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办公室内,一个中年男人一巴掌拍在了面前少年的脸上,估计是用劲太大,打的少年一个咧球。
“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一个东西”中年男人垂下的手还在不住地颤抖,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少年眼神充满了厌恶以及憎恨,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双手握拳,一言不发地瞪着面前地父亲。
“瞪什么瞪”看着少年那副模样,中年男子抬起手,准备来个左右开花。
“家长您消消气,没必要这样, 毕竟只是个13岁的孩子罢了,教育教育就得了”坐在一旁的班主任连忙起身,拦住了少年的父亲。
“你先出去,我跟你父亲聊一聊老师真对不起,您看孩子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孩子犯错您该打打,该骂骂,我和他妈全力支持”少年挪到了门外,依稀听到父亲那近乎乞求地语气声音(自己常年不在家 ,凭什么管自己)。
.......我是一个土匪。
对,你没听错,我就是一个土匪。
那一年,我在学校看上了王灿的游戏机,好像是叫Switch。
看他玩挺好玩的,于是我就想玩一下,可惜他不让我玩,我就打了他一顿,然后抢了过来。
记住,是抢,不是偷哦。
没想到他居然告诉了老师,老师居然叫来了我的父亲。
那之后,我又揍了他一顿,然后就被退学了。
你们以为一个13岁的孩子不上学能干什么呢?
那天,我找了两个“兄弟”,将王灿堵在了路上,把他拉到了附近一个废弃的蔬菜大棚里,没收住手,把人给弄死了。
我没有半点害怕,甚至有些血脉喷张,没想到他们两个马上就慌了。
当即就想跑。
我“威胁”他们留了下来,然后就近挖了个坑,为了以防万一,我把王灿的脸给弄的面目全非。
这样即使有人“不小心”找到了尸体,也认不出是王灿了。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最后还是被暴露了出来,被抓上车的那一刻,我只是在想这个消息到底是怎么泄露的。
那次开庭,最终由于我未满14周岁,只能关了几年,便草草了事。
那之后便是段不太美好的记忆。
......今天是第二天。
张太初一点一点的扒拉扒拉着面前的垃圾堆,己经扒拉一天了,看这架势明天还得再来一天, 己经有点烦躁了。
应该弄把铲子的。
张太初很享受现在的环境。
干什么都没有人管。
张太初总是揣着一把匕首,附近难民见了他都得瑟瑟发抖,缺啥抢啥,有人反抗就是一刀子。
现在再也没有人会把他抓起来了。
以前跟他一起的那两个“兄弟”,也被他找了出来,三个人也是过上了有滋有味的生活。
可突然有一天军队过来,告诉群众说这里有叛军,这里要被围困。
自此以后,白天在城里晃荡的人都被枪决了,军队给的公告说那些人都是叛军。
自此以后白天基本上见不到人了。
张太初背地里己经不知道骂了军队多少遍,他也就只能骂一骂了。
比较后悔的是当时没有抢一些工具,只是光顾着弄些食物和酒了。
张太初又挖了一天,按这架势明天一定就能搞定了。
眼瞅着天色即将微微亮,张太初迅速跑回了自己的避难所。
......张太初看着面前醉醺醺的两人,脸上浮现出厌恶的神色。
自从军队封困以来,张太初让他们出去弄点东西回来,两个人都会找各种理由推脱,让他俩看个家也是喝的酩酊大醉。
张太初要不是觉得他们还有点用处,早就把他俩给处理了。
想到晚上就能搜集到全新的物资,张太初也没怎么搭理他们。
走到自己的凉席旁便躺了下去。
.......晚上。
张太初伸了个腰,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出发之时,右眼皮突然开始一首跳,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老二,今天你去”张太初沉思了一会儿,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觉得有必要谨慎一些,今天就让他的两个“兄弟”中的一个去吧。
“记得小心一些老三,你......”土匪老二还想推托,不过当他看见张太初手里拿着匕首在那里一颠一颠的时候,心头一颤,马上放下手中的酒瓶,连忙跑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喊道“老三,你在家好好照顾老大!”
“呸,什么玩意儿”走出去一段距离后,土匪老二吐了一口痰,表达了自己对张太初的不满。
要不是当初张太初的怂恿,自己也不会进去蹲那么几年,也就不会有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土匪老二觉得张太初就应该弥补他跟老三的人生。
.....土匪老二踹了一脚脚下的罐头盒子,在屋子里不停地搜寻着有用的物品。
当他翻遍了一楼与地下室,什么都没有找到的时候,就变得烦躁起来。
住所附近的邻居己经被他们抢得不剩什么了,只能出门去远一点的地方去搜寻。
眼前这个房子看着不像被人搜寻过的样子,清理了几天的垃圾,终于进到了房子里面,却好像什么都没有。
土匪老二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二楼能有那么一些物资了。
避难所里的物资也己经所剩无几了。
当土匪老二看见那废弃冰箱的8盒罐头时, 烦躁的心也变得欣喜起来,虽然不是很多,总归是有些收获。
金良平看着下方的那道身影,心里一惊。
这不是那个人。
不过刚刚听他碎碎念的声音,他们应该是一伙的。
于是金良平猛地跳到了土匪老二的身上,将他压倒在地上,在他没反应过来之际,匕首迅速划过了他的脖子。
金良平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匕首掉落在地上,看着面前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脖子往外淌血的身体,表情茫然。
金良平干呕了好一会儿,便伏在膝盖上痛哭起来。
没有活下来的喜悦,只有一股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悲伤与厌恶,挥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