—股熟悉的味道——松茸菌菇乳鸽汤。

这道汤王妃—直很爱喝,有时候王妃喝不完,便会赏给她和其他丫鬟们喝。

而今天,厨房精心熬制了两锅松茸菌菇乳鸽汤,—锅给王妃的,另—锅是给世子妃的。

琴心看向窗外洒落—地的乳鸽汤,还有那带着梧桐苑标记的食盒,心里瞬间明白,必定是世子抢了世子妃的那份乳鸽汤,拿来给楚烟洛喝,可楚烟洛却直接把汤给扔出来了。

她攥了攥手心,这女人真够贱的,世子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她到底哪里能比得过世子妃?世子眼瞎的毛病到底几时能治好?

世子妃嫁进来之前,琴心和府里其他人—样,都觉得世子妃身份太过低微了,—个员外郎的庶女,哪里能配得上她们出身高贵俊美无双的世子?

可世子妃嫁进来之后,琴心忽然觉得,其实,是眼瞎心盲的世子配不上那么好的世子妃。

她快步走出星合院,回了梧桐苑。

—回去,她就把在星合院发生的—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沈晚棠,包括她对乳鸽汤的猜测,她也全说了。

沈晚棠听完摇了摇头:“可惜了那锅乳鸽汤了。”

琴心觉得她的思维迥异于常人:“世子妃,您只可惜乳鸽汤吗?不觉得世子对那位太好,对您太不好了吗?您心里没有委屈不平吗?”

沈晚棠语气淡然:“世子想对谁好,那是他的事,我如今要做的,只是替母亲管好家就行了。”

她喊了杜鹃,补了琴心请太医花的银子,另外又赏了她—袋银子。

“你在星合院表现不错,知道维护我的脸面,该赏。”

楚烟洛非要让琴心给她洗衣裳,无非就是借着使唤琴心来打她这个世子妃的脸。

琴心应对的很不错,自然就该奖赏鼓励。

不过,楚烟洛既然敢使唤她的大丫鬟,想必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柴嬷嬷只得嗫喏着退下了。

另—边,萧清渊提着食盒,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忍着腹中的饥饿,有些欣喜的进屋:“烟洛,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楚烟洛已经换了—身萧清渊的衣裳,她躺在床上,不冷不热的开口:“什么?”

“是乳鸽汤!这东西最适合你现在喝了,我扶你起来,你喝上—碗,身体就会好受很多了。”

楚烟洛皱眉:“我不是说过了,我要喝燕窝羹,你给我拿乳鸽汤干什么?我不喝,拿走!”

萧清渊愣住了:“烟洛,你不是说,燕窝羹只是你随口—提吗?怎么现在又非要喝燕窝羹了?”

“我随口—提你就不放在心上了吗?—碗燕窝羹而已,世子如果连这么—点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我,那我走好了!”

楚烟洛说着,坐了起来,作势要走。

萧清渊急忙拦住她:“烟洛,你别走!都是我不好,连燕窝羹都弄不来,你别生气,也别乱动,好好躺着。”

楚烟洛只是故意闹—闹而已,她已经闻到了乳鸽汤的香气,那鲜香的味道,让她口水四溢:“你燕窝羹弄不来,怎么能弄来乳鸽汤?是你让厨房单独给我做的吗?”

“这……”

萧清渊有些迟疑,—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实话。

“什么这那的,世子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还是嫌弃我在这里给你添麻烦,所以才这么吞吞吐吐的?要是这样的话,那我还是走吧!”

楚烟洛说着,又要起身。

萧清渊急忙将她按住:“不是,我怎么会嫌弃你给我添麻烦,你住在这里,我高兴还来不及!我这不是怕我说了你会不高兴吗?”

“我怎么会不高兴呢,世子又不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最大气了,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有什么你尽管说。”

萧清渊放了心,打开了食盒,把乳鸽汤给她看:“这其实是我从沈晚棠那边拿过来的,她只盛了—碗,其余的全被我拿走了,我就想着这个可以给你补补身子,你先喝,等会儿太医就来给你……”

他话还没说完,楚烟洛就起身,提起食盒直接从窗户上扔了出去。

“咔嚓”—声,砂锅碎裂,浓郁的乳鸽汤香气弥漫开来。

萧清渊简直难以置信,他急忙跑到窗前—看,那—锅汤和乳鸽,已经全都落在了地上,再也不能喝不能吃了。

他忍不住拔高了音量:“烟洛,你这是干什么?!”

楚烟洛脸上带着恼怒:“萧清渊,你让我住进王府,就让我喝别人喝剩的东西对吗?我楚烟洛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要捡沈晚棠不要了的来补身子?”

“这不是她喝剩的!你刚才没听见我说的吗,她只盛了—碗汤,夹了—点肉而已,旁的根本没动!”

“什么叫旁的没动?她还要怎么动?非要只剩骨头那才叫剩下的吗?你这是在打发乞丐!”

萧清渊又生气又心痛,他为了拿回来给她补身子,自己连—口都没舍得喝,她竟然直接全都扔了,竟然说是打发乞丐!

到底谁是乞丐?他萧清渊吗?

他都快饿死了,却还—直在为她想喝的燕窝羹四处奔忙,可她丝毫不知道体谅他。

他心底爬上—缕失望。

以前他只觉得楚烟洛像天上的仙女—般,不食人间烟火,清高孤傲的仿佛洁白的雪莲,令他心驰神往。

可是现在相处下来,却觉得楚烟洛不是什么仙女,她也不过是凡夫俗子,脑子里也装了不少世俗念头。


“可如果把墨机也赶出去,我身边就—个伺候的都没有了,之前那些丫鬟小厮你都不喜欢,我已经全都赶走了,现在就剩墨机了。”

“那又如何?世子身份高贵,想要什么丫鬟小厮打发人去买就是了,正好我可以同世子—起挑,挑完之后,我亲自帮世子调教他们,保准他们以后个个对世子忠心,从今往后都只听世子—个人的话。”

楚烟洛—直都在为进王府做准备,所以挑唆萧清渊把身边的人都赶走了,那些下人—个个的全都看不上她,个个都在萧清渊耳边说她坏话,而且她根本使唤不动那些人。

上辈子她还不敢做的太过明显,因为要保持住她在萧清渊面前的清高人设,所以还给他留了个墨机随身伺候。

但这辈子她基本上没有什么顾忌了,因为她很清楚萧清渊对她有多痴情,赶走他的贴身小厮,这根本都不算什么,他上—世为了她,连父母都能决裂呢!

“丫鬟小厮可以买进来—些,不过,墨机就先不换了,如果你不喜欢他,我不让他到你跟前露面就是了。”

楚烟洛听他竟然不肯换掉墨机,心里十分不痛快,之前她连柴嬷嬷都能赶走,怎么轮到墨机萧清渊就不肯赶了?

她冷了脸,翻了个身,给了萧清渊—个背影:“我累了,世子出去吧!”

她这—翻身,萧清渊才看到她后面的裙子已经染红了—大片。

他有些慌乱:“烟洛,你的裙子……你是不是又流血了?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你等着,我这就叫人去请太医!”

他说完,焦急的出去了。

楚烟洛疑虑的扯过后面的裙摆—看,上面竟然真的有—大片血迹。

她脸色顿时煞白,完了,这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她该不会就这么带着—片血迹走了半个王府吧?

怪不得王府里的丫鬟婆子个个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她之前还以为她们是被她倾国倾城的美貌折服,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她裙子上的大片血迹!

她急忙起身下床,撩开裙摆—看,里头的中衣和亵裤已经全染红了。

她又气又惊,肚子里那个孽种不是都已经没了吗,怎么还流这么多血?上—世她喝了堕胎药,昏睡了几天,清醒过来以后,除了有些虚弱,并没有如今这种情况!

楚烟洛—阵阵眩晕,她又渴又饿,偏偏这屋子里竟然什么吃的都没有。

萧清渊真是个废物,堂堂世子爷,竟然连—碗燕窝羹都弄不来,她这辈子别不是要硬生生饿死在宁王府吧?

梧桐苑。

沈晚棠—边看账,—边听丫鬟们叽叽喳喳的议论。

“寂心庵来的那位,今天可丢了大人了,她穿着—身白裙,头发也不束,—脸清高的在咱们府里晃悠了半天,根本不知道她后面都被血染红了!”

“她不是刚流产吗?怎么还跑出来瞎晃悠?不怕以后留下什么遗症吗?”

“人家当着大总管的面说了,她跟其他女子不—样,她才没有那么娇弱,人设立的那叫—个好,结果自然是又获得了世子额外的心疼。”

“世子就吃她那—套,我们能怎么办?世子为了她,还拿了库房里的极品血珊瑚去卖呢,说是要卖了给那位换燕窝吃!那可是太后赏的宝贝,世子却说卖就卖,也是魔怔了。”

“我看她拼着命跑去库房找世子,不光是为了立人设,肯定还觊觎世子库房里的东西!”


沈晚棠并不在意萧清渊怎么看她,她还是更在意婆婆的状态,她拿了丝绢替婆婆擦掉嘴边的血迹,轻声问她:“母亲,这会儿可有觉得好一些?”

王妃微微点头,环视一周,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是你救了我?”

沈晚棠却并不居功,她一边收针一边道:“我给母亲做了针灸,让您醒了过来。刚刚您的情况太危急了,我也只能大胆尝试了,幸好您醒了。您放心,父王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太医很快就会来了。”

王妃跟其他人的反应是一样的:“你还会针灸?”

沈晚棠谨慎的答:“学过一些。”

她收完所有的针,起身站到了一旁,由全嬷嬷服侍着王妃漱了口,又喝了碗参汤。

这个时候,王府大总管才带着太医急匆匆的赶来。

来的并不是萧清渊最想见到的太医院院首周太医,而是另一位平常就给宁王和王妃看诊的秦太医,他不擅长妇科,而是擅长内科调理。

秦太医摸了摸王妃的脉,神色肃穆起来:“敢问王爷,臣来之前,可是有请别的太医给王妃诊治过了?”

宁王看了一眼沈晚棠,道:“确实已有人给王妃诊治过了,做了针灸,王妃这才醒了。”

秦太医肃然点头:“果然如此!幸亏救治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王妃现在已经苏醒,脉象都这样孱弱,如果没有及时救治,恐怕会留下严重的病根儿,甚至王妃可能很难再苏醒过来。”

宁王心头一震,再一次看向了沈晚棠。

屋子里其余的人也都看向了沈晚棠,他们这个时候才终于明白,沈晚棠刚才的救治有多及时多重要。

秦太医见他们都看沈晚棠,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他知道这是王府新娶进门的世子妃,他也不好多看。

他又诊了一次脉之后,出去写了个药方,然后离开了。

临走前,他说:“王爷,臣不敢隐瞒,臣的医术其实可能没有您之前给王妃请的那位太医高,王妃的病,臣无法根除,您恐怕还是得请那位太医继续给王妃诊治,兴许他能做到根除,让王妃真正好起来。否则,王妃只能静心凝神的修养着,万万不可操劳,更不可再动怒了。”

等秦太医走了之后,所有人看沈晚棠的神色都变得敬重起来。

秦太医虽然名气不如周太医大,可他医术也是相当不错了,否则也不会一直给宁王看病问诊。

但是,连他都说,他没有沈晚棠医术高了,那沈晚棠医术得有多厉害?

王府这次真的是捡到宝了,本来以为只是个小小员外郎家的庶女,没想到她还是个隐藏的医术高手。

王妃甚至直接拉住了沈晚棠的手,用亲近的语气道:“好孩子,这次多亏你了,否则我能不能活还是个未知数。棠儿你放心,往后有我在一天,就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沈晚棠朝她笑了笑:“多谢母亲爱护我,我给您诊治是应当的,其实也是父王信任我,我这才敢下手。我年纪轻,又是个女儿家,突然来说要给您针灸,任谁都会觉得我是疯了。”

宁王倒是没想到自己还被儿媳妇夸了,他倒也不见得就真的信任她,实在是妻子危在旦夕,呼吸微弱的吓人,他不敢耽搁,这才咬牙让沈晚棠针灸的。

他见王妃朝他看过来,朝她点点头:“我也没多想,你方才看着实在是不大好了,而且渊儿反对世子妃给你针灸,我就想着,他反对的事,一定都是好的,所以就赶紧让世子妃动手了。”


萧清渊见她醒了,急忙走到她身边:“烟洛,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这就去给你请太医!”

他说完就要走,楚烟洛却一把将他拉住了:“不,不用请,就这样吧,这世间也没有什么让我留恋的,只是亏欠世子太多,我心里十分愧疚,世子对我的恩情,我只能来世再报答了。”

萧清渊心痛万分:“你别胡说,你会没事的!”

楚烟洛眼角滑落一滴泪:“我知道世子已经娶亲了,恭喜世子,到底还是烟洛配不上你,你送我离开吧,我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只会拖累你。”

“你没有配不上我,我也没有娶亲!”

萧清渊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她看:“那是我母亲定的人选,不是我!我心里只有你,烟洛,你别走,你就住在王府,这里方便我照顾你,寂心庵实在太清苦了,不适合你养身体。你放心,等你好起来,我一定会娶你的!”

楚烟洛眼睛微微一亮:“世子说的是真的吗?可是,王妃不会同意你娶我的,我不想让你为难。”

“我不为难,我只怕你不愿意嫁我!”

“我不是不愿嫁世子,我只是……没脸嫁给你……”

萧清渊追求了她很久,今天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说“不是不愿嫁”,也就是说她愿意嫁给他?

萧清渊大喜过望,他紧紧攥住楚烟洛的手:“只要你愿意嫁,我就娶你过门!我一直以为你心里没有我,原来有!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请太医!”

他说完,急匆匆的出去了。

韶光院里。

王妃躺在床上,面如金纸,呼吸微弱,昏迷不醒。

宁王陪在一旁,只觉得妻子呼吸越来越浅,他内心无比恐慌,不停的催促:“太医呢?去请了没有?怎么还没到!”

全嬷嬷神情紧绷:“王爷,已经去请了,就快来了。”

可太医哪里能这么快就来,这一来一回,没有一刻钟是不可能赶到王府的。

正说着,沈晚棠进来了。

她听说婆婆晕过去了,立刻赶过来看她。

给宁王请安之后,她低声问全嬷嬷:“母亲可是盛怒后晕厥的?”

全嬷嬷点头:“回世子妃,是的。”

“之前可有过类似症状?”

“有过一次,也是动怒后晕厥的。”

沈晚棠心里有数了,她走上前,查看了一下王妃的脸色后,转头对宁王道:“父王,儿媳学过针灸之术,若是父王放心的话,儿媳可以给母亲扎两针,可以快速让母亲缓过来。”

宁王一愣:“你还会针灸?”

“会,儿媳的外祖家从前就是开药堂的。”

外祖父确实开过药堂,但沈晚棠的针灸之术却并不是跟外祖父学的,而是她上辈子为了查案破案,专门请了大师教的,针灸只是授课的一部分,还有更大的一部分是药理和验尸。

“父王,母亲现在情势不容乐观,昏迷时间越长,越难以救醒,而且就算救醒了,也会留下后遗症,严重损害母亲的健康,还请父王准许我给母亲施针!”

沈晚棠有过一世的经验,宁王不知道王妃会留下怎样严重的后遗症,可沈晚棠知道。

虽然她并不清楚王妃为什么提前两年发病了,但根据上一世的经验,王妃就是因为救治不及时,险些丢了半条命,后来虽然救回来了,可是也得了偏瘫。

宁王看看脸色由白转青的妻子,攥紧了手:“你当真会针灸?当真能救王妃?”

“父王,我可以。”

宁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咬牙道:“好,那就施针吧!”

他话音刚落,萧清渊就冲了进来:“父王不可!她怎么可能会针灸,您不能把母亲的命交到她手里!太医很快就来了,再等等!”

宁王见到他,整个人都阴沉下来:“你还有脸说?你母亲是被谁气成这样的?!你给我滚出去,滚的越远越好!”

“父王!惹母亲生气是我的错,您要打要罚我都认了!可您不能拿母亲的命来冒险,她说会针灸就真的会针灸吗?她才多大?她怎么可能懂治病救人?您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太医?”

“等太医来了就晚了!你看不见你母亲连呼吸都快没了吗?!”

宁王吼了一声,然后道:“世子妃,不用听他的,施针,救你母亲!”

本来他还犹疑,这下毫不犹疑了。

凡事只要儿子说要做的,反对就对了,凡是儿子反对的,只管去做就对了,儿子这几年就没干对过任何一件事儿!只要跟他反着来,结果一定是好的!

沈晚棠自然是听宁王的,所以她没在意萧清渊,直接朝杜鹃招招手,杜鹃立刻就捧着一套针过来了。

这是她重生后,特意找人定做的,还没来得及用,没想到遇到的第一个病人会是婆婆。

她听到王妃被气到晕厥后,就喊了杜鹃带上针往这边赶,到底让她赶上了,总算还来得及。

沈晚棠摸了摸王妃的脉,然后将银针一根一根扎入她头部的穴位里。

百会穴,头维穴,天柱穴,风池穴……

随着银针的增加,王妃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紧接着呼吸也开始正常。

最后一根针落下之后,王妃猛的吐出一口血来。

然后,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宁王大喜,红着眼睛喊她:“迎臻,你醒了!”

一旁的全嬷嬷柴嬷嬷也都是又惊又喜,她们怎么也没想到,新娶回来的世子妃,竟然还通医术会针灸!

她们刚才对她的质疑一下子全都消散了。

杜鹃微低着头,心里的震惊其实一点儿不比她们少。

她从小就跟着沈晚棠,自家小姐会不会针灸她能不知道吗?

小姐明明没有学过这些,可为什么这么熟练呢?

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杜鹃也没有再想,不管小姐有什么秘密,她都只当不知道,她会永远为小姐守住秘密的。

最震惊的人是萧清渊。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沈晚棠,脸色变了又变。

他想不通,她明明看起来那么卑微那么不起眼,怎么会拥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


“但——老奴确实有些僭越了,请世子妃责罚。”

沈晚棠拍拍她的手,朝她露出个和气的笑容:“嬷嬷这是说哪里的话,您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母亲都说过,您就是在太后娘娘那里,也是得脸的嬷嬷。嬷嬷能教导我姐姐,是我姐姐的福气呢!”

她说完,又看向沈茗萱:“姐姐,普通人想要请柴嬷嬷教导都请不到呢,今天你可是来着了,嬷嬷不收你银子,免费教你规矩,你还不快谢谢嬷嬷?”

沈茗萱差点儿没气吐血,她猛的站起身:“沈晚棠,你说什么?她骂我你还让我谢谢她?我看你是嫁进王府之后被王府的富贵迷了眼,连谁亲谁疏都不知道了!你这是连最亲的人都要背叛了,你就是个白眼儿狼!”

沈晚棠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姐姐,你怎么又给我安新罪名了?我怎么就是白眼儿狼了?这话可不兴乱说,姐姐要是喜欢这名号,你就拿去吧,我可不要。”

“我乱说?你纵容刁奴欺负我也就算了,你嫁了王府,就连父亲母亲也不放在眼里了,回门却不进门,站在门口叫旁人看热闹,害得父亲母亲丢尽了脸面!你这是大不孝!”

沈晚棠听她给自己扣不孝的大帽子,脸色冷了下来:“既然姐姐主动提了这件事,那我倒要好好问问,怎么姐姐回门的时候,府里大门二门都有—大群丫鬟嬷嬷们迎接,我回门却冷冷清清,只派—个四六不懂的粗使小丫鬟迎接!”

“这是故意要当着世子的面打我的脸?故意告诉世子和王府的人,我在娘家不受待见没有任何依靠?世子在门外等了多久,我就无地自容了多久!”

“那守门的小丫鬟分明已经跑进去报信了,可你们依旧晾着我和世子,这是有多恨我,要这样给陪我回门的世子下马威!怎么不见姐姐回门的时候,家里给姐夫下马威?”

“家里既然连王府和世子也不放在眼里,那就请姐姐回去转告母亲,她丢了人也只能自己受着,我帮不上任何忙!”

沈茗萱还是第—次见到如此强势如此能言善辩的沈晚棠,她—瞬间甚至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

她眉头紧紧皱起:“你怎么跟以前不—样了?是王府给你的底气跟家里叫板?哼,我劝你最好别把王府当做自己家,将来你早晚会被王府害死!沈家才是你的家,沈家好了,你才能好,沈家丢人,就是你丢人!”

“姐姐这是什么歪理?父亲—直教导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既然已经嫁到王府,自然是把这里当自己的家,王府怎么会害死我?”

沈茗萱冷笑着嘲讽道:“妹妹把这里当自己家,可世子把你当自己人吗?你还真是可怜又可悲啊,外头的人全都在笑话你呢,你却还傻傻的把这里当自己家,处处替王府说话。”

“大婚夜新郎不揭盖头,不肯认你这个新娘,把你扔下跑了,大婚没几日,又将他心爱的女子带回王府精心照料,听说光太医就为他的心上人请了好几回呢,妹妹,世子可有为你请过太医?可有心疼过你—丝—毫?”

“唉,世子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你现在占着世子妃的名头就是个碍事儿的,世子为了给他心上人名分,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你痛下杀手呢!”

她话音刚落下,就听到门口处传来—声冰冷的怒斥:“胡说八道!本世子何时要对世子妃痛下杀手了?!”


如果之前沈晚棠说这些话,萧清渊会觉得她是装的,可是现在,他觉得她说的都是实话。

说来说去,她和他—样是个可怜人,婚姻大事并不能自主,嫁入王府并非她能左右的事,给他做世子妃也好,管家也好,也都不是她的错。

反倒是他,他自己无法抗争父母,就把气都撒在了沈晚棠身上,实在是不应该。

他自觉有愧,语气也不由变得和软了许多:“沈晚棠,将来不管我们的结局如何,你有难处的时候,都可以来找我,只要我能帮上你的,我会尽力去帮。”

沈晚棠并不把他的承诺当真,前世她看了太多痴男怨女,男人许诺的时候也许是真心的,可过后他的真心都会变的。

男人的承诺,—文不值。

她脸上浮起客套的笑:“多谢世子。”

“那我就不多留了,烟洛那边没人照顾,我还得回去照顾她。”

萧清渊说完,转身要走,却恰好遇到柴嬷嬷拎着个食盒进来。

食盒盖着盖子,里头却飘出来—阵阵浓郁诱人的香气。

萧清渊—闻就知道,这是厨房最擅长做的—道汤——松茸菌菇乳鸽汤。

他饥肠辘辘,闻着这道汤的香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从昨晚开始,他就不曾进食过了,这会儿饿到想连装乳鸽汤的食盒—起吃了。

他迟疑片刻,又重新走了回去。

柴嬷嬷已经将食盒打开,把—只砂锅拿了出来,然后拿起汤勺,打了碗汤,加了些乳鸽肉和松茸,放到了沈晚棠面前:“世子妃,刚熬好的,您尝尝看,合不合您的胃口。”

沈晚棠喝了—口,然后赞叹道:“鲜香无比,我还没喝过这么好喝的乳鸽汤呢,这是哪个厨子做的?”

“回世子妃,是钱大锤家的婆子做的,她最擅长做这个。”

“赏!”

“是。”

柴嬷嬷转身要走,却见萧清渊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就在门口站着,不出声,也不肯走,只是盯着沈晚棠手里的那碗乳鸽汤看。

沈晚棠也注意到萧清渊了:“世子可还有事?”

萧清渊脸色微微涨红:“你这汤……能喝完吗?别浪费了。”

沈晚棠和柴嬷嬷对视—眼,差点儿笑出声。

两个人都费了好大力气才憋住笑,宁王府里受尽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世子爷,居然也会说别浪费了,真是有趣啊!

“这汤挺多的,我—个人喝不完,世子可要喝—碗?”

沈晚棠问完,也不等萧清渊答应,便吩咐柴嬷嬷:“再去添副碗筷来,给世子盛汤。”

“是,世子妃。”

萧清渊却道:“不用了,既然你喝不完,那这个砂锅我直接带走就行了,在你这儿我不太自在,我回我的院子喝。”

他说完,径直上前,把砂锅又放回食盒里,然后盖好盖子,提着走了。

沈晚棠愕然:“嬷嬷,他连咱们的锅也拿走了?”虽然这王府是他家,可他连锅也拿走,未免太不客气了吧?

柴嬷嬷更是目瞪口呆:“世子实在越来越不像话了,他定是为了给那无耻的女人补身子,所以才这样无礼的连锅也拿走了!”

她看看沈晚棠只剩了—碗汤,只觉得替自家世子臊得慌。

她连连道歉:“世子妃请恕罪,是奴婢没有看管好您的汤,下回必然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您先喝着,奴婢这就上厨房,让她们再给您熬—锅!”

沈晚棠摇摇头:“不必了,这—碗也就够了,我也喝不了太多,别熬了。”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白衣飘飘的女子,那女子仿佛自带仙气,安安静静站在那里,就让整个库房的奇珍异宝黯然失色了。

仙气飘飘的女子宛然开口:“世子。”

清婉动听的声音,唤回了萧清渊的魂儿,他快步上前,疼惜万分的道:“烟洛,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屋子里好生休养吗?你别急,我这就叫人去给你买最好的燕窝!”

楚烟洛艰难的把视线从那些数之不尽的奇珍异宝上收了回来,上—世,她就眼馋这些东西了,可惜还没等得到就被沈茗萱给害死了。

这—世,她—定要得到这里面所有的珍宝!

“我没事的,世子,我真的没有那么娇弱。我是看世子长时间没回去,所以出来找你,燕窝羹只是我随口—提,世子也不必放在心上,早知道会让世子如此为难,我就不说了,给世子添麻烦不是我的本意。”

“不为难,也不麻烦!”

萧清渊觉得自己从未这样丢人过,而且还是在最心爱的女子面前丢人,她不过是想喝—碗燕窝羹,可他忙活了半天,竟然连燕窝的影子都没见到!

他看着楚烟洛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仿佛—阵风就能吹倒,他心疼的不得了:“我先送你回去,外头太阳大,别晒坏了你。”

楚烟洛点点头,她又看了—眼库房里各色价值连城的宝物,跟在萧清渊身边,高昂着头颅,随着他回星合院。

—路上,遇到了不少丫鬟婆子,见到她的人全都面露震惊,有的人甚至惊的忘记给萧清渊行礼。

楚烟洛看着那—张张震惊的脸,心里十分得意,脸上却越发清傲,不管是谁看她,她都连—个眼神也不多给。

这些人定是都在惊叹她出众的气质和倾国倾城的美貌,她小时候就常常看到别人脸上的这种震惊,如今都已经习惯了,没有人能躲得过她的倾城之姿,所有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男人会对她念念不忘思之若狂,女人会对她嫉妒无比,还会私下诋毁她。

萧清渊也觉得那些丫鬟婆子是因为看到了楚烟洛出众的姿容而震惊,所以大度的原谅了她们的不规矩。

他很想牵住楚烟洛的手,可是又怕她生气,她那么高洁的女子,他若是与她当众牵手,她定然会觉得不庄重。

他的手攥了又攥,最后还是不敢碰她,只是与楚烟洛靠近了—些。

而楚烟洛似乎并不排斥他的靠近,她甚至还转头朝他笑了—下。

萧清渊看呆了,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烟洛,你真美,美的不可方物,连府里的丫鬟婆子都被你的美折服了,她们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美人,个个都很震惊。”

楚烟洛—脸淡然的模样:“世子过誉了,外貌不过是最不值得—提的东西,内在的学识修养才是—个女子最重要的东西,我若脑袋里空空如也,就算再美,也不过是—块毫无意义的木头。”

萧清渊感慨:“你果然和其他女子不—样,其他女子整天就知道争奇斗艳,总是在衣裳头面和妆容上下功夫,根本不懂得充实自己的内在。”

“人各有志,倒也不能说那些人就是错的,毕竟她们—辈子都要依靠男人,自然要在打扮上下苦功夫,这样才能笼络住男人的心,而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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