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思棠姜玄祁的现代都市小说《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林思棠姜玄祁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余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现已上架,主角是林思棠姜玄祁,作者“余越越”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皇命大如天,一封圣旨,我只能舍弃我心心念念的竹马,远赴边疆,嫁给那个传闻中的北凉战神。原以为,皇帝乱点鸳鸯谱,给我们两凑成一对,会是一桩孽缘。但是,我的相公在见我第一面后就被我吸引了,从此,晨间露水,山间的野味,乃至天上的星星只要我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原来战神也不过如此,姐一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林思棠姜玄祁完结文》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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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马车才终于抵达,林思棠浑身都麻了,被知秋扶下马车。
玄翼正在同一个男子交谈,二人时不时扭头看她一眼,眼神带着几分探究。
林思棠视若无睹,抬眸看了眼面前宅院,抬步走了进去。
院中早有人收到命令,候在那,“二少夫人,屋子都已布置妥当,您这边请。”
“有劳。”
林思棠带着四个丫鬟,跟在那婆子身后往里走。
两进宅院,不大不小,林思棠的屋子安排在后院正房。
婆子推开屋门,点上烛火,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立时亮堂几分。
“匆忙之下,许有疏漏,若有什么需要,二少夫人可随时吩咐。”
林思棠看了眼屋中陈设,中规中矩,应有尽有,挑不出什么错处。
“已经很好了,知秋。”
知秋立即上前一步,往那婆子手中塞了个银锭子,“有劳嬷嬷了。”
“二少夫人太客气了。”婆子攥着银锭子,高高兴兴的走了。
知秋在屋中转了一圈,很是满意,“姑娘,看来北王府还是看重您的。”
林思棠立在窗前,闻言侧了侧头,“早些休息吧,明后日还有的忙。”
如今只是冰山一角,根本不足以说明北王府的态度。
还有方才婆子那句匆忙之下…说明这个宅院并非是早就备下的,而是今日新下的决定。
那么先前供她居住的是哪里,又为何突然改变?
是因为,她今日在城门口的所为,发挥了效用吗?
第二日一早,林思棠被院中喧嚣吵醒。
“外面在干什么?”
知秋快步进屋,满脸笑容,“是北王府的人在布置院子。”
林思棠落脚此处,就要在此出嫁,那该有的热闹就必不可少。
廊下脚步阵阵,不时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林思棠惺忪眸子缓缓清明,掀开锦被下床,“知书呢,让她进来。”
知秋看姑娘一脸慎重,忙出门唤了知书进来。
“姑娘。”知秋垂着头,侧脸沉暗,远不如知秋那般欢喜。
“可看出什么了?”林思棠穿衣梳洗,边问。
知书抿了抿唇,“北王府正值丧期,心中悲痛,在所难免。”
林思棠侧头看她一眼,没有言语。
光是那些扰人的刻意喧嚣同叮叮当当声响,就能窥其对此婚的不忿。
林思棠不用看,也能猜到北王府下人布置院子时,脸上的不满与怨愤。
“玄翼呢?”
“玄翼回王府复命了,换了一个叫玄枫的守在这。”
“将人请来。”林思棠收拾好仪容,款款起身去了外间。
触目所及,到处都已贴上喜字,红绸缠绕,连同杯盏下都置了一张红纸。
下人们来来往往,仿佛忙的脚不沾地,连对林思棠行礼问候都没有空隙。
林思棠坐了许久,门外人来人往,没有人奉上茶水,亦没有人停下脚步,玄枫亦没有来。
只是她性子一向沉稳,耐心十足,无事人一般等了两刻钟,知秋才带着一男子姗姗来迟。
“外面事忙,劳二少夫人久等了。”玄枫很是恭敬,余光却注意着林思棠脸色。
昨日夜深,女子如月中聚雪,惊鸿艳影,只匆匆一瞥,今日再看,确玉软花柔,林下风致!
玄枫心中想着,主子是不是见过此女花容月貌,才如此反常。
“无碍。”林思棠语调低柔,“我寻你来,是有一事想劳你代为转告。”
玄枫一拱手,“二少夫人客气,但吩咐无妨。”
林思棠斟酌片刻开口,“我同二公子婚事,乃皇上所赐,原是为抚慰军心。”
“而关口一战,伤亡颇重,军魂尚未安宁,倘若此时吹鼓鸣金,红绸铺地操办,委实寒了那些为国,马革裹尸之士的家眷,反倒违背了皇上本意。”
“我的意思是,一切从简,效仿前朝热孝成婚,也算是我同二公子一番心意,以吊念那些逝去亡魂。”
皇上赐婚,北王府打碎牙咽下去,也得热热闹闹操办,可若是由她以皇帝名义提出一切从简,那就不一样了。
皇上不仅不会认为北王府心存怨恨,怠慢圣意,而会赞赏她,忠义高洁!
玄枫怔住,看着林思棠那张柔美小脸,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玄枫侍卫可是没听明白?”
“听…听明白了。”
“那可否将我意思代为转告二公子?”
“当然,我只是建议,最终结果,还是由二公子做主。”
林思棠声音轻软,一副好脾气模样。
玄枫垂下了头,“二少夫人所言,属下会一五一十转告主子。”
“那就有劳了。”林思棠看着玄枫走远,才敛了笑容。
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脸颊,叹了一声,“原来一直笑,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知秋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姑娘,婚嫁一生只此一次,您怎能提出如此要求?”
大红喜服,红绸遍布,那是每个女子的心之所向,最为重要的日子啊!
林思棠唇瓣浮上一丝苦笑,“只此一次。”
“如今,我们连命都要保不住了,还执着妄想那些缥缈之物,岂不可笑!”
用一个大婚,换北王府上下对她改观,能让往后日子好过些,十分值得。
这一路,她小心翼翼,事事筹谋,才得以周全。
林思棠起身回了里屋,打开窗子,撕掉了那大红喜字。
“只要能安安稳稳活下去,身外之物,随时可弃。”
青州不比皇城,她只有审时度势,步步为营,方能博取信任,活下去。
*
北王府,北辰砚的书房。
“她当真如此说?”北辰砚黑眸清幽,本依靠在圈椅中的身子坐直了些许。
“是。”
玄枫对林思棠,也颇有些不可思议。
须知,婚事的隆重,很大程度上,基奠了她在北王府的地位。
北辰砚沉默不语,那张冷沉面容,并不见丝毫愉悦。
玄枫一时有些拿不准意思。
不用敲敲打打,于世子丧期挂红,不该是令北王府上下十分宽心的事吗?
“主子?”
“依她意思。”北辰砚淡淡开口。
“是。”
北辰砚,“把绣房提前备的那套婚服给她送去。”
玄枫眸子闪了闪,再次应是。
书房中就剩北辰砚一人时,他面上平静褪去,化为了深幽。
那个小丫头,还是一样的满腹心机,只是如今这副汲营求生的模样,竟令他莫名有些揪心。
此一路,她该是日夜难寐,提心吊胆,费尽心力思虑绸缪吧。
“催妆?北王府派来的?”
知秋,“据说,那人一直都在皇城中的北王府,此次受命护送姑娘花轿去青州。”
林思棠合上册子,拧着眉没有言语。
“姑娘,是有什么问题吗?”
林思棠淡淡说,“催妆是高门大户的规矩,可青州遥远,就算不来,府上也说不出什么,且…北王府对这桩婚事,怎么看,都不会满意。”
不满意,又如此重视,北王府究竟打的什么小九九?
“让知春打听着,其他不用理会。”
知秋应声退下。
可顾氏院中,却沸腾了一般,嗓音老高,脸色活似被人掐住了脖子般难看。
“什么?要十里红妆?”
“并非王府要十里红妆,堂堂北王府,自是不会看上贵府姑娘那点子嫁妆,而是为了北王府同太保府颜面周全所虑。”
青年男人拿着刀,语气平静无波。
“那不还是一个意思吗。”顾氏青着脸嘟囔,十里红妆啊,那是公主郡主才有的排场啊。
“作为对府上姑娘的重视,成婚当日,花轿所过之处,万里空巷,红绸铺地。”
十里红妆,万里空巷,算是十分风光了。
只是林思棠风光大嫁,同她有何干系,凭什么要她出银子。
青年男人看顾氏脸色难看,半晌不言,再次开口,“我家公子也是为贵府着想,毕竟此婚,乃皇上所赐,备受瞩目,若是办的不隆重,岂不是辜负圣意?”
“而北王府上下,也会因此对府上姑娘更为敬重几分,夫人作为母亲,该十分乐意才是。”
顾氏眼皮子抽了抽,心中腹诽,北王府上下敬不敬林思棠,关她什么事,只要别要她银子就行。
她心思一转,抬手端起杯盏抿了一口,无奈一笑,“北王府意思,我都明白,只是…大姑娘非我所出,又是皇上赐婚,什么嫁妆,成亲事宜,我只能提提意见,做不得主。”
她故作为难,“不然,你去寻我家老爷商量,我是…实在难做啊!”
青年男人的冷脸却有一瞬破裂,还以为是顾氏推辞,“大姑娘非夫人所出?这是什么意思?”
据北王府消息,圣上所赐婚对象,乃是林太保同顾氏亲女,二姑娘林思月。
他不能问为什么突然从二姑娘换成了大姑娘,暴露了北王府于皇城有暗探,只能拐着弯试探。
顾氏叹口气,幽幽说,“阁下有所不知,大姑娘乃是原配夫人所出,是府上最尊贵的嫡女,我这个继室,地位亦望尘莫及。”
青年男人攥着刀的手发白,他从枫城急匆匆赶来,还不曾见城中暗探,根本不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朝廷,欺人太甚!
“既是夫人做不得主,那在下就明日再来,您同太保大人好生商议商议。”
他拱了拱手,不待顾氏接话转身就走。
他要快些给王府传信才行,若是驿站加急传递,明日一早,主子许能收着消息。
顾氏再一次要开口的推辞堵在喉间,看着青年男人突然步履匆匆离去,骂了句没规矩。
“果然是个兵鲁子。”
只是下一瞬,她又愁苦了起来,十里红妆啊,哪得多少银子啊,堂堂北王府,怎么开的了口要嫁妆。
“真是穷疯了。”顾氏碎碎念一句,开始思量如何能破此局。
……
“来要嫁妆的?”
春棠院,林思棠听了知秋禀报,很是诧异,秀眸一眨不眨。
催妆,顾名思义,是催促女方赶快准备嫁妆,莫误了迎娶佳期吉日,催女方出阁的意思。
怎么到了北王府,就直接要求上了,需知此为,在皇亲贵族中,是十分不体面的。
知秋呐呐点头,面容古怪,“是,还要求十里红妆,北王府作为回礼,会在成亲那日,万里空巷,红绸铺地,迎姑娘入府。”
“说是…”
“为了北王府同太保府颜面,以及圣上赐婚之殊荣。”知秋一时想不起来,林思棠淡淡接口。
“对,就是这个意思!”
“姑娘,北王府这事办的也太难看了,哪有上门要嫁妆的,还十里红妆,不是惹人笑话吗,不怪皇城里都言北王府个个兵鲁子,没半分规矩礼教。”
林思棠斜了知秋一眼,“北王府乃北凉恩人,不许口出恶言。”
知秋努着嘴垂头,答了句是。
“惹人笑话。”林思棠嘴角扬了扬,“不惹人笑话,怎么让皇上同太保府难堪呢。”
知秋一惊,“姑娘是说,北王府是故意这么做的,给皇上同府上添堵,以表达不满?”
“不满是肯定的。”林思棠不甚在意的说,若是她,她不关了青州大门都是客气了。
“可…他们就不怕皇上拿他们问罪吗?”
林思棠讥嘲一笑,侧头问,“何罪之有?”
“北王府愿意丢人现眼,日后流言蜚语,骂也骂北王府,咱们不过是被捎带上的。”
“况且…北王府不都是兵鲁子,直肠子吗?又常年在外,不懂规矩不是再正常不过,皇上总不能治人家一个孤陋寡闻,丢人现眼的罪吧?”
而且还是丢自家的脸!
知秋一想,气的直想跺脚,“他们早就算好了这点,可姑娘作为新娘子,不得被人笑死,若是府中拿的出十里红妆还好,拿不出,岂不是被人当猴瞧。”
林思棠无奈摊手,那能怎么办,谁让她不招待见呢。
屋中有片刻寂静,林思棠忽然想起了什么,“知秋,你方才是说,那个侍卫住在北王府?”
“哪个?”
“就今日催妆那个。”林思棠唇角笑意深深。
“对,那人是这么说来着。”
林思棠眯了眯眼,秀眸熠熠生辉,“那岂不是送上门的出头鸟,不用岂不可惜。”
“知秋,将笔墨取来。”
笔墨在书案上铺开,林思棠一手簪花小楷写的十分漂亮,只是知秋看完信上所言,呆愣住了。
“姑娘,您……”
林思棠将墨迹吹干,塞进信封递给知秋,“莫问,你亲自走一趟北王府,交予那个侍卫手中。”
知秋闭上嘴,福了福身立即去办了。
又嘱咐一旁的知秋,务必嘴严实些,不能告诉任何人知晓。
*
北王府不远的一座小院里,有一个地下牢房,北辰砚一袭暗色华服,懒散的坐在圈椅中,不时往牢房中哀嚎的男人撇去一眼。
惯来笑嘻嘻的阿守,此时一张圆圆小脸亦阴森的可怕。
“嘴是真硬,主子,要不属下上绝招吧,保管他一个字不差的交代。”
阿守眯着眼睛,哪有半分少年青涩,哪个能猜到,最为年少的他,才是北辰砚所有属下中,最为心狠手辣的一个。
“着什么急,几个小喽啰,不值当大动干戈。”
北辰砚指尖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闲散起身朝那被吊着双臂,抽的浑身是血的人走去。
“你主子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卖命?”
男人抬起一张血迹斑斑的脸,冲北辰砚呲了呲牙,却并不开口。
“你找死。”玄枫冷哼一声,一鞭子抽下,男人又发出一声哀嚎。
北辰砚笑了笑,那张清隽面容却更为冰冷,抬手捏住了男人下巴,“你有家吗?”
“比如,妻子,孩子,爹娘 ?有吗?”
“你想干什么?”男人倏然朝着北辰砚用力挣扎,瞳孔惊骇。
“老实点。”玄枫一棍子闷在了男人腹部,痛的男人立时弓起了身子。
“随口问问,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北辰砚回身坐回了圈椅中。
男人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我是皇城来的,你如此对我,一定会染上大麻烦,我主子不会放过你的。”
北辰砚不答反问,“那你在皇城,有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声?”
“比如,心黑手黑,不择手段,还有八个字,叫什么来着?”
“鹰心雁爪,惨无人道!”阿守好心开口。
北辰砚“嗯”了一声,身子半倚在椅子上,不再言语,那男人却变了脸色。
“北辰砚,祸不及家人,你七尺男儿,还要不要脸?”
北辰砚眸子一眯,玄枫手中刑具一个接一个往男人身上招呼过去,一直到男人头软软垂下,昏厥为止。
阿守一盆加了盐的冷水泼了上去,男人疼的浑身痉挛,面容扭曲。
“北辰砚,你如今的行为就是在自掘坟墓,朝中对你北王府早就恨不得除之后快,你还如此树敌,得罪了我家主子,你北王府只会死的更快。”
阿守小脸一变,撸了袖子,“嘿,满口诅咒,看小爷今儿不拔了你舌头,烧烂你的嘴。”
“阿守。”北辰砚淡淡一声,立时制止了阿守气冲冲的脚步。
他看着男人,“你哪来的自信,觉得你家主子会为了你一个小喽啰与我北王府为敌?”
“你信不信…”北辰砚身子前倾,面容沉冷,“我现在杀了你,不出三日,你家主子就会为了那批货顺利过关口,而上赶着来求我 !”
男人闻言脸色变了变,音调放软了些许,“你放了我,金银财帛,或是其他条件,我都可为青州争取。”
“往后开通关口,青州也不必再为了银子看朝廷脸色,窝囊度日。”
北辰砚冷笑,“你所许的,我 在你主子那都能拿到,凭何要放了你?”
“你死不死,对局势都无伤大雅,而我,向来最讨厌嘴硬的人。”
北辰砚懒懒起身,阿守大眼睛一沉,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刀,朝男人走了过去。
男人此时,才有了几分惊怕,“你既愿同我主子合作,又何必要我性命。”
“因为我家爷看你不顺眼。”阿守短刀高举,就要朝他心口扎去。
“我说,我说。”男人双眼赤红,“就算我家主子寻你,也不会将身份告你知晓,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只要你放了我。”
倒不如她主动,留有一丝体面。
“姑娘今日可是听说了什么?”知书蹙着眉问。
林思棠点点头,那些夫人会对她不假辞色,早在她意料之中,毕竟他们夫君都乃军中良将,看不上从皇城奉旨成婚,对她心有怨气都很正常。
“可是姑爷早有心仪之人?”
“是竹马绕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林思棠唇瓣浮着笑,“知书,我竟莫名其妙成了横刀夺爱的,我冤不冤啊。”
如此,日子就比她所预料更为艰棘了。
“姑娘是奉旨成婚,若有机会,哪个愿意来趟浑水,他们不得厮守,同姑娘有何干系,要怪也该怪朝廷,怪皇上乱点鸳鸯谱。”
知书替姑娘可悲,“这两日,奴婢瞧着姑爷同姑娘也算相敬如宾,还以为往后日子就如此活下去,也算不错。”
林思棠扯唇笑笑,“还是那句话,只要姑娘我审时度势,足够贤良大度,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
北辰砚要什么,她拱手让就是,如此乖巧听话,他还有什么不满。
“可姑娘…”知书咬了咬唇,“你同姑爷已有了夫妻之实。”
那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是嫡妻,凭何要让,对姑娘太不公平。
提此,林思棠面色也有些不好,半晌才说,“男人嘛,不都是如此。”
反正她此一生,也没了其他可能,就算有,她也不会为了任何人而犯傻,以命护着什么清白之身。
予了北辰砚,至少日后,尚能指望他看在耳鬓厮磨的那些日子里,对她有几分恻隐之心。
“那…药还备吗?”知书小心翼翼问。
林思棠朝窗外看了一眼,蹙了蹙眉,“今晚应是不用了。”
知书还是想再劝,“姑娘,若是您有了身孕,姑爷许就会歇了心思呢,又或母凭子贵,稳固了您正妻之位。”
林思棠秀眸幽幽,“王府有个规矩,正妻三年无子,就可纳妾。”
“他若是爱那姑娘爱到了骨子里,会不会对孩子…不利,就算不会,等他同心爱女子有了孩子,我的孩子,处境只会同我一般无二。”
她许可以拿孩子一博,可那对孩子太不公平,她也没有护住他的能力。
在北王府夹缝生存,她一个就够了。
日后皇城同北王府博弈,不论结果如何,她都没有后顾之忧。
“世上母凭子贵许多,可也有很多子凭母贵,我的身份,注定他不会被期待,被喜欢。”
心里存了太多事,能一吐为快的也就只有她带来的四个丫鬟了,刘婆子虽忠心耿耿,可她年龄摆在那,根本难以理解她所为。
以她想法,她该费尽心思,用尽手段,留住北辰砚,拢住他的心,根本就看不透二人身后所背负代表的势力。
林思棠吐出一口气,心里舒服了不少,“不论如何,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
“知书,等一个时辰后,你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端去书房给北辰砚,就说我在等他回房歇息。”
知书应了一声,为姑娘委屈不已。
“但我想着,他应不会回来,你表情同话都表现的诚恳些,走个过场就是。”
*
书房,北辰砚半个身子窝在圈椅中,手肘支着扶手撑着头,眸子盯着书案一个地方,一动不动。
阿守数着手指头,主子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一刻钟不曾动了。
“主子,主子。”阿守喊的小心翼翼。
等北辰砚终于朝他看来时咧了咧嘴,“您手臂麻不麻,用不用属下帮您揉揉。”
北辰砚移开视线,没有搭腔,问,“什么时辰了?”
玄枫一愣,瞬间明白了北辰砚话中意思,“主子的意思是,二少夫人嫁来,也有姜家的意思?”
北辰砚冷笑不语,视线又朝宣纸上看去。
“温润如玉,才华卓绝,朗朗君子。”
都是对姜玄祁的评价 !
“呵。”
北辰砚又是一声冷笑,玄枫从中听出了不虞与讥嘲,垂下头不敢言语,毕竟二人,算是有点子情仇在其中。
二少夫人被迫嫁来,心里指不定还念着那劳什子姜公子呢。
“世上当真有如此美好的男子吗?”
北辰砚目光定格在姜玄祁的画像上,久久不曾移开。
他为何越看,越觉得这姜玄祁,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玄枫斟酌着道,“皇城百姓官户对此人确实评价颇高,但属下以为,定是比不上主子您的。”
北辰砚沉冷目光扫玄枫一眼,没有言语,却有些冷嗖嗖的。
玄枫抿着唇垂头,不知究竟该说什么才好了。
“主子,时辰不早了,您是不是该歇息了?”
“你很困?”北辰砚语调淡淡。
“没有。”玄枫立马摇头,陪着北辰砚继续看那张宣纸。
从姜玄祁牙牙学语,到后来进士及第,事无巨细。
北辰砚不时会开口点评几句,尤其是看见后面那句:姜玄祁与林府大姑娘情意甚笃,二人实乃天作之合。
“这句话,是你写的?”北辰砚手指着宣纸。
玄枫立时摇头,“是暗卫写的,宣纸上所记,都是皇城那边的尽兴流言。”
“一人十军棍。”
玄枫,“……”
关他什么事情?
“主子?”
“所查不实,就是办事不力。”北辰砚将宣纸反扣在桌案上,仿佛一眼都不愿多看。
“怎么就所查不实了,二少夫人做了姜玄祁十几年未婚妻子,二人怎么可能没有丝毫情意。”
玄枫声音压的极低,可北辰砚还是听着了,墨色的眸子泛着冷光。
“歹竹出不了好笋,就他父亲那货色,儿子能好到哪去。”
玄枫,“……”
原来是看不惯宣纸上所记载,“可那皆是皇城中人的评价,您让查的,同属下们…无关啊。”
北辰砚神色漠然,“查,是让你们抽丝剥茧,将真相呈至我面前,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听信。”
玄枫,“……”
这要什么真相?不就该是民众的评价吗?
“主子,我们远在青州,同皇城八竿子打不着,实难以分辨真假。”
“那就是查而不实,罚你们不对吗?”
北辰砚神情冷淡,玄枫到喉头的解释又哽了回去,“对,是属下们办事不力,该罚。”
再纠结下去,不定又加十军棍,反正他是看明白了,主子今晚心情不好,不拿人撒撒气是过不去了。
“那姜玄祁…”
北辰砚眯了眯眼睛,玄枫立时接口,“歹竹出不了好笋,此人绝不会如众人评价那般光风霁月。”
北辰砚点点头,“那就继续查。”
玄枫脸立时垮了下来,看着北辰砚离开的背影,欲哭无泪。
*
夜色漆黑如墨,只正屋还燃着一盏烛台,泛着幽幽光芒。
北辰砚唇角一勾,轻手推门进屋,又见榻上女子翻了个身,“不是让你不用等我吗,怎么不睡?”
他褪了外袍走向床榻,那人却半晌没有回他,北辰砚蹙眉,双手撑在床上往里看去,那人儿竟正闭着眼睛酣睡。
“……”
那盏烛台不是特意予他留的吗?
北辰砚摸了摸鼻子,只觉上面落了厚厚一层灰尘,但好在无人知晓。
林思棠被暗影罩着迷迷糊糊睁开眼,男子清隽五官映入眼帘,愣了片刻,“你回来了?”
“嗯。”北辰砚坐直身子,“吵醒你了?”
其她什么人都成,知秋四人与她情同姐妹,万万不行。
北辰砚听出了几分意思,扭头看了眼林思棠,淡淡说,“洞房花烛夜,她们是要一直站在那吗?”
林思棠,“……”
她被噎的说不出来话,很是尴尬。
知秋几人也面上一红,忙福身告退。
林思棠面上火烧火燎,只觉得今日分外丢人。
又坐了片刻,林思棠悄摸抬头,发现北辰砚正偏头看着她,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她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林思棠想起了出嫁前,礼部派人教诲的那些话,犹疑着开口,“我们…是不是该喝合卺酒了。”
北辰砚扯了扯唇角,一副你终于想起来了的表情。
林思棠那叫一个尴尬,起身朝桌案走去,斟上两杯酒后,端回了床边递给北辰砚。
“夫…君请。”
北辰砚接过,依旧看着林思棠,林思棠捏着杯盏的手泛白,主动伸手挽上了男人手臂。
喝了合卺酒,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林思棠也是第一次成婚,哪知晓都有些什么规矩,只记得礼部典仪官交代要她好好侍奉夫君,细节都忘了个干净。
林思棠就干脆垂着头装聋装瞎,不吭声也不动。
皇室宗子成亲,规矩礼仪严格,很多事都要新妇亲力亲为,但见林思棠半晌不言不语,北辰砚只得主动开口。
“今日、委屈你了,日后有机会,我会补偿你的。”
林思棠点头附和,也不知有没有听着北辰砚说了什么。
又是片刻缄默,奂月叩了叩门,称已备好了热水。
北辰砚,“你先去吧。”
林思棠愣了愣,这个她还是记得的,她所嫁为皇族宗室之子,当事事以他为先,伺候他沐浴更衣,擦身拭发。
“还是…你先吧。”林思棠搓了搓手,看着北辰砚的领扣,想着该怎么下手。
不想,北辰砚竟直接起身走去了屏风后。
林思棠看着他背影,抿着唇身子都松弛了不少。
“姑娘。”知秋先是在门口露了个头,才快步走了进去。
“姑爷让奴婢进来给姑娘卸下钗环。”
林思棠朝屏风后看了一眼,坐去了铜镜前,他方才让她先去沐浴,是觉得她这一头首饰太沉重的意思吗?
胡思乱想间,屏风后的水声已停,知秋也收了钗环退了下去。
林思棠在屋中张望了一圈,想着是不是该拿条帕子过去侍候他。
可屋中没有帕子,那人也一直没有从屏风后出来。
林思棠更是懒的开口问,约莫有一刻钟时间过去,奂月再次请她沐浴,那人穿着中衣,才从屏风后出来。
白色中衣松松垮垮披在他身上,裸露出大片胸膛,水珠顺着他脖颈往下淌。
胸膛肩膀宽阔,腰身却很瘦,肌肤不比书生的细皮嫩肉,有几分被风雪摧残过的粗糙。
林思棠只扫了一眼,就垂下头进了屏风后。
心中暗忖,他是不想她近身伺候他,才一直待在屏风后的吗?
那样也好,省了她不少功夫,这桩婚,她本就没有奢望过能恩爱情深,举案齐眉,只要相敬如宾,两相安好就老天保佑了。
她故意磨蹭了许久,直到手心泡的发白,才慢慢悠悠从浴桶里走出来,擦身穿衣。
以往在林府,她沐浴更衣都是知秋几人伺候着的,但如今瞧着北辰砚,应是不习惯有人近身伺候的,连奂月都是候在门外。
“天凉,若是下次再洗那么久,就吩咐下人加些热水。”
林思棠本以为北辰砚睡了,轻手轻脚从屏风后出来,却猛然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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