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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沈黎李璟然小说结局

沈黎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沈黎,你起来说话。”沈黎重重一拜,她俯身于地并没有要起来的打算:“陛下,臣女想以先帝爷赐给定北侯府的免死金牌求一道圣旨。”齐帝叹了口气:“你的事,朕听说了,李将军的确不成体统,欺瞒兖州有妻儿一事,但事情已成定局,若要朕下旨让他休妻,朕岂不是成了抛鸾拆凤的人?”李璟然的母亲可是皇后的亲姐姐,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和皇后伉俪情深,怎么能为了个外人伤了和气。一旁的总管太监吴东不合时宜地插嘴:“奴才觉得,沈姑娘不如就与那原配和平共处好了,大不了皇上让李将军进宫来敲打敲打,让他多疼惜你一番,再将那两个孩子过继到你名下,你做当家主母便是。”“吴公公的意思是,臣女还要给旁人养便宜儿子?”吴东的脸色一沉,定北侯是怎么教女儿的,在皇上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主角:沈黎李璟然   更新:2024-11-09 12: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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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黎李璟然的武侠仙侠小说《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沈黎李璟然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沈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黎,你起来说话。”沈黎重重一拜,她俯身于地并没有要起来的打算:“陛下,臣女想以先帝爷赐给定北侯府的免死金牌求一道圣旨。”齐帝叹了口气:“你的事,朕听说了,李将军的确不成体统,欺瞒兖州有妻儿一事,但事情已成定局,若要朕下旨让他休妻,朕岂不是成了抛鸾拆凤的人?”李璟然的母亲可是皇后的亲姐姐,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和皇后伉俪情深,怎么能为了个外人伤了和气。一旁的总管太监吴东不合时宜地插嘴:“奴才觉得,沈姑娘不如就与那原配和平共处好了,大不了皇上让李将军进宫来敲打敲打,让他多疼惜你一番,再将那两个孩子过继到你名下,你做当家主母便是。”“吴公公的意思是,臣女还要给旁人养便宜儿子?”吴东的脸色一沉,定北侯是怎么教女儿的,在皇上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沈黎李璟然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沈黎,你起来说话。”

沈黎重重一拜,她俯身于地并没有要起来的打算:“陛下,臣女想以先帝爷赐给定北侯府的免死金牌求一道圣旨。”

齐帝叹了口气:“你的事,朕听说了,李将军的确不成体统,欺瞒兖州有妻儿一事,但事情已成定局,若要朕下旨让他休妻,朕岂不是成了抛鸾拆凤的人?”

李璟然的母亲可是皇后的亲姐姐,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和皇后伉俪情深,怎么能为了个外人伤了和气。

一旁的总管太监吴东不合时宜地插嘴:“奴才觉得,沈姑娘不如就与那原配和平共处好了,大不了皇上让李将军进宫来敲打敲打,让他多疼惜你一番,再将那两个孩子过继到你名下,你做当家主母便是。”

“吴公公的意思是,臣女还要给旁人养便宜儿子?”

吴东的脸色一沉,定北侯是怎么教女儿的,在皇上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他也是看在定北侯的面子上才好心多言几句,不用她受生育之苦,反正都有一双便宜儿女,将就着养了便是,她嫁过去也是当家主母,那一双儿女难不成还敢不喊她一声母亲么?

沈黎却不理会他的这一番其他理论,叹了口气,又朝齐帝重重地拜了一拜:“请陛下下旨,臣女与李家退婚。”

“啪!”

齐帝大怒:“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臣女知道!”沈黎不卑不亢,饶是跪着,但那双美目无比坚定,就算眼眶红红,她也绝不屈服。

“臣女父亲为国捐躯,战死沙场,臣女虽没有巾帼之才,但不辱门楣还是做得到的。”

“李家欺人太甚,瞒骗臣女并无婚配,新婚当日撺掇原配逼臣女为妾,只怕也是打着让臣女为他们一家人养便宜孩子的主意。”

沈黎三拜:“陛下乃明君,定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忠臣遗孤遭受此等大罪,求陛下成全。”

齐帝是当真不想成全的:“你这免死金牌用了可就没有了,以后若是你……”

“陛下,定北侯府唯有臣女孤身一人,若是当真臣女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也无颜苟活,一死又何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齐帝看了一眼身旁伺候的总管太监吴东,真是晦气。

不情愿的下了旨,吴东将明黄色的卷轴双手递给沈黎:“沈姑娘以后可就没有护身符了,千万要保重啊。”

他阴阳怪气着,沈黎却从他手里夺了圣旨:“不劳吴公公费心。”

她谢了恩,转身出了承乾殿。

吴东气的牙痒痒,一会儿他一定得去皇后娘娘那参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一本。

从皇宫出来,一辆马车就停在了她的跟前,车帘子后是霍煜那张好看的脸:“上车。”

沈黎皱了下眉,他当真是要来蹚这趟浑水?

不大像他的德行。

上了车,霍煜就开门见山:“听说,你用了免死金牌换了陛下的一旨退婚书?”

沈黎也不藏着掖着,将圣旨递给霍煜:“你想看?”

“倒没什么兴趣,只是用免死金牌换代价有些大,其实你可以找本王的。”

虽说他和皇上之间因为身份有嫌隙,但若他去开口,至少不需要用到免死金牌。

“定北侯府什么都不多,就免死金牌和丹书铁券多。”沈黎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除了兄长之外,祠堂里的每一尊灵位后都有一块免死金牌。”

霍煜:“……”

定北侯府的祠堂的确就是一部北齐辉煌的军事历史,所向披靡,从无败绩,所以定北侯一脉得的赏赐也是最多的,赏到后面,都不知道该赏什么了,金银珠宝好似都显得俗气了。

最后从北齐圣祖爷开始,就开始赏免死金牌。

大的小的,圆的方的,沈黎专门数了下,免死金牌有七块,还有十三块丹书铁券,反正这辈子她也不能犯二十次死罪吧。

祖辈们当真是她的最强后盾,只要北齐霍氏不倒台,就没人敢不认这二十块……不,应该是十九块能够免死罪的金牌。

厉王府的马车去翰林院转了一圈,才到李府。

李府大门,喜字尚未被摘下,马车停下,青岚掀开帘子:“沈姑娘到了。”

沈黎点了下头,在丫鬟春见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车里早没了霍煜的踪迹。

啧,德行。

她仰起头,看着李府巍峨门匾上挂着的红绸,眸光冷淡。

……

李璟然骂骂咧咧地回了李府,去了老夫人跟前请安:“母亲,您什么时候入宫去见见皇后娘娘?”

李老夫人才吃完沈黎之前留下的药膳,这两日她被一双孙子孙女吵的头疼,宋蓉蓉根本管不了他们,上蹿下跳的,俨然没规矩的乡野孩子。

“也不知道外面怎么回事,风言风语全都传开了,说我们李家想吃定北侯府的绝户,欺负了沈黎。今日下值回来,我说去侯府找沈黎,可侯府下人却说她不在府上,我问她去哪儿了,下人也不做声,完全不将我这个姑爷放在眼里!”

越说李璟然就越来气,“赶明儿,我定要将那狗眼看人低的下贱玩意儿发卖了。”

“母亲,你说她一个孤女,不在侯府好好待着,去了哪儿呢?”

李璟然不安地皱起眉,忽然想到喜宴当日的厉王,不会是……

“沈黎不会是去勾搭厉王了吧?”

好在门外的下人来报,说沈黎回来了,李璟然才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气急败坏地冲出去,来到前院,见沈黎还是一副未出阁的发饰,脸色不悦:“你都嫁为人妇了,怎地还做这样的姑娘家打扮。”

宋蓉蓉搀扶着李老夫人也走了出来,可她在看到沈黎的那一眼便生出了妒忌:“妹妹这一身可不少银子呢!”

因着沈黎今日先去皇宫面圣,所以穿着打扮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素雅,但实际上衣袍用的是顶好的料子,袖口和衣领都做了特殊的纹绣处理,在阳光下,波光粼粼,一眼就能看出是贵价货。

“这样好看的衣裳,以后可得少穿,不然怎么带孩子?”

李老夫人想到那两个令人头疼的小辈,也就只有让沈黎这样侯门大户出身的世家小姐能言传身教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沈黎就能将她的乖孙教养的很好。

彼时,再用沈黎侯府的人脉为她的孙儿和孙女定下门当户对的婚事,他们李家以后必定在上京城叱咤风云!


沈黎入了宫,还是照旧以免死金牌一路畅通,可到了御书房门口,吴公公却微笑着拦住了她。

吴公公最见不得挟恩图报之辈,特别是想沈黎这种娇生惯养,靠着祖荫庇护的小女子,动不动就拿免死金牌出来,吓唬谁呢。

“沈姑娘的免死金牌有些多哈?”

“侯府先辈们战功赫赫,以命拼来的,小女子不才,只能靠这些了。”

“陛下正在休息,若是您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便回去,若是非得要见陛下,便在这儿跪着,等着陛下醒来再召见。”

吴公公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齐帝不愿意见她。

齐帝登基这么些年,也没赏赐过一枚免死金牌,也就是说,沈黎手里的免死金牌都是齐帝的父辈、祖辈赏赐的,一旦亮出来,只要不是滔天大祸,齐帝都不能不答应。

这是先祖们的圣旨,也是他的孝道。

沈黎温温柔柔地应了一声,从容跪下:“烦请公公待陛下醒后通传。”

吴公公叹了口气:“沈姑娘,你这是何必呢?”

沈黎只是笑了笑,并不多言。

吴公公拗不过沈黎,只能回御书房。

御书房之中,齐帝并未休息,只是在翻阅奏折:“走了吗?”

“没有。”吴公公老老实实第回答,“沈姑娘在外面跪着,说是等陛下醒后再传。”

“他这是在要挟朕,上次用免死金牌退婚已经是匪夷所思了,现在又来,怎么,她免死金牌有很多吗?”

吴公公略尴尬:“定北侯府满门忠烈,之前先帝爷和圣祖爷赐了不少。”

齐帝:“……”

老祖宗们没事赐免死金牌做什么,赐黄金多好,若是犯事了,直接诛满门,黄金还能回流进国库。

“她喜欢跪就让她跪!朕看她也没什么大事,怕也只是和李家那位将军的破事,之前让退婚,现在怕不是又来请旨赐婚的。”

他堂堂九五之尊,难不成还要被一个小女娘要挟?

当真是上次如了她的意,这一次她还要故技重施地翻天了不成!

仗着父兄祖辈们的功劳就为所欲为,沈黎也太娇纵了,他得管管了。

……

春见将沈老太公着急的快咽气的样子描的绘声绘色,唬的人一愣一愣的,李训倒是没有理会,只是安排了李老夫人和李璟然去主持。

一路上春见都表现的很着急,话里话外都是说沈黎去救宋蓉蓉时被宫里的人抓住,现在已经被押进宫里了。

李璟然哪里肯信,安排了自己的心腹立刻去查。

等到定北侯府时,那心腹也回来了,带来了沈黎的确是惹了陛下大发雷霆,现在还跪在御书房门外的消息。

李璟然差点当场笑出声来,他搀扶着李老夫人:“母亲,今日可当真是大快人心,咱们晚上得吃顿好的。”

就算宋蓉蓉没被救出来,但能把沈黎送进去,那对于他们李家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沈老太公没看到李训,心里不踏实的很:“李将军,你父亲呢?”

李璟然道:“父亲公务繁忙,当值去了,如今抽不开身,但也特意叮嘱了让我和母亲为沈老太公排忧解难。”

“这,这可如何是好呀?”沈老太公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沈黎那不成器的东西,办点小事都办不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咱们现在当如何?”

李老夫人准备隔岸观火:“沈老太公,可不是咱们,这种事得分一分。”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沈黎到底是因为要将你们李家的媳妇儿救出来才去府都衙门的,你们现在不认账了?若是你们敢不认账,我就一拍两散,大不了有人来问,我就说是你们李家指使的,反正那牢房里的,也是你们李家的儿媳妇。”

李老夫人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老东西,还能蹬鼻子上脸,她现在来只是为了看热闹看戏,可没打算深陷其中。

她正要骂骂咧咧,李璟然却按住了她。

“老太公稍安勿躁,我母亲说的分一分,是指和沈黎分一分。”

李老夫人疑惑地看向李璟然,李璟然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李璟然接着道:“老太公,沈黎现在这样子,大概是活不成了,行贿府都衙门,还牵涉到烧毁圣旨一案,桩桩件件的,只怕会龙颜大怒。”

“我们李家反正已经是做好了休妻的准备,休书我都写好了,只要宋氏罪名一定,休书就会拿出来,不知道沈老太公可有做好准备?”

李老夫人也立刻附和:“是呀,沈黎是孤女,若是沈家与她断了亲,那可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沈老太公闻言,李家这不是说到他心坎儿上去了吗?

“对,断亲,对,断亲。”

沈老太公立刻对外面候着的春见道:“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拿文房四宝!”

真是一群蠢钝如猪的丫鬟,等把眼前的这些事儿全都解决了,他就把侯府的下人全都换一批。

偌大的侯府,可当真让他操碎了心。

春见内心狂喜地去取了文房四宝,但脸上还是露出了不甘心的痛苦之色:“老太公,写不得呀,若是写了,落了笔,小姐和沈家就再无瓜葛了。”

李璟然不高兴地推了一把春见:“你个贱婢,这儿轮得到你说话?”

他倒是要看看,沈黎没了沈家,又被陛下打入大牢之后,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往日高高在上,今日便要跌到泥泞里去。

哼!

沈黎,这笔账,他们总算是可以慢慢算了。

沈老太公才堪堪要落笔,却又些不放心:“可万一,沈黎没事呢?”

“怎么可能没事?现在沈黎还跪在御书房之外,算起来得有两三个时辰了吧?”李璟然看了眼外面快要黑的天空,“沈老太公,若是再不快点,断亲书就给不了礼部备案了。”

断亲和休妻不一样,断亲书需要礼部落印,还要拓印三份,一份送往户部,一份宗族留存,一份要给当事人。

一听沈黎还跪在御书房之外,沈老太公哪里还敢犹豫半分,立刻大笔一挥,紧接着又盖上自己的印鉴,让人马不停蹄地送去礼部,就怕错过了时辰。


沈黎腰背更挺的直了,她铿锵有力:“是沈黎的错,沈黎不该在守孝期嫁给李将军,更不该在得知李将军期满臣女时耍脾气破坏了喜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臣女那些价值连城的嫁妆引诱李大人肆意侵占,说来说去,都是臣女的错。”

“啪!”

容皇后被激怒,手中的书卷狠狠地砸到了沈黎的头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指责本宫?”

“沈黎,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今日本宫让你来,便是要挫挫你的锐气,好叫你知道,这世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父兄均死在战场上,你一个孤女,定北侯府注定会衰败,你便只能仰人鼻息!”

“臣女还不够仰人鼻息?”沈黎一改温顺,咄咄相逼,她今日必须要将皇后激怒。

“臣女尚在守孝期间,皇后娘娘就让臣女出嫁,臣女有抗旨吗?”

“李将军在兖州明明已经娶妻生子了,皇后娘娘偏帮着掩饰,臣女都没有追究,只是入宫请了退婚的圣旨,让李家还臣女父兄辛辛苦苦为臣女攒下的嫁妆,有错吗?”

“现在明明是李将军的原配宋氏烧毁了圣旨,皇后娘娘不去追究宋氏,反而来敲打臣女,难不成正是因为臣女父兄为国捐躯,欺负臣女一节女流无依无靠么!”

自打六年前,齐帝登基后,皇后入主中宫,就再没人敢这样和她说话。

她竟然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小女娘这样指责。

“放肆!”

此前李家说尽了沈黎的不是,她也知晓李家有添油加醋的嫌疑,但还是想着高门大户的女子不该这般不懂事。

没想到今日沈黎胆敢顶撞她。

当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低贱玩意儿了。

她统管六宫,后宫的莺莺燕燕已经足够让她头疼了,现在这个孤女都敢顶撞她,简直太不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

“来人呀!”

“把沈黎拖出去狠狠地打!”

未央宫的宫人已经惯了收拾人,所以很快就将刑凳和板子取了过来。

一寸厚的板子落到身上必定会皮开肉绽!

海棠作为顶级刽子手,已经来到了沈黎的跟前,她淡漠地鄙睨着沈黎:“沈姑娘若是现在认错,保证以后再不追究嫁妆一事,兴许皇后娘娘会饶恕你的。”

“李家拿了我的嫁妆,何以皇后娘娘会这般着急?”沈黎已经被押着趴在了刑凳上,她不卑不亢地笑了笑,“莫不是皇后娘娘也染指了我的嫁妆?”

“打!”

海棠从未见过如此油盐不进的女子。

钱财不过身外物,没了就没了。

而且李将军都说了,归还了大半,虽说好些都是李家自己贴补进去的,但总归是有的,足够她一个小女娘用一辈子了。

至于那些古籍字画的孤本,她一个女流之辈拿来做什么,还不是压箱底。

倒不如给他们物尽其用,到时候三皇子当了太子,顺理成章地登基为帝还能心中感谢她。

真是不识抬举。

他们三皇子能拿她的嫁妆去打点,是给她面子了,也不瞧瞧其他人的嫁妆,他们三皇子看都不看一眼呢!

板子落到身上瞬间就见红了,沈黎立刻扯开嗓子惨叫了起来。

“皇后娘娘这样是非不分,为了李家责难臣女,臣女的父兄死不瞑目!”

“臣女自问没做错什么,只是不愿意给李家做妾,怎么就要遭此大罪?”

“陛下都给臣女赐了退婚的旨意,皇后娘娘凭什么因此来责罚臣女?!”

她一边惨叫,一边可以拉开了嗓子,衣裙血污斑驳,看起来十分刺眼。

不少人都过来围观,海棠不以为意,还走出未央宫大门,对那些偷摸来看热闹的宫人道:“你们别藏着掖着,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这就是违逆皇后娘娘的下场!往日皇后娘娘待你们宽容,但也让你们瞧瞧,皇后娘娘也是有底线的!”

她话音才落,刽子手的声音就传来:“呀!晕过去了!这怕不是要死在这儿?”

海棠回头,冷眸扫了一眼,立刻去给容皇后禀告:“说什么将门虎女,一样不禁打,晕过去了。”

容皇后嫌弃无比:“便送出宫去,莫要死在本宫这儿,晦气。”

她只是想教训下沈黎,让她不要那么不识好歹,可不是要让人死在这儿。

想来这一顿板子,沈黎应该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好好地闭门思过,认真反省了。

沈黎被抬出了皇宫,由宫里的马车送回定北侯府。

这一路算不上招摇,但也不算低调,很快所有人都知道沈黎挨打了。

李家听到这个笑嘻嘻,差点就要放鞭炮了。

“当真挨打了?”李老夫人凑上来,原本带着两个孙儿忙的晕头转向的,现在听到沈黎挨打的消息,头也不孕了,脚也不疼了,兴致勃勃地凑过来,“当真是被皇后娘娘打的?”

李宝珠眉飞色舞着:“自然是真的,我的小姐妹赵清河亲眼看着沈黎被抬进的定北侯府。说浑身血淋漓的,只怕下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她摸着自己发髻上的银簪子,想到沈黎被打到晕过去,就解气。

不就拿了她几个头面么,犯得着闹得人尽皆知,幸好他们还有皇后娘娘撑腰。

李璟然得了些安慰;“如此一来,那些嫁妆她必定不敢上门讨要了,总算是了结了心头的一件大事。”

之前在公堂上,他说的那些不过都是呈口舌之快,口说无凭的,想来皇后娘娘出面,就算府都衙门和厉王交好,也不敢拂了皇后娘娘的面儿。

只要那位宋大人识时务,不偏帮着沈黎,这件事便就过了。

“也罢,她挨了打定会学乖了,再不会来找我们李家的麻烦了,希望她以后莫要仗着自己侯府贵女的身份横行霸道,给沈家抹黑。”

“我先去刑部问问舅公那边,蓉蓉的事当如何处理。”

刑部尚书崔行远是容皇后的舅父,也就是他的舅公,虽说府都衙门可以单独审讯案子,但所有的结案陈词全都要交给刑部定夺。

哼,沈黎以为巴结到了厉王,串通了宋勉就能打压他们么?

妄想!


沈老太公都快气的吹胡子瞪眼了,他捂着自己的心口:“沈黎,你……”

“阿爷,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那我再想想……”

“你别想了!”张氏抢白,哪里还敢让沈黎继续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可能要立刻打个三十大板才算数。

她拉着沈老太公的衣袖跪了下去:“父亲,我不能去坐牢呀,阿望还需要我。”

“婶婶,你初来上京城就惹了这么大个麻烦,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给阿爷找这么多事呢,李家可是背靠皇后娘娘的,我上次就是和他们作对,就挨了板子,现在你还把人给打了,不知道会不会砍头。”

一说砍头,张氏吓得松了手,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脖子。

两个衙役一左一右地将她架起来:“现在砍不砍,还不知道,得审。”

“放开我,放开我——”

“父亲!父亲,救救我,我的阿望不能没有母亲啊,阿望他从小就没了父亲,不能没了母亲啊,他没了我会睡不着觉的。”

沈老太公才要想要开口,沈黎却安抚道:“还没对簿公堂,没有判之前不叫坐牢,只能算收监。”

周嬷嬷也跟着道:“沈夫人放心,我们会好好地照顾沈少爷的。”

“沈老太公,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还请不要阻拦我等办事。”

两个衙役一边拖着人往外走,一边普法。

沈老太公想要阻拦,可沈黎却拉住了他:“阿爷,不碍事的,宋大人公正严明,一定能还婶婶清白的。”

周嬷嬷赶紧给衙役使眼色,赶紧拖走。

张氏嗷嗷大叫:“父亲!父亲!救我呀,我不想坐牢,我不要坐牢啊!阿望,我的阿望啊——”

等沈老太公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氏已经被拖出了定北侯府。

沈老太公瞪了一眼沈黎,这怕不是故意的。

可当他看到沈黎那清澈而愚蠢的眼神时,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毕竟蠢到惹了李家,还被坑了那么多银子,最后还挨了板子的人能聪明到什么地步。

倒是李家,这是做什么。

难不成还要过河拆桥吗?

“给我备车,我要去李家好好地问问,他们什么意思。”

周嬷嬷应了一声,立刻就去准备。

春见在一旁,把这一年来最难过的事都给想了一遍才压住了疯狂想上扬的嘴角,直到周嬷嬷送沈老太公上了马车,她才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太解气了!太解气了!他们现在算不算是狗咬狗,真是太解气了!”

秋见一边将刚刚收回来的嫁妆清单以及账单如数递给沈黎,一边问春见:“你收敛下笑容,牙花儿都露出来了。”

刚刚府里发生了什么,她还不知道,就看到衙役把痛哭流涕地张氏带走,然后沈老太公上了马车。

“发生什么事了?”

“你当真是错过了一场大戏,张氏被丢进了牢房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地出不来。”

春见赶紧给秋见描述了今日在玲珑阁,还有刚刚发生的事。

秋见听了,将今日来还嫁妆的事串联了一下:“今日来还嫁妆的好些人都说自家府上的小姐夫人们,都是听了季老板的宣传才来的,奴婢总觉得这里面怪怪的。”

“有什么可怪的,一条船上,他也不会看着我死。”

“咱们什么时候和季老板在一条船上了?”

沈黎笑了笑,哪里是和季老板,是和季老板背后的霍煜。

这些天不露面,也不知道某人在谋划些什么,不过和她没什么关系,她现在就等着她的这位阿爷去搅得李家天翻地覆吧。

……

沈老太公一路风驰电掣地来到了李家,也不顾李家下人的阻拦直接冲了进去:“李训呢!我要见李训!”

李训才下朝回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沈老太公气势汹汹地来。

“沈老太公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那得问问你们李家到底怎么回事!”沈老太公气的拂袖,“之前你让傅阁老出面,让我亲自来上京城教训沈黎,我倒是一片好心,想着原本两家差点成亲家这才来的,没成想,你们竟然耍阴招,把我儿媳妇给告上了公堂!”

李训立刻问管事:“可有这种事?”

管事立刻回道:“是,是老夫人让的。说是今日,沈家在玲珑阁对小姐大打出手,小姐哭着回来,一头的血。”

沈老太公倒是不知道李宝珠当真是受伤了,冷声道:“那一定也是沈黎动的手,我那儿媳妇温顺的很。”

“可是请了不少证人来,都说是沈夫人动的手。”

沈老太公瞪了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管事。

李训大概是明白了,他也没有让人去请李老夫人和李宝珠来对质,只是安抚着沈老太公:“老太公啊,咱们可别为了这点小事,就影响了大局。”

“沈黎这个小姑娘,别看她年纪小小,我夫人,我儿子,我女儿,可都是在她手里吃了亏的,怕不是调虎离山?”

李训阴恻恻地笑了笑:“若是沈黎借着此事,让您老人家疲于奔波,若是累到了,可怎么办?谁又还能钳制的了她?那侯府的基业,岂不是要被她这个小女娘给败光了?”

眼见着沈老太公有所松动了,李训又继续道:“我与侯爷同朝为官,都是体面人,哪里会后宅的这些手段,侯爷战死,作为长辈,我是想着安抚沈黎的,可沈黎呀,不感恩,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手段,还让我儿媳妇进了牢房。”

他顿了下,又善意地提醒着:“张氏也是您的儿媳妇吧,她总是用一样的手段。”

沈老太公将信将疑:“她这么厉害?”

“若不厉害,又怎么搞得我们李家鸡犬不宁?”李训谦卑地安抚着沈老太公,“老太公,就算您不信我,也当信傅阁老不是,傅阁老什么时候看错过人?这一次既然傅阁老都愿意牵线搭桥,让我请了您来,便是他老人家也看不惯沈黎的乖戾。”

“若沈黎已经是我李家妇,我们李家自然有管教她的法子,可现在她还没进门就闹出这么多幺蛾子,如今是沈家女,我们也不好插手,唯有老太公您德高望重,能让她好好地学学规矩了。”


天色其实已经暗了,要不是门口有人提着昏黄的灯笼,沈黎都还不一定能看到对方。

那是沈家嫁到上京城周家的一位贵女,叫沈从蕊。

若沈黎没有与沈家断亲,按着辈分算,也应当喊一声姑姑。

“郡主。”

沈从蕊倒是识大体,见了沈黎也没有以自己长辈的身份自居,反而恭恭敬敬地给沈黎行了礼,并不托大拿乔。

她又看向了沈黎身旁高大的男子,最近上京城关于沈黎的流言蜚语很多,特别是和男人的,所以一时间,她拿不准,这位到底是传闻中的谁。

好在沈黎给她介绍道:“这位是厉王殿下。”

沈从蕊立刻给霍煜行礼,但垂眸的那一瞬间,也明白了,陛下赐婚的旨意并不是空穴来风,只是他们沈家人目光短浅了。

想到沈老太公干的那些事,沈从蕊就很生气。

二房犯了错,到最后还是他们大房来收拾烂摊子。

原本她是出嫁女,不该过问的,但架不住父亲的家书,他们沈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最重要的也不是沈老太公,而是不能让沈黎与他们沈家离了心。

沈黎如今是飞上枝头,摇身一变成了郡主,还婚配给了厉王,守孝期一满,成婚后便是皇族,而他们沈家也能跻身皇亲国戚。

这是莫大的跳板,万万不能因为沈老太公的一时糊涂而断送了。

“姑姑大晚上的来侯府所为何事?”

沈黎虽然喊了一声姑姑,但并不请人进府,态度已经明摆着了。

沈从蕊笑道:“哪里是大晚上,早就来了,让人请了门,门房说你不在府上,我便在这儿等着。”

她故意说的很委屈,也观察着沈黎的表情。

“你阿爷做的那些事,我也略有耳闻,父亲来了信,说是他年纪大了,还望你不要与他计较,总归咱们都是沈家的血脉。”

“还有阿望,脾气虽然不好,但也是你们这一房唯一的男丁了,若是断了,你们这一房也就彻底没了。”

沈望之前在礼部大放厥词,还动了手,直接被礼部的人送去了牢房,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沈黎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沈从蕊。

沈从蕊被看得头皮一紧,她知道侯府这一脉凶残成性,杀人如麻,府上男人全都手染鲜血,所以别说是未出阁之前了,就是从清河郡嫁到了上京城后,她都鲜少与他们来往,就是逢年过节,也只是以夫家的名义送些礼物罢了。

“呵呵……”

沈黎轻轻一笑,更是吓得沈从蕊头皮发麻。

“姑姑难道忘记了,阿爷他给了我一封断亲书,我现在和沈家可没有一点儿关系。”

“断亲书那是你阿爷糊涂,可咱们身上留着的还是沈家的血,人家说打死不离亲兄弟,那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对不对?再者说了,也不想这一房的血脉断了吧。”

“断不了的,”沈黎顺手就拽过霍煜,“陛下之前封我为郡主的时候就说了,我的孩子可以继承爵位,侯府的血脉肯定是不会断的,虽说王爷身子羸弱,但我和他成婚之后,想要有个一儿半女的,也不是问题。”

收养一个便是,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孤儿。

沈黎并不在乎血脉,她只要侯府的香火不断就好了。

每日早晚一炷香,能告慰侯府在天英灵。

可霍煜却并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单单就听到了字面意思,他浅笑:“是呀,来日方长,待阿黎守孝期满,本王会八抬大轿迎她过门。本王与阿黎都还年轻,想要子嗣,也不是件难事。”

沈黎莫名其妙地抬头望了一眼霍煜,这家伙乱搭什么话。

陆海开心极了,和一旁的秋见相互对视一眼,看来他们王府和侯府应该提前准备迎接小世子的事了。

沈从蕊还是不甘心:“到底没个男丁……”

秋见之前见识过李家的不要脸,现在又要见识沈家的不要脸,着实为自家小姐心疼,忍不住道:“周夫人,断亲书那是礼部备了案的,我家小姐和沈家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这样咄咄逼人,又算什么?”

沈从蕊能忍沈黎,那是因为沈黎身份地位摆那,可万万也容不得一个丫鬟在她面前放肆。

“主子说话,哪有丫鬟插嘴的份!”沈从蕊很不舒服,“郡主的家风是该好好地治治了。”

沈黎冷冷道:“周夫人,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虽说你嫁的只是周家的三房,但周家的家规还是很森严的。”

不是喜欢教育人吗,那她也好好地教育一下。

上京城的周家,就是周远霄他们那一家。

周家有三房,周远霄他们是大房,是嫡出,也是在仕途上最有建树的一房,二房虽然不及大房,但也是安排了儿郎从军。

至于三房,也就是沈从蕊的丈夫,成日留恋花街柳巷的,不务正业,反正每月就靠着周家发的月银混天过日,幸好沈从蕊也不是个要强的,两人便相安无事。

但沈从蕊不要强,她丈夫不上进,那是他们周家的家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的。

她脸色很不好看,但听到沈黎不叫她“姑姑”而改口叫“周夫人”,她就更不舒服了:“沈黎,我只是好心来劝劝你,大家亲戚一场莫要将事情闹的下不来台,你要知道咱们沈家……”

“是你们沈家。”

沈黎冷声打断沈从蕊的话。

“周夫人,回去吧,沈老太公和沈望的事,自有礼部定夺,你我都是插不去手的。”

说完她就拾阶而上,沈从蕊还想说什么,可一柄利剑,虽然还没有出鞘,但就那么赤裸裸地横在她眼前,吓得她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陆海斜眼睨了一眼不知好歹的沈从蕊:“周夫人,郡主都说了,还不走?”

沈从蕊狠狠地瞪了一眼沈黎,不甘心地离开。

厚重的侯府大门拉开,霍煜才要迈进一只脚,已经进了府门的沈黎却转身一脚揣在他脚心上,逼得他收回。

“大晚上的,王爷还是回去吧。”

霍煜啧了一声:“你倒是会过河拆桥。用本王的时候,倒是顺手,不用了就撵人,阿黎这是什么道理?”

沈黎懒得理他的浑话,让门房赶紧关门。

这一天天的,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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