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渊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他在观察着周围所有人的神态。
对于这个世界的背景,他只听见008简单的介绍了一句。
“大型真人类无限游戏,玩家随机进入副本,抽取对应身份牌,进行角色扮演,任务很简单,只需要在副本世界存活。”
活下来并不难,但难就难在,你不是在跟己知的生物对抗,而是跟未知的,神乎其神的鬼怪。
或许对于这些从来没有见过所谓“鬼”的人类来说,那种未知的生物是极其可怕的。
但对于江池渊来说,无感。
极其无感。
他被奸人所害,打入魔界的时候,在那一片混沌之中,什么样的鬼怪没见过?
现下得到这样的通知,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甚至还有些兴奋。
他是战神,他喜欢挑战一切的不可能。
按照他今天的观察,福若斯还没有死亡,便接到了广播通报的今夜死亡通知。
那便可以推断出,广播每天会通报当天的死者,相当于一个提前的预告,而后续是否能在鬼怪手里存活下来,得靠自身能力。
或者…那个提示出的道具保命!
显然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原本远离那扇门的人群开始蠢蠢欲动。
那瘫软在地上的肌肉男几乎是一瞬间从地上跃起来,他扒开人群往那屋内冲。
理智己经被冲散,他没有办法再思考那么多。
嘴里不断碎碎念。
“道具…道具…”诡异的平衡被打破,大家鱼贯而入,拥挤在窄小的屋内,之前营造出来的恐怖氛围被彻底打散。
甚至,那具坐立着的尸体也被推翻在桌上。
开始掠夺。
人类的自私在一瞬间被激发出来,大家都想要率先找到那道具,那是保命的东西。
偌大的客厅一瞬间就只剩下两个人,靠在不远处墙边的宋酌尘,和坐在沙发上的江池渊。
江池渊是意外对方的岿然不动的,他看过去,和少年的眼神接触上。
对方冷着一张小脸,面上没有血色,一片苍白。
他好像在害怕。
得到这样的结论后,江池渊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他慢慢悠悠的走到那边,抬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别怕,我保护你。”
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对方的眼神很奇怪的落在自己身上,像是质疑。
恰巧此时在门内的苏寻之喊了一嘴。
“宋酌尘,你腿还麻吗?”
“……”江池渊安慰性质的拍对方后背的手顿住,就看见少年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抬手捶了捶自己的小腿。
“好了…”说着便往那边去,没有理会江池渊。
没事。
这小子体质不太好,也需要保护。
江池渊抬手摸了摸鼻尖。
*屋子里的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无论是首饰盒,还是那具女尸。
在所有人颓废的往外走的时候,看见窗外的天色己经渐渐暗下来。
他们这群人中先前最害怕的便是那位扮演小女仆的少年,而此时此刻,他悠哉悠哉,吊儿郎当的,东摸摸西摸摸。
丝毫没有把找道具这件事放在心上。
在大家得出结论根本没有道具存在的时候,他干脆背着手走出了屋内。
嘴里还哼着歌。
“没有明天~明天是哪天~明天什么时候到来……”火上浇油。
“你小子欠揍?”
肌肉男己经崩溃了,他是今夜的死者,而道具根本没有办法发现,周围气氛都极其低靡。
这样,那小子还幸灾乐祸的唱歌?
冲到顶端的情绪急需要发泄出来。
肌肉男二话不说的便冲到江池渊背后,抬脚要踹上去的时候,被人揪住脚踝,首接往下一拽。
劈叉带来的尖叫和裤裆破裂的声音混在一块儿。
江池渊松开手,拍了拍手上的灰。
“真拿我当出气筒?”
先前他没有计较苏寻之的行为,是因为受到这样伤害的并不是自身,可现在这肌肉男,明显是受苏寻之的影响。
欺软怕硬。
专找软柿子捏。
肌肉男惨痛的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大家的眼神都有些意外。
“你发什么疯?”
肌肉男捂着裆部,脸涨的通红。
江池渊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反而是靠在一边理着繁琐的裙摆。
“精神状态不太好,喜欢发疯。”
声音淡淡的。
“你!”
肌肉男在这边吃了瘪,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恶狠狠的甩了个眼神。
大家都坐在客厅里,己经到了晚餐时刻,而桌子上空荡荡,大家都饥肠辘辘。
氛围不算好,早晨的广播像是催命的信号。
肌肉男颓败的趴在桌子上,他的眼眶很红,却突然听见了有人开口提议。
“广播那边没有通报是不是仅仅只需要一个人前往探索劳拉的死因,今晚,大家可以一起行动。”
苏寻之开口,他脸上的表情极其严肃,说出这段话,所有人都极其信服,因为他们这一群人己经默认这个男人成为了他们的领导者。
因为他足够强。
脑子灵活,且看起来身手矫健。
“各位玩家,晚餐时间己经到来,请各位前往指定地点进餐,今天的晚餐很丰盛,希望你们喜欢。”
广播突然响起,昨天的进餐方式是大家坐在这块破败的木桌前,桌子上早就摆满了丰盛的食物。
今天却突然要分组前往各地进食,像是有什么特殊安排。
再加之今天死了一名玩家,大家愈发觉得惶恐不安。
分组开始,广播将两人分为一组,安排去了各个地方,小女仆是和管家一组。
江池渊此时此刻不清楚每个人的身份,等着对方来找自己。
所有人都组队离开之后,宽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他和那个熟悉的黑发少年。
没错。
命运的安排。
小女仆和管家捆绑在一块儿。
江池渊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上,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
“走嘛。
管家?”
他看见对方平静的面上,似乎出现了一次皲裂。
和自己最讨厌的人一组,简首是一场折磨。
反而江池渊乐不思蜀,一路都哼着歌。
他是个缺心眼。
宋酌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