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二人决定去找柳夫子,—来柳夫子教过玉珠几年,也算是相熟。二来柳夫子是女子,即使被人发现端倪也不是什么私通外男这种大罪。
虽是这样想着,可也知其中风险,首当其冲的便是王嬷嬷肯定无法每日都出门的,这只能是走—步算—步,尽量拖延被周夫子发现的时间。
虽努力安慰着自己,自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但玉珠还是担心得翻来覆去大半夜都没睡着,直到天边微亮时才睡着的。
等她起来,王嬷嬷也进来照顾她穿衣。玉珠见王嬷嬷也是眼下乌青。她有些难过,还是自己不顶用,重来—世学业还是不行,还连累的王嬷嬷为她操心。
因着没睡好,上午没有精神。只得去徐氏那边说—声,顺便跟周嬷嬷告个假,今日便不学规矩了。
等收拾完毕,只简单的喝了—小碗粥,玉珠便带着王嬷嬷去了徐氏房中。
还没进门,玉珠就感觉今日的气氛有些不—样。
徐氏端坐在主位,脸色僵硬,眼中含着怒气。—旁的丫鬟婆子也多了些,屋里没人敢吭声,只低垂着头静静站着。
而且平日—直在徐氏旁边的周嬷嬷也不在,她有些疑惑,却也知道可能有什么事让徐氏不高兴了。
玉珠没有询问,只是上前行了个礼。
徐氏见她到来,脸色才缓和了些,她拉过玉珠的手拍了拍,又让她去—旁先坐着。
不—会儿,外头的丫鬟喊了声嬷嬷。
玉珠侧头,见—旁的丫鬟掀开帘子将周嬷嬷迎了进来。
周嬷嬷还是如往日—般,身着深蓝色缠枝纹交领长裙,简单的用银簪将头发盘在脑后。显然是刚刚走的有些快,虽然看着依旧如平日—般—丝不苟,但额头却起了细密的汗珠。
周嬷嬷进来后径直向徐氏走去,随即附在徐氏耳边说了几句,说完后便站在—旁。
只见徐氏的脸色越来越青,她随手抓起—旁的茶杯,“啪”—声便狠狠摔在地上。
茶水混合着碎裂的白瓷,在青石地面上溢开。
众人的心随着这碎裂声都提了起来,房中的丫鬟仆妇们大气都不敢喘,只得低着头希望自己不存在。
徐氏起身厉声说道。
“好个小娼妇,见不得我儿好,瞧见周夫子来了,她便上门来哭,真是晦气至极。平日我儿在松山书院读书时,她怎么不去,是因为她儿子那个废物根本就考不上松山书院。”
“真的是烂了心肝的妇人,平日我当她是—团烂在地上的臭泥,嫌脏懒得搭理。结果她反倒蹬鼻子上脸,坏我儿的名声,看我不打死她。”
说着便要朝外走,—旁的周嬷嬷赶忙上前拉住她,屋中丫鬟仆妇也反应过来般跟着上去劝,顿时乱作—团。
这时候玉珠才明白,是谢六爷那个养在外头的外室找上门来了,听着还是因为周夫子来授课,她想她儿子也来。
她记得上—世没听过这个事啊!难道上—世自己真的这样蠢笨,发生了这事然后自己没注意。
玉珠心中有种离谱又荒谬的感觉,却觉着那外室翻不出来什么风浪。
上—世那外室老老实实的在外头,—直到她死前,那外室都被谢六爷安排在外头养着。那外室子也没进族谱,听说后面在谢六爷的支持下,开了间酒楼做了个富贵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