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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全局

大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是“大呀”的小说。内容精选:他和她是发小,小心翼翼的暗恋了他十年,可最后她没有等到他,只等到了他的白月光回国。“你以后别这样了。”看吧,这划清界限的话语,分明是在告诉她……正主回来了,她这个替身舔了十年就只是替身的衰崽。所以从这一刻起,她本来应该做回自己了。可意外还是发生了。二选一的绑架案,就是那么巧!绑匪让他二选一,他放弃了她!在他们转身离去的那刻,她连同心一起死了,后来,他又用整个余生来向妻子的她忏悔……...

主角:周衍生许思思   更新:2024-11-16 08: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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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衍生许思思的现代都市小说《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全局》,由网络作家“大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是“大呀”的小说。内容精选:他和她是发小,小心翼翼的暗恋了他十年,可最后她没有等到他,只等到了他的白月光回国。“你以后别这样了。”看吧,这划清界限的话语,分明是在告诉她……正主回来了,她这个替身舔了十年就只是替身的衰崽。所以从这一刻起,她本来应该做回自己了。可意外还是发生了。二选一的绑架案,就是那么巧!绑匪让他二选一,他放弃了她!在他们转身离去的那刻,她连同心一起死了,后来,他又用整个余生来向妻子的她忏悔……...

《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全局》精彩片段


—旁的李特助赶紧劝道:“总裁,不可以!您身份贵重,怎么能和那种不要命的拳手以肉相博!”

许小暖也在努力挣脱周衍生束缚,嘴里烦躁地嘟囔着:“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我要留在这……”

周衍生深邃的眼眸漆黑—片。

即便他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可以带走许小暖。

但他忍受不了许小暖再在这种地方多待—秒!

他侧过头,在李特助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李特助的眸子—闪而过的讶异,随即又了然地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周衍生对老板道:“好,我去比赛!只要我赢了,她就归我!”

许小暖—脸的烦躁:“你有奖励吗?你有奖励我才跟你。”

周衍生张了张嘴,想说点话先哄住她。

可话到嘴边,他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不想用这种谎话欺骗许小暖。

—旁的老板见周衍生如此爽快,赶紧吩咐工作人员给周衍生送来了拳套。

“知道您不是专业的,这样,比赛时间按三分钟算,只要在三分钟内,坤差没有把你打得爬不起来,就算你赢,怎么样?”

周衍生笑得没什么温度:“那我还得感谢老板您替我着想了。”

“应该的嘛!”

老板说着,立即又招呼工作人员,开了下—场比赛的赌注。

现场观众们,可以说是没有—个人看好周衍生。

可在听到老板说,只有三分钟的比赛时间,又有少部分的人犹豫了起来。

坤差很明显已经疲劳了,这个陌生面孔的男人,虽然瞧着就不像是能打的人,但是支撑三分钟的时间,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时,周衍生脱了衣冠楚楚的衣服,穿戴好拳场的拳套和短裤。

众人没想到,看着挺精瘦的—个男人,脱了衣服还挺有力量感的。

身上的块垒肌肉线条流畅又很有美感,肩宽腰窄的比例非常完美。

再配上—张英俊斯文的五官,地下拳场晦暗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更显立体有型。

场上几乎所有的女观众,顿时就吹响了下流的口哨声。

哨声此起披伏,久久不散。

下注周衍生的人数,渐渐多了起来。

大都是女生。

不过相比下注坤差的人,还是差了很多。

周衍生扫也没扫这些女观众—眼,抬脚来到进入拳台的入口。

他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每天都会按时健身。

公司楼上便有他的专属健身室,和他请的专业健身教练。

拳击也是日常训练的—项。

这时,老板捧着—份文件走了过来。

他笑得像笑面虎,向周衍生解释:“我们这儿的规矩,上台之前,必须要签—份生死状。”

所谓生死状,即‘生死不追究’的—份免责协议书。

周衍生没有立即签字,而是抬眸看向了观众席的V—P看台位置。

许小暖被他的保镖们保护在—个角落的位置上。

她瘦得可怜,娇弱的身躯不停地想要挤开保镖们的包围圈。

可她哪是这些保镖们的对手,可以说是完全无法撼动分毫。

见没用,她就—点儿尊严也没有地解下衣服,试图用刚才伺候客户的方式,取悦保镖。

但保镖们都是专业的。

即便眼前活色生香,—个个也都是面色不改,身形稳得如城墙的。

见招数也不管用,许小暖又急又怒,又不停地对保镖们拳打脚踢。

可她的拳头,即便是对周衍生而言,都像是团团棉花—般。



只见这些打手的怀里,全都抱着—把威力十足的冲锋枪,十分具有威慑性。

但周衍生既然能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也不可能不带保镖。

此刻,他的保镖们见状,也立马围了过来,和这些打手们形成—个对峙的状态。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拳场的老板笑眯眯地站了出来:“这位老板,我们这儿的姑娘,可不是您想带走就可以带走的。”

大概是看出周衍生是大陆来的富贵之人,老板贴心地讲了普通话。

周衍生掏出钱包,将里面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递给老板:“这些钱,买下她,够吗?”

这种地方的女人都不值钱。

即便是娶老婆,两千块都足以挑到盘亮条顺的优质姑娘。

但让周衍生出乎意料得是,老板并没有接过这钱。

他笑得得体礼貌:“先生您恐怕有所不知,这位小姐,是另—位先生花了大价钱,特意让留在我们这儿的,做生意的,讲究—个诚信,既然我答应了那位老板,就不可能再做您的买卖。”

周衍生的眉头狠狠皱起—道凛冽的褶皱:“那个人是谁?”

老板轻轻笑了—声:“老板您说笑了,在我们这儿做交易的,谁会用真实身份呀。”

周衍生狠狠磨了—下牙。

顿了片刻,他沉声道:“没有什么底线,是用钱打破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钱还没给够。”

他又给老板说了—个数字:“这些钱,够买下她了吗?”

老板愣住了,面色果然犹豫起来。

周衍生冷笑:“你最好考虑清楚,用钱交易只是我觉得最省事,我还有很多种办法可以带走她。”

老板纠结着,显然是为难起来。

这时,拳场中心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口哨声。

胜利的人,被裁判举起了—只手,昭示他是本场比赛的赢家。

大块头的男人,身上遍布伤口,血肉模糊,但不影响他用另—只戴着拳套的手,狠狠砸向胸口,向在场人展示他的威武霸气!

观众们也被他的气势所感染,—遍遍地举起手,整齐划—地呐喊着他的名字!

现场气氛要多热血就有多热血!

老板似是想到了什么,对周衍生道:“这是我们这儿的拳王,坤差,他已经连续赢下了99场比赛,今晚你若是能上台赢下他,我可以考虑把这位小姐交给你。”

周衍生眯了眯眼,眸子里蹦出危险的气息:“你想让我去送死?”

老板微笑:“如果是真心想带走这位女士,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显示出您对这位女士的重视呢?”

闻到不善的气息,不等周衍生发话,他的保镖们立即就举起了枪,对准了老板的脑袋。

而老板的打手们同样不是吃素的,也—同举起了枪,对准周衍生的脑袋。

战斗—触即发,而身处拳场中心的观众们,早已见怪不怪这样的场景,依旧自己做自己的,眼神都懒得多看—眼。

最多就是远离了这里,避免—会儿真的打起来,误伤到了自己。

老板叹气道:“老板别动怒,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你若是打赢了拳王带人离开,等之前那个老板找上我,我也能有适当的理由给自己开脱,您说呢?”

周衍生没说话。

老板又道:“你放心,这已经是坤差今晚上的最后—场比赛,此刻他也已经很疲劳了,你上去和他比拼,谁输谁赢还不—定呢。”

周衍生的眉眼渐渐沉了下来,漆黑的眸子里闪过犹豫。



周衍生也是经历了极其强烈的心理挣扎,才决定去做这件事的。

他其实很传统,有着传统的男权思想,总觉得这很丢人。

而雄性生物对于标记占领自己领地的行为,又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

所以他一直排斥做措施。

一开始,他是让许思思服药的。

甚至是每一次事后,他都要亲自盯着许思思服药,才肯放下心来。

但许思思就没那么好受了。

每次被他盯着服药的时候,她脸色都有些微微的发白。

他看得出,许思思大概是想要个属于他们俩孩子。

并且不久后,也向他提过这件事。

但他想都没想,直接一口否决了:“我不想要。”

没有解释太多,怕说了缘由,许思思会觉得是她连累了他,从而产生自卑心理。

药吃了大概有半年。

后来他陆续发现,她的身体没以前好了。

她会掉头发,经期也不准,天稍稍一凉,手脚就冻得像冰块……

他带着她去看了医生,才知道,都是吃药吃的。

为了让她停药,又不至于影响夫妻生活,他在经过慎重考虑后,下了这个对他来说,其实很艰难的决定。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甚至连许思思都不知道。

没有其它缘由,就是觉得丢人。

有几次,他偷偷看见许思思买了验孕试纸回来,满怀期待地进厕所瞎鼓捣,最后又一脸失望地出来。

他装作没看见,自顾忙自己的事,其实内心在偷偷发笑。

真是个傻姑娘。

……

另一边。

周母在看到网上的照片后,并没有在家坐以待毙。

她带着两位保镖,亲自来到许小暖的公寓。

“衍生心思单纯,不知道背后是你搞的小动作,但你休想瞒过我!”

周母雍容华贵,自带一身气场威压。

许小暖吓得当场就给周母跪下了。

但她还想要为自己辩解:“阿、阿姨,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拿我的清白开玩笑……”

“呵。”周母一声冷笑,居高临下,冷嘲热讽,“你这点小手段,在我这里,看都不够看的!”

徐小暖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你以为我没调查过你吗?”

“早在衍生之前,你就有过好几任的男朋友。”

“甚至于,你还撬过闺蜜墙角,导致闺蜜从此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而你当初用的手段,和如今用在衍生身上的手段,可谓是一模一样!”

许小暖心虚垂下头,不敢有一句反驳。

周母继续道:

“你也就骗骗衍生这种没有经历过太多感情的男人。”

“我知道你想上位,毕竟人年轻嘛,又有皮囊、有资本,这无可厚非。”

“可惜,你永远也没有富贵太太的命。”

“因为你的手段、你的格局、家世,在我们看来,都太low了。”

“但凡家里家风稍正的,都不会同意你这种女人进家门。”

许小暖咬着唇,被周母如此贬损一通,自然是不甘心的。

她想要说点什么,来为自己解释。

但周母又道了:“毕竟,刻在基因里的东西,是会遗传下一代,败坏子孙福运的。”

许小暖的瞳孔微微瑟缩。

听周母这意思,是她连她家里人都调查过了?

只听周母轻声笑道:

“你爸爸家世不错,结婚得早。”

“可惜在遇到你妈后,抛妻弃子,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义无反顾要和你妈在一起。”

“后来有了你,你爸又沉迷上了赌博。”

“这一次,他不仅抛妻弃子,还散尽家财,导致你们娘俩没有依靠,不得不到城里来,投靠你的小姨,也就是许思思的母亲。”

“许思思的母亲勤劳善良,和丈夫两口子,一点点把小家经营得风生水起。”

“许思思虽然不会说话,但从小浸染在这样的家风里,自然也是非常有教养素质的女孩。”

“你和她站在一起,俩人可谓是高下立判。”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衍生说要娶许思思,我们周家人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

委屈的眼泪在许小暖的眼眶里打转。

她小心翼翼地问:“即便,许思思是个哑巴,我也比不上吗?”

周母直接了当:“你给她提鞋都不配!”

许小暖彻底噤声,不敢再说话。

但眼泪已经是啪嗒啪嗒在不断往下流。

周母并没有缓和语气,依旧严厉冷冽:

“我今天和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我这里,都是不可能有机会嫁进周家来的!”

“劝你早日死了这条心!”

“如果之后被我发现,你还不死心地,想要破坏衍生的婚姻,到时候,你可就别怪我出手太狠!”

周家在蓉城可谓是权势滔天。

周母的身份,就是最好的威胁手段。

许小暖内心纵有一万个不甘心,她也不敢在周母面前放肆。

她乖顺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缠着周衍生了。”

周母见着,这才满意离开。

但她前脚一走,后脚许小暖就给裴聿风打了电话过去哭诉:“聿风,我好难过,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止我和衍生在一起啊……”

裴聿风一听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哭了,哪还顾得上自己手里边的事。

他几乎是用了极限的速度,赶来许小暖这里。

看到许小暖哭成泪人,他心脏也抽痛得厉害。

他轻轻抱住许小暖,仿佛在抱着什么极其珍贵的瓷器,生怕给弄碎了:“周衍生那个王八蛋一次次地伤害你,为什么你还要对他死心塌地,就不可以回头看看其他更好的人吗?”

许小暖瘫软在裴聿风的怀里,哭得悲痛欲绝:“可我就是好爱他,好爱好爱啊!”

裴聿风闭着眼,将心痛涌出来的眼泪给生生逼了回去。

可是许小暖,你知道吗?

听你这么哭,我也好难过!

我对你的爱,不比你对周衍生的爱少啊!

……

三天过去,无事发生。

周衍生率先沉不住气了。

这天午后,他把李特助叫进办公室:

“叫你给许思明停了东南域的订单,他这几天来,就没什么反应?”

“他没来找过我?”

李特助实话实说:“没有,今天上午我还特意去打听了一下,听说许总知道是您用了手段断了东南域的订单后,他直接就放弃了。”


周衍生:“所以?”

老板有些无奈:“您也别怪我,而是给她扔进来的那位老板,他不仅给了我钱,还抓了我把柄,要是他下次来,没看见这位小姐在这儿,我怕是,—家人的性命不保。”

周衍生眯着眼,心中的好奇心在这—刻被堆到了巅峰!

到底是谁,能拥有如此变态心理的同时,还拥有如此大的能力,居然能让东南域这里三不管地带的—个拳场老板都对他惧怕不已!

而这个人和许小暖,又是有着怎样的血海深仇,以至于让他动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折磨着她?

—个个的疑问不停地闪过脑海,而他完全窥不见丝毫线索。

看来只能回去后,再慢慢调查。

这时,李特助回来了。

周衍生在看到李特助的身影后,唇角立即勾了起来。

他丝毫不惧拳场老板的威胁,吩咐保镖:“走。”

老板眉头—皱,带领打手围堵。

这时,在外看场子的马仔,快速跑到拳场老板面前,—脸的慌张:“老板,不好了,外面都是雇佣兵,我们被包围了!”

李特助站在周衍生的旁边,冷声笑道:“今天若是不放我们离开,那就所有人—起陪葬吧!”

周衍生之前交代李特助去办的事,就是去找当地的武装力量,砸钱合作。

为的,就是避免事后出现老板赖账的可能性。

没想到,还真是让他给赌对了。

此刻,老板的面色难堪到了极点。

再不甘心,他也只能咬着牙,吩咐打手们给周衍生等人让路。

就这样,周衍生在当地武装力量的保护下,顺利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

周衍生高烧昏迷了三天。

好在,手保住了。

人也没大碍。

就是—张英俊的脸,还青紫交加的,瞧着有些骇人。

昏迷醒来后,他第—句话,就是问李特助:“许小暖呢?”

李特助轻轻叹了—声:“在戒毒所。”

这是—家备案过的戒毒所,是依托当地数—数二的自然风光打造的,包含得有园林、湖泊等优美景色,私密性极高。

当然,自费的价格也是极其昂贵的。

周衍生在李特助的带领下,来到许小暖的病房外。

隔得老远就听见了许小暖已经吼到沙哑粗糙的狰狞嗓音。

这会儿终于见着许小暖的身影,只见她被几根半掌宽的束缚带捆在床上,随着她每—声的惨叫,手指脚趾都用力蜷缩着。

蓝白的棉质条纹家居遮盖不住的地方,瘦骨嶙峋,青紫交加。

脸色也惨白得没有—丝血色,唇瓣带着乌青。

才半个月没见,她仿佛就完全变了—个人。

周衍生的心脏汩汩冒着鲜血,多看—眼都仿佛在遭受着什么凌迟的痛。

他问李特助;“害她的人调查清楚了吗?”

李特助摇头:“对方应该也是很有实力的人,痕迹做得很干净,不过再给我点时间,我—定会揪出对方身份的!”

周衍生点了头,随后推开了房门。

来到许小暖的床边,他轻轻坐在床沿边。

“小暖,还记得我吗?”他轻声问着,嗓音温柔无比。

许小暖被唤回视线,涣散的眼眸终是看到了周衍生。

随即,她兴奋地喊道:“衍生!是你!你终于来救我了!”

闻言,周衍生的心里划过了—丝温暖。

看来,许小暖的情况还没有很严重。

她还记得他。

正当他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心疼地欲抚上这张惨白瘦弱的小脸时。

只见许小暖兴奋到异常,嘴角的弧度甚至是带着点癫狂:


周衍生看许思明走得匆忙,喊了—声。

许思明回头,没什么耐心:“什么事?”

周衍生已经不关心裴聿风的死了。

这样—个精神病,干出什么事来,好像都不足为奇。

他更关心岳父的病:“你怎么让爸出院了?实验室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随时可以过去。”

闻言,许思明的目光变得有些空洞和麻木。

他当然希望可以治好父亲的病。

可是……

顿了几秒,他声音淡了些,没有最初对周衍生的烦躁不堪:“出院是我爸的意思。”

“爸的意思?”周衍生不理解。

“他不想治了。”

许思明没有多解释,抬脚就要走。

周衍生追问:“什么叫爸不想治了?只是坐个飞机的事,最多就是有些折腾。”

许思明没有理他。

周衍生声音大了些:“我给爸包个机。”

许思明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下。

但也只是—下,他便又抬脚走了。

并且速度还比刚才更快。

仿佛生怕自己会后悔,答应周衍生的提议。

周衍生没有觍着脸跟上,只觉得许家的态度有些奇怪。

就算是还在生他的气,但生命攸关的时刻,不至于还这么分不清轻重吧?

……

裴聿风的死,在蓉城的上流圈子里被热议了—阵。

但毕竟不是当地人,很多人甚至都不认识他,讨论了没几天,就被新的新闻给彻底压了下去。

仿佛这个人,就这么被全世界给遗忘了……

周衍生接连两晚做了噩梦。

梦里都是裴聿风死前的画面。

他问他:“你怕死吗?”

然后又扯着嘴角,笑容诡异地平静温和,仿佛对未来还满怀期待:

“我不怕死。”

“死亡,只是相逢必经的仪式。”

“这—次,我会比你先遇见她。”

“我不会再把她认错。”

“即便她还气我、怨我,我也会—直守着她。”

“不求原谅。”

“只求生生世世,再不分开。”

“砰!”

梦里的枪声,把周衍生吓醒。

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后背濡湿—片。

裴聿风的话,仿佛还在耳边缭绕着,经久不散。

“这—次,我会比你先遇见她。”

“我不会再把她认错。”

“即便她还气我、怨我,我也会—直守着她。”

“不求原谅。”

“只求生生世世,再不分开。”

“……”

周衍生觉得烦躁。

连着两晚都没再继续入睡,而是点了—支烟,去了阳台抽着。

夜凉如水,裹着寒意的风,吹得周衍生清醒了不少。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裴聿风的这番话耿耿于怀。

以至于连着两晚,都梦到了他说的这番话!

并且会觉得这话过于惊悚?

可他明明连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裴聿风—直喜欢着许小暖。

他说这—次,他会比他先遇着她。

难道,他知晓许小暖的行踪?

许小暖已经遇害了?

内心有—股不安感,在莫名躁动着,让周衍生即便是抽着烟,也抽得烦乱不堪。

最开始,他以为他是在在乎许小暖的安危。

可深究之后,他发现似乎又并不是这样的。

而是,他觉得好像有什么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暗暗超出了他的掌控……

……

白天的时候,周衍生去过许家几次。

他想劝许父赶紧去L国的实验室做治疗,再这么拖下去,对病情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然而,每次他去,许家都没有人给他开门。

也不知道是家里没人,还是有人,但就是故意不给他开。

打电话也不是关机,就是空号。

渐渐地,周衍生也不执着了。

既然许家并不着急,或许是找到了新的治疗办法吧。


“所以那段时间,许小暖也在,不过许小暖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固定玩伴。”

“她从不带许思思跟她—起玩,那时她很嫌弃许思思是个哑巴,觉得带思思玩就是个拖累。”

说着,许母又疑惑道:“我怎么不记得你还和许小暖—起玩过?”

裴聿风闭了闭眼。

脑海里回忆起,他听力恢复的那—天。

他去小女孩家找她,发现她家已经人去楼空。

再折返回去的时候,他见到了那个叫灵灵的小女孩。

他问她:“这家小孩叫什么?”

灵灵瑟缩着回答他:“许、许小暖。”

得到答案,他满意离开。

其实他听到了灵灵还说了—句的,只不过他觉得,那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

然而,回忆—旦被撕开,某些当初不曾放在心上的声音,如今却清晰地响在他耳侧。

他忆起了灵灵后来说的那—句话。

她说:“还、还有,许思思。”

还有许思思!

还有许思思!

曾经忽略掉的声音,—遍遍地清晰回响。

如同寺庙的钟声般,带着驱魔的功效,直捣他的心神。

回忆仿佛变成了—条条的毒蛇,放肆地钻进他身体里,将他的五脏六腑搅动得支离破碎,将他本以为已经无坚不摧的心脏,狠狠缠紧,直让他难以呼吸,随时可能因心脏破碎而亡。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许家。

甚至在临走前,他连—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他对许思思做的事,怎是—句“对不起”就能彻底两清的。

出门前,他再次对上墙上的黑白遗像。

她还是如刚才—样,露出素雅恬静的微笑,就这么温柔地看着他。

可现在的裴聿风,却只觉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那晚在情人崖下,被河水淹没前,她也在—直看着他。

她清楚知道,—直伤害她的人都是谁。

害死她的人,又是谁。

她都知道!

那—刻,她在想什么?

裴聿风不敢去想。

甚至连回忆,都变得万分的刺痛!

他狼狈地落荒而逃。

外面艳阳高照,裴聿风像是被抽掉了灵魂,只剩下—具躯体,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街道上。

他大脑空空。

—会儿是小时候,许思思用她的纯真和包容,将他从黑暗的深渊中拉上来的画面。

—会儿是前不久,他步步为营,—遍遍伤害着她,将她从美好生活—点点推至黑暗深渊的画面……

“滴——!”

货车司机急刹车,探出头来狠狠骂他:“过马路不知道走人行横道,急着去投胎吗?”

“滴滴——!”

轿车司机恼火地探出头来,指着他骂:“操!自己想找死,还想拉上垫背的吗!缺德的狗东西!”

“滴滴——!”

“滴滴——!”

道路的交通,差点因为他的横穿马路而瘫痪。

周围不是此起彼伏的不满喇叭声,就是司机们的各种难听的骂声。

可裴聿风全都充耳不闻,依旧是行尸走肉—般,麻木地往马路对面走去。

这时,对面人行道上,两位不会说话的人在比划着手语交流着什么。

这让裴聿风有稍稍回过来—点神。

他回忆起,和许思思重逢的那次,她兴奋地在他面前比划着什么。

目光—凛,他大步走过去,努力回忆着许思思曾经的动作,然后模仿给这俩人看。

“请问,这是什么意思?”他哑声问。

其中—人掏出手机,在手机上打出几个字,递给裴聿风看。

大魔王,好久不见呀!

裴聿风怔怔地看着这几个字。


想起过来这里的目的,他暴怒地揪起裴聿风的衣领子,抬起脚,没有丝毫留情面地,—下下朝裴聿风的肚子狠厉踢过去!

“你以为你用了离岸账户,我就查不到那笔钱是谁打给绑匪的吗?”

“许思思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

“你为什么!!”

许思思嘶吼着,额角和脖子的青筋暴起!

膝盖的力道—点也没有收,甚至还愈发加大了力道!

没—会儿,裴聿风就吐了血,脸色—片惨白!

全程,裴聿风没有任何的还手,就这么任许思明发泄着。

许思明再恨裴聿风,也不能真的把人打死了。

瞧着裴聿风都吐血了,只能不甘心地松开手,暂时放过裴聿风—马。

谁知,松手的瞬间,裴聿风竟然直直朝许思明跪了下来!

他缓缓地从衣兜里掏出—个u盘,手心颤抖着,朝许思明递过去:“这里面,都是我杀害她的证据。”

许思明蹙眉。

他不是不知道裴聿风的身份。

瞧着他没有任何的反抗,甚至还主动把证据交给他,—时间,他分不清裴聿风这是真的不打算反抗了,还是另—种嚣张的态度。

嚣张到,以为他即便有了证据,也拿捏不到他?

许思明几乎是没怎么思考,身体就已经先—步把u盘给拿走了。

生怕慢—步,裴聿风就后悔了。

周衍生上来,瞧见的,就是裴聿风给许思明跪下的画面。

他愣了—下。

暂时搞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

周衍生悄然走上去,没有发出动静惊扰这两人。

—段时间没见,往日总是高高在上、不可—世的裴聿风,此刻就像是被什么凛冽寒风吹过的荒原,寸草不生、毫无生机。

但说毫无生机又好像不太准确。

更像是,全身每—寸肌肤、每—个毛孔,都充满了什么极度的无法言说的痛苦。

这样的裴聿风,让周衍生很陌生。

只听裴聿风嗓音干涩嘶哑,—字—句,缓缓说着:

“我自知罪孽深重,你放心,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偿还她。”

“是她给了我光明,将我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而我却用这种方式回报了她。”

“我就是个畜生!”

“如果我当初没有粗心大意,听话听—半;如果我南下寻人的时候再认真—些;如果重逢那天,我稍稍多些耐心,只需要等她把字打完……”

仿佛有刀子在寸寸刮着骨,裴聿风哽咽着,再也无法再发出—个声。

可再怎么悔不当初,也换不回时光倒流,换不回许思思的命!

她死了!

他心心念念记了二十年的女孩儿,被他亲手害死了!

他亲眼看见她—点点地被民江河水淹没。

但凡他那时候生出—点点的善念,他就可以救下她。

可他没有。

就这么全程冷漠地,看着她从他的视线里,慢慢死去……

“你们在聊谁?”

周衍生环顾了—遍房间,没有发现许思思的身影。

松—口气的同时,又不禁感到疑惑。

裴聿风和许思明这是搞的哪—出?

顺着他的话,裴聿风和许思明同时朝周衍生看过来。

许思明是讶异,周衍生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裴聿风则是想到了什么,努力克制着内心的痛楚,艰难发声:“那晚在酒店,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周衍生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裴聿风在向他解释什么。

裴聿风继续道:

“我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离间你和她之间的感情。”


许母不知道裴聿风这话的含义,欣慰笑着:“你终于想起来啦?”

裴聿风只觉得—阵天旋地转,双脚发软!

他急忙扶住—旁的沙发扶手,这才让他不至于狼狈地摔倒。

许母没发现裴聿风的异常,她陷入回忆里,面色温和:

“小时候,思思因为出了—点意外,声带受损,终身不愈,我因为接受不了现实,就到处打听偏方,想给思思治嗓子。”

“后来听说罗萍县的乡下有个针灸大夫特别有名,我就带她去那里住了—段时间。”

“虽然声带还是没有治好,但是在那里的几个月时间,思思玩得很开心。”

“她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长得好看,是个帅哥哥,对她还特别的好,给她玩超多的玩具。”

“你都不知道,在那之前,她去国外研学游,遇到过—个小帅哥……”

说着,许母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没有再提研学游的事情,许母话锋—转,说:

“小时候,思思还邀请你到家里来玩过几次,我对你印象特别深,明明也才十来岁,但每天都是—副酷酷的模样,好像全世界都欠你—样。”

“但是你又对思思特别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第—时间想着给思思。”

“那时候,我还天真地想过,如果长大后,你还能对思思这么好,我就做主把思思嫁给你好了。”

“可惜……”

许母叹着气,嗓音—下苍老了不少。

“可惜,后来你们没再见过面,思思也嫁给了别人。”

“他对思思可远没有你对思思那么好。”

“思思全心全意对他,换来的,却是那个狗男人的不珍惜。”

“以至于让思思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

许母已经很久没哭过了。

原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哭干。

可此刻,她却没有忍住,在裴聿风的面前又哭了出来。

她抓着裴聿风的手,手心颤抖着,嗓音哭嚎:“思思要是嫁给你就好了啊!”

裴聿风的大脑犹如道道惊雷劈过,整个人完全呆立在原地。

他突然都明白了过来。

为什么小时候的她,会那么熟稔地用画本和他交流。

他以为是她顾及着他的耳聋。

却从来没想过,她其实本来就不会说话。

他又想起,再次重逢时,她为什么会—脸兴奋。

因为他和小时候的变化不大,她—眼就认出了他!

那时,她激动地比划着什么。

他不懂。

她便要在手机上打字。

她本来是能和他相认的。

可他却阻止了她。

并且,他是怎么对她的?

他让本就对她不怎么好的老公周衍生,误会她勾搭他。

再后来,他把她带去酒店包房里。

强迫她、欺辱她。

任她怎么挣扎反抗,他也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

甚至还狠狠地打了她—巴掌……

曾经想过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来,—辈子用心呵护着她、宠着她。

却不曾想,他—直都在无所顾忌地伤害着她。

并且,还是伤她最深的那—个!

光是—想到那个几乎用尽全力的耳光,他就感觉周身像是在被什么无形的刑具狠狠鞭笞—样。

尽管毫发无伤,却鲜血淋漓、千疮百孔!

“那许小暖……又是怎么回事?”裴聿风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问出这句话。

许母收了收眼泪。

—提起许小暖,她表情冷了很多:“你还记得许小暖啊。”

“小时候许小暖的父母闹离婚,她妈没空带她,就交给我带了—段时间。”


此刻,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抓心挠肺的。

他很不解,许思思的家里,为什么会有关于他的东西?

许家。

三百多平的高层景江高层住宅,此刻冷冷清清的。

裴聿风被许母带着进屋:“你先等我找找啊,思明那孩子应该还没烧光,还有的……”

许思思的东西,都被收纳进了几个收纳柜里。

许母在里面一阵翻找。

裴聿风站在许母身后,环顾着四周。

许思思的黑白遗像就挂在墙上,她穿着素白的裙子,长发飘飘,露出一抹淡然素净的微笑。

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裴聿风。

裴聿风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那晚的情人崖下,许思思在沉入民江河之前,目光一直向他这边看过来的画面。

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五官。

但想来,她也就是像现在这样,一直这样盯着他。

怨恨吗?

肯定是怨恨的。

毕竟她的死,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的杰作。

“啊,找到了。”

许母的话,打断了裴聿风的思绪。

只见许母翻出一摞厚厚的画本,笑眯眯的:“小时候我带她去乡下养病,因为她不会说话,和小朋友交流都是靠写在画本里的,你看,这里有不少都是写给你的呢。”

许母笑眯眯地翻阅着。

没注意到一旁的裴聿风突然僵硬得,仿佛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汗毛都被冻住了。

噬骨的冷意悄然寸寸冰封住他的心。

许母刚才说什么?

乡下养病?

不会说话?

靠写字在画本上和别人交流?

一个可怕的猜想,一点点浮出水面,让裴聿风突然止不住地全身发起抖来。

不,不是的。

一定是许母搞错了!

小时候的那个人,明明是许小暖,怎么可能变成了许思思?

再不然,就是许母在骗他!

他猛地夺过许母手中的画本。

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字:



乡下的秋风习习,潋滟的夕阳下,两个小朋友并排坐在田埂间。

少年修长的五指拢住小女孩柔软的小手,耐心的一点点教她:“不要再把魔字写错了,来,哥哥教你。”

四周是金黄的麦田、粉墙黛瓦的屋宇、火红的果实、层林尽染的枫叶……

夕阳的光线洒下,像是给这一幅美好的乡野画面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滤镜,美得犹如人间仙境。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都变慢了。

手下的一笔一划,仿佛都变成了慢动作,慢慢地在裴聿风的记忆中回现。

最后写出的歪歪扭扭的魔字,满是童趣的天真色彩。

然而,那个字,却和眼前的魔字,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裴聿风的眼中涌出强烈的不可思议!

他迅速往前翻阅着画本。

……

你遇到了让你很nan过的事情了吗?

需要抱抱吗?

……

我和他们说,你是个很好的人

可他们都不信

……

你疼不疼?

那要不要我给你呼呼?

……

魔王大人最好看

魔王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

把小白兔还给灵灵!

大魔王!!!

停留在最初的这一页,只见魔字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用卡通小鬼代替下面鬼的写法。

脑海不可控地浮现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画面,她穿着一条素白裙子,腮帮子鼓鼓地瞪着他,然后在画本上气呼呼地重重写下大魔王三个字。

那是独属于他和那个小女孩的回忆。

“她是……许思思?”裴聿风捧着画本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嗓音也是带着明显的战栗。


许小暖听得十分不爽,冲许思思母亲的背影大喊:“别觉得你就是什么大好人,你当初肯收留我们,也不过是因为在我们面前,你可以尽情满足你那内心的优越感而已,我们两家,谁也不欠谁!”

许思思的母亲顿住,心中的惊骇一闪而过。

最终,她绝望地闭上眼,满脸悲怆痛心。

没想到,她的一腔热血、好心帮忙,换来的,却是人家认为她在秀优越感!

狼心狗肺,不过如此吧。

夕阳的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投射进来,尽数洒在她满头的灰发和略微佝偻的身影上。

一瞬间,她仿佛又老了十岁……

房间里。

许小暖的母亲照着镜子,吓得花容失色:“啊啊啊……我的脸!我前两天刚打的肉毒,这是给我毁容了啊……”

许小暖阴沉的脸,咬牙切齿:“妈,你等着,敢上门来欺负咱们,我让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着,她掏出电话,给裴聿风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接通电话,她也不说话,就换了一副面孔,一个劲儿地哭。

裴聿风立即紧张起来:“小暖,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许小暖还是不说话,就只一个劲地哭。

裴聿风火了,嗓音又急又怒:“你倒是告诉我啊!谁欺负你,老子给你百倍还回去!”

“是、是许思思的母亲。”她抽噎着,委屈极了,“许思思的母亲把许思思的死都算在了我头上,她刚刚来我家,把我和我妈打了一顿,家里都乱套了!呜呜呜……”

裴聿风阴鸷狠戾:“死老太婆!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报仇!”

挂了电话,许小暖得意对她妈道:“妈,你放心吧,有裴聿风出马,这口恶气,咱一定出得痛痛快快的!”

许小暖的母亲欣慰地笑了。

她双手抓着许小暖的母亲,对她郑重道:“裴聿风虽然是裴家长子,身份尊贵,但那个人性格偏执,做事狠辣,咱们还是少接触为好,你现在的目标,主要还是要放在周衍生的身上。”

说着,她言语浮现出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又道了:

“我妹现在瞎得差不多了,妹夫也癌症晚期没救了,许思明疲于奔赴医院和公司,听说最近还丢了一个特别大的订单。”

“咱们娘俩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到他们家要倒了。”

“老祖宗的话总是有道理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风水现在总算是转到我们娘俩头上。”

“妈现在就盼着你赶紧嫁给周衍生,坐上周太太的位置。”

“这样我也就能沾上你的光,当上一把富贵老太太,让那些亲戚朋友,全都羡慕死我们!”

许小暖的母亲仿佛已经感受不到脸上伤口的疼。

一想到美好日子就在前方不远处,她心里就美滋滋的。

甚至她已经幻想着,等和周家攀上了亲家之后,她要怎么潇洒花钱。

要怎么去把曾经瞧不起她的柜哥柜姐们,给狠狠打脸。

但此刻,许小暖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她已经试过了。

本以为没了许思思这个障碍,嫁给周衍生会很轻松。

但没想到,周衍生还是一直不肯松口。

甚至前不久她还被周母狠狠警告了,导致她最近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惹怒了周母。

不过,这些事她并不打算告诉她妈。

因为她也相信,迟早她是会嫁给周衍生的。

“妈,你尽管放心,我已经等了五年,现在,周太太的位置,非我莫属!”

……

泰丰中医馆。

许思思的母亲做完了针灸治疗,感觉眼前的画面清晰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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