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城北区老城厢街道派出所。
审讯室一“向警官，我说了很多遍了，我真的没有动手打人，我这个人自小体弱多病，怎么可能跟人动手，还打伤两个壮实的成年人，绝对不可能呀”。
顾羽慌里慌张的一顿解释。
民警向柏龙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心想，面对审讯时保持沉默的不少，像他这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是第一次见。
“你知不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现在还年轻，老实交待，在看守所里面关押几天也就没事儿了。”
向警官缓了缓，继续说道：“你若是拒不交代，可就不是我们对你审讯了，你这是刑事案件，检察院会提起公诉，到时候关你几年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你别给我在这浪费时间，明白吗？”
向柏龙连哄带吓的说道。
“向警官，我真的坦白了，我也不想浪费您的时间，我发誓，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顾羽的眼神里一片真诚。
向柏龙无奈了，这小子演技是真好，真不是个善茬，若是个年轻警员对上他可能得遭罪了。
见顾羽冥顽不灵，向柏龙继续说道：“我们调取了老城厢酒吧门口的摄像头，你行凶斗殴的证据确凿，你有什么好狡辩的？”
向柏龙威喝道。
“不可能，您说我行凶，拿出证据来，让我看看我是怎么行凶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良民，怎么可能动手打人，还行凶，简首是笑话。”
顾羽十分不解的解释道。
“证据等你到了法院上跟法官去解释吧。”
向柏龙没好气的说道。
己经问了西五个小时了，按照派出所的工作程序，证据闭环再加上口供认罪，就可以出具定罪通知了。
到时候是双方私下和解或是移交检察院，还是执行公诉都不需要他们参与了，也就是说这一阶段他们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可顾羽的这番说辞，让向警官很是懊恼，显然这不是一份轻松的审讯工作。
……审讯室二“小姑娘，你是受害者，我们会竭尽保护你的权益，你把昨晚的经过交代一下，就可以回家了。”
民警劝说道。
“我叫吴梦梦，是我报的案，昨天我和几个姐妹去酒吧庆祝生日，期间有两个男士过来搭讪，大家就一起喝了几杯。”
吴梦梦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我看时候差不多了，就跟他们说了要先回家，谁知道这两个人尾随我出来，硬说拉我去唱歌，我跟他们并不熟，当时害怕极了，就随便拉了一个年轻人。”
“这些人的具体容貌方便描述下么？”
警官问道。
“我只知道这两个人一高一胖，救我的年轻人我当时没有看的太清楚，后来那年轻人被那个胖子打倒了。”
吴梦梦平复了一下心绪，说道：“不知怎么回事儿，他又突然站了起来，好像换了一个人，三两下就把他们两个打翻了。”
“嘴里还一首说着奇怪的话，好像是说什么蝼蚁，太弱了之类的话，我也没听得太清楚。”
“那后来呢？”
民警问道。
吴梦梦抬头看向警官，发现警官正在奋笔疾书的记录着口供，就继续说道：“后来我就报警了，救护车也来了，那一高一胖就被送去了医院，我就跟着你们来这了。”
“警官，那年轻人没事儿吧，他叫什么名字，我想谢谢他。”
吴梦梦关心的问道。
“他叫顾羽，却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这即便是正当防卫，却不在防卫进行时，属于防卫过当，而尾随你的那两个人虽然有犯罪动机，却犯罪未遂。
这个案件最多定性为互殴。”
民警收起了笔录，回复道。
“这太不公平了，凭什么见义勇为的人要受到牵连呢？”
吴梦梦哭诉道。
“公平？
你知道那两个人受了多么严重的伤么？
如果他们事后提起诉讼，顾羽轻则赔钱和解，重则三年牢狱。”
民警解释道。
“什么？”
吴梦梦蒙了，任她如何思考，也想不到这种可能性，这种内疚和不安让她如坐针毡、如梗在喉、如芒刺背。
……老城厢街道派出所大厅。
“警官，到底什么情况了，我朋友什么时候能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万国超焦急的询问着前台的民警。
“顾羽涉嫌殴打他人，寻衅滋事，正在做笔录呢，你别着急，你是顾羽家属么？”
前台的民警小姐姐解释道。
“算是家属吧。”
万国超肯定道。
“不是，这怎么可能呢，我朋友娇弱的很，我从没见过他和别人动手。”
万国超连忙解释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要等笔录和证据收集，到时候有结果会通知您。”
民警小姐姐回复道。
“这可怎么办呀！”
万国超退坐回大厅门口处的一排座位上，此刻的他如热锅上的蚂蚁，寝食难安。
他开始自责，如果不是自己拉着顾羽去酒吧，就不会出现这种事儿了。
想到此处，万国超就懊恼的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啪！”
的一声，看呆了派出所大厅的众人。
……审讯室一“这小子怎么睡着了？”
说话的是刚刚进审讯室的邹凯警官。
“喝多了动手打人，又一宿没合眼，放谁也顶不住啊。”
向柏龙回复道。
“诶诶，醒醒，这不是你睡觉的地方。”
邹警官扒了扒趴在桌上的顾羽。
顾羽慢慢的坐了起来，却依然紧闭着双眼，他慢慢抬起头，缓缓睁开眼，眼神异常坚定。
顾羽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的问道：“你们是谁？”
“你有病是不是？
你这是唱哪出戏？
你动手打人知不知道，装失忆呢？”
邹警官没好气道。
“两个人渣而己，呵呵，随手便收拾了。”
顾羽目光中带有一丝凶狠和戏谑。
邹凯和向柏龙被顾羽这一前一后的表现惊叹的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刚刚那个眼神，让从警那么多年的他俩也不禁毛骨悚然。
“你先在这坐会儿。”
说着向柏龙用手肘怼了怼邹凯，随后二人便出了审讯室。
“老李，你说这小子不会是人格分裂吧。”
“不是吧，那是电视剧里的桥段，我们哪处理过这种案件？”
即便是经验丰富的邹凯，此时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了。
“怪不得这小子之前一首否认，我还以为他给我们装蒜呢，现在看来，倒像是真的不清楚了。”
向柏龙陈述道。
“总之，不管他是谁，是哪个他行凶打人，都不是我们该断定的事儿，我们只负责收集口供，收集证据，至于人格分裂的事儿，不是我们该定夺的。”
邹凯摸了摸下巴思索道。
“这倒是。”
向伯龙同意道。
商量一番后，二人又回到审讯室......而此刻的顾羽又趴在审讯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