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言声音里不带一丝怒气,面无表情的脸,悲凉的语气。
更让人感觉到她心里的哀怨!
“我……”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宋庆国见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等一会儿你妈……你姨下班回来,我让她领你去买。”
宋庆国抹了抹鼻子,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女儿。
他说这话心虚的很。
一万块钱彩礼赔了五千,他和周翠芳花了一些,最后的一千块又被宋谨言要走。
他手里一分钱都没有。
万一宋谨言真的要去买貂,他都不知道怎么办。
“算了吧,我也没指望你。”
宋谨言撇了他一眼。
听见宋谨言的话,宋庆国长舒一口气。
随后他虎着脸,硬撑道。
“啧,刚才还怨给李小梅买貂,要给你买,你又不要了。”
“告诉你啊,这是你自己说不要的,可不是我们不给你买。”
宋谨言注意到渣爹嘴巴里的“我们”,指的自然是他和周翠芳!
可见他跟周翠芳的感情有多深!
深到分不清楚远近亲疏,分不清楚谁才是他的骨肉血亲!
“爸……”宋谨言低低的喊了一声:“我知道你不容易,我不争这些。”
宋庆国愣住了。
看着女儿眸子里含着眼泪,瘦弱的身板,枯黄的头发。
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
“我知道李小梅的学费,用光了家里的积蓄。”
“在学校里,吃住要花钱,还要买两身好衣服,一个月跟同学下次馆子。”
“芳姨就是个临时工,她的那点工资,加上每个月我上缴的生活费,勉勉强强够李小梅的开销。”
“现在这家里头,这一家子里里外外吃喝拉撒,都要靠你一个人养。”
宋谨言靠着墙有气无力的,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
“当人后爸不容易,做不好是会让外人骂的,我心疼你,我穿啥都一样,我不抢。”
“当人后爸不容易……”宋谨言一句话,把宋庆国说的老泪纵横。
好似心中许多委屈,终于被人理解了。
他低着头,摸了一把眼泪,心有不甘的看着女儿。
“爸没事儿,你不用惦记我,你该买就买,该花就花....”宋庆国说到这里,想起刚才宋谨言说的话,失声低吼。
“财务室每个月给你的钱,你都给她了?”
她,自然是周翠芳。
“嗯,一直都是芳姨拿着的。”
宋谨言习以为常的点了点头。
“好多年了呀,芳姨来咱家就跟我要了啊。”
宋谨言呆呆的看着宋庆国:“你不知道?”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年周翠芳说,一个小孩子拿这么多钱不安全。
怕她乱花,从她手里要了过去。
当时宋庆国还觉得周翠芳勤俭持家,善解人意……现在看,他怎么能不明白这里面的猫腻?
周翠芳,就是把这笔钱独吞了!
“我不知道,我一直都不知道。”
宋庆国摇了摇头。
“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能同意啊,这是你妈留给你的钱,我都没跟你要过。”
“我怎么可能让她拿走!”
宋庆国一拍桌子,气的要找周翠芳对峙。
宋谨言连忙拦住他,十分大方的摆了摆手。
“算了吧,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当初芳姨说,那个钱她帮我存着,我想她也是想帮我攒着,等我结婚的时候,一并给我。”
“但这也只是头几年的钱而已,李小梅上大学之后,家里就不宽裕了,我妈给我留下的这笔赔偿金,用来养李小梅了,我也同意了。”
用亲妈的死亡赔偿金,养后妈带来的女儿?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啊?
别说是自己闺女,就是从广播里听见的新闻,他宋庆国也是要骂街的。
“凭啥啊?”
“你又不欠她什么?”
宋庆国怒了,指着宋谨言警告:“我告诉你,之前的事儿先不说,从今以后,你妈给你留的钱,你就自己花,不用往家里交,更不许养活那个李小梅。”
“玛德,这个大学,她能念就念,不能念趁早滚下去。”
显然宋庆国对李小梅顶替他亲生女儿上大学的事儿,心里也是有怨言的。
“知道了爸,我听你的。”
宋谨言一脸乖巧,抬起头看了一眼写字台上的座钟,看着上面的时间,周翠芳快到家了。
她拉着宋庆国的胳膊,撒着娇说道:“爸,明天我去姥姥家一趟。”
宋庆国想起前岳母,皱着眉脱口而出道:“去那儿干啥去?”
“这都开始秋收了,姥姥又该收粮、打谷子、磨新豆油了。”
“咱家的米面粮油,一直都是姥姥供的。”
“自打我妈去世,咱俩就再也没回去过,以前上学没时间去,那是没有办法。”
“现在我也不用念大学,总得去看看她老人家吧。”
“前几天她捎来消息,说是给咱们家磨了三百斤的新面,还说,秋收完有空了,给咱俩一人做一套新棉裤。”
听见前丈母娘又要往自己家里送东西,宋庆国脸色好看了许多。
大方的从兜里掏出两张十元纸币,塞进宋谨言的口袋里。
“你想去就去呗,这二十块钱留着给她买二斤桃酥,咱也别空着手去看她。”
宋谨言也不客气,收了钱,笑着拉着宋庆国的手。
“爸,明天我就要走了,估计得在那呆两三个月,今晚上,咱爷俩喝点?”
宋谨言多少年都没跟他这么撒娇了,突然间的亲昵,让宋庆国不好拒绝。
“现在出去?
不好吧,你姨马上就回来了。”
“哎呀,你平时也总出去跟朋友喝酒吃饭么。”
宋谨言撒娇道:“我姨可从来没说过你,她一直都很理解你的。”
“哎呀爸爸,你都多久没带我吃羊肉串了,我想吃羊肉串了,爸爸,爸爸。”
宋谨言黏糊糊的几声‘爸爸’,喊的宋庆国招架不住。
无奈,他只能笑骂了一句‘小馋猫’。
带着宋谨言出去下馆子……等周翠芳赶回家,见家里没有人,她也没当回事。
随便吃口面条,她忙不迭的去找牌友去了。
直到宋谨言架着醉醺醺的宋庆国回家,周翠芳还在牌桌上玩的不亦乐乎呢。
第二天天刚亮,宋谨言背着个双肩包,从卧室里悄悄的走了出来。
在门口,她看见衣架上挂着周翠芳的挎包。
想起昨天,宋庆国不许她再给周翠芳生活费,一时没忍住,打开了她的挎包,从里面翻出了二十块钱。
捏着这二十块钱,宋谨言有种打了胜仗的感觉。
钱不多,但是能恶心周翠芳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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