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醒来，看顾央卧在病床前，眼里是鲜红的血丝。
我不想理她，她却总喜欢跟我回忆过去。
「程年，我好久没喝过你熬的鸡汤了。」
她陷入回忆，视线定定地落在我放在被子外边的手上。
「那时候你去公司给我送汤，同事都羡慕我，说我嫁了个好老公。」
「我赶你先走，加完班出去才发现外面的雪已经快到膝盖那么深了，而你根本没听我的话，而是缩在门口瑟瑟发抖着等我下班，当时我有点后悔，但是想着以后总有机会补偿你的，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还有你说让我陪你去看医生那次。」她用手在眼睛上使劲揉搓了两下。
「你那么坚强，我一直知道，真的很少会和我说自己不舒服。那天我忙工作忘了，等出了书房，在房间里找不到你了，却还是没想起来。」
「你说理解我，工作忙。」她声音带上哽咽：「我多混蛋啊，让你一次次为我找理由安慰自己。」
「一切痛苦你都云淡风轻的和我讲，你之前晕针，告诉我针灸又痛又怕，吓晕了过去，可你是笑着说出来，我就真的没当回事。」
「我以为未来还有时间补偿，我把时间花在工作上，想着五年十年后实现了目标，就能把全部的时间留给你，可是你，程年，你只给我最后两个月了。」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她伏在我的手上悲恸的哭泣。
我的内心却不起波澜，我一次一次选择原谅，又一次次失望。
有期待才会痛，心死了看一切都成了漠然。
我拿仅剩的生命作赌注，赌顾央哪怕只有一次把我排在第一位。
愿赌服输。
所以上天决定一次性拿走全部的生命力，我也不想再反抗。
小说《岁岁无年》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