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小鱼心脏砰砰跳地厉害,神色中带着节后余生的欣喜,圆溜溜地小眼睛盯着他,怯生生地开口道。
他一如既往的沉默,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怀里狼狈的小猫鱼,感受着愈演愈烈的心跳和几不可知的体温。
一丝从未有过的奇异情绪从心头升起,面上却仍是一片死寂,扭过头继续望着涛涛而来的溪水,不发一言。
见他良久未有表示,阿彦更加局促起来,身子不自觉的团的紧了些。
张了几次嘴,终于犹豫着再次开了口,“恩人不知怎么称呼?”
依然是良久的沉默,正当阿彦暗自揣测或许恩人是个聋子的时候,听到耳畔传来珠玉落盘般清朗的男声,“没有名字。”
阿彦还没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啊?”
“我没有名字”,他扭过脸来,看着反应过来后表情呆傻的阿彦,用不带起伏的语调重复了一遍。
“哦...这样啊”,阿彦不知所措起来,原就是个不会讲话的笨嘴皮,性子不活泼,脑袋生的也不聪明。
之前在上游的时候,日日为了生计忙忙碌碌、东躲西藏,讲话利不利索倒从未在意。
现在不知为何,竟为着自己的笨嘴拙舌生出些恼意来。
阿彦思来想去,实在不知能说些什么,只得诺诺地不开口了。
他自是无所谓,继续看着溪水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次回过神来,发觉状如擂鼓的心跳声已均匀和缓了下来,低头一看,阿彦贴着他已然入眠。
天上阴云四合,酝酿着下一场苦雨。
流水轰鸣,他的内心却出奇地平静,然而这种平静又不是往日一潭死水似的漠然,是一种无从探究的新奇体验,他决定不再细想,缓缓闭上了眼睛。
之后好几日,他跟阿彦相顾无言。
实则阿彦是想说些什么的,无奈绞尽脑汁都没想出从何下手,加上之前着实受了些苦累,故而多半时日具在酣睡。
他倒是乐的清闲,照常的看天看山看水,一发呆就是一天。
落到不知情的眼里,倒像个清高自持、目中无人的做派。
阿彦因着天生带着些迟钝傻笨劲,竟未觉着他这副模样有什么奇怪。
石头嘛,原不就该是硬邦邦的一块嘛,不然怎会有句话叫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呢。
当然,这时候的阿彦还不知道什么是茅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