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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畅读精品

司夏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时觅傅凛鹤是现代言情《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中出场的关键人物,“司夏萌”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先婚后爱双向奔赴追妻火葬场豪门】她喜欢他,从上学时期就喜欢他,可他太优秀了,优秀到她无法靠近。本以为这份感情要埋在心底,谁知一场同学聚会,让两人有了交集,甚至还擦枪走火……事后,他:“结婚吗?”她以为暗恋成真,便同意了,可谁知,婚后生活索然无味……后来,她实在受不了他每天只有工作的生活,确定离婚重新开始,他也同意了。一切都结束了。可转眼,他又来找她……她:“我们已经离婚了。”他:“那我,重新追你,可以吗?”...

主角:时觅傅凛鹤   更新:2024-08-04 18: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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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觅傅凛鹤的现代都市小说《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畅读精品》,由网络作家“司夏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觅傅凛鹤是现代言情《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中出场的关键人物,“司夏萌”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先婚后爱双向奔赴追妻火葬场豪门】她喜欢他,从上学时期就喜欢他,可他太优秀了,优秀到她无法靠近。本以为这份感情要埋在心底,谁知一场同学聚会,让两人有了交集,甚至还擦枪走火……事后,他:“结婚吗?”她以为暗恋成真,便同意了,可谁知,婚后生活索然无味……后来,她实在受不了他每天只有工作的生活,确定离婚重新开始,他也同意了。一切都结束了。可转眼,他又来找她……她:“我们已经离婚了。”他:“那我,重新追你,可以吗?”...

《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畅读精品》精彩片段


女孩很是狐疑地看了他—眼,而后慢慢看向他递过来的名片,接过扫了眼,也爽快朝他掏出了手机:“行呗,那就加个微信呗。”

傅凛鹤没上前,直接转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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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凛鹤没有直接走向停车场,而是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并不想回酒店,却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深夜的欧洲街头陌生而安静,路人很少,除了偶尔路过的情侣。

傅凛鹤视线在嬉闹相拥走过的小情侣身上停了停,又面无表情地移开,看向深长的马路。

身后厚实的墙体早已把喧杂的音乐声挡在了身后。

他并不喜欢酒吧的热闹,也不是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散步和逛街上的人,但于眼下的他,是最好的时间消磨方式。

幼年沈妤的脸和女孩刚才冲唐少宇呵斥和举起手机的脸不停在脑海中来回交织,却始终无法重合,交织着交织着时,时觅的脸不期然地出现。

傅凛鹤脚步微微—顿,抬头朝时觅公寓楼看了眼,他直接转身,走向停在酒吧门口的车,人没到车前就掏出钥匙解了锁,拉开车门上了车,握着方向盘的手利落打了个转,黑色卡宴便流畅滑出了车位。

唐少宇刚好从酒吧突围出来,看到傅凛鹤赶紧冲他招手:“等我会儿。”

傅凛鹤拉下车窗冲他回了声:“我有事,自己打车回去。”

说完朝他扔了串钥匙,车窗已经拉上,飞驰了出去。

唐少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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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觅刚洗完澡吹干头发,正准备关灯睡觉,门外在这时响起了“嘚嘚嘚”的敲门声。

时觅困惑往门口看了眼,按熄了吹风机,迟疑走向门口,高声问了句:“谁啊?”

“是我。”门外传来傅凛鹤平静的嗓音。

“……”时觅困惑看了眼墙上的时钟,都十—点多了。

“有什么事吗?”她问。

“你先开门。”还是淡而平静的语气,声音不大,但隐隐带了丝不容拒绝的强势。

时觅困惑皱了皱眉,迟疑了下,上前开了门。

傅凛鹤就站在门口,身上已换了件略显休闲的长款黑色大衣。

他的视线随着她打开的房门落在了她脸上,深沉而平静,带着探究。

“……”时觅被看得有些莫名,连说话都不自觉地打了个顿,“怎……怎么了?”

傅凛鹤没说话,只是以着那双幽深平静的黑眸看着她。

时觅被打量得实在莫名,睁大的眼眸都因为他幽沉的眼神带了丝局促。

“你……”她刚要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傅凛鹤已经先开口,“方便进去坐坐吗?”

时觅:“……”

“不太方便。”她说。

但傅凛鹤并不是会因为她—句话而放弃的人。

他没有强闯,也没有离开,但就是以着那副万年不变的平静模样静静看她,大有她不让他进去他就不走的架势。

“我……”时觅声音停顿了下,气势都不自觉地弱了下去,“我关门了,你自便啊。”

说着就要把门关上,但还没来得及合上,傅凛鹤突然抬手挡住了门板,稍稍—用力便推开了门,他也走了进来。

时觅气急:“你不能这么无赖的……”

她和傅凛鹤从没有红过脸,她甚至是从没有冲他发过脾气,—直以来两人的相处都太平和了,这种长时间的平和让她没办法冲他摆太大的脸色,只能语言贫瘠地冲他喊,但温软的嗓音毫无气势可言,甚至带了丝撒娇的味道。

傅凛鹤鲜少看到她这样生气的—面,不由朝她看了眼。



倒不是时觅记忆有多好,只是从小到大丁秀丽就不太待见她,最喜欢挂在嘴边的话就是,“要不是你爸把你捡回来,你早饿死了,我们供你吃供你住,供你读书,哪点对不住你了?你帮家里点忙怎么样了?”

每天被这么耳提面命地提醒着,她想不知道都难。

她小时候还因此难过过好久,不明白为什么她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有爸爸妈妈疼,为什么她没有。

但现在长大了,也释然了,可能有些人就是亲友缘薄一些,父母也好,儿女也罢,亦或是丈夫,都注定陪伴不了太久,她这辈子就是注定了要一个人独自前行。

好在她的父亲时林对她还不错。

他是把她捡回来的人,她高烧昏迷清醒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是他。

时觅已经不记得那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只依稀记得一个人在荒郊野岭待了很久,大冬天的,又冷又饿,每天浑浑噩噩的很害怕。

因此醒来后看到抱着她哄着她的时林,她心里倍感亲切,也有点怕人,一直抓着时林不放,后来也找不到她家人,时林心疼她,就把她留了下来,收养了她。

其实以他们家当时的条件,是没办法再养一个人的,丁秀丽也不想多照顾一个人,但最终拗不过时林,不得不留下了她。

时林一辈子懦弱,唯独在留下她这件事上强硬了一回,尽管之后因为常年在外打工,他也没办法给予她一个父亲应有的照顾和保护,但对于时林,时觅还是敬重且感激的。

她这次回来也只是想在出国前看看时林,毕竟出去了不像在国内这么方便,想回来就回来。

屋外的丁秀丽得不到她的回应,已经进展到摔锅碗瓢盆发泄的地步。

“又发生什么事了?”门外传来时林的声音。

“你捡的好女儿,这么些年我们养大她容易吗,要不是我们,她现在还指不定在哪个流水线打工呢,还能遇到傅凛鹤那样的家庭嫁了吗?她现在倒好,乌鸦变凤凰,看不起自家人了,有出息了帮一下家里怎么了?”

时林声音一下惊喜:“觅觅回来了?”

伴着落下的嗓音,门外已经传来了敲门声。

时觅过去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时林。

“爸。”她轻叫了一声。

时林推门进来,压低了声音:“别理你妈,她就嘴上说说。”

时觅轻点了个头:“嗯。”

时林:“怎么突然一个人回来了,凛鹤呢?”

“他……”时觅迟疑了下,还是坦白了,“我和他离婚了。”

“离婚了?”时林面色当下凝重了起来,“为什么要离婚?”

时觅:“我和他不合适。”

时林皱眉:“是不是因为你妈和你哥?”

时觅摇摇头:“以后你让他们别再去打扰人家了。”

时林面露犹豫,倒不是他想去,实在是他劝不动丁秀丽和时飞,这个家里丁秀丽说了算。

时觅理解他的难处,笑笑:“没事,我会和他们说的。我今天就是回来看看您,我申请了个海外大学读研究生,明天就要走了,要读两年,以后估计不能常回来看您,您照顾好自己。”

她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这卡里还有点钱,您先留着用,不够了你再说。”

时林赶紧推了回去:“你一个人在外面要花钱的地方多,钱你留着,我够用。”

“没事,我有。”时觅把卡给他塞了回去。

时林想到她明天就要走了一时伤感:“怎么那么突然就要走了?国外那么远,想读书在国内不行吗?”

“就想换个环境,顺便出去看看世界。没事的,两年很快就过去了。”时觅安抚道,看时林还愁着张脸,又对他说,“而且这个学校建筑系世界排名第四,能被录取得多幸运啊。”

时林果然被安慰到,欣慰里又有些自豪:“真好,从小我就知道你长大后肯定会有出息。”

时觅笑笑。

“姑姑。”奶声奶气的小女孩声在这时传来,声音落下时,2岁的小丫头已经飞抱住了时觅的腿。

时觅弯身一把将她抱起:“贝贝和妈妈出去玩了?”

小丫头用力地点着头,扭头看向跟着进屋的妈妈钟宁。

钟宁是时觅哥哥时飞的妻子,和时飞是中学同学,高中就在一起了,大学毕业两年后就领了证,两年前刚生的女儿。

钟宁人长得漂亮,工作能力也强,从保险公司最基础的保险销售做起,靠自己一步步爬到了销售总监的位置,每年大几十万的年薪,挣的钱全让时飞创业给霍霍没了。

钟宁似乎倒没在意过这个,时飞不上班不带孩子也不吵不闹,任劳任怨地挣钱养家带孩子。

时觅也不知道她哥给钟宁下了什么蛊,愿意这么几年如一日地供他养他,如果真要去分析,大概就是时飞嘴甜,能给钟宁提供情绪价值吧。

钟宁和时觅不算特别熟,看时觅看过来,客气地打了声招呼:“时觅回来了。”

时觅“嗯”了声,视线移向亲昵搂住她脖子的小丫头,伸手逗了逗她。

丁秀丽也已跟着进了屋,看着她眼神里的温柔,又忍不住阴阳怪气道:“那么喜欢小孩就抓紧时间生一个,要不然以后人家在外面找人生了,有你哭的。”

说完又忍不住嘀咕:“也不知道当时你在想什么,年纪轻轻的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要是当初能生下来,现在求个人哪里还需要这么低声下气的。”

时觅面色淡了下来,抬头看她:“妈,我和傅凛鹤已经离婚了,你们别再去打扰人家。”

丁秀丽和时飞俱是一愣:“什么?”

时觅没多言,她晚上的飞机,还要回去收拾行李,和钟宁时林互道了个别后,就先走了。

丁秀丽和时飞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真的假的,怎么突然就离婚了?”

时林叹了口气:“真的,她明天就要走了。”

时飞皱眉:“去哪儿?”

时林:“说是要去读两年书。”

时飞眉头皱得更深,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他心里是个藏不住事的,他心里担心,当天下午就去了傅凛鹤公司。

人一到公司前台就直接对前台女孩说:“我找傅凛鹤。”

前台微笑看他:“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时飞:“他是我妹夫还要预约什么?”

说完就要往电梯走。

前台女孩急急拦住他:“先生,不好意思,我得先和总裁办确认一下。”

时飞像没听到,手按下电梯就想强闯,保安赶紧上前拦人:“先生,不好意思,进公司需要有预约,麻烦您配合一下。”

“都说了是我妹夫了,你和你们总裁说一声就行了。”

时飞不耐,还想继续闯,保安却不敢不让他上去,正僵持着时,柯湛良刚好从外面回来,一眼便看到闹成一团的众人。

“发生什么事了?”他上前问。

“柯总。”保安恭敬叫了他一声,“这位先生自称是傅总大舅子,想见傅总。”

柯湛良狐疑打量时飞,没看出半点和时觅像的地方。

时飞一眼看出柯湛良在想什么。

“时觅真是我妹妹,不信你上去问你们傅总。”

柯湛良有些意外,想了想,对保安说:“让他上去吧。”

保安放了行。

时飞倒是没和他生气,只是指了指自己:“都说了你们傅总是我妹夫,你们还不信。”

说完就和柯湛良一起前往顶楼的总裁办。

“你先在外面等会儿,我去通知傅总。”

来到外间办公室,柯湛良低声叮嘱,敲了敲傅凛鹤办公室门:“老大。”

“请进!”傅凛鹤低沉的嗓音从办公室传来。

柯湛良推开门,刚要开口,时飞已从身后一把把门推得更开,走了上来。

“凛鹤,你和觅觅离婚了?”

柯湛良:“……”

傅凛鹤看了他一眼。

柯湛良顿觉得后背冷汗直冒:“是时先生自己进来的。”

时飞也大大剌剌地摆摆手:“对,我就是心里着急。”

说着又看向傅凛鹤:“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离婚了,觅觅明天都要走了。”

柯湛良看到傅凛鹤压在鼠标上的手一顿,不由看向傅凛鹤。

傅凛鹤面容平静依旧,他看向时飞:“你有什么事吗?”

时飞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没什么事,这不是听说你们离婚,担心你们……”

傅凛鹤:“我和她没事。”

时飞顿时松了口气:“我就说嘛,两口子偶尔闹点矛盾是很正常的事,女人嘛,哄哄就好。”

傅凛鹤没接话。

时飞越发不好意思:“对了妹夫,上次那个度假村的事……”

傅凛鹤扭头看他:“那个项目不归我管。”

时飞脸上的笑容当下有些挂不住,却又勉强维持着:“这样啊。”

两只手失落地搓着。

他性子向来大大剌剌,和谁都自来熟,有些没有边界感,说话做事也不经大脑,在傅凛鹤面前也从没有面对豪门富户的拘谨感,但这一次,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尴尬。

傅凛鹤也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失落和尴尬,有些不忍,放缓了声调:“对了,你妈最近是不是在看香墅区的房子?”

“是有在看,就想着觅觅回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还是得换个大点的房子,本来还想着找你们凑点首付……”时飞声音低了下去,没敢说时觅不让。

傅凛鹤点点头:“待会儿我让柯湛良给你们转过去。”

方玉珊刚好从外面走进来,闻言脚步一顿,看了眼时飞。

时飞已恢复刚进屋时的神采飞扬:“我就说觅觅没有看错人,妹夫你是个有格局的人,生意以后肯定会越做越红火。”

方玉珊嫌弃撇开了脸,小动作全落进了傅凛鹤眼中。

他看向方玉珊:“有事吗?”

方玉珊收起脸上的嫌恶:“我过来找柯湛良。明天我要飞一趟西北,老陈请假了,柯湛良有空的话送我去趟机场吧。”

方玉珊说着已转向柯湛良。

柯湛良当下点头:“好的,董事长夫人。”

方玉珊:“航班信息回头我让人发你。”

说完回头时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时飞,又看向傅凛鹤,欲言又止。

“妈,你先出去吧。”傅凛鹤直接下了逐客令,“以后你要过来还是提前让人通报一下。”

方玉珊看他一眼,勉强点点头,没再多言,转身走了。

时飞困惑看着方玉珊远去的背影,看向傅凛鹤神色清淡的俊脸:“你和亲家母关系不好?”

“没有。”很冷淡的回应。

时飞也无所谓,也就随口一问,只是有些赧颜地感谢傅凛鹤:

时觅航班是下午六点的航班,百忙中的好友林羡琳特地抽空来机场送她。

“怎么突然就离婚去读书了?”人来人往的值机大厅里,林羡琳帮时觅把行李箱搬上传送带,扭头问她。

她是时觅高中转学后才认识的朋友,高三同班,大学又刚好同个大学同个专业,虽然性子南辕北辙,一个活泼爽朗一个安静乖巧,但丝毫不影响彼此的感情。

林羡琳大学毕业后没选择专业相关工作,而是进了地产公司,负责商场招商工作,常年出差中。

这次好不容易出差回来,就听时觅说她离婚了,还准备去修个硕士学位。

时觅和傅凛鹤闪婚她是知道的,当时她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明明是没有什么交集的两个人,连同学聚会上都陌生得没什么互动,结果就是这样两个人,一个月不到就突然领了证,现在又突然毫无预兆地离了婚。

她有点看不懂。

时觅正在办理值机,抽空扭头看了她一眼:“想换种生活。”

林羡琳挑眉:

严曜电话在响了几声后就被接了起来。

“喂?”

清澈的男嗓从电话那头传来时,林羡琳嗓音已急得带了哭腔:“师兄,你现在在家吗?方便帮我去觅觅家看看吗?”

严曜正在吃饭,闻言声音一凝:“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中午觅觅一直在吐,后来又说有点见红,然后她就去了医院,我当时在忙也没来得及和她及时沟通,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发微信没回,发视频也没接,电话也没人接。”林羡琳急得眼泪都要出来,“我担心她出事,你帮我去她家看看吧。”

“好。”严曜放下筷子起身,“你先别着急,我先去看看,晚点我给你电话。”

说完严曜已经挂了电话,取过衣帽架上的外套和钥匙,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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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觅家里,傅凛鹤瞥到她身后包里的光亮,下巴往她挎包微微一点:“电话。”

时觅回头朝包里看了眼,挎包只是个容量很小的小方包,塞不下多少东西。

之前她去医院时就把手机塞进了包里没拿出来,后来的检查报告和保胎药也是一并塞进去的,全挤在包包的上头,时觅不敢打开。

她还没做好告诉傅凛鹤她怀孕的心理准备,也还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告诉他,今天的遇见只是意外。

傅凛鹤看到她脸上的犹疑,视线转向她身后的包,瞥了一眼,又落向她的脸:“你有事瞒我?”

时觅下意识摇头:“没有啊。只是中介电话,接不接都没关系的。”

说完为了让他相信,她转身把手伸进了包里,摸索着手机。

傅凛鹤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看向她:“包里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吗?”

时觅赶紧摇头:“没有。”

手摸到了手机,但手背上压着药和纸,她小幅度地试着把手机抽出来,傅凛鹤直接上前,伸手就要拉开她的包,惊得时觅一下压住了他手背。

细腻微凉的触感从相贴的肌肤传来,傅凛鹤看向她:“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最近……降温了。”时觅声音都不自觉顿了下,压在他手背上的手迟疑着收了回来。

傅凛鹤并没有执着于去打开包,只是看着她:“这两年不是已经好多了吗?”

“可能是水土不服吧。”时觅说,包里抓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在犹豫要不要直接抽出来,心脏因为这种犹豫微微提起,有些举棋不定。

傅凛鹤微微皱了眉,看着她:“也瘦了不少,我记得你以前对新环境的适应能力挺强。”

“……”时觅犹豫看了他一眼,只要傅凛鹤愿意,她在他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傅凛鹤也没再多言,黑眸落在她脸上:“是不是生病了?”

时觅下意识摇头:“没有,真的就是水土不服,还有饮食也不太习惯,最近忙也没空自己做饭,没怎么吃东西所以才瘦的。”

傅凛鹤抬头往窗外的“辉辰酒店”看了眼,看向她:“以后每天让酒店厨房给你送饭过来,那边是地道的中餐,厨师也是中国人,你应该能习惯。”

“不用了。”时觅轻声拒绝,“我后面课不多,可以自己做饭,不用麻烦了。”

傅凛鹤:“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送个饭而已。”

说着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时觅阻止了他:“傅凛鹤,你别。”

傅凛鹤转头看她。

时觅也微微仰起头看他,很安静:“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要这样。”

傅凛鹤面色很静,看着她动也不动。

时觅也动也不动地迎视他的目光,眼神温柔却又坚定。



柯湛良一个激灵,不敢再多言,赶紧退了出来。

他跟在傅凛鹤身边多年,还从没见过他这么强烈的情绪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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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凛鹤看着办公室门合上,手机一把扔在了桌上,拉过椅子坐下,手拿过鼠标,点亮电脑,扫了眼,又移开了目光。

根本无心工作。

他一把推开了鼠标,直接倾身压下了电脑电源,关了机,下了楼,一路开车回了家。

他回的是他和时觅婚后的家。

他自己购的房产,结婚前一直自己一个人住,结婚后才变成了两个人的小家。

房子位于中心城区的居住区,有着绝佳的江景视野和地理优势,去公司也近。

傅凛鹤名下房产多,最爱的却是这套房子。

他喜欢独居,以往结婚前他一个人住从不觉得有什么,甚至是享受无人打扰的独居生活,后来和时觅领证,时觅在他的建议下搬了进来,这套房子才慢慢有了人气。

时觅和他一样,都是不喜欢有外人打扰的人,所以家里除了定期上门做卫生的保洁,家里并没有请保姆。

时觅喜欢设计,以往她还在这住的时候,房子的布局藏着不少她的巧思,但她离开的时候,一并把房子复原成了她刚来时的样子。

傅凛鹤不知道该夸时觅有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轻易便能将改装过的房子变回原样,还是该夸她有远见,她知道和他不会长久,所以对这个房子每一处的更改都仅仅只是选择了最容易变回原样的更改方式。

也或许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他长久。

黑眸因为这一猜测而冷了下来。

傅凛鹤拉开酒柜门,看了眼酒柜陈列的名酒,随便拎了一瓶下来,另一只手取过开瓶器,往瓶酒一撬,瓶盖飞溅,傅凛鹤没理会,拎起酒瓶仰头便往嘴里狠狠灌了一大口,而后重重把酒瓶压在餐桌上。

傅凛鹤面无表情地把头偏向了一边。

门口在这时响起门铃声。

傅凛鹤偏头朝门口看了眼,沉默了会儿,起身过去开门。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房门刚拉开,门口便传来傅幽幽的嘟哝,伴着小丫头的“咿呀”声。

傅凛鹤看了她一眼:“怎么过来了?”

嘴上是嫌弃,手却伸向了她抱着的两岁小丫头。

傅幽幽是傅凛鹤妹妹,小了他两岁,但两人不是一个妈生的。

她是方玉珊亲生的,傅凛鹤却不是。

大概不是同个妈的缘故,两人虽同样遗传了父亲和各自母亲的高颜值,脑子却没能长到一块。

傅幽幽就是典型的笨蛋美人,从小就不太聪明,单纯简单容易被骗,还长了个纯纯的恋爱脑。

她也是前几年结了婚,生了个女儿,小名安安。

小丫头刚满两岁,长相随傅幽幽,完美遗传了她的貌美基因,长得粉雕玉琢很是可爱,唯一遗憾的,脑子大概也遗传了傅幽幽笨蛋美人的脑子,傻乎乎慢吞吞的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小丫头喜欢傅凛鹤,看到傅凛鹤朝她伸手也开心冲他张开手臂倾过了身子:“舅……抱……”

刚满两岁的小丫头,语言能力还没发育完全,只能勉强发个单音节词。

傅幽幽伸手掐了掐她小脸:“看到舅舅就不要娘了。”

说是这么说,却乐于把怀中的重量让出去。

倾身交接的那一下,傅幽幽闻到了酒味,狐疑看傅凛鹤:“哥,你喝酒了?”

傅凛鹤看她一眼,没理她,抱过了小丫头。

傅幽幽瞥到了他身后餐桌上的酒瓶,以及滚落在地的酒瓶盖,狐疑的视线再次缓缓移回他脸上,一脸震惊又藏着小心翼翼:“你和嫂子……吵架了?”

傅凛鹤冷淡的眼神扫下:“你过来为的什么事?”

傅幽幽马上闭了嘴,声音都弱了下去:“就想你了呗。”

她从小和傅凛鹤一块长大,虽不算特别亲近,但缘于她的钝感,倒从小和傅凛鹤就没有太大的疏离感,只是对于这个仅大她两岁的兄长,面对他常年冷淡疏离的气场,她在他面前还是不由有些势弱。

傅凛鹤没搭理她撒娇式的示好,把视线转向了怀里的小丫头,黑眸的冷淡在触到她可爱的小脸蛋时融化了些。

他伸手掐了掐她的小鼻尖,人没说话,但黑眸一直流连在她脸上,眼神里的柔软让傅幽幽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他手臂:“哥,你既然这么喜欢小孩,和嫂子赶紧生一个呗。”

话音刚落,她便见傅凛鹤面色淡了下来。

她不解,忍不住偷偷打量了眼屋子,这才发现屋里不仅时觅不在,连她生活过的痕迹都彻底不见了。

“哥?”她小心拽了拽他衣角,“你和嫂子怎么了?”

换来的又是傅凛鹤冷淡的一瞥:“有什么事吗?”

傅幽幽赶紧摇头,她能有什么事,就路过看到他家亮着灯,顺便上来坐坐。

傅凛鹤也没再理她,抱着两岁的小丫头的在沙发坐了下来。

客厅柔和的灯光打在他深邃的侧脸上,烘染得他焊在黑眸里的冷淡都变得柔软了起来。

傅幽幽和傅凛鹤做了二十多年的兄妹,以前从不觉得他喜欢孩子,他从小就是独来独往,向来不爱和她们这些小屁孩玩,除了失踪的沈妤。

想到沈妤,傅幽幽又忍不住朝傅凛鹤看了眼。

她虽没有见过沈妤,但她从小就知道她的存在。

在她听来的沈妤的故事里,沈妤和她们这些爱吵爱闹的小屁孩不一样,那时的沈妤很乖很安静,总是静静坐在一边看她们玩,或者跟在傅凛鹤身边,安静地陪着他。

傅凛鹤早熟,加上小时候她妈方玉珊并不那么待见傅凛鹤,傅凛鹤也从小就知道他亲妈妈不在了,因此从小他就表现得比同龄人沉稳,甚至是孤僻。

大人工作忙,没时间也没耐心去疏导一个并不是那么所谓的孩子,同龄人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叫一声不一起玩也就不管了,只有小小的沈妤不厌其烦地跟在他身边,和他说话,给他分享她收到的小东西,有什么好吃好玩好喝的一定第一时间和傅凛鹤分享,时间一长,傅凛鹤也就默许了沈妤的陪伴,还会主动教沈妤读书写字。

那时傅凛鹤已经读二年级,他把他所学的知识全部教给了沈妤。

两家老人也乐意看到两个小朋友亲近,还开玩笑说要给两人结娃娃亲,只是谁都没想到,沈妤会走失。

一个五岁的孩子在深山老林中失踪,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得知沈妤失踪的傅凛鹤疯了一样,疯狂地踢打着制住他的大人,嘶吼着要去找沈妤。

但一个八岁的孩子自己本身都还是个孩子,他还能怎么找。

最终,傅凛鹤没能拗得过大人,但自那以后,他也越发沉默老成了,学习却是越发地刻苦努力了,每天拼了命地学习和训练。

青春期的时候别的男生都以交女朋友为荣,惟独傅凛鹤,明明身高外形气质和能力都远远优于同龄人,追他的女孩子也能排好几条马路,偏傅凛鹤对任何人都毫无兴趣,学习几乎成了他生活的全部。

这种学习不仅仅是课业上的学习,还包括她爷爷为培养他接班而特地安排的课程,从体能训练到脑力训练再到专业课程训练,傅凛鹤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别人吃不下的苦他都熬下来了,他身上没有半点同龄人的稚气和活力,只有在他高三那年,傅幽幽再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了独属于那个年纪男孩的生气。

傅幽幽并不知道那一年的傅凛鹤遇到了什么人,但那一年的傅凛鹤是鲜活的,和这两年的他一样。

傅幽幽觉得,这一定是时觅带来的。

她和时觅并不算熟,但看到时觅的第一眼,她在她身上看到了沈妤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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