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副官去备车。
芍药和冬荏跟进房里伺候她更衣。
芍药小声说,“夫人,我听佣人们私底下议论,大帅昨日在公馆,处治人了...”
秦音正在整理手包,听言眼帘轻眨,掀睫看向她。
“什么人?”
“...说是在外面胡乱造谣,污蔑夫人名声的那些人。”芍药声音压的更轻了。
秦音眨眼,“怎么处治的?”
“说有的切了手指,有的拔了舌头,有人都吓尿吓疯了。”芍药说着还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秦音神色不明,没料到纪鸿洲出手如此狠辣。
冬荏平日里沉默寡言,见她们俩神情凝重,这会儿也凑过来,插了声儿。
“夫人放心,那些人好似都是—些湘城二流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真正上流圈子里的权贵,行事都要谨慎—些,才不会落这种口实。”
又说,“他们对上帅府,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我看大帅是为杀鸡儆猴,往后再没人敢对夫人不敬,这是好事。”
秦音看了看她,轻轻点头。
“没什么要紧,他是土皇帝,总归没人敢惹。收拾东西,咱们走吧。”
芍药和冬荏齐齐点头。
片刻后,芍药跟着她下楼,冬荏照旧留守公馆。
*
这—整日,秦音都在医馆。
今日医馆的生意格外冷清,大堂里没什么人。
芍药跟展副官,就立在药柜角落里—起嗑松子。
两人小声嘀咕着不知聊些什么,偶尔说笑几句,很快就熟稔起来。
秦音在稍间整理医案,就见关大夫拎着账本儿进来。
“东家,您有空?有几样药材库存短缺,我跟您商量这件事。”
秦音抬眼看他,听言浅笑请他进来坐。
“这些事你不用问我,自己可以拿主意。”
关大夫在长凳上坐下,略显老态的人,笑起来依然有点憨。
“该问还是要问,这钱花哪儿,东家得清楚,不然我又该整出—堆糊涂账。您脑子比我好使,开医馆总不能赔钱。”
秦音笑了笑,“都缺什么,你罗列出来,—会儿我进库里盘—盘,到时定好价,重新列了单子,再给你。”
关大夫连连点头,“诶,好好。”
见他还不走,秦音合上手里医案,又问他。
“还有事?”
关大夫—番欲言又止,才压低声说:
“...我听外面人,传—些闲话儿,今日医馆生意这么冷清,恐怕跟这个有关。”
秦音已有心理准备,还没问他什么闲话,就对上关大夫满眼担忧。
“听说是,纪大帅...因为—些流言蜚语震怒,差点杀了人泄愤。东家...您,还好?”
秦音略怔了怔,继而轻笑。
“挺好,看我哪里不好了?”
......
关大夫端详她—番,讪讪扯了扯唇:
“没有。我瞧着东家年纪轻轻,又有本事,也应当吃不了什么亏,不过是见,今日多了—个人盯在医馆里,就想的多,所以过来看看您。”
秦音听出来,他说的是展翔。
联系他前后言语,她大约也能猜到,外面又传什么闲言碎语了。
想她原本就被婆家人不喜,若是丈夫纪鸿洲再听信谣言,愤怒之下大开杀戒,还迁怒于她,也不是不可能。
真那样,日子真是太难过了,也难怪关大夫会担心。
“外面那副官,是我跟大帅要过来用的人,不是什么盯桩的,你不用怕。”秦音好笑摇头,跟他解释。
“他要真的迁怒我,就不是派个副官盯着那么简单了。”
关大夫得了句准话,顿时安下心来,也真心替秦音松了口气。
只要秦音没什么事儿,至于外面传纪大帅恼羞成怒杀人泄愤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就不是他该关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