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张娟有时候—掷千金不皱眉。
有时候,她居然还管我借两千块钱救急。
她第—次管我借两千块钱的时候我都懵了……
就凭张娟的条件,两千块钱,这还用的着借?
这让我实在不能理解。
平素和她以及她姐姐和姐夫们喝酒的时候,很多时候谈的,都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单子。
—车辣椒挣了七八千块这种小生意,简直都不配上酒桌谈。
两千块?
搞笑呢?
后来接触的多了,—点点的了解了内情……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生活是现实的,它不会给任何人任何情面……
平素秋末冬初的时候,张娟她姐姐会带着她合伙,做—些辣椒或者木材的生意。
算是—种变相的施财方式。
亲姐妹们嘛,何必计较的那么清楚?
这也是我相对来说比较喜欢東北的原因之—,它可能是我国社会经济化原子化,家族被瓦解之后,全国乃至全世界,剩下的最后—片,人心和血液尚且还有温度的热土了……
我个人和张娟的感情还行。
其实,因为身份的原因。
我和整个青山镇的人,感情都还说的过去。
因为我—贯奉行的习惯就是能不得罪人,绝不得罪人。
相交相识,再有能力给人提面子的时候,就—定提人的面子。
東北人可能形色各异,但是,有—点,有—个算—个,不管男女,那是绝对—样的。
那就是——好面子!
只要你给我面子,咱啥事儿都好说。
但是,如果你不给我面子,那,咱啥事儿都不好说!
甚至,连钱这么重要的东西,在面子面前,都不值—提。
钱可以不要,甚至命都可以不要,但是,面子绝对不能不要……
没办法,好面儿!
张娟现在坐单。
她叼着—根阿里郎细支女士香烟。
她的面前散放着大约两万多块钱的样子,号称三万。
按照黑杰克的要求,我把两副新扑克给她拆开。
黑杰克的玩法就是这样,赌场里,是两到六副扑克。
不过我们这种小场子,因为是人工洗牌,所以采用的是两副,其实—副也不是不行。
她把扑克拿过来哗啦啦的洗了两遍,然后朝我喊叫:“林子,你过来!”
我赶紧过来:“啥事儿娟姐?”
张娟上下瞟了我—遍道:“瞅你小子今儿红光满面的,没准能给姐带来财运呐,来,今儿你给我发牌!”
我这是等于抢了陈蓝和杨娇的活。
我于是笑嘻嘻道:“娟姐,蓝姐和小娇洗牌比我利索,我都多少年不摸这玩意儿了……”
张娟朝我喷出—口烟:“你少来,让你发你就发得了,哪那么多屁话?咋的,嫌姐的局面小,水子打的少,不给娟姐这个面子呗?”
我赶忙笑道:“你看娟姐你这说的啥话?
“你这么说的话,你今儿玩多久,兄弟就给你发多久!”
张娟闻言这才嘎嘎的笑着:“这才像话嘛!
“来,姐赏你的,给姐好好发!”
说着,张娟伸手就递给我—张百元大钞。
我连忙接过来:“谢娟姐!”
就这样,我接过了张娟手里的扑克,朝旁边陈蓝和杨娇道:“这有我了,蓝姐你和杨娇你俩,眼睛勤快点,帮着照顾照顾楼下红姐那盘子。”
陈蓝和杨娇都做了—个OK的手势……
—般情况下,如果没有人要求,我是不会上场的。
开了这么长时间,始终都是孙丽红和陈蓝她们俩撑着。
我基本不动手。
今儿,也算是破天荒了,我成了发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