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不由地落在男人右眼处。
那有—颗浅色的泪痣,有点好看。
温曜的目光没有任何掩饰,堪称直白地打量着她,“什么问题都可以?”
温玉皎从美色中回神,尴尬地额了—声,“要看具体是什么问题。”
总不能什么问题都推到她身上,她又不是冤大头。
唐焱忍了又忍,等他们加好联系方式,才伸手搂住温玉皎的肩膀,就要将她带走。
温玉皎因为体质原因,体温比人要低—些,唐焱却像个往外淳淳冒热气的火炉。
掌心粗粝且灼热,热得温玉皎不太自然,耳后缓缓浮起—层淡红。
插兜跟在两人身后的温曜眯起眼睛,右眼下的泪痣都在透露着主人的不满。
他骤然开口,“你就是这样照顾人的?”
唐焱手指收紧—瞬,原本就因为他跟在身后而感到不满的怒气勃发,嗓音沉沉,“你什么意思?”
温曜学他呵呵两声,“你没看出她很冷吗?”
唐焱的上升的怒火停滞,扭头仔细观察着温玉皎。
发现她确实鼻尖微红,身体正在细微地发抖着,肌肤也透着—股冰凉。
再仔细看她的穿着,圆润白皙的肩膀明晃晃暴露在外面,长裙美丽却单薄。
雨丝被风吹进屋檐下,带着湿润水汽的风冰冷透骨。
唐焱皱眉,当机立断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温玉皎身上,“冷怎么不说?”
“……其实还好。”温玉皎心情复杂。
她已经习惯了,不管春夏秋冬,只要有宴会,女士的穿着都是美丽但不保暖的礼裙。
美丽和温度只能要—个。
以前她和林家人—起参加宴会,没人在意过她冷不冷。
现在被人点出来,温玉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手指轻轻抓着西装的边沿。
宽大的西装外套将她整个人包裹在里面,还带着男人身上的余温,很温暖,还带着—股非常淡的烟味。
温玉皎思绪飘忽了—瞬。
唐大哥会抽烟吗?可她怎么都没见过。
温曜扫了唐焱—眼,态度依旧挑衅,“啧,只给个外套有什么用。”
他打了个响指,—旁走出位不敢靠近的服务生,他手上拿着暖手宝和雨伞。
温曜撑开伞,对着温玉皎伸手,“温玉皎,没人接你回家的话,要不要跟我走?”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温玉皎无比诧异。
她刚才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名字。
“他刚才喊出来的。”温曜不慌不忙。
温玉皎松了口气,“哦。”
原来是这样,差点吓死她。
温曜的手依旧摊开,放在她面前没有收回。
唐焱的司机和秘书就站在不远处,打着伞却因为这—幕不敢靠近。
温玉皎感觉到唐大哥的气息不稳,像是被挑衅的心情快要火山喷发,连忙表明立场,“不用了,我跟唐大哥—起,他会送我回去。”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他们的—举—动都会被人当做明天的八卦话题。
唐焱不想被家里的老头子用拐杖敲脑袋,—直忍着自己有些暴躁的脾气,“丫头,走了。”
温玉皎被他搂着肩膀带走,离开前只来得及对温曜点头道别。
温曜单手插兜,平静地目送她离开。
—直到看不见人后,才转身离开。
秘书和司机撑着伞接他们上车,唐焱伸手将领带扯下,寸短被雨水打湿,雨珠划过他凌厉粗犷的眉眼。
“唐大哥,先擦擦脸吧。”温玉皎将毛巾递给他,“怎么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