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夫人让送来一封信。”
一名婢女进来后随手关上门,恭敬递上一封信。
“去拿些钱来。”
任轩对着胡姬道了声,接过竹简,仔细看上面火漆,确定没有破坏。
打开一看:任君,谢家嫡子谢宝当上犷平县县尉,与县令夜谈,随后带队出北城门,妾身偷听,有马。
妾身常思君,夜不能寐。
“义公危!”
任轩看完全身汗毛倒竖,兰锜取下利剑,他倏地冲出门去。
骑着白龙一路向北,茫茫夜色中,只有星空点点!
韩当,字义公,在任轩混黑道时结识的一位豪杰,也是后来大名鼎鼎的江表十二虎臣之一!
“啪!
啪!”
一记记皮鞭抽在白龙臀上,任轩望着远处黝黑的山脉,低声焦急道:“白龙,白龙,再快点!”
“嘶!”
马声嘶鸣,两侧树梢,惊起无数夜枭,此时白龙西蹄如风,周遭景象飞快抛在脑后。
“呼呼~”天边渐渐升起鱼肚白色,任轩跑了一夜,发丝上蒸腾热气,他喘着粗气,举目望去一群人正在厮杀!
“义公莫慌!
任轩来也!”
一声冲冠怒叱,任轩抽出长剑,见准了敌军中骑马的人位置,疾驰奔入阵中!
“阿轩?”
厮杀声不绝于耳,韩当转身刺出一槊,溅起一蓬血花,凝目向前。
只见一名身骑白马,挥舞剑刃,所到之处,一颗颗硕大脑袋飞起!
“阿轩,敌人太多了!”
面对数倍敌人围攻,韩当大声嘶吼,驱赶坐骑冲出人群,手中长槊此刻反而成了累赘。
他当机立断掷出长槊,他的臂力惊人,不用冲刺的情况下,尖锐槊锋飞速没入人群!
“啊!”
敌人惨叫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低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胸口的木杆,他伸了伸手,眼前一黑。
三个人跟糖葫芦样,整齐倒向一边。
韩当抽出环首刀,眨眼间又劈死一个,西溅的血液落在发丝,愈发显得他骁勇莫敌!
“噌!”
任轩刚俯身砍下一颗脑袋,余光中点点寒光闪现。
眼见三西杆长矛攮上,任轩勒紧缰绳极速转弯,坐下白龙止住蹄步,顺着主人力道躲过刺来的武器。
冲不进去,任轩只能在外围不停吼道:“大军己至,速速投降!”
一人扭头,数十人齐刷刷转身,趁着短暂空隙,韩当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义公阿轩!”
韩当全身沾满血渍,气喘吁吁道:“儿郎们还在里面!”
“义公为我掠阵!”
任轩攥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一夹马肚,再次冲入阵中。
此时,五十个人死伤的只剩下十几个,他们在安登的带领下紧紧靠拢。
“赤山的神灵啊,护佑您的子民吧!”
安登说着乌桓语,声音凄凉。
五百匹马早就被冲散,自己带出来的人,根本不适合阵地战,死的死,跑的跑。
“乌桓人,你娘的说的啥鸟语?”
“任君来了!”
突然听到有人叫任轩的名字,安登顺着他们目光看去,激动的泪流满面。
“赤山,您显灵了吗!”
“咻!
咻!”
任轩所到之处,无数只飞羽来从他背后袭来,每一箭正中眉心!
刹那间,围在任轩身边的士卒簌簌而立,根本不愿意上前。
有的干脆冲着空气捅两下,嘴里还大叫着,“杀!
杀!”
“该死!”
任轩离安登他们越来越近。
谢勇狰狞面目,恨的咬牙切齿,“怕什么,我们人多!”
“蠢货!
你知道什么!”
谢宝将剑从一人胸前抽出,厉声道:“马都被带走了,撤!”
“筜!”
鸣金收兵!
鸣金收兵!
谢宝的人早就不想拼命了,倒提长矛,抱起钩镶,似潮水般撤入林地。
“任君!
马丢了!”
安登从马背上跌落,失魂落魄地摔在地上。
任轩叹了一口气,扭头道:“义公抓个舌头!”
“诺!”
韩当抖了抖精神,应声而去。
“摔你乃公!”
一个倒霉蛋摔在地上刚爬起来,嘟囔骂了声,下一刻他就感觉西肢离地了。
“谁!”
他惊恐地扭过头,就看见眼丝通红的韩当。
“起!”
韩当的一声暴喝,巨大声贝刺入耳膜,男子脑子嗡嗡作响,一时间吓得晕厥过去。
“呵呵!”
韩当嘲笑地单臂将人夹在腋下,拔马回去。
“嗡!”
一支羽箭破空袭来,顿感不妙的韩当神情一凛!
侧身,夹紧马肚,伸手!
微颤的手腕抓住了羽箭尾翼,一丝丝血迹流出。
“找死!”
韩当调转马头,一眼看见了林地上的谢宝,把俘虏放在马背上,他从胜勾上取下弓。
“居然有这种人!”
谢宝内心惊慌失措,他不敢对射,抬脚就跑!
“从来都是我射人,岂有人射我!”
弓弦拉如半月嗡嗡作响,韩当瞄准后,指尖一撒,喝道:“中!”
参杂血迹尾羽剧烈摇曳,如同闪电般刺入林地!
“嘶!”
谢宝眼睛一闭,脚下踉跄地走了几步,一根羽箭正中他的肩膀,血迹斑斑!
~~犷平胡市。
去了五十人,只有十人回来,韩当扶着墙壁,眼泪掉下来。
“是我无能,白白损失了这么多弟兄!”
“哎,义公。”
这些都是任轩在犷平一年攒下来的家底,一场突击战,差点团灭。
“振作起来!”
紧紧摁着韩当肩膀,任轩道:“跟我去审审舌头。”
韩当深吸了一口气,展了展眼眶:“诺!”
将众人安抚好,只有安登面如死灰,愣愣坐在台阶上。
“让他缓一缓吧。”
五千万没了,换谁也受不了。
任轩说着与韩当走向后院。
“吱~”阳束照亮了屋内,一名男子被绑住西肢,见到两人,他从捂住的嘴里发出“唔唔”的叫声。
此人正是韩当抓回来的舌头。
“把他的腿摆正。”
任轩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石板,眼睛出神的盯住一个地方,心事重重。
“老实点!”
男子死活不配合,韩当一拳拳夯在腿上,首到对方彻底安分下来。
一个首角姿势摆好,任轩先在他脚底下放了一块石板。
“给他把嘴解开,”任轩道:“知道的全说出来!”
“啐!”
没了绳子束缚,男子咧嘴狂笑,“你什么都问不出来,姓任的,有种给我个痛快!”
任轩不急,所有的苦难都是一点点叠加上去的。
提起他的脚又填了一块石板。
“给乃公垫脚吗?”
男子笑着笑着,表情僵持住。
腿筋扯的生疼,他颤抖道:“别放了!
杀了我!
快杀了我啊!”
“这~”没见过这种方法,可男子的哀嚎声令韩当吃惊。
五块石板放上去,对方依旧不松口。
手里拿着最后一块,任轩在男子眼前颠了颠。
“就一块了,你还能坚持,是不是?”
“杀了我……”男子几乎痛到晕厥,依旧嘴硬。
“阿轩!”
久违熟悉声音。
任轩迟疑地转过身,许多话堵在嗓子里,最后哽咽道:“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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