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娴嫁人了真不习惯,平日里我们回到她就把饭菜做好了。
什么事也不用我们操心。
不像这个佟玉燕,整日不知在哪里。”
佟父佟祥不言,听着佟母刘桂芬说着。
“要是嫁出去的是玉燕就好了,我们都不用一首操心。
就交给她婆家去管。”
佟玉燕从门口贴着篱笆准备溜进去。
“佟玉燕给我过来。
窸窸窣窣的,你以为你娘我看不见吗?”
佟玉燕灰溜溜走到了佟父佟母面前。
“爹,娘,我回来了。”
“你知道回来了。”
佟母刘桂芬拿过房门的扫帚就冲着佟玉燕小腿上扫去。
“天天不着家,你这几天都跑哪里去了。
姑娘家不待在家里,整天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外面是有金子。
有金子你倒是带回来呀。”
佟玉燕尽量躲着刘桂芬的扫帚,被她扫到一下就跳一下。
佟玉燕心想是没金子,但有银子。
佟玉燕哇哇大叫,痛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佟父也看习惯这场面了,也不想管,和往常一样进了屋子。
“你老实交代昨天晚上都去哪里野了,怎么一晚上不回家。”
“春婶的儿媳钰娘生产了,我刚好碰上了,就留着帮忙所以没回家,这个春婶和钰娘可以作证的。”
佟玉燕说的不像是假话。
刘桂芬追着佟玉燕跑了好几圈,跑也跑累了。
把扫帚扔到门边。
“如今你姐姐己经嫁人了,你能不能懂点事。
这些年税赋一年比一年重,查得也是越来越严,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搬到城南山沟沟里去了。
现在家里也就指着打些铁铲子卖,你要不帮家里干些活,过几日我就去媒婆那,让她找户人家把你嫁了,嫁去伺候你家公家婆,看你以后还往外跑。”
佟玉燕咬咬唇,“娘,我知道了。
会帮忙干活的。”
佟玉燕怎么会不知道家里穷,她七八岁时,姐姐大概也就十一二岁左右便告诉佟玉燕家里可能要揭不开锅要没饭吃了,吓得小玉燕哭得稀里哗啦的。
那会爹娘就开始经常早出晚归,姐姐就在家里帮忙煮饭干活,佟玉娴到了十西岁那年就开始去赵苛的酱油铺,西年过去了。
如果不知道家里没钱,佟玉燕怎么会上后山抓鸡卖呢?
屋子里是简单的两间大隔间,中间堂上有张八仙桌,西边放了木长凳。
佟父佟母住左边隔间,原先佟玉燕和佟玉娴一起住右边隔间。
现在佟玉娴搬去赵府住了,本来不大的隔间还是显得空空的。
佟玉燕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着姐姐,想着往后见面会不会没那么方便了,不自觉地眼泪就滑下来了。
但想着和姐姐约了去玉林山庄泡温泉,佟玉燕又好些了。
玉林山庄是渝州城有名的温泉,过去泡温泉也是需要些银子的。
佟玉燕又想起了今晚摔倒的那位公子。
掌柜叫他钟公子,论样貌,他莫不是渝州书墅的钟亦书。
从前去集市时常有听妇人和贵公子们谈论起钟亦书,说样貌俊美堪比潘安,虽说潘安是谁估计市集上的妇人也可能不认识。
贵公子们提及多是说他文采极佳,年纪轻轻便准备上会试了,是渝州书墅郭老先生最看好的一位学生。
就连同巷邻里要好的春兰也知道这人。
但如果今晚遇见的真是他,那钟亦书的确貌比潘安,虽然佟玉燕也不知潘安是谁。
“不知他伤得如何,要是能遇见再帮下什么忙多赚点银子也是好的。”
佟玉燕想着不自觉“咯咯”笑出声。
隔壁间的佟父睡眠有些浅听到佟玉燕的笑声,翻了个身。
佟玉燕一夜没睡好,天还没亮就起床了。
她开始学着姐姐在厨房里下米烧火煮粥。
趁着粥还没熟的间隙打水泡洗衣服。
佟父佟母听到院子的打水声忙起身穿衣。
出了屋子一看居然是他们的二女儿。
“这玉燕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居然起得比鸟都早。”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佟父裹着外套又走回去睡觉了。
佟母回房也睡不着,穿好外衣去院子里洗漱。
佟玉燕看母亲己经起来洗漱了,和她说“娘,粥快煮好了。
天气冷,我就不盛出来了,等会爹要吃时估计就凉了。
等会你也自己盛啊。”
说完继续戳泡水里的衣服。
佟母想不到自己的小女儿居然会这么懂事,姐姐刚嫁人,这会也知道帮家里干活了。
“衣服不是这么洗的。”
佟母拎起水里的衣服“一坨的戳怎么会洗得干净呢?
要像这样履平了 ,衣服手腕这块呢,最容易脏,你看……”佟母己经好久没有这么耐心地教佟玉燕做一件事了,佟玉燕也很开心。
小时候佟父和佟母也会带着姐妹两个去城外玩的,佟父和佟母还会教他们游水,会一起放风筝,可后来税赋逐渐增加,他们就经常待在铁铺里从早忙到晚,也甚少一起好好的说话。
家务是姐姐在做,玉燕就和同龄的邻居春兰一块玩。
不过这几个月约春兰她都说不出来了。
本想拉着春兰一起做下小生意的。
“娘,我想去茶铺干活。
有薪资,我今天就可以去面工了。”
佟母又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小女儿,怎么一夜之间变化了这么多!
还会想着出门挣钱了。
“茶铺老板可靠吗?
是哪家?”
“桥东张婶家的哥哥开的茶铺。
从前你们带我和姐姐去过城东,你和爹带着姐姐去看大夫,让我在张婶茶园帮她忙来着。
姐姐知道那家茶铺是张婶哥哥开的,叫茗香茶铺,老板女儿快出嫁了,茶铺里也缺人,我想去试试。”
“你姐姐打听过的,应是稳妥的。
那你就去试试吧。
但不许扯谎晚回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